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



皆大欢喜

   2005-1-6 20:53
两座都市的中间,夹着一座别致的小城,别致小城的中间,开着一家小小的网吧,小小的网吧里面坐着迷迷糊糊的我,并上演着,一幕或许令人开怀的活剧。

我的右首,不到半米的地方,坐着一位挺漂亮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的年龄,也不能过多的打量,但我觉得她年纪不会很大,也就是18、9岁的样子,她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粉色的塑料戒指。此刻,她正试图进入QQ游戏中的扑克牌,可惜房间都满了,她进不去。

故事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大约是七点五十几分的时候,从我的后面,踱来一个面色黝黑,留小胡子的男人,看样子,大概是介于青年与少年间的那种男性荷尔蒙分泌较旺的人士。

他从后面走来,曳着淡淡的灰影。他拍女孩的肩膀,开启了很是自然的交谈。我以为他们是同学,或者有着更近的关系,这样结伴而来,分头上网的男男女女,常见得简直不能再常见了。

我没有留心他们说些什么,我再听我的歌。不一会儿,那男人出去了,旋即又很快地返回,并把一摞四个的火烧夹肉,撂在了女孩面前的桌子上。

说实话,那一刻,我是很羡慕他们所营造的那种温馨的。我经常来这家网吧上网,而每次都是饥肠辘辘,形影相吊地回去,除非我来上网之前,饱餐了晚饭。

这一首歌曲结束,我将耳机经后脑处滑到了脖颈上,在没有音乐的场景里,我听到了一段简短的自白——“我叫XXX(没听清),我是廊坊大城的。”方才买火烧回来的男人如是说。“我就是记不住你名字啊。”女孩似乎很大方,以至大方到略带一点残忍。

我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一次一厢情愿的邂逅。虽说是一厢情愿,但终究还是愉快的,她们继续聊,不知聊些什么,但男人似乎很激动,脸上也现出些得意的神色……

他走的时候,兴奋地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去迪厅了!”

西洋男人有给女人献花的传统,现在,很多经济宽裕或者拮据的中国男人也已经效而法之了,他们有个共愿就是试图营造浪漫的气氛,并寄望于这种气氛聚成的迷雾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可以说,送花是一种投资,而敬献火烧夹肉,则该是种更为实惠的投资,而这实惠,当然不是带给男人的,尽管他选取了一种来自他家乡的(大城的火烧夹驴肉,远近闻名),颇能代表个人特色的实用礼品。

在来自大城的小哥儿屁颠儿屁颠儿地蹦跳出去之后,没过二十秒钟,我右边那位小美女就开始招呼她的同伴,来分享这意外的收获了,她们笑着,嘲笑着,嬉骂并叫骂着,毫不斯文地撕咬着那区区的四个小火烧,那情景,让我联想起秋后非洲草原上的母狮,在分食一只瘦小的羚羊……

结局是皆大欢喜的,虽然没有大团圆,但不管是带着期望飞出去的,还是得了实惠待在那的。可怜的,恐怕只有被迷茫而极欲望的现代人轻忽游戏惯了的感情……

刚才,皮皮告诉我,那男人的计划大概如下:

“去D厅找他,然后跳舞,要跳贴面,然后消夜,消夜完了去开房……我估计他就是这么计划的……”

此刻,我们的小美人儿继续饶有兴致地享受着她将持续到明天清晨的网络冲浪(她之前和火烧男说过她要通宵),她的屏幕上,一个弹出的QQ窗口中印着几个血红血红的大字——“你说咋地就咋地”

我承认我毫无见识,或许还有那么点儿窥视欲,但这个世界,恐怕也是越来越越来越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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