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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有没有鬼 [2006-11-27] 桔灵书斋 发表在 午夜惊魂{短篇}


  当各类报章杂志的花边新闻报料某明星因破产而从半山豪宅搬入山下公寓之时,正是我因失业而不得不从山下小公寓搬到半山农民出租屋的时候。一直以来,这座城市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林立的高楼就是低洼的棚户区,从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片奇特的地方存在,这是一片因地处偏僻而没能纳入城市发展规划的尴尬地方。这里原有的居民都还保持着农民的身份,他们没有土地,由于某些原因,这些人大部份没有固定的工作,于是大片的房屋成了他们最主要的经济来源。随着城市的发展,外来人员大批涌入,这一类人自然而然成了绝对的有产阶级,房屋出租的租金收入抵得上一个城市金领。
  由于这些地方的房租相对来说比较便宜,因此很受那些自己没房且收入较低的外来人员青睐,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个相对特殊的群体,而“脏”“乱”“差”也就成了这些地方的主要特色。
  我托朋友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在这里找到一间刚空出来的房子,在一大片居民区的角落里,很残旧,免强能够遮风避雨。从外面回去需要经过一条斜着向上的小道,小道约百来米长,夹在两旁房屋的中间,四处散落着垃圾,散发出一阵阵臭味。小道的尽头是一幢侧向而建的四层建筑,右边是两排呈“T”字型排列的房屋。竖排的房屋刚好与左侧那幢侧向而建的建筑处于同一方向,每层有两间房子,我住在二楼靠外的一间,正对着前面房屋的后面,左面离其它房屋较远,在门口只能看到旁边那间屋子的正门,在这种光线幽暗且陈旧的地方,颇有种孤伶伶的感觉。第一次踏足这地方的时候,我忍不住全身汗毛倒竖,唯一的好处是价格便宜,免除了流落街头之苦。
  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但自从搬入这“新”居后,却只能听着外面嘈杂的人声、面对着窗户纸上破洞里透出的远处灯光才能安然入睡。我自认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在这种阴森的环境里,加上屋里发出的淡淡的霉味,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在人天生就是适应环境的动物,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了,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搬来已经一个星期了,却一直没有看到过隔壁的人,屋里还有一股子臭味飘出来,估计是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我没有太多的去在意这事,我自己也很少时间在家,这种地方除了晚上不得已回去睡觉,谁愿意长时间呆着。
  周末我没有出门,实在太累了,躲在屋里睡觉,直到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我看了一下放在枕边的电话,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打开房门,发现是包租婆在敲隔壁的门,大概是催收房租了。
  “那屋里好像有死老鼠,总有一股臭味往外飘。”我顺便说了一句。
  包租婆明显也闻到了,皱了皱眉头道:“这人不知跑哪儿去了,前两天就该交房租了”
  “你最好打开门看一下。”我随口说道。
  她犹豫了一下才掏出备用钥匙去开门,就在她推开门,抬脚刚要跨进屋时忽然尖叫了一声,踉跄着向后退。我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和她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三米, 能够清楚得看到她此时的情形:脸色苍白,嘴张得老大,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浑身摇晃,站立不稳。我赶忙过去扶她,刚刚到她身旁,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中人欲呕。臭味是从那间屋里传出来了,从打开的门口望进去,屋内的情形一览无遗。屋子的中央放着一张床,在床上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我看到的应该是一团蠕动的蛆虫,而臭味的源头就是那团东西。
  我再也没有心思去扶包租婆,转过身伏在栏杆上狂呕起来,而包租婆的情形也和我差不多,等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再打电话报警。半个小时后警察同志们才珊珊而来,弄走了尸体,我和包租婆也被叫到局子里做了份笔录。接连两天我没有回家,想到那一大团虫子就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只好到朋友处打个挤。
  此后我一直在注意这件事,据媒体报道,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系被人谋杀,身体上有多处利刃留下的伤口,而杀人疑凶就是那间房子的房客,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已失踪半个月了。警方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他的线索,只好根据包租婆的描述,利用电脑拼出了嫌犯的头像,并发了通缉令。
  案件调查似乎一直没有进展,连死者是谁都没有查出。这件事倒正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这一类事情,人们总是津津乐道。最苦的还是我,在外面躲了两天后还是不得不回到那个地方,一到楼梯口就冷嗖嗖的,总觉得角落里好像隐藏着某些东西。我没有见过鬼,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但鬼故事听多了,脑子里难免会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或许怕的不是前面有鬼,而是不知道前面是否有鬼,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和恐惧。
  没过几天,一个女孩子搬到了隔壁,相互间打过几次招呼。我庆幸终于有人做伴了,同时也不免为她担心,要是她知道了前段时间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事,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大概两点过钟,我刚看完资料准备睡觉,忽闻一声令窗户玻璃也不住颤抖的惊呼从隔壁传来,把我从椅子上直掀了起来。我以身体能达到的极限速度打开门冲了出去,正好看到隔壁的门也打开了,那女孩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来,直冲进我怀里,紧紧地搂着我大叫救命,浑身不停在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但我自己也能听出我声音里所透出的紧张。“人……有人,我看见屋里有个男人。”这句话几乎是从她嘴里哭出来的。我心里猛然打了个“突”,上次在屋里看到那堆尸体时的情景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际。
  那女孩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换着平时,被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孩子这样抱着,倒是一件风光旖旎的刺激事,可惜现在我的大脑空不出多余的空间来想其它的事。我只觉得背心发麻,一阵阵凉气从背脊骨真往上冒。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转过身回到我自己屋子里,关好门、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过我不能这么做,谁叫我是男人呢,男人就是往往在很恐惧的时候强装着镇定自然,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好了,别怕,没事了。”我轻轻地把她拉到身后,进屋开了灯,屋里的情形和我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家具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动。“你看哪里有人,可能是你眼花了吧。”我回过头对她说。灯光照耀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还有大颗的汗珠。
  “不,我真的看见了。”她抓着我的手把我往外拖,像是不愿在屋里多呆片刻,这倒正合我意。“如果不介意,到我屋里坐一下好吗?”虽然我觉得深更半夜对一个女孩子提这种建议好像不是太合适,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让她坐在我那张唯一的椅子上,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我自己坐到了床沿上。
  她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水,情绪稍稍平静了一点:“我是不是遇见鬼了?”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一个男人,就躺在我旁边,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脸,我甚至记得他的样子。”
  “好了,现在没事了。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而你屋里也没有其他人,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我虽然在安慰她,但自己却感到毛骨悚然。“人在紧张或精神恍惚的时候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屋里光线很暗,空间狭小,这种环境本就会对人造成很大的压力,你放松一点就没事了。”
  她望着我,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似乎想反驳我的话但却再没有精力来做这种事。我也不愿就这事多做争论,本来我自己心理也没谱,说那些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安慰她而已.她说的那种情形既使真是幻觉,那也够吓人的了。
  很长时间我们相对无语,场面有些尴尬。“如果你不想回去,那么就在我这儿休息一下吧,把椅子让给我坐,明天另外找间屋子搬走。”虽然这有些唐突,但却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我也怕那间屋子里真有鬼。如果不是知道那间房子以前发生过的事,我可能还会勇敢的建议我自己换过去,但现在我却没有那胆量。
  她迟疑了一下,望了望我,又回头看了看屋外,终于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为什么?难道屋子真的有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早了,休息吧。”
  我站起身把床让给了她,自己蜷在椅子上一夜未合眼,开着门、亮着灯,任谁也无法睡得着。
  第二天中午她就搬走了,紧接着一对夫妇搬了进去,也是没住几天。“怎么刚刚搬来就搬走呢?”
  “这屋子光线不太好,住着不习惯。”那男的有些尴尬地望着我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也看见鬼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老婆正在搬东西,听见我的话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向我问道。
  “我猜的,上一个住客也是说见鬼,她上午刚搬走,你们下午就搬来了。”
  两口子脸色煞白,女人似乎不愿再提这件事,拖着男人就走。“我们在屋里看见一个男人,浑身是血,一转眼就不见了。”男人回过头对我说。
  我绝不愿相信鬼神之说,我觉得那是无稽之谈,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对此产生怀疑。一个人看见的可能是幻觉,但三个人都看见的东西就不是这种简单的说法能解释的。难道真有鬼不成,但他们看到的怎么会是男的呢,不是女鬼吗?不知道那女孩子看见的鬼脸上有没有血。我用力摇着头,希望把这些荒唐的念头赶出大脑。
  或许我也应该搬离这个地方,虽然我自认不是胆小之人,不过也绝没有恐怖电影里主人公那样的勇气,跑到那屋子里蹲上一晚,以证实事情的真假。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自己根本就不曾知道这些事。
  这类事情,如果你不深究,很快就会过去,我当然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故事到这儿似乎讲不下去了,因为我真的搬家了,后来也再没回到过那地方。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那个因为撞鬼而被迫在我屋里呆了一夜的女孩子,虽然搬走了,但经常还在和我联系,而且看情形似乎发展潜能巨大。照理说我还得谢谢那只鬼,如果它真存在的话。
  后来有一次我到山上的精神病院去看一个朋友,那小子因为承受不住失恋的打击而导致精神错乱。刚走进大门就听有两人在讨论:“北滨路那块地相当不错,环境好,交通便利,周围几个大的社区正在成熟当中,那里将是北区发展的主要延伸段,我准备投资一百个亿在那里开发一片集住宅与商务功能于一体的商业街。”不远处还有一个坚信自己中了五百万大奖的人拉着护士小姐的手,要求放自己出去领奖,结果被两个男护士架走了。原来社会精英都集中到这里来了,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心底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淡淡悲哀。
  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间, 我看见一个坐在楼梯上作沉思状的人,为了避免惊动他,我侧着身子轻轻地从他旁边走过。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裤脚,抬起头对我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现在的我杀死了过去的我,而我还得依靠现在的我活着,人真的很无奈。”如果不是看他穿着和前面几个人一样的服装,我还真以为遇到高人了,说得太富哲理性了。
  我本想甩开他就跑,没想到他力气挺大的,差点把裤子给我撕烂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又不能大叫,否则一定会被认为和他们一样是疯子,只得尴尬地僵持在那里。
  “你一定也认为我疯了,他们都这样说的,没有人相信我说的。”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梦幻的味道,眼神很茫然,“虽然我当初真的差点疯掉,但现在已经清醒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这是百分之百的违心之论,虽然他说话还比较有条理,但我不认为他不是疯子,我只是想让他赶快放我走。
  “你真的相信我?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凭什么相信我?你分明就是不信我,你和他们一样,以为我是疯子。”
  我呆住了,这还真不像是从疯子口里说出来的!
  “这起凶杀案你知道吗?”他从兜里掏出几张剪报递给我。本来我没打算接过来的,但那个显眼的黑标题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这全是关于那起发生在我隔壁的凶案的报道。
  “这是我干的,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我杀了我自己。”在我接过的报纸的时候,他接着说道。我被吓了老大一跳,他居然幻想自己是杀人犯,还好他没有认为自己是拉丹,而我是布什,要不然他一定会和我同归于尽。
  “难道你认为这不是我吗?”他指着报上的一则通缉令向我问道,通缉令上面附有一张嫌疑犯的照片,经他这么一说我才仔细地看他的样子,果然有七分相似。难道这疯子说的是真的?不太可能,我怎么能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再说,长得像的人多了,或许正是看了这些报纸,这个疯子才会幻想自己就是那个通缉犯吧。可是我既然发现了这事,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或许应该报警,让警方来处理,不管他是不是疯子,这是最好解决方法。
  “你用不着急着报警。”他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我不会跑的,如果我打算逃跑,我根本不用告诉你这些。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痛苦,为什么你们就不肯花点时间听我说话呢。”
  他松开抓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本来是我极想摆脱他的,但现在我却并没有急于走开,或许是因为他这时看起来并不太像个疯子。
  “你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或都说这副身体并不是我以前的身体。”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简单点说就是我的灵魂顶着别人的身体活着。”
  他停下来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否能听明白。我当然不明白,如果这是个故事,那也是个晦涩离奇的故事,更何况现在是从一个疯子口里讲出来的。他是个疯子,我现在更能确定这一点。随便他怎么说我也不准备插言,一个和疯子正经八百讨论问题的人一定不会是正常人,为了避免被人误会,我还得随时注意前后左右有没有人经过。
  “我叫张珍珍,是一个站街女。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被这个男人叫到他家里,完事后就在他那里休息。”他指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情绪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当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用刀在捅自己的身体。我身上溅满了鲜血,是我自己身体里的鲜血,而我手中的刀正插在我的体内。那情形太恐怖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我逃了出来,我快崩溃了,我发现一切都变了,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身体,我变成了杀人凶手,而杀的却是我自己,警察到处在抓我,我已经没有了容身之所,这就像是个噩梦,压得的我喘不过气来,然后我疯了。”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自己才快要疯了,这是典型的妄想症患者。
  “当我清醒过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我想一定是那个臭男人想杀我,而不知为什么,我的灵魂却进入了这个肮脏的身体,他杀死了我,也杀死了他自己。我现在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鬼,这样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我完全不能明白他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我再听他说下去,我也会疯掉。我两大步跨过他身旁,走上楼梯口的时候我给警方打了电话,告诉他们精神病院有一个和在逃杀人疑凶长相似的人。
  十多分钟后,整个院区突然沸腾起来,有人跳楼自杀了,就是刚才那个妄想自己杀人的疯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一转眼就变成了地上血泊中的尸体。警察来了后少不了又盘问了一番,但只得照实把情况说了一遍。
  警察弄走了尸体,后来也证实那个疯子正是警方正在追捕的疑凶,整件案子算是结了,但我脑子里却留下了大堆疑问。在那间屋子里,有三个人宣称看见了的浑身鲜血的男鬼是怎么回事?或者只有疯子的说法能解释这个问题,但疯子的话能信吗?世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也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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