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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大怪谈——情书 [2006-3-2] 桔子 发表在 午夜惊魂{短篇}

  时间,随着窗外突如其来的大雪,似乎正在努力地告诉我们今天已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了。

  按照惯例,学校会在今晚举行由各个系自已编排节目,然后联合演出的迎新晚会,也算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听记者团的学长说,晚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一点钟以前,接着便会在大家的集体倒计时中结束。

  我对种事向来是没什么兴趣的,早在前几日自己便已经决定乘着今晚人少好好睡上一觉,结果当真是世事难料。计算机系在人才缺乏的情况下,无奈选择了合唱种最老土的表演方式。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如何,可也居然被有幸选上,然后在遭到不把集体荣誉当成一回事的严重批评后,我只好选择答应。

  晚会如我所想的一样沉闷无比,那些相声恐怕只有说的人自己才觉得好笑,唱歌就更是惨不忍睹,走音不断。更要命的是,我们的节目在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得以上台演出,此时我早已哈欠连连,登台后连自己都不知在唱些什么,只好跟着众人的声音蒙混过关。

  在台下观众被迫听完我们唱的歌后,我便走向礼堂的后门准备离去,中间主持人已在播报着下一个节目,随着观众热烈的鼓掌声,一个略显羞涩的声音响起:"大家晚上好,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歌,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演唱者是一个能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感觉到安静的女生,她长得很漂亮,在加上身上那件白色的碎花长裙,简直就仿如从天上下凡的仙子一样。

  接着歌声响起,我惊讶今晚居然还能听到如此美丽清澈的声音,台下也出奇的安静,我相信每个人都已陶醉在她的声音当中。

  女生唱的很用心,情绪仿佛也随着歌声渐渐的波动起来,当唱到"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样才好,曾少你的,你已在别处都得到。"时,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整个人已忍不住地发着抖,泪水也在瞬间泛滥开来,原本美妙的歌声断然停止,只留下后台单调的乐曲仍在继续演唱着。

  我好奇的看着她,口中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自私点来说,我觉得她所爱的人实在是不应该放弃么好的女孩子的。可接下来女生的举动更是让全场一片哗然,她举起麦克风,带着哭音,大声的道:"对不起,求求你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爱你的啊。"台下开始骚动起来,男生们尽情地吹着口哨,主持人见状急忙赶上台来圆场,女生却在时一个人默默的退离了舞台。

  我笑了笑,也转身离开。心里十分佩服她的勇气,同时希望她今后可以一切都好。


  外面的天气很冷,我打着哆嗦飞快的向寝室走去,路上的行人不多,想来都是去看晚会了吧。

  时,旁边操场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了抽泣声,我远远望去,可是由于天色太黑,所以实在看不清楚什么,只听得一个女生恶狠狠的声音,似乎正在威胁着谁。

  "夏洁,你今晚很厉害啊,当着么多人的面可风光了?"

  "没,我没有。"

  "还说没有?孙丽,不要和她多废话了,不好好教训她一下她是不会知道改的。"

  说着,只听"啪啪"两下清脆的巴掌声,在如今安静的夜色中显得十分刺耳。

  "求求你们不要再样了。"被打的女生无力的讨饶着。

  "现在知道怕了?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哈,是谁要让人家吃苦头啊。"我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时才看清是三个女生,而其中被打的那一个,印像中却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似的。

  打人的两个女生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立时回复了镇定。一个女生冷冷地看着我,道:"你是谁?最好少管闲事。"

  我冷笑一下,道:"如果你们马上离开,我可以当从来都没看见过你们。"

  那两个女生迟疑了一下,她们也知道有我在场就绝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于是不甘心的走了开去,临走前,仍不忘出言恐吓我:"小子,你等着,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打了个哈哈,道:"随时恭候。"

  两个女生又骂了一句,终于离开了。

  我走向那个被打的女生,她的嘴角正流着鲜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向她递去。从刚才那两个女生的口中我知道她叫夏洁,于是道:"你叫夏洁对吧,你怎么样,她们为什么要打你?"、夏洁接过纸巾,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仔细打量着她,突然想起刚才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了。

  我道:"你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歌的女生吧。我听了你唱的,唱的很好。"

  夏洁居然笑了笑,可却显的十分无奈。

  我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我都希望可以帮助你。"

  夏洁似乎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连忙摆了摆手,道:"你不要误会,我可没什么别的想法。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我是计算机系的,我叫俞白。"

  夏洁点了点头,将纸巾还给了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便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奇怪,从夏洁刚才唱歌的表现来看,她爱着的那个人至少也曾经爱过她。那两个打人的女生显然已不是第一次欺负夏洁了,那他又为什么可以容忍她们样做呢?

  我吸了口凉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些事情似乎不是我应该管的。


  新年的第一天,天气晴朗。

  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寝室的窗户,让温暖的阳光尽情的投射到我的身上。

  而正当我还沉浸在幸福的时刻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突然传入我的耳中,且越来越响,正慢慢地向学校里逼进。

  警车?我呆了一呆,有一种赴喜宴时看见殡仪车的感觉。

  我迅速地穿好了衣服,飞快地朝门外奔去。警车停在了B幢教学楼的门口,几个警察正急匆匆地往楼内赶去。

  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我努力的推开四周拥挤的人群,出事地点在教学楼的地下储物室内,警察正在大声疏散着楼梯口上的人群,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从里面被抬了上来,我听见旁边已有人在小声地互相说道:"个人就是昨晚上那个唱歌唱到哭的女生,怎么今天就死了?"

  是夏洁?!我感到脑中突然"嗡"的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于是立时拉住刚才说话的人,问道:"你肯定是她?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那人道:"是她,我来的早,所以看见了,她死的真惨,不过好像听说是自杀的。"

  自杀?我立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人不会平白无故的自杀,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选择种极端的做法的。

  张队正和其他人交谈着什么,我走了到了他的身边,他也看见了我,正要从嘴里吼出什么来时,我已经摆了摆手,然后轻轻地道:"张队,我是来告诉你一些可能会和个案子有关的情况的。"

  张队吞了一下口水,将刚要说出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后道:"你知道什么?"

  于是我将昨晚遇见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张队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谢谢你,我们会调查。"

  我见他对我有所改观,乘机问道:"我听说死者是自杀的?"

  张队伸出了手指着我,道:"你又要来了,说了是我们警方的事,与你无关。"

  我只好苦笑着点头告辞,心中却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扫地的吴婶是第一个发现夏洁自杀的人之一,当我找到她时,她仍显得惊魂未定。

  "吓死我了,早上我照例想去储物室里拿扫把扫地时,却发现门竟然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地方平时也没人会进去啊,所以连锁都没装,就只在门里头按了个铁销子。我想有什么人竟然会把自己一个人锁在里面,于是就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没有声音。"

  我道:"那后来门是怎么打开的?"

  吴婶道:"后来我看门敲不开,就找了门卫老赵带了把斧子来……"

  老赵吸着烟,若有所思,然后喃喃地道:"我听了吴婶说的,还当是有人在恶作剧。于是在我再三叫唤无果后,就决定用斧头把门劈开……"说到里,老赵将剩下的烟狠狠地吸完,然后又点上了一根,可见他所见到的一定十分可怕。

  "唉,一个女学生,就样倒在我们面前,嘴唇和脸都发青了,双眼都不曾紧闭着,她的脸扭曲的可怕,真是至死都不瞑目啊。"

  "照你样说来,她好像是中毒死的?"

  "我不知道,不过旁边柜子上摆着一个杯子,里面还有水呢,我想可能是吧。"

  送走了吴婶和老赵,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思索着,件事是自杀没错,可是夏洁为什么要突然自杀呢?因为那两个女生?可是以她如此懦弱能忍的性格,要自杀的话早就应该自杀了,又何必要等到现在?那么说过来,难道是因为被自己所深爱着的男人抛弃看不开而走上绝路?

  我想着昨晚夏洁在舞台上的样子,虽然她可能生性懦弱,但在对那个男人的感情上,却表现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坚定意志,会不会就因为如此,她在绝望面前只有选择了种最强硬的解决方式来面对她所爱的人?


  L大的学生似乎早已见惯了种场面,所以没几天学校便又回复到了往常的样子。在段时间里,我也正在为一个神秘的事件而四处奔走着,夏洁的死渐渐在我心中开始淡忘。而有关与个神秘的事件,那自然已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拿着书本进入教室,便发现一个人神色慌张地向我走来。他叫杜斌,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杜斌来到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俞白,你惹谁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道:"你在说什么呢?"

  杜斌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然后道:"大四那帮混混,刚才来找过你,看样子,似乎你和他们有过节似的。"

  我哈哈一笑,道:"就事?看你怕的,我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不过他们既然要来找我便让他们来吧,我会让他们吃点苦头的。"

  杜斌惊讶地看着我,道:"你还真是乐观啊。不过要小心,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道:"知道了,谢谢你关心。"

  杜斌叹了口气,道:"唉,现在的人啊,你知道吗,同行的居然还有两个女生,我看就像是她们带着那些混混来的,样子嚣张的不得了。"

  两个女生?我呆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那两个打夏洁的女生真的找上门来了。而夏洁的死或许不全是因为她们,但多少也和她们有关,想到里,我不由的改变了主意,打算亲自去会会她们。

  杜斌看我似乎在想着什么,摇了摇我的身体,道:"怎么了?你不会吃了豹子胆去碰那些混混的女人吧。"

  我有些厌恶地看着他,道:"乱说什么,种女生白送我我也不要。我只是想她们也不必废劲的找我了,我自己去找她们。"

  杜斌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也不再理他,径直向自己的书桌走去。


  下午,我便在篮球场上见到了她们,她们身边至少围了四五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嘴里斜斜的叼着烟,天生一副欠揍的样子。

  其中一个女生看见了我,脸上立刻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她招呼着身边的人,然后指指我,道:"你看,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一个男生立时上来搂着她,道:"宝贝,就是个人?"

  那女生的身体差不多是倒在他怀里的,然后道:"嗯,就是他,帮那个贱人出头。"

  那男生立时用手指着我,道:"小子,你敢来,也算有种。"

  我冷笑一下,并不去理她,只是看着那两个女生,道:"夏洁已经死了,你们难道还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愧疚么?"

  另一个女生恶狠狠地道:"她死是她活该,又不是我们让她死的,怎么?你想来帮她报仇?"

  我有点同情地看着她,虽然自己一直相信人性还是善良的一面居多,但在地球上却总是存在着么一匹人,在不断的侮辱着自己做为一个人的尊严。

  那男生猛地将手中的烟扔到了地上,大吼一声:"不要和他废话,大家上。"说着,我的身边已经围上了四个人。其中一个一拳向我挥来,我迅速的躲开,然后照准他的面门也是狠狠地一拳,我相信他的牙齿至少断了两颗,那个人满口是血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对方在人数上毕竟占了优势,我的背部也遭到了重重的一脚,但立时回过头用手抓住了踢我的人,想将他摔出去。边上的两个人也飞快地向我冲来,正当我想着该如何对付时,其中一个的头发猛地被后面的人扯了一下,伴着冲劲,他立时痛的大叫起来。我定睛一看,不由笑着叫道:"杜斌!"

  杜斌也不说话,将那个男生扭转过来,猛地一拳,那男生应声倒地。我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将手中的男生拉了过来,然后狠狠的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解决了三个人,我看着杜斌,道:"想不到你身手不错。"

  杜斌嘿嘿一笑,道:"朋友有难,我岂有不帮之理。"

  我冷笑着看着剩下的那一个人,道:"还想来么?"

  那人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地呆住了,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怎么办,为首的男生也不知所措,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居然么能打。我直直的走到那两个女生面前,她们的脸也早已被吓的苍白,我缓缓地道:"听着,以后不许你们再欺负别人,希望夏洁的死可以给你们一些教训。"

  她们呆着说不出话来,我冷冷地盯了她们一眼,正想就此离开,突然,我看到她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也正用着冷酷的眼神看着她们,那个女人的脸是青色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洁?!我的汗毛都似已竖起,发着抖转过头拉了拉身边的杜斌,道:"你……你看见没有?她们身后……"

  杜斌疑惑地看着我,道:"你说什么?她们身后有什么?"

  当我再次转过头去看时,已经根本没有了夏洁的踪影,难道是我的眼花了?我不由地揉了揉眼睛,一种不详的预感从我心底生起。

  那两个女生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也被我惊恐的神情弄的莫名其妙,于是紧张的回过头去,后面当然什么都没有。

  以我以前所经历的事,我知道事情已经不对,虽然夏洁的死另人同情,但那两个女生罪不至死。杜斌看出了我的神色不太正常,于是摇了摇我,道:"俞白,到底怎么了?"

  我大口的喘着气,道:"夏洁,我看见夏洁了。"

  两个女生惊恐地看着我,声音已经颤抖,道:"你……你在说什么?不要吓我们。"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道:"我没有吓你们,你们怎么不想想之前究竟做过什么,现在才感到害怕了么?"

  杜斌呆呆地看着我,恐怕已经认为我是不是突然发疯了。可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正当我手足无措时,背后却响起了一个冷冰冰地声音:"孙丽,钱小芳,你们本就该死。"

  我转过了头,看见一个女生站在那里,正恶狠狠地看着她们。

  我正疑惑个人是谁时,孙丽已指着她,叫道:"何晶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钱小芳也冷笑道:"你以为你做了什么好事吗?和自己的好朋友争同一个男朋友,我看夏洁就是因为你才自杀的。"

  何晶晶的身体抖了一下,说不出话来,转身便走了开去。我连忙追了上去,拦在了她的面前,道:"她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何晶晶不耐烦的看着我,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道:"我并不想干什么,只是你也应该知道夏洁在迎新晚会上所做的事吧?"

  何晶晶冷冷地笑了一下,道:"你似乎有所指。"

  我道:"事实如此。刚才孙丽和钱小芳的话让我不得不有所怀疑。"

  何晶晶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眼睛正空洞地不知看着何处。我也不再追问她,许久,只见何晶晶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是的,夏洁,她是我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夏洁天生性格就随和,所以懦弱的她刚入学就被孙丽和钱小芳她们盯上了。"

  说到里时,何晶晶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我想帮她的,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她们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些年来夏洁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或许正是有了何晶晶个朋友才使她能够支撑到现在的吧。

  我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她们两个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何晶晶流出了泪来,道:"我也不想的,真的。可是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人,竟然让我和她都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同一个人……"


  夏洁在学校里的生活经常是伴着泪水度过的,面对孙丽和钱小芳毫无休止的欺辱,无能为力的她只能默默的选择忍受。可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每当夜晚自己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小石椅上偷偷流泪时,何晶晶总会跑过来陪伴着她,不断的安慰她,还给她带来许许多多好吃的小零食。

  于是,夏洁将何晶晶当成了生命中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她有着满肚子的委屈,只有晶晶会默默地在她身边倾听。以后每到晚上,她们总会一起坐在石椅上,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星星,然后一起祷告自己的未来。

  可是世事难料,一个叫赵辉的男生突然闯入夏洁的生活中来。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赵辉猛地抓住孙丽挥打过来的手,冷冷地看着她,然后只说了一个字:"滚!"

  夏洁吃惊地看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只见他微笑着回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她,轻轻的道:"你没事吧?"

  夏洁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红着脸想跑开去,可是赵辉已一下把她拉住,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道:"听着,我想保护你,有我在以后没有人再可以欺负你。"

  夏洁被他的举动吓的呆住了,赵辉却笑了笑,缓缓地松开了她,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痕,眼中竟闪着泪水,接着,他已一下把夏洁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听到里,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之后你也一定见过赵辉,而你也发现自己居然爱上了他。"

  何晶晶痛苦的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的错。每一个人都有爱一个人的权利,关键在于被爱的人自己所做的选择。而最后赵辉还是选择了你不是吗?"

  何晶晶伤心的道:"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去和夏洁抢赵辉,夏洁就不会死,是我害死她的。那晚她唱歌时我就已经觉得她不对了,可是万万没想到……"

  何晶晶哭得泣不成声,我突然想到刚才夏洁那冷冷的眼神,绝对不是我的幻觉,如果样,夏洁会不会也要对何晶晶不利呢?

  我只有不断安慰着她,时,杜斌也跑了上来,叫道:"俞白,你干了什么,怎么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

  我挥了挥手,道:"不是你想的样,具体等会再告诉你。"说着便向何晶晶举手致意,然后告辞离去。


  晚上,教学楼里除了还在晚自习的学生外,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拉着杜斌,来到了地下室的储物室门口。

  杜斌心惊肉跳的看着我,道:"俞白,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不信。"

  我瞪了他一眼,道:"信不信由你,可是我总觉得奇怪,夏洁既然要自杀,那什么地方不好选,偏偏选了个又脏又乱的地方。"

  杜斌哈哈一笑,道:"或许里对她而言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也说不定。"

  其实杜斌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储物室的门,里面漆黑一片,我在墙上摸索着,终于打开了电灯。

  电灯的光线很昏暗,在如今死过人的地方看来,总让人有心惊胆战的感觉。

  杜斌也掩身走了进来,埋怨道:"搞了半天,你还没说来干什么。"

  我道:"直觉告诉我,在里可能会有所发现。"

  杜斌道:"警察都来看过了,估计也没找到什么遗书,我们样瞎找能发现些什么。"

  我已经开始四处翻看着,然后道:"谁说我要来找遗书的。喂,你去那边看看。"

  杜斌又骂了一声,无精打采的翻着地上的一堆旧书,我也不再理他,继续努力的找着,可是个储物室里的东西的确乱的可以,寻了二十多分钟,还是一无所获。

  我几乎已想要放弃了,于是打算转过身来想问问杜斌有没有找到什么,突然,我听到背后的门发出了"咔吱"一下被轻轻拉开的声音。

  我的神经紧绷起来,声音很短,几乎立刻就停止了。我猛地一回头,嘴里同时叫着:"是谁?"

  接下来的事却远远超乎我的想像,在那一丝门缝外,我清楚的看见了一只眼睛,是的,是一只眼睛,正紧紧地贴在门缝上,惨白惨白的,似乎正在盯着我看。我惨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一下撞倒了身后的一个大柜子,随即发出轰然的巨响。

  杜斌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立时跑了过来,一下扶起我,道:"喂,你搞什么?"

  我伸出发抖的手指了指门缝,杜斌也紧张的转过了头去,可是门缝外早已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什么都没有了。

  杜斌神色异样地看着我,道:"上午就发觉你不对头了,次又看见了什么?"

  我努力的朝他笑了笑,喃喃地道:"不,没什么。"

  杜斌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我转过头不去看他,心中却仍想着刚才的一幕。

  就在时,杜斌突然惊讶地道:"俞白,你看那个柜子底下。"

  我转过头去,发现那个被我撞倒的柜子底部居然用透明胶粘着厚厚地一叠信封,我兴奋的叫了起来,当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

  信足足有上百封之多,而每一封的下面都写上了同一行字:"爱你的洁。"

  杜斌看着我,道:"些全是夏洁写的?"

  我点点头,道:"应该是,来,一人一半……"

  虽说是一人一半,但将些信看完也足足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些信中,夏洁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爱意,而信的内容自然可说是千篇一律,无非是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的那些说不完的甜言蜜语罢了,可我还是感到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头,只是一时无法找到什么头绪。

  我对杜斌说道:"你有没有发觉些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杜斌摇了摇头,道:"没啊,很普通的情书而已。"

  我呆呆地盯着那些信,到底是什么地方感到不对呢?

  杜斌看着我的样子,笑道:"你不要疑神疑鬼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写过情书的人,你看人家,通篇都是'亲爱的',连名字都不提,我看他们一定爱的很深。"

  我道:"夏洁一定十分执着与段感情。"

  杜斌道:"没错,我虽然不认识她,但从些信纸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些信纸全都映着好多太阳,显然是一种款式的。只可惜啊,自古但凡痴情者,到头来还不是遗恨终生。"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将信全部收好,打算有机会交给何晶晶让她转交给夏洁的家人。



  孙丽和钱小芳喝的醉熏熏的,正一摇一拐地从迪厅里走了出来,外面的天气很冷,寒风吹过,她们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已经很晚了,孙丽拉着钱小芳的手,叫道:"喂,快点啦,再不赶回去校门要关了。"

  钱小芳显然是喝多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手已经扶住了墙壁,"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孙丽笑着看着她,道:"看你那样,都么久了喝酒还是不行,以后怎么出来混啊。"

  钱小芳吐的气喘嘘嘘,回过头骂道:"你笑什么,现在夏洁死了,我们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以后上哪弄钱去。"

  孙丽拿出了一支烟,在寒风中吃力的点上,然后道:"你说的也是,那个该死的,下可把我们的财路给断了。"

  钱小芳站起了身,抹了抹嘴角上的口水,便问孙丽要了一根烟,她知道,以她们现在身上那点钱,没多久恐怕连烟都抽不到了。

  吸完了烟,两人互相扶着向学校走去,一路上的行人很少,今夜无星无月,显得阴深莫名。

  孙丽借着酒兴,不断的唱着流行歌曲来驱走身上的寒意。钱小芳则刚刚吐完,胃也难受的可以,只好加快脚步以求快一点回到学校里。

  突然,她听见孙丽的声音嘎然停止,人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钱小芳眯着眼睛看她,道:"喂,怎么啦,怎么不唱了?"

  孙丽的表情很奇怪,她举起手指了指前面,道:"你……你看那是谁?"

  "什么啊?"钱小芳望去,只见一个女人正远远地站在小路的中间,天太黑,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样子,只看到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钱小芳的酒立时醒了一大半,她和孙丽一样,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

  突然,那个女人已慢慢地向她们走了过来,双手一摆一摆,且越来越近,孙丽和钱小芳感到了恐惧,她们想逃,可双脚却似乎灌了铅块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了。

  孙丽的脸都已扭曲,她颤抖着身体,带着哭音道:"夏……夏洁!"

  钱小芳也看清了,她吓的说不出话来,喉咙像被卡了东西似的,想叫也叫不出。


  孙丽和钱小芳的尸体于第二天在学校的操场上被人发现。

  当我赶到现场时,两人已被警察盖着白布抬上了担架,何晶晶也在那里,似乎正冷冷地看着她们。

  我来到她的身边,她朝我点了一下头,我看着两具正要被抬上车的尸体,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对她们绝无好感可言,可她们就样死了却绝不是我想看到的。

  张队似乎还没睡醒就赶到了里,一个法医已迎了上去,轻轻地道:"张队,根据我们的初步检查,死者是被欧打从而导致身体内多处脾脏受伤而死的,可是,有一点很奇怪。"

  张队道:"什么?"

  法医似乎竭力的用脑子搜索着什么,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们是互相欧打致死的。"

  "互相欧打?"张队的声音大了起来:"怎么可能?有用物器吗?"

  法医道:"没有,是用拳头,活生生的打死的。"

  张队瞪大眼睛看着他,拼命用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喃喃地道:"太怪了,简直一桩接一桩,那个和她们有关的夏洁也是,明明是自杀,可不知道为什么连脸上都有毒物的反应,害的上头不能让我们对此事结案,看来一桩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法医无奈地看着他,道:"就是你们的事了,张队,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张队点点头,我已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孙丽和钱小芳的死对我而言并不奇怪,可根据张队刚才的话,夏洁的脸上居然检测出有毒物的反应。她要自杀,又为何要把毒往脸上抹呢?

  我理了理自己的头绪,可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杜斌却已在远处边跑一边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看到他神色慌张的向我奔来,到我面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

  杜斌把我拉到了一边,道:"听说孙丽和钱小芳死了?"

  我沉重的点点头,道:"是,而且死的很奇怪,可是如果和夏洁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一切就变得不奇怪了。我倒是很疑心夏洁的死,你知道吗?她——"

  说到里,杜斌猛地一挥手,将我的话打断,然后慌张的道:"先不说些,有一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那个赵辉,他失踪了。"

  我呆了一下,道:"你如何得知?"

  杜斌道:"都是因为跟你在一起久了,也惹上了爱管闲事的毛病,我去找过赵辉了。"

  我苦笑,道:"你去找他干什么?"

  杜斌道:"还不是因为夏洁的那些信,我看她也是一个好女孩,所以就想去质问赵辉,可是一打听,才知道他自从迎新晚会那晚过后,便已经不见了踪影,直到今天。"

  难不成是?我猛地惊了一下,看来自己的确低估了夏洁的怨恨程度,她活着时或许很懦弱,所以死后就会十倍二十倍的将股怨恨还给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赵辉恐怕也已凶多吉少,那剩下来的,就只有……?

  我看着杜斌,不安地说:"何晶晶恐怕也会有危险。"

  杜斌吃惊地看着我,道:"你是说?不会的吧,种事情太诡异了,我接受不了。"

  我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没亲眼见过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但我曾经经历过种类似的事,以现在夏洁的心理,恐怕她也会对个昔日的好友,但却夺去她所至爱的人的何晶晶下手。"

  杜斌呻吟了一下,我咬了咬牙,道:"我不能再让种事情发生了,曾经多少次,我虽然知道了真相,但却无力阻止事情本身的结果。一次,我绝不让何晶晶出事。"

  杜斌看着我,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道:"我就去找她,希望她可以相信我的话而让我保护她。"

  杜斌迟疑了一下,终于道:"需不需要我的帮助,你一个人去做种危险的事我不放心。"

  我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不用了,我想夏洁还不至于对我怎么样吧,毕竟我曾帮助过她的。"

  杜斌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知道我心意已决,只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你要小心。"

  "嗯。"


  何晶晶呆呆的坐在桥栏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里的鱼儿,我坐到了她的身边,静静地端详着她的脸。很美,可此时却美的让人心碎。

  我不忍打扰她,许久,何晶晶才抬头看着我,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道:"你应该知道赵辉失踪了吧。"

  何晶晶紧紧的咬着嘴唇,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必须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他,哪怕会因此给她造成无情的打击。是以我缓缓地道:"孙丽和钱小芳的死绝不是偶然,而赵辉他如今,恐怕也凶多吉少,你或许很难相信,但是你现在真的很危险。"

  何晶晶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反而喃喃地道:"夏洁她很勇敢,她能为了她爱的人去死,难道我就不能吗?"

  我立刻明白了她在说什么,立刻叫道:"你错了,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要为了你爱的人好好活下去。"

  "真的还能吗?"何晶晶突然卷起自己的衣袖,手腕上赫然显现出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我呆呆的望着她,她道:"感情上对我的伤害,使我不再相信任何爱情,直到赵辉的出现。可如今,他却……"

  原来何晶晶也曾受到过严重的感情创伤,那以她那时的举动来看,她刚才所说的话绝非儿戏。

  我拉住她的手,道:"不,样做是不对的,我想赵辉也不想看见你个样子。"

  何晶晶猛地甩开我的手,站起身来大叫道:"就算不为赵辉,可是我也对不起夏洁,是的,我该死,我本来就应该去死的。"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只有使劲的按着她的双肩,想让她冷静下来,事情到了种地步,我想不用夏洁动手,何晶晶恐怕自己也会自寻短见的。可她的情绪显然已越来越激动,甚至可能达到了崩溃的状态,口中还不断地叫着:"夏洁,你听见了吗?出来吧,出来杀了我吧。"

  正当我仍在努力试着让何晶晶平静下来时,天色却突然暗了下来,一阵寒风吹过,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四周居然没有什么人。而在时,何晶晶的背后突然站起了一个人,我仿佛看到了那张青色的脸,和那条染着碎花的白色裙子。

  我呻吟了一下,口中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声音,眼睛惊恐的盯着何晶晶的身后,她似乎也感到了什么,同样惊恐的看着我,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夏洁真的来了!我的身体在刹那间已经无法动弹,而何晶晶却好像正要转过身去,我用尽力气大叫道:"不要,千万不要转过去。"

  可是何晶晶还是转了过去,我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因为她正背对着我,我只看见一只惨白的手正举起来,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何晶晶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而夏洁的脸却缓缓地向她靠了过去。

  突然,何晶晶猛的推开了她,顺势倒在了我的身上,把头紧紧的靠在我的怀里,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时,夏洁已经不见了。

  我拍着何晶晶的背,若有所思,口中喃喃地道:"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夏洁终究放过了何晶晶,可我的心里却并不感到高兴,一样东西始终在心头缠绕着我,我想,事情难道真的就样结束了吗?

  我面无表情的找到了老赵,思绪却乱的可以,我疲惫的呼了口气,问道:"老赵,当时你们发现那个女生时,就没注意到别的什么吗?"

  老赵呆了一呆,道:"没有,虽然当时我也被吓的不行了,可储物室里除了多了一个杯子之外,真的没什么其它不对的地方了。"

  我看着他,道:"真的,你在仔细想想。"

  老赵吸了口烟,突然"啊"了一声,道:"她的外套扔在边上呢?"

  "外套?"我道:"她死时没穿外套吗?"

  老赵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嗯,没错,就是样的,其它我就真的没有发觉什么了。"

  我不由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道:"那她身上穿着什么?"

  老赵道:"一件毛衣。"

  告别了老赵,门外的寒风吹来,我的精神也为之一振,慢慢地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杜斌,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对,尽快。"


  晚上九点。储物室。

  "俞白,为什么要带我来里?"何晶晶双手抓着我的衣服,害怕的掩在了我身后,我笑了笑,道:"不用怕,你已经没有危险了,夏洁怎么说都是你的好朋友,我们来送送她吧。"

  何晶晶犹豫地点了点头,时,杜斌已飞快地跑了下来,一见我,便叫道:"俞白,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样子。"

  我向他挥手示意,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夏洁所写的情书,递到了何晶晶面前,道:"些全是夏洁写的,现在交给你保管吧。"

  何晶晶慢慢地接了过来,神情显得游离不定。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叹了口气,然后道:"夏洁是一个为了爱可以付出所有的人。"

  何晶晶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早知道她是么的爱着赵辉,我就……"

  我打断了她的话,转过头看着她,道:"可些信真的是写给赵辉的吗?"

  杜斌显然对我的话表示难以理解,禁不住道:"俞白,你又在搞什么,不是写给赵辉还能写给谁?"

  我道:"杜斌,我让你查的事如何?"

  杜斌呆了一下,仿佛也明白了什么,然后道:"我问过很多夏洁班上的人,他们倒是常常看见赵辉去找夏洁,只不过,照他们的话说,他们从未见过夏洁和赵辉有任何亲密的举动,甚至连手拉手逛街都没有。"

  我道:"就对了。"

  杜斌道:"对什么?或许是夏洁很害羞吧。"

  我摇了摇头,道:"么多信里,为何夏洁就真的只字都不写'赵辉'个名字。也就从一点上,我开始产生了怀疑。"

  杜斌道:"个我也觉得奇怪,她好像生怕信会被别人看见似的。"

  我道:"不,并非如此,夏洁之所以样做,是因为她和她所爱的人的感情是不被现在个时代所接受的。"

  杜斌疑惑地看着我,道:"什么意思?"

  我也不先回答他,自顾自地道:"可是夏洁真的就没写过那个人的名字吗?不,其实每封信上都写了。"

  杜斌被我的话弄的摸不着头脑,道:"瞎说什么,怎么突然又每封信上都写了?除了'亲爱的'和'你'两个词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我笑了一下,道:"你不是也说过夏洁写了么多信,而信纸都是用的同一种款式吗?"

  杜斌呆了呆,道:"是啊,那又如何,她可能很喜欢太阳吧,太……太阳?你是说……?"他的嘴突然张的大大的,眼睛却直直地向一个人看过去。

  我鼓了一下掌,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何晶晶,缓缓地道:"我说的没错吧?"

  何晶晶紧张的笑了笑,道:"俞白,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我冷笑了一下,道:"你天生是个会演戏的人,可事到如今又何必要再装下去呢?夏洁,她从头到尾爱着的那个人——就是你!"

  杜斌猛地拍了一下手,道:"何晶晶的名字里可是有六个'日'字啊。所以夏洁才么喜欢种背景有太阳的信纸。"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何晶晶和夏洁两个人是一对情侣。而个储物室,恐怕正是她们经常偷偷幽会的地方。"

  杜斌惊讶的看着我,喃喃地道:"太疯狂了。"

  "不错,是很疯狂,可是她们两个还是意无反故的恋爱了。"我看着何晶晶,道:"你曾被男人所伤害过,所以恐怕就那时起就对男人不感兴趣了吧?"

  何晶晶的神情仿佛已经恢复了镇定,她冷冷地笑了一下,道:"俞白,我想不到你是一个想像力如此丰富的人。"

  我道:"惭愧,本来我也没有察觉到,只是那时夏洁对你的举动,才让我真正明白了过来。"

  何晶晶道:"哦?是什么?"

  我道:"她的出现,并不是想害你,只是要见你最后一面,那时她将脸向你凑过来,其实是想吻你才对吧。而你将她推开,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厌恶。"

  杜斌道:"为什么?她们不是情侣吗?"

  我道:"以前是的没错,可是,直到赵辉的出现。赵辉的确喜欢夏洁,可夏洁爱的人却是何晶晶,而更可悲的是,何晶晶居然发觉自己爱上了赵辉。"

  杜斌苦笑一下,道:"好古怪的三角恋。"

  我继续看着何晶晶说道:"从那以后,你开始疏远夏洁,夏洁苦苦哀求你,可是你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可天意弄人,就因为夏洁的存在,使你根本得不到你所爱的人。"

  何晶晶面无表情的道:"没错,我爱上夏洁,根本是为了填补以前所受的创伤,直到自己遇见赵辉后,我才知道,他才是真正我所要找的人。"

  我叹了口气,道:"对你来说是样,可是夏洁却是真真正正的爱着你的,当你向她提出分手时,她的痛苦便可想而知。"

  杜斌"啊"了一声,道:"那次迎新晚会上夏洁所说的话根本是对你说的,那是她真正感到绝望了才会样。当然你没想到,最后夏洁居然会选择自杀,她是为你才自杀的。"

  何晶晶道:"那又如何,我爱一个人有错吗?我没有逼她样做,是她自己想不开。"

  我呆呆的看着她,眼前的何晶晶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或许她在一开始就是样的人。一张美丽的脸庞下,所隐藏的却是一颗冷酷无情的心。

  短暂的沉默,何晶晶冷冷地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走了。"

  杜斌苦笑着道:"什么人啊,有人为你死了居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我摇了摇手,道:"可真的是样吗?"

  杜斌呆呆地看着我,道:"什么意思?"

  我道:"我是指,夏洁真的是自杀的吗?"

  杜斌有些吃惊,道:"俞白,我想你也知道,夏洁是自杀的绝对错不了,储物室的门可是从里面反锁上的。"

  我道:"一开始我也样认为,可是我听到张队所说,夏洁的脸上有毒物反应,你想,不是很不合常理吗?"

  杜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向何晶晶望去,她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然后大叫道:"看我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是我杀了她?"

  我道:"其实到后来,你很恨夏洁吧。"

  何晶晶的脸扭曲的可怕,杜斌支吾着道:"可是俞白,她又不会催眠术,如何能让夏洁乖乖的听她的命令去自杀呢?"

  我道:"她虽然不会什么催眠术,可是却能让夏洁在不知不觉中照着她所想的去做。"

  杜斌摇着头,显然还不明白。

  我看着他,道:"如果你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储物室门口,而身上的衣服全摆放在一边,那时你会怎么做?"

  杜斌笑骂道:"废话,难不成还出去裸奔吗?当然是马上躲进储物室锁上门,然后把衣服穿好了……"说到里,他的眼睛突然瞪的大大的,口中喘着气,道:"你是说,样一来,夏洁便主动会将自己锁在里面了?"

  我道:"不错,每个人遇到种事都会样做的。"

  杜斌道:"可是我还是搞不懂,那夏洁如何会去喝那杯有毒的水呢?"

  "那杯水只是障眼法,是何晶晶事先就放在那里的。"我拿出一件毛衣,向杜斌扔去,道:"试着穿上它。"

  杜斌咕哝着接过来,然后将毛衣套上头顶,使劲往下一拉,整个头便露了出来,同时却骂道:"喂,你在毛衣的领口上涂酱油干什么,弄的我脸上嘴上都是。"

  我大叫一声,用手指着他,道:"不错,就是如此。"

  杜斌终于明白过来,口中也无意义的叫着,然后道:"如果把酱油换成了毒药的话……"

  我道:"夏洁的嘴唇上就一定会粘到,人都有下意识舔嘴唇的动作,而夏洁,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服下了毒药,就是为什么在她的脸上会有毒物反应的原因。可是人算毕竟不如天算,由于毒性太快,夏洁还没来得及穿上外套,便被毒死了。也就根据一点,才让我想到了个密室杀人的手法。"

  杜斌颤抖着手指着何晶晶,道:"想不到,你居然么狠毒,费尽心思要将你的好朋友至于死地。"

  何晶晶阴沉着脸,道:"是,她必需得死,都是因为她,才让我无法得到赵辉。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想到要用一个万全的方法,然后让她永远在我面前消失。"

  我冷冷地看着她,道:"迎新晚会那夜后来她来找过你吧,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骗她服食了少量的安眠药,然后等她睡去后便把她搬到储物室门口,同时脱光了她的衣服。而等到她醒来,一切就如你所想的,夏洁莫明奇妙的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杜斌愤怒地道:"即便如此,可夏洁还是放过了你。你不感到有一丝的愧疚吗?"

  何晶晶笑着,道:"你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有多恨她,既然我恨的人死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愧疚呢?"

  我沉痛的低下头,像孙丽钱小芳之流虽然可恶,但总不失恶人本色。而像何晶晶那样的人,才真的是最可怕的,人类的劣根性,恐怕正是如此。

  我道:"像你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爱情,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才是真爱。赵辉,我想他也早已遭到了你的毒手吧。"

  何晶晶冷冷地道:"是,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那天晚上,我亲手拿着一把刀,然后插入了他的心脏。"


  在说些话时,她的眼中居然闪着泪水,我不忍再在听着种悲剧,于是缓缓地道:"去自首吧。"

  何晶晶冷笑了一下,道:"自首?一切说白了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有证据吗?"

  我闭上了眼睛,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吗?张队,该你出场了。"

  只听得张队大吼一声,已飞身冲下楼梯,同行的也有四个警察,何晶晶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已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何晶晶恶狠狠地看着我,似乎想把我千刀万剐一样,杜斌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道:"俞白,你果然还留了一手。"

  我笑了一下,看着张队,道:"你都听见了吧。"

  张队点点头,道:"听见了,我们也已经验过那件毛衣,上面的确有毒物的反应。"说完,他严厉地看着何晶晶,道:"你逃不了了。我们会以两起涉嫌谋杀的罪名起诉你。"

  何晶晶却突然大笑起来,此时的她十足像是一个疯子,四个警察已狠狠地将她扭了过来,押着她向楼梯走去。

  临走前,张队转过头看着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我打了个哈哈,道:"真是受宠若惊。"


  望着远去的警车,我和杜斌各自的心里似乎都在想着什么,风刮的更大了。


  拘留室内。

  何晶晶被锁在椅子上,身体不住地发着抖,审迅她的警察都已离开了。天花板上的灯一闪一闪,室内很安静。

  她的口中正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死亡的恐惧使她的神精接近崩溃,杀人是要偿命的。

  突然,她听到了一种声音,低沉的,缓缓的在她前面响起,何晶晶瞪大了双眼看着,两只惨白的手突然伸出,扒在了前面的审迅桌上。

  何晶晶惨叫了起来,那两只手却突然拱起,一个身体慢慢地向桌面上爬出,何晶晶张大了嘴巴,吓的说不出话来。

  黑发遮不住怨恨的双眼,夏洁正慢慢地向她爬来,口中不停发出那种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不断地说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何晶晶闭上了眼睛,带着哭音,哀求道:"夏洁,原谅我,是我的错,夏洁……"

  声音突然停止了,何晶晶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她不由的呼了一口气,疲倦的低下头,却看到那双惨白的手正慢慢的从身后向她的胸前摸来,一头黑发渐渐地将她整个脸都遮住了,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警察在学校的后山找到了赵辉的尸体,而何晶晶,据张队告诉我,她突然暴毙在拘留室内,死因不明。


  今天当我回到寝室时,却意外的发现床头正放着一盘录音带,向室友打听,却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来的。

  我借来了录音机,将磁带放进去,刚一按播放钮,一阵好听的歌声已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呆住了,个声音?不正是夏洁的吗?而首歌……

  我不由地闭起双眼,用心的倾听着,脑海中出现了样的一个场景:一个叫夏洁的女生,正站在舞台上,用她美妙的歌声叙述着自己的悲哀。

  曲终,我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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