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



这几天,这几年

   2004-12-13 2:9
我很累,很累……累到无法安下心来,写些什么,就谈谈这些日子吧,粗略地谈。

工作开始适应了,眼看四方的后台就要上马,我也摩拳擦掌地想要大干一场。昨天加了班,北京四方的工程师过来给我单独搞个小规模的培训,不属于公事,靠的是位老师傅的个人关系。教授过程中,发现自己的理解力是令我欣喜的,整个过程进行地愉快而富有成效,交谈,有一种默契,以致越谈越有兴致,他讲他的自动化理论,我从我的本行出发理解,居然是殊途同归,皆大欢喜,所以这一天的时间,我就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并可以试着着手去做了。

据说,去年分到厂里的那个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现已走关系调去别处),是去北京培训了近三个月,花费了厂里数万圆才有了起色的。(或许正是这个前车之鉴,厂里今年才不敢组织这样的培训了)

生活方面很平淡,每天在屋里听他们口口声声地谈论钱、女人以及如何去占公家的便宜,如何利用工作时间下电影,还有就是与女人有关的淫秽话题,不足为外人道。

这些日子开始打PS,初一上手,拳皇99居然横扫一片,只是实况足球,还是不窥门径。

我不喜欢的运动,足球算一个,我不擅长的游戏,足球是那许许多多中的一个。

晚上有时去打打球,和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大多是狂傲而浅薄的,就像我那个时候一样,或许,他们比那时的我更勇敢些,因为那个时候,我顶着一个“好学生”的光环,游戏如斯,而粗口,是从来不说的。

内中有几个懂礼貌的少年,口口声声叫我“叔叔”,虽说只是一个称谓,但多少有些不适应的——我已经那么老了吗?我摸摸颔下,刚刚刮过,并没有直立坚硬的胡茬,况且就算是有,也不会是坚硬的……

他们发育得都很好,有些不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已不输给我,只是跑得慢些,跳得低些,是否学习压力使然呢?我至今仍怀念十五、六岁的年华,在意识中,那是我体力最好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可以狂奔一整天,12个小时地跳跃、上篮而不感觉疲倦。

可惜,我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想起来就悲哀……

人的年龄总要增长的,这是自然规律,也是应该坦然面对的,但在我,在进入了新的年纪、新的环境后,心,还停留在过去草莽的记忆里,不愿长大,却也无可奈何……

周日加完班,已是下午两点。急匆匆跑到车站,赶回家的所在,要先看看那让我费尽心思却也无可奈何的女孩。

说实话,我目前的心理很复杂,很复杂。诚然,我对目前的这个女孩,是谈不上爱的,至少那不是真正的爱,因为爱是建立在双方基础上的、始自心灵的沟通。这些日子的短信,让人越来越疲惫,她大概感觉是在和个外星人对话。我已不敢卖弄风花雪月,闲扯古今纵横,甚至连歌曲都不敢谈,因为她只知道F4,而且觉得很难听。有时候我晚上实在疲倦了,短信发得少一点,她就有了责怪,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这是可以理解的,我冷淡了她,是我的错,可我的回应里称她为“傻孩子”,她就问我是不是损她,这一点,到了当面,我也没法给她解释清楚,因为她似乎认定了“人不聪明,就要挨打”的道理,诸如这样的事例还很多,但在这里是不敢说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个“护花使者”或者正气大侠、动感超人一类的把我批得十恶不赦体无完肤,我最初以为文化的差距是可以缩小的(请允许我称其为“差距”而不是“差异”,因为那确确实实是一种差距,并不存在轻视的意思);后来我以为无所谓吧,我不能强求她;再后来,我猛然发现那根本不是单纯的文化问题,从开始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可我冒了寒气,从七十里外的廊坊回来找她,在中医院的门口落寞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她的第一句话竟是“我也没让你回来”,这让我想起了周二那天晚上去变电工区给杨哥修机器,回来杨哥请客去吃了饭,吃饭之前,我发短信告诉她在外面吃饭呢,她回说“不许喝酒!”,我回答“嗯,我不喝”然后便开始吃饭,等到吃完了,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她的回复“谁问你来着!”,那种责难,就像今天我的归来,好像她要表达我对于她的无足轻重,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已经习惯了一厢情愿,以及它带来的苦痛,我爸给我算命说我这辈子不能追人而只能被人所追,谈不上信不信,但对照以往,还是挺贴切的。

依旧是走,沉默,隔着一段距离,不贴近。

我说去吃个饭吧,她说她不饿,然后又沉默,也不问我吃过没有。事实上,我只是早晨吃过一个烧饼,当时已是饥肠辘辘了,迫于五脏庙的强烈抗议,我提出了“我饿”的动议。对此,她不置可否,我问她附近哪家饭店好一些,她也说不知道。我相信她是真得不知道,她收入那么少,要是知道,那才不是好的兆头呢。

于是便找了最近的一家,东北菜馆。

屋里顾客稀少,即便是在这饭口上,菜单送上来,她依旧不发表意见,到目前为止,让她说话是件很难的事情,而即便说了,也是她想说的只言片语,她几乎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包括要她点菜,不包括问她是否不高兴的回复。老板娘很是热情,我看菜单上有鱼锅,就点了那个,我是爱吃鱼的,也好久没有吃到了,不巧的是,饭店里没有鱼了,于是老板娘就问我能不能等一下,她马上派伙计出去买。正好我也要有个时间和她交流一下,毕竟,我们又是一周没见了。

她不看我,只是看着墙边的镜子,手,在暖气上握着滑动。我问她是不是不高兴了,她说没有,然后连连说没有,这让我想起小学时那些家在村上的女同学,在这里,我没有歧视农民兄弟的意思,虽然这个年头不兴讲这个了,但我还是认为我的工作是为贫下中农服务的,所以,请扣帽子的人站远点,我手里拿着剪刀,小心我一不小心把阁下的命根子一刀两断,为了痛快痛快嘴而失了子孙后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给她叫了热的露露,并给她倒好,可她并不喝,也不看我,手里,只是翻着那本我买给她的书。

此前,她说过她困了,说过好几次,我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她就让吃饭,先吃饭。

那是一本《炼金术士》,巴西的寓言,是我回来时候,在经过的书店里看到的最薄的一本文字。这个月来,每逢她夜班,都会来短信,告诉我她的无聊,我想,虽然她不怎么喜欢看书,但这样薄薄的、轻松的小册子应该会给她销愁解闷吧。此刻,她正翻着那本绿色封皮,装帧精致的小书,那动作,在我看来未免有些粗鲁了,因为书页的上角已经折弯了,我当然不能要求她,她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她并不看书,她只是在翻,用拇指和食指捻起,然后松开指间的缝隙,让书页在重力的作用下规复到一起,好像那本可怜的书,就是一个用来翻着玩的玩具……

她不吃也不喝,她不回头也不说话,她还在看着镜子,翻着书,抚摸着暖气,她今天的样子很漂亮,染过的头发自然地披洒下来,袭一身黑衣,衬得略显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干嘛!”她突然发话,声音迅疾而干脆,着实是吓了我一跳。在定下神来后,我才知道她是怪我看她了,她不习惯被人注视,即便是现在,我们想要努力去达成一种感觉、一种关系,或许,这又是我的一厢情愿……

从廊坊冲回来,带了一路,又在医院门口呆立了半个小时的兴致,此刻已是淡然无踪了。她下午没有上班,可我却在她的下班时间后,苦等了半个小时;我想给她个惊喜,可对我疲倦后策划的出现,她表现得毫无感觉;我不给她发短信的时候她说她想我,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又不搭理我,我上面说了,我已经不敢再基于自己的文化习惯说话,我说的都是大白话,白的比雪花粉还白,我关心的都是她的喜悲,可她一方面说自己没有生气,可实际上仍对我带搭不理,我最直白的短信她说她看不懂,哪怕只是周围千千万万男女最通俗的淡淡情话,她说的话我害怕,因为每一句都带着责难的尖刺,好像我伤害了她,她要还击于我……

送她回去,刚到医院门口,她就转身说“你快回去吧!”那感觉,就像女主人对车夫的吩咐,我表示想送她到宿舍下面,她就又重复了刚才的话,语调,更为坚决。

回到了家,我累得要死……

这几天,J发短信给我,不知所云地,说些她感觉生活到处充满了希望云云的套话,当然,每句还都带着叹号,这是她的习惯,这个我印象中最美丽可爱,性格温和,内心老成的女孩,虽然,她在短信里,一再表明她生活简单淡然的理念,我想,那是要我别再“强求”。

我已经很难和强求这个词儿沾上边儿了,“强求”是什么意思?是带有强力的追求,而追求,是一个动作,加上“强”的修饰,贬低点说,简直和强奸差不多了。而我做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自从我感觉到我这样一个当下没钱没权没有靠山之凭着一己努力和运气进入这家单位的毛头小子,是毫无胜算去追求这复员后有关系分配农电,再由农电借调供电,再考下成考,学习用电这一与权力和金钱相关联的专业的女孩的,况且她还漂亮,冠绝这家规模逾千人的国企,起码,在我眼里,她给人传达的,是一种纯净的美丽,不管从任何角度。

所以我当初只有放弃,虽然这个决定距今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但我也明白了,在这样一个流金的时代,一个青年的思想、态度、技术、才华,都是抵不过滚滚红尘,乱金迷眼的,所以至今,我仍然不被异性所看中,而即便是现况不好的女人,大概也不会进入我的心灵,因为,思想上的东西,决定了我们无法交流,而那些条件优越、拥有一定素质的,那眼光,一定是高悬在三十三重天外天之上的。

走出了校园,曾经想去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我爱上的人,终究不得,我爱的人像只自由的飞鸟,她向往的是高远奢华的天空,而非我拨动琴弦,诉尽生平;后来想去爱一个我不爱的人,想用自己的努力,感化她的蒙昧,却也究竟不成;再后来,不管是否是爱,迁就,放开,我是没办法自救了,但起码能帮个别人快乐,可一转身,竟发现连话也对不上了!

我真的是怪物吗?能交流的,望向彼岸;说不懂的,也心下责难。我错了,我他妈的错了还不成吗!!!你们这帮女人到底想要什么!是的,一千万我没有,汽车洋房我也没有,我也不是官儿老爷的衙内;是的,天天回来不可能,懵懂沉默做不到。可我的真情呢?我死了心后想要好好对一个人的牺牲与体贴呢?付出而不强求回报,在工作上,我是可以做到的,因为报酬不管多少总会有的,而且足够使用,最重要的,是它们不关乎情,一个工程,我努力地作完了,尽心尽力,精益求精,可我的收入并不会因此而增加,那样,我不会感到不平衡,毕竟,那只是一点钱罢了,而真心的付出,是无法再去弥补和收回的。请不要劝我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然后摆出一幅大J8佬儿的姿态来充大,我什么都明白,但明白不等于可以放弃,已经屈从,我知道我斗不过这个社会,可不知不觉的,我的行动,又很离经叛道,然后,便是无奈的无言……

于结尾搬用日前于论坛看到的一句话——我他妈的就想和你上床,怎么了!

我还是没有学会后悔,就像以前一样。

屈灵均说过进不入以离犹兮,而我目前,大概是进退维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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