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



寻你

   2004-11-15 22:42
爱过你
就凭着那一种感觉决心飞去找你

21:52,末班的153路公车,依然破旧如昔。西站左近高低错落的灯光,纷纷芸芸地,交叠着透过空灵的窗口,坠落在车厢土红色的竖条地板上,分割出大提琴深沉的形状。

末班车,开往理工在西青,开往那个秋天,开往,一段真实的回忆。

废铁盒子般的153,沿着笔直的西青路,一路前行,一路颠簸。车厢的玻璃哗啦啦地响着,仿佛随时可能弃车而去,坐在最后排的某人,则被颠得五内翻涌。

曾经想过不再回去学校,不再去看网吧里游戏人生的傻子和自习室里死记硬背的呆子,不再目睹一双双失望的眼睛,和一声声无奈的叹息。这样的言论也许不合理工校方的尊意,但也真而切真,不容掩饰。客观条件上,西青的理工应该说不是一个造梦的佳所,而是丧了信心,转去做梦的好地方。

在这一片被遗忘的土壤上,学通社的存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记忆中的这里,虽然地处偏僻,在西青校区以外的地方便鲜为人知,但作为这所大学里的唯一一个/完全由学生组成的/综合性校园媒体类社团,她的精神根骨,应该不在任何优秀的社团之下。不容回避的是,某位带头人曾经让他蒙受耻辱一度沉沦,这一点,我在任用人员上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但即便这样,在努力和劳动被抹煞,人格被愚弄的郁闷气氛下,激情务实的人们还是坚持到了最后,用自己的行动,支撑起了乌烟瘴气下喘息的社团,使我这个离开了校园的异客颇为欣慰,也有了回去的理由。

不敢再让事情太复杂
你有你的家也会有牵挂

好了,我回来了。

我由路口程出租回去学校,倘在从前,我一定会沿路躅行,看遍一路风景的。但这次,我没有,我只想尽快抵达我的目的地,不需要过程,因为,我的心开始空前地躁动,急不可待。

归来的夜晚,办公室灯火明亮。有些意外,周六,不是值班的日子。

现在的学通社,该是新生的天下了吧,我认识的人,应该一个都没有了……
但我还是要去看看,哪怕被不相识的学弟轰出来也好。至少我确信他们是不会动粗的,心里也就安稳了多。

敲打门扉,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惊喜异常——“立强还在!”打开门,更为惊喜的是虽然关系退出,但还在社里帮忙的他们。他们想不到我还会回来学校,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深夜。说实话,我自己都不大相信自己的作为……

由于今天的晚饭是在王宇(深蓝/螃蟹/宝玉)的住处吃的,我做了三个菜,吃自己做的东西不大有胃口,所以一见面就让立强去给我整点吃的。立强给我买了面包、榨菜、火腿肠,我再次不客气,自己拿了可乐。是的,我是不必和他们客气的,他们和我,也不必。

由于大家都已是退役社员,所以不便在办公室长谈。于是,一干人回到四号宿舍楼,在四楼的水房和西兵的宿舍里谈了大半宿。心情都还不错,谈的,大体是我走以后主席搞出的乐事。

补充一句,在四号楼的门口,遇到了主席,故人相见,也是很感慨的,但那种滋味,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主席本性不可说不善良,对于他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只能为他的不知进退、不顾大局而深感惋惜……

去水房聊天前,到主席宿舍待了一会,主席想安排我在他屋休息,但我还有好多话和大家说,终究没有和他说太多的话。

第二天,我请大家吃了顿饭,参与人员包括刚刚“退休”的骨干和新一届在学校的部分同志。饭吃的很愉快,该到的,应该说都到了,最晚赶来的的小熊猫也不客气地自己点了三个菜,然后一扫而光,大家都喝了白酒,用游戏的方法喝,结果仙桃、小绵羊、赵荣这几个反应迟钝的家伙几乎把酒喝去了70%。当然,我还认识了几位新朋友,都是现在学通社的顶梁柱。

饭间得知消息,说是老大来西青办事,顺便造访学校,只是在我吃饭的时候,他还在镇里面忙公事。

饭后,匆匆赶去网吧拜谒老大,相请不如偶遇,兄弟见面,感慨万千……

应要求,我周日还是留在了西青,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让我第二天回去工作,迟到了两个小时,但我当时还是答应了。他们说很多新生想要见我,我想这有两个可能:1. 他们平日对新生吹我,犹如我平日在论坛上吹捧主席;2.其实我也想见他们,是社团的灵魂,将我们相牵。

倏然感觉学通社是一个有生命的社团,是一个感情的怀念的集合体,时过境迁,依然,依然……

新生真得很有活力,老生接本回来,居然也开始热心于这里了。编辑部的新部长,是我专科同届的一个女生,以前我是不认识她的,但据几个刚刚退休的同志的介绍,是个非常非常认真用心的人,还有就是我同班的以为熟得不能再熟的女生——老曹居然也开始加入社团了,这对我,又是一个意外。

她现在是班里的宣传委员,又是学通社编辑部的成员,这种身份,和当年的我是一样的,可谓有缘。

后来,我还见到了由于学制四年,依然留守编辑部的李恺、来到理工之前就和我神交已久的北京男孩李冉、现在的副社长王茜——她是供电局的子弟,而我是供电局的职工,也可谓有缘,呵呵,还有几个漂亮的小女生……

在西兵的电脑前,我和李冉共唱了如题的一首《寻你》,我拿着一个断掉的麦克风比划,而他,拿的,则是仙桃一度非常宝贵的火车形糖盒,仙桃已经退社一年多了,可每次需要制作宣传品的时候,他总会二话不说地接下……

最后要说一下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的现任社长,家在和平区,一个说普通话小伙子张乐。这个同志,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沉稳,而且,他打破了历届社长由编辑部产生的惯例,他是一位播音,司职周三的节目。希望这一年,他能和大家一起,复兴我们的梦想。

这一夜无话,因为转天六点,我就要起床赶回廊坊的单位,继续我的工作,用努力去开拓新的梦想,新的人生。

六点钟在宿舍一楼的楼道里等开门的时候,碰到了曹智——一位比我早上一届的播音,他经过了复读,今年考回了,跨专业接本学习计算机。他说他住在114,要我有空找他去玩,我说下次一定,一定……

今晨,坐在开往东站,崭新平稳的824路公共汽车上,想着回去“只把他乡作故乡”的廊坊,闻着天津空气中飘着的煎饼果子的香气,不断地哼唱着这样两句歌词:

怎样开口说我还是想你
怎样承认当年傻得可以

多少个寒夜孤灯,多少次奔波劳碌,多少回放弃自我,多少度午夜梦回,多少……

哼着《寻你》,我的眼睛,仿佛融化了一般,一些液体,在眼眶内回旋……

我只想要亲口告诉你
外面雨会停心里的感动
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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