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卡]谎言 (作者:羽叶雪川)

      火影文库 2004-9-6 8:30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工作了!我可以养活你。”

“啊,暗部和上忍的工作比起来,我怎么感觉还是上忍的比较轻松啊。”

“你以为年龄是什么?”

“哎呀,不要把我当成老头子好吗?”

一阵沉默。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我妥协了。最近不知为何,他总是若有若无的坚决不容反对。只是当时,我没有看出来罢了。只是后来,我才发现,这是他对我最后的诀别。

“以后……还有么?”

“不,这是最后的任务了。”

他就这么说着,然后走掉了。

然后,我忽然涌出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留住他想要再抱抱他。那种感觉强得连我自己都站了起来奔到了门口。猛然回神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发觉自己越来越爱操心越来越像个杞人忧天的老头子。

告诉自己,算了,他已经走远了。

如果知道是这种的结局即使要和他打即使用绑的我也要把他留在这个屋里锁住要他永永远远的在这里在我身边一辈子也离不开。

如果知道是这种结局即使他走的再远我也会寻过去然后冲上去把他抓回来让他再也找不到在路上迷失那种无聊的理由来搪塞我欺骗我。

只是当时,我没有追上去。

只是当时,我竟一无察觉。

只是当时,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只是当时,我只是戴上面具站起身来去执行那个该死的任务。

然后,我走了出去。

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

手上还留着穿过他身体时的触感,穿过肌与肤时的滑腻与牵扯,冲断骨时的干脆的声音,如放影机一遍一遍的回放,历历在目。鲜红的血不断的滴下来,在我的指尖处汇成几缕细细的涓流,拉着长长的红线在与我的手指所垂直的地面上盘踞。我从不知道他的血可以那么烫,那满手满臂满身的血燃烧着,烧得我的手臂很痛很疼。那种红色呼唤着我身体里的拥有相同色彩的物体一起沸腾也一起冷却。我的眼睛热得干痛,血液却凉得冰冷。

我努力去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事。

执行任务。

遇到敌方忍者。

有种奇怪的感觉。没有在意。对方似乎极力避免与我交战。这也难怪,我是暗部的队长。

他逃走。

我追了过去。

然后……

然后他在一瞬间避开了千鸟穿过他的要害……

那种千鸟击出的绚丽瞬间,在我深红眼前的是。

千鸟。

和他的始创者。


牙齿被咬得格格在响,各种情感在霎时间涌了出来,快要把我溺死了。胸口重的很,即使张大了嘴也没有空气可以呼吸。

我曾经对他说过,只要在工作上遇见你我就会流血。

现在,他走了,我的血也不再会流了。全全的积聚凝固在脑间胸口,压得心都要碎了。

我有很多事必须要做,要完成被视为忍者生命的任务要带他回去要给他治疗,但血液干了不再能流了,粘稠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动一下都很费力。口中干干的,眼里涩涩的,明明有那么多的鲜红的血从我手上流过。我手足无措。

我明明有很多话要说,要诘问他在这里干什么要问他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要问他那个东西为什么会在他手上即使我心知肚明。不管最终答案是不是如我所想我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都别妄想什么背叛什么出逃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平淡安详的过着有他也有我的日子,待一辈子。但话太多太多,竟不知该先说哪个。心中很烦,脑中很乱,明明有那么多的话要和他说。我张口结舌。

只有嘴唇在一张一合的动着,我想我面具下的表情一定是很凄苦的。

接下来。

我该怎么办。

幼时的记忆宛如开闸的洪水,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红色的写轮走掉了,在狠狠的背叛了我之后,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走掉了。而我,就这么爬在蹋蹋米的血渍上,看着亲爱的人走掉,动都动不了。

我要把他抓回来。

没错,我要把他抓回来。

不管结局是怎样的。

继伊太刀之后你又来背叛我么,卡卡西。

他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挥之不去。我的手上滴着他的血,那中间的味道有他也有我。

你是这么想的是吧。

不过可惜。

这次可没这么简单让你逃走了。这次可不会再让我重视的人背叛我之后放肆的逃掉了。

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的人了。

拉下面具,我钻进了密林中,沿着他的气味寻了过去。那我相伴相守了8年的气味。决不会迷失。

这次,别想再逃了。

我以宇智波之名起誓。卡卡西。

*

“真是毫不犹豫啊……”

他拿下捂在伤口上的手,任滚烫的液体肆意的流下来。垂在身旁的手机械的握着染红的卷轴。明明早就没有知觉了,卷轴却还没有掉下来。

他如往常一样靠在树上,倚着树干缓缓的在粗壮的枝上坐下来。

“嘿……来找我吧。第一个到达者有礼品赠送哦……”

试着动了动,果然连举手都不太可能了。

千鸟真是个不错的杀招啊~说不定我真的是个天才呢。

银色的头颅嗤嗤的笑着。

橘色的光华透过树叶弥散过来,柔柔的浮在他的脸上眼上。树影的斑驳飘来飘去,异色的眸底也跟着忽明忽暗着。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留影机,放映着放不下忘不了的一个黑发男孩子的身影。

“佐助啊……你就不能叫我一声老师吗……”

和,男孩子眼底孤寂的伤心。

“佐助……过来……你怎么了啊……”

突然之间,男孩子无声的哭起来。

男子轻轻的笑了一下,唱着哄小孩子时歌谣。

小傻瓜,不要哭泣。
给你蜜饯,你尝尝看那有多甜蜜。

小傻瓜,不要哭泣。
给你疼爱,你听听看你一直在我心里。

小傻瓜,不要哭泣。
睡在我身边,我不会离去。

在睡梦里,带你去看人间美丽的风景。
在梦乡里,给你快乐的记忆。

让你醒来后也会有傻傻的勇气,
即使以后的路上会孤寂,
回想时仍然有孩童的无忧心情。

林间的风把声音吹得断断续续,那已不成调的歌谣却还在继续。

我的手臂连同树干一起把他抱在怀里。动动干裂的嘴唇,和着他的声音一起唱着那首歌谣。

佐助啊……你怎么了……

他的手抚过我的脸时,我伸手一摸时,才知道,原来我哭了。

我随手在脸上抹来抹去。没有啊,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你,你到底拿那卷轴干什么!你真的是……!”质问的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变的毫无力度。我告诉自己,他是背叛者,不管是什么理由,这都是既成的事实。不可以再对他有任何感情的流露不可以再对他温柔。即使他现在说了什么,我也无法判断那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他的话总是那么让人辩不清真假。或许半真半假。或许所有的全都是谎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伸过来和我一起抹脸上的透明液体。动作轻轻的,慢慢的,无法控制的一下轻一下重的,有时都把我的眼角拉到了一边。可是,好温柔,好温柔。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随着他的动作掉啊,掉啊。

乖……佐助……我在这里……

你不要哭……

我用力忍住自己的感情。忍得鼻子酸涩着眼睛肿痛着,忍得喉咙压抑的痛着,忍得呼吸不顺憋得难受死了,忍得声音都沙哑颤抖了。

我说,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现在就把你捉回去……

等你好了你就倒霉了……

你就认了吧……

你听到了么……

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么……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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