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木秀于林(上) (作者:Aqualeaf & 茕蝶)

      火影文库 2004-9-18 1:21
题目:木秀于林 (上) (暂时是这个题目,等我LP回来改)
作者:Aqualeaf & 茕蝶
配对:卡佐,目前十三禁
备注:某蝶对里面的败笔以及被删除的部分负责。谢谢树同志友情代刀微情色部分。
再注:虽说是《早开的花,未开的花》的前传,但怎么看都比正传要长,默。

*

宇智波佐助一直盯着自己的影子,从天窗透出的暗淡的光芒在地上描摹出一个模糊的身形,从长到短,再由短慢慢拖长,他的嘴角慢慢浮出一丝笑容,这最后的日子也就不过是这样了吧。老鼠在下水道里飞快的穿过,发出惊悚的尖叫。然而这轻微的响动被一个更熟悉的声音所覆盖,佐助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就更明显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了吧。”他轻轻的吐了口气。

*

对于此时站在牢房门口的卡卡西而言,他并没有希望或者预料过这一生能够再度见到眼前的这个人。带着灰尘味道的阴影在那人苍白但还算干净的脸上落下了斑驳的温柔痕迹。是他吗?在低低的囚室里,在这充斥着腐烂的稻草味的房间中,那少年就这样的被禁锢在黑色的镣铐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真的是他吗?卡卡西忽然很希望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个少年,而是其他人—就算再狼狈,还是希望你能逃走吧,以这样的态度面对死亡,就算再怎么说不出口,那也是件很悲苦的事情。

“佐助?”他疑惑的发问了。

语音落处,少年抬起了下巴,那种带着死气的光就匀匀的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涂上了迷蒙的光辉。他脸上的笑容里似乎还透着幼时的那种愤愤不平与不满,但更多的却被苍凉或者被称为哀伤的情绪所隐藏,只是往上弯起的嘴角里还是那一丝嘲讽的神色,就像每次他说出什么毒辣的笑话时一样。虽然只是一刹间的事情—哪怕只是那一瞬的幻觉也好—但卡卡西的确觉得自己似乎又理解这孩子了,并不能成为距离的年月像泛黄的报纸一样从墙上剥落崩塌在他身后牢门外的世界。面对着记忆中那只被他喂饱了还要斜眼瞪他几瞪的猫,他甚至有了自己又要被称作“笨蛋”的觉悟。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他笑得如很早很早以前一般,纹丝不乱。

*

佐助非常仔细地看着卡卡西,表情由那一刻的愤恨转为认真。看着那一如既往平静而懒散的笑容,似乎恍恍惚惚的就又看到了那若干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少年的时光在沉睡了那么久之后又再次苏醒了过来,无论是热血的悲伤的,如潮水般在不经意间被打开。

卡卡西又走近了几步,近到他如果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近到如果他的查克拉还没有被夺去,就完全可以用体术在那男人身上打出一个洞来。

—比如这样。

卡卡西并没有躲避,连眨一下眼都不曾。

收回手看着自己掌中被撕成几片的面罩,佐助的心底升起了一种近似于复仇的快感—老师你看,作学生的我已经超过你了,那样幼稚无聊可是很难抗拒的想法。他是不会认错的,甚至不会反省,他在过去的日子里本能的抗拒着很多,连回忆都很少。但现在就算是能亲耳听见卡卡西说“我不会原谅你”也比这怜悯的目光与纵容的神情要好得多。

卡卡西无声地向他把左手摊开,像是要拿回自己已经被毁掉的东西。几乎是赌气地,他大刺刺地把舒开的右手伸了到那男人面前—谁稀罕你的,那动作是在说。修长的指头捏住了他的手腕也拂去了掌心中的碎片,仿佛是在研究标本一样地摩挲着他的右手。

这一次,卡卡西的声音是低低的,蕴含了某种令他感到了骨髓尽头的恐慌的东西。

“你很多年没有用过千鸟了。”

佐助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很久了,真的很久了。”他似乎已经记不得他什么时候用过,为什么用过。他翻转手捉住了卡卡西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似乎害怕什么东西再被失落一般。熟悉的手臂把他固定在阴湿的墙壁上,铁链跟着哗哗作响但两个人都装作没有注意到。被夹在温暖的身体和冰冷的石壁之中,有一种兴奋任性地从他的腰尾骨开始往上爬。

细细密密的吻洒落在他的手心中,轻得没有质感。不是那些早安晚安欢迎归来干得漂亮我在这里你不要哭的吻,而是从手心到肩头到眼睫到耳边到颚下至喉咙然后再从那里慢慢地爬至唇角:小心的、几乎是虔诚的亲吻。

仍然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一种无声的笑容在佐助的脸上慢慢的延展开,心中温暖也开始溢出。他伸出手搂住卡卡西轻轻的回吻了面前这个男子,虽然仅仅是用唇舔了舔他的嘴角。

“可是,千鸟的伤痕是不会消失的。”

他睁开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是这样吗?”他轻声问道。

*

卡卡西几乎是要脱口答道“直到你死也不会”了,但在最后一刻他意识到了那句子中无意间的刻骨讽刺。作为代替,他滑下右手探入佐助的上衣细致而又放肆地抚摸着,好像要是重新认识自己面前的身体。耳边传来了一口微微的吸气声。

*

佐助的身体随着手指微微颤动,在极为有限的空间里轻微地挣扎着。他将自己的手贴在卡卡西的脸上,拇指轻轻的抚摸着从坚挺的鼻梁一直到眼角。 “我回来你高兴吗,老师?” 他的身体想往前倾,但沉重的铁链阻止了他的动作。

“佐助,不要说话。”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以没有敬畏也没有愤怒的声音。卡卡西的手指在他的胸部转了最后一圈后急降而下,探入了他的下身。

倒抽一口冷气,佐助发现自己已不习惯这种温柔,人类的温度如此陌生,甚至带了点讽刺的遗憾,久旷的身体却依然诚实的回应,陌生又熟悉的兴奋自前方升起。腿和腿激烈地交缠着,并不在乎隔着粗糙布料的摩擦所产生的大半都是痛感。唇印上了他的额头,些微濡湿糅合着让人心痛的小心翼翼,和下身完全不同却更让他心脏纠结。

好像完全顺理成章地,那个人的名字又要从他喉咙里流出来了,就像几生几世前的那么多个暗夜中一样。他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出於欲望还是痛苦。

*

卡卡西看着佐助越见迷蒙的眼神,深黑的眼眸中积着沉沉的水气,忍不住伸手替他撩开已经被汗打湿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那个孩子永远是对自己是那么的信任,就算在这种时候,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而是那种全身心的托付,像是很小的时候一样。这样的话,卡卡西感到自己的话就更加难以出口了。

“佐助。” 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看见对方的眼睛如同黑夜出没的猫一般闪亮。他沙哑着嗓音问道:“你真的不害怕吗?真的不怕吗?”

他能感到那个孩子在自己怀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细长的手指神经质的抓着他的手臂但咬紧牙关什么都没有说。卡卡西抬起他的脸,那种经少年特有的艰难的忍耐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浮现得清清楚楚: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倔强的往后咧,眼睛也很费力的睁大,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佐助。”

卡卡西温柔的唤着少年的名字,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是却最难过的下决心的一刻。他知道他将说出口的事情对这个孩子来说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痛快的死亡已经是最大的奢求,但是这样在临死之前还要出卖自己的血统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难以忍受的。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迟疑着如何开口。

*

佐助却是平静了下来。“我想卡卡西老师今天来可能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这件事吧。”他淡淡的开口,仔细地看着对面的男子脸上出现很深很深的悲伤的痕迹。

对方苦闷的摇着头,并不打算说什么。然后只是一直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他伸出手仔细的抚摸着卡卡西微微蹙起的眉宇,叹息地感觉到那时光的逝去已经在这个人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迹。卡卡西握住了他停留在自己眉间的手贴在脸上,微微的点头,踌躇着。

然而一直只有沉默。

“卡卡西,假如你说不出口的话,那就让我来说吧。”用手回握了对方,他的脸上至始不变的挂着微笑。 “是网手那女人派你来的。” 在卡卡西面前第一次,宇智波佐助恢复了“晓”的首领的样子。直觉的精确度是无可挑剔的,声音也坚硬光滑如大理石。“他们希望得到我的血统是吗,卡卡西?你是被派来说服我给木叶这最后的补偿的?”

他甚至也并不生气了,毕竟对於木叶他早就没有任何奢望。但是一股僵硬的麻木感正在从他的指尖开始袭入,好像生命已经提前离他而去。眼前的人斜头眯起了眼睛,嘴唇好像是动了动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来。就算他和木叶早已无可挽回地背弃了彼此,他隐隐约约觉得被如此抱着的自己似乎也还是有权力对这男人发怒的。情感的旋涡翻卷着上来,黑的并且带着苦味。

“是这样吗?”他声音中剩下的更多是倦怠。无奈太多,这世上舍不得放开的太多,但是这一切都会在明早结束。

在他看来卡卡西深黑色的瞳孔的确是收缩了那么一下。顽固的手臂不肯松开他的身躯,令他痛切地发现自己实在已经没有力气抗拒这男人。只是因为生命的火柴已经烧到了末梢,现在的他才会像陷入流沙一般沉淀于这人的怀抱—是的,那就请这样吧,请一直或者更长久的这样吧。

“那是……以后的事情。” 那声音中艰难而粗糙的希望划伤了他。“现在在这里的是我和你……只有我和你。”

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自己在笑。这男人真不愧于忍者的名号啊,十五岁的宇智波佐助会轻蔑地扭过头说。但明天就要死去的,二十岁的宇智波佐助则完全没有这种置身事外般的想法。

—他只是很干脆地说,“那就来吧。”
标签集:TAGS:
回复Comments() 点击Count()

回复Comments

{commentauthor}
{commentauthor}
{commenttime}
{commentnum}
{commentcontent}
作者:
{commentre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