[止鼬&带卡]虚像与自我误认1-2 (作者:Arendt)

      火影文库 2004-11-16 22:42
前言:这东西只是一个人胡思乱想的结果,写这东西仅仅是为了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YY在一块……因此如果看到什么不妥或者似曾相识的地方,作者不承担任何后果……
再次声明:不、准、打!!!!!!!!

题目:虚像与自我误认
作者:Arendt
配对:止鼬&带卡



要觉察到清醒是另一场梦
梦见自己并未做梦,而死亡
使我们的肉体充满恐惧,不过是那
被称为睡梦的夜夜归来的死亡。

卷之一

多年以后,宇智波鼬在感觉弟弟手中的光芒贯穿自己身体的时候,准会想到他小时候第一次看见宇智波止水的情景。那时候,木叶村已经经历过了九尾的劫难,宇智波家里很多优秀的忍者都死于那一场战斗,止水的父亲也是如此。其实他原本可以不用上战场的,但临战之前他坚决的要求使得宇智波族长不得不同意。后来他便死了,家里只留下止水一个人。
宇智波鼬当时只是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在一般人眼里却不止是普通的小鬼,宇智波家族代代相传的写轮眼在他身上显示出了自初代宇智波族长以来最强大的力量,他因此被称为家族中的天才,无论是家人还是族人,无一不希望他能够成为重振宇智波辉煌的出色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孩子自己的想法都是不重要的,旁人总有很多理由为他们毫无理由的做法辩解。时间长了,鼬便不再理会。
他就在那个时候见到了宇智波止水。

止水比鼬大十二岁,在人才济济的宇智波家里并不算什么特别优秀的人物,唯一能让人记住的还是他的家庭。止水家在宇智波一族中属于一个比较偏远的分支,多年以来一直偏居在村庄一隅,与家族的关系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密切。但是,这个家族却被普遍认为得到了宇智波一族最多的秘密,因为宇智波一族的初代族长在临死时把他一直视为生命的一只卷轴给了止水的曾曾曾祖父,并且留下遗言说五代以内绝对不准打开。此后这卷轴一直留在止水家成了家传之宝,虽说后人一直严格遵守着初代族长的遗训,但是传到止水手里便是第六代了,宇智波止水能从那卷轴中得到什么便成了宇智波一族中公开而禁忌的话题。
自止水的父亲死后,第五代宇智波族长便一刻未停地想要收回初代的卷轴。虽说他有很多的理由,比如为了宇智波的利益,为了家族之内的关系,为了更好的保护卷轴,以及为了止水本人,等等等等。但听了这一切之后的止水仍然一副不卑不亢的拒绝态度,其语气让所有前来交涉的人无机可乘。
总算考虑到偷窃同为族人的传家之物听起来很刺耳,宇智波家第五代族长决定以止水一人没有实力保护初代族长的遗物为由强制收回,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平常默默无闻的止水一个人打败了族长派去的所有年轻忍者。
一群人在止水家的庭院中鼻青脸肿摔倒在地,那时出来闲逛的宇智波鼬刚好路过他家门口。他顺着不高的围墙看进去,正看到战败者们悻悻离开之前的大放厥词,无聊,他这样想着,却没有移动步子,大概是想看看把这群人打成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是什么样子。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鼬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动,但那时止水已经看到了他,他走到自家门口,微微弯下腰看着这个孩子:
“请问,有什么事么?”
相当温和的口吻,声音听起来也很舒服,鼬看着面前的人,诚实地摇摇头。
止水看了他一会,笑了:
“想进来坐坐么?”
鼬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于是止水转过身去走在前面,鼬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那些人都是你打倒的吗?”坐在门廊下面喝着茶,鼬问。
“是啊……”止水一边回答一边在找着什么。鼬有些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只见他背着身在碗柜里翻个不停,看起来已经用了三个世纪的碗柜有些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还以为是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当鼬看到他有些笨手笨脚地端着一盘像是包子的东西走出来的时候——尽管他只是个小孩——仍然不免叹了一口无可奈何的气。
“……找了半天也只有红豆包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鼬翻了下眼睛:“我不吃甜食。”
对方露出有点不知所措的神情,鼬似乎听到他咕哝了一句“怎么听人说小孩子都是喜欢甜食的……”,随即很郑重其事地向他道着歉,“啊,对不起,那么改天请你吃拉面吧。”
鼬在心里说我也不喜欢吃拉面。

鼬已经记不得他和止水的谈话内容,天色已晚的时候止水把他送回了家,虽然此举得到了他的强烈反对。在自家门口止水很有礼貌地和他的父亲解释晚归的原因,一向对孩子要求严格的父亲虽然表面上温和地应付着止水,后来还是罚他在院子里站了两个小时。
罚站完毕之后鼬便听父亲提起了关于止水的事,但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父亲对亲生儿子也会有所保留,所以他就只知道了止水的名字和关于卷轴的事情。鼬的父亲对于止水坚持保留卷轴一事似乎也颇有微辞,遣词造句之间便带上了严厉的色彩,然而听在鼬的耳朵里却完全是另一回事,自从过上这种被人安排好的生活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对其他的人产生程度以上的好奇心。
于是第二天他又去找止水。

不可否认,和止水在一起是很舒服的事情,因为止水从不会让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也从来不说冠冕堂皇的话,不会追着他问你今天有没有修炼,不会因为他是家族里备受瞩目的天才就刻意严厉或者纵容,虽然他总是因为不记得鼬的口味以至于每次端出红豆包子的时候都会挨一记白眼。
和止水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鼬就越觉得他不像个忍者,一日一日地过去,既不见他执行任务,也不见他修炼忍术,只是不厌其烦地翻着那些卷轴,似乎那就是他所有的乐趣一样。顺便说一句,止水家里卷轴的数量之多也足以让那个时候的鼬大吃一惊,哪怕他后来去过很多地方,都无法忘记止水家里由地板直堆到天花板的卷轴。
那个时候鼬就静静地坐在止水身边看他翻阅,止水的阅读习惯很差劲,总是想到点什么东西就从架子上抽出一只卷轴,打开看了两眼之后也不扎好就胡乱丢在一旁,以至于每天花四个小时读卷轴之后还要花上两小时收拾。后来鼬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止水你每天都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去执行任务吗,止水只是笑了笑回答说:
“我们家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不执行普通任务的,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守初代族长留下的卷轴而已。啊啊,不过后来似乎不管什么卷轴都放到我们家里来的样子。”
“就是那个初代族长留下遗命说五代之内不准打开的卷轴?”
“原来鼬君知道这个啊。”
“听父亲说的。”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止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回过身去继续整理那些不管怎么整理看起来都非常混乱的卷轴。鼬不再说话,房间里重归寂静,只有卷轴特有的纸张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那之后又过了很久,止水才重新开口,却是和之前的对话完全无关的内容:
“鼬君,你打算直接升中忍是吧?”
“嗯,明年秋天。”
止水略想了想,说:
“那鼬君,你想看看那个卷轴么?”
鼬觉得自己点头点得太快了,但当时他根本不想去在意其他的事情,而事实上他距离真正读懂那卷轴的时刻还相当遥远。直到很久之后,当他再度回忆起那个时刻的时候,都会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种鬼迷心窍一般的错觉。

(卷之一•完)

卷之二

直到多年之后,鼬仍然不能确信,在止水打开卷轴的时候,他在他眼睛里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不是死亡。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孩子,完全不知道止水为什么会把如此重要的卷轴如此轻易地给一个相识不久的孩子看。止水这个人的身上包含了太多的谜团,但从他出现到他死去,都没有透露给鼬半点。
当时止水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以后你会知道的。”
鼬后来果然了解了止水的用意,在二十年之后,他死的时候。

那个时候止水笑着示意他过去,他便跟着止水进了里屋,止水从许多架子中最高的架子上最高的一格取下卷轴——没有想象中小心翼翼的封存,那东西像是所有经历过年头而鲜少被阅读的卷轴一样不起眼,然而上面并没有灰尘,这说明止水已经打开了它。
他是不是因为这卷轴才有那么强的力量呢?鼬端详着手中的东西,它的确很特别:比一般卷轴长了三四倍,却比它们厚了十倍有余;一般卷轴都是用厚纸扎成的,这卷轴用的是布,而且是既薄又耐磨的材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除了最初的一段之外,其他部分的正反面都写了满满的字。
那些字他一个都不认得。
对于马上要升上中忍的鼬来说(他根本没有考虑过通不过考试的状况),对于文字的辨识能力甚至已经达到了一般上忍的水平,他不光懂得各国之间的通用语,对于其他国家的语言和文字也有很全面的了解,他甚至懂得一些偏僻民族的特殊语言——但是,他却不能解读面前的这只卷轴。这让他有了一点懊恼,虽然他早就做好了无法顺利看懂初代族长遗物的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在最直接的一环上就碰了钉子。
“觉得如何?”止水问他。
“不知道。一个字都不懂。”他有点赌气地说道,但随即恢复了好奇心,“这是用什么文字写的?”
“应该算是失传了的东西吧……”止水的语气中不无遗憾,“这是宇智波一族独有的文字啊。”
“这么说你认得这些东西?”
“嗯。”
“那你也能读懂这卷轴了?”
“不能。”

“认识文字的发音和写法和理解它们其中蕴含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止水说,“比如说,‘卷轴’、‘忍者’这些词,我一说出来,你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但是如果我说‘宇智波止水’的话,要是你不认识我,就不可能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你去读这些卷轴,就像让一个不认识‘宇智波止水’的人,硬去解释‘宇智波止水’这五个字的意义么?”
“聪明啊,鼬君。”止水露出赞许的笑容。
这种神情是止水独有的,面对鼬才会显露的表情。无论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鼬从未在其他人的脸上看到过,也从未看到止水对其他人露出这样的笑脸。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他觉得很高兴,虽然这种高兴往往被一种名叫“不好意思”的情绪盖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很多时候连他自己也不一定能认得清楚。
鼬撇撇嘴:“讲了那么多,看不懂还是看不懂。”
“也不完全是这样……”止水继续说,“我想初代族长大人应该不会只留下一大堆没有意义的文字游戏给我们吧……虽然说实在是很少,但我确实已经读懂了一点点……”
听到这样的话鼬有了一点欣喜:“那上面说了什么?”
“我不能确定,所以不能告诉你。”止水回答,不出意料地看到那孩子在自身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流露出的失望表情。
“语言是不确定的,从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从一个词语转化成另一个词语,哪怕一点点微小的不同都足以影响我们对言语的理解。所以,鼬君,”止水看着鼬,十分认真地说:
“所有的意义,你都要自己去掌握。”
鼬皱了皱眉头,看看卷轴,再看看止水:
“那,你会教我这些的吧?”
止水回答得也十分干脆:
“当然。”

“你应该去当个学者什么的。”鼬对止水说。他躺在止水家的地板上,旧了的榻榻米有点磨人,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当时止水正在朝杯子里倒绿茶,水落下来哗啦哗啦地响,他没听清楚鼬在说什么,因此没有回答。他端着绿茶和一如既往的红豆包子进了屋,没什么形象地坐了下来,顺手抓过地上散着的一只卷轴:
“今天就从这里开始好了。”
听他这样说,鼬便凑到他身边去看,这只卷轴看起来年代久远,很薄,样式也非常普通,估计是比较简单的部分。正当鼬这么想着的时候,却听见止水自言自语:
“这个似乎难了点……不过没关系,就是要从难的学起,之后的路才会越走越容易嘛……”说罢看看鼬,有点心虚地抓抓头,“况且鼬君是这么聪明的孩子……”
算了,鼬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清楚得很其实止水只是懒得去找另一本而已。
“这是从初代宇智波族长年代流传下来的一种语言,但从一开始懂得它的似乎就只有很有限的几个分支,况且它并不用于对话,只用于记录,说成符号系统的话似乎更贴切一些。”
鼬点点头。
“不过这种东西并不难,只是有些很特殊的地方需要注意——鼬君,你懂风之国的语言是吧?”
“嗯。”
“die Handhabe知道什么意思么?”
“把手。”鼬不假思索。
“还有呢?”
“……把柄、依据、理由……”鼬想了想,又说了几个词。
“不错,”止水称赞道,“这也是我说过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宇智波的语言——或者说是符号——和现在的语言之间不存在这种一个词对应几个词的情况,其实更多的是单字与单字的对应,合成词也很少。”
“其实你可以直说是死记硬背……”鼬小声地说,似乎对止水过于模式化的解释有些不满。
“这也很正常啊,况且又不存在什么语法上的问题。”
听到止水这么说,鼬也无法再反驳什么。

此后宇智波止水家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差别大概就是读卷轴的人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当然鼬不可能像止水一样每天除了读卷轴之外什么都不做,他是整个家族中最受人期待的天才忍者,每日自然要接受做也做不完的修炼和乱七八糟的杂务,渐渐临近的中忍考试也变成了无形的压力,所幸家里的父母都忙着为他们第二个孩子的降生做着准备,对他的态度虽然冷淡了些,却不再苛刻,于是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止水在一起。
这天鼬照样去找止水。
他还在想自己今天早到了一些,那个家伙会不会午睡还没醒一类的事情,正想敲门时心里却突然冒出恶作剧的想法,随即纵身一跃翻过围墙,无声无息地来到窗台下面,从随身的忍具包里抽出一面小小的镜子——他这时已然有了忍者的自觉。小心地不让镜子反射的光被人发现,他透过镜子看着屋内的情形,如果止水还在午睡的话,那就跳进去吓醒他好了。
然而他非常吃惊,在看到屋内的状况之后。

止水没有午睡,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翻卷轴。
止水以一个非常落寞的姿势默然地坐在阴影里。
在人生经历已经达到可以看亲热天堂的阶段之后,宇智波鼬发现自己开始忘记很多东西,因此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止水是不是在哭,以及他究竟有没有哭。事实是在他终于知道止水对他隐瞒的那些事实的内容之后,他才发觉止水对他有所隐瞒,而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他在一次意外之下见到他已经长大的弟弟,那少年成熟了不少,但对他的恨意依旧。佐助依旧执拗地向他索取真相,那个让他一夜之间灭掉宇智波一族的真相。
但他绝不能告诉他。

“语言是不确定的,从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从一个词语转化成另一个词语,哪怕一点点微小的不同都足以影响我们对言语的理解。所以,愚蠢的弟弟,”鼬看着佐助,十分认真地说:
“所有的意义,你都要自己去掌握。”

(卷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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