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



春祭

   2005-3-21 15:14
——祭奠,那个躁动的春天。

于佑从床上挣扎起来,已是天光大亮的九点半钟了。整个上午,他都试图说服自己躺回到那块很不舒服木板上。于佑病了,更多的是心病,这令得他在两天劳累的奔波后,铺陈着疲倦的身子,却也不能安然地睡去。昨夜无眠,无眠的后果是更重的感冒和更难挥去的愁肠千结,它们绞集着从于佑的天灵盖处蹿袭出来,绕着那颗饱胀欲裂的头颅,犹如一道苛酷的紧箍,让人即便习得七十二般变化,也休想逃出升天。

廿六小时前的上午,于佑从学校对过那片工地的围墙上,看到了四只鸣啾的麻雀,它们是自“安全第一”的大红标语下的地面上惊飞到饰着仿古檐瓦的墙头上去的,如四个跃动的音符,奏响着柳暗花明的旋律。

认识一个女孩子,花了三年的时间;而从见面到牵手,则只需要一秒钟。平心而论,于佑并不是个保守的人,这从他对待生活,对待生活中各种事务的态度上,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但从骨子里,于佑又是个传统且怯懦的小男人——他并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尽管对于以前的那些不堪完整的经历,他总是持自我否定的态度,并一味地想要去掩饰些什么。于佑的怯懦给了他虚伪的特质,他不喜欢提起自己的过去,除非是言说当年之勇,对于一切他自己认为不好的往事,则一律封存之封存,讳莫如深的意思。

于佑先前有个师兄,是个很有才华的男生,并且人长得也很帅气。要知道,这样的男人周围,是从来不缺乏女孩的,所以,那个时候,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更多的调侃意味,于佑总是戏称该人为“宝玉”,用这个“古今第一大淫人”的淫号,来形容该友之风流倜傥,素袖屏云。

而真有个又精明又美丽而且很知道疼人的女孩,从天而降般地掉落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于佑则干脆认定自己是在做梦了,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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