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工作。好不容易在一家广告公司里谋求了一份工作,我很珍惜这次机会。为了工作我需要更为安静的居住环境,于是,我决定换房子。 终于,在这个城市不起眼的角落,我找到我需要的房子:七楼,一室一厅(带厨房和洗手间),基本家电。虽然这楼看来破烂一些,交通和买东西都不便利,可重要的是,地点幽静(都可以说是僻静了),房租便宜。没多想,当即和房东签约。如果我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的话,我想,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在那样的地方呆上一秒的! 拂起窗帘让昏暗的房间呈现在我眼前:房子里没有留下以前房客的任何东西,厅堂左面是我的卧室,右侧是洗手间和通道内侧的厨房,不大,但有胜于无。空调,冰箱和一些陈旧的家具上布满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人光顾这里了。幸好这些都能用。深呼一口气,我挽起袖子开始打扫起来。还好,东西不多,也较轻便,所以一个人完成了艰难的搬家工程。一切尘埃落定后,累得什么都不想的我躺倒床上“当场阵亡”。朦胧间,一阵声响直钻耳鼓,细细碎碎的清晰,引来我的手指微微颤动一下后彻底陷入熟睡。 次日清晨,把房子的每个角落看了个遍,没发现异常状况。 7:30分,准时出门上班了。 下午时分,我提早下班买了老鼠药和老鼠夹,到超市里也买了一些必用品和菜。在经过一楼大厅时和管理员打招呼,不过我想那种老的牙都快掉光的管理员是不会听到任何住客的亲切问候的。把老鼠药撒在房子每个角落,菜放进冰箱,老鼠夹放在冰箱的角落里,做完这一切我放心很多。随便的吃点东西后开始做企划案 12:00分,我上床了。 。。。。。。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事物若隐若现,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感觉到有人在看我!而我看不到他!“你是谁?”问话出口后在喉咙却象失声般发出闷闷的呜呜声。我很着急,开始狂奔,腿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清醒的意识在挣扎着。想要出去!我要出去!我拉扯着头发,手里是一把一把自己的头发,可是还是没有办法!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 “啪!”我猛然弹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冷汗已经湿了睡衣。手从胸口挪开,妈妈说:“睡觉时不要把手放在心口上”。我想是对的。打开台灯,赤脚蹋在冰冷的地板上,这使我的呼吸平静了许多。走进洗手间,尽情的感受水珠在脸上肆意流淌。抬头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因为忙碌工作而变老的容颜。猛然,我的身体僵硬了!从镜子里我看到从角落的厨房里传出的蓝色微光。那里怎么会有光?!这栋楼是独立的,周围的没有比这高的房子!我感觉到恐惧从脚底迅速爬满全身,我被冷汗重新包围。 “小为,不要吓自己,说不定只是老鼠搞的鬼,没事的!”我在心理自我安慰着。关上水龙头,我拿起角落里的拖把,向几步就可以到达的厨房走去。。。。。。 蓝色是我喜欢的颜色,但现在我只觉得它就是恐惧的颜色,厨房洞开的门仿佛一口就可以把我吞下的怪兽之口,还有。。。。。。昨晚细细碎碎的声响,就象,不!就是啃食骨头的声音!我的关节开始打颤,手指指骨因为握住拖把太紧而格格作响,瞳孔在黑暗中扩大数倍。 几步路好似几里一般,在厨房门口停顿了一下,我缓缓转身,看到了:冰箱前的地板上坐着一个倦缩的人影!!!空气彻底的抽离了我的身体,我想叫,可空气如棉花一般堵在喉咙!我想逃,可脚板象钉子一般钉在原地!我所能做的只是:继续看着这一幕。 好象已经几年没有吃东西,食物撒满一地,他拿着就拼命往嘴里塞,包装纸也是很美味的。就在我突出的眼球快掉落地面时,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因为身体没有动,他的动作就象脖子被扭断一般。我才看清,他的嘴里正在啃着一条冻得僵硬的鱼。“好--吃---”将手里啃的血肉模糊的鱼递向我站立的方向!坚硬的鱼骨割破口腔,一嘴的鲜血淋漓,而他的手上吊着的是我下午买回来的老鼠夹!挂着腐肉的脸上黑洞洞的眼眶里发出蓝幽的寒光!!! “啊----------”一股力量冲破喉咙里的棉花,我象游乐园的碰碰车跌撞地冲出。一刻不停的狂奔下楼,一路几度跌倒,一想到身后是那双蓝幽幽的黑洞,我不敢停。我要逃离!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我奔至一楼大厅,就要逃离这地狱的时候,我被撞倒在地! “啊----------”我惊声尖叫!把对方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干燥的声音。 是管理员!我跳起,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掐住他的胳膊:“救---救我!有-----有人-----在我家----” 话还没有说完,从他快掉光牙的嘴里却听到来自地狱的声音:“人?!小姐,这栋楼就你一个人,哪来什么别人啊?!哈哈哈哈----”刺骨的笑。我看到他浑浊的眼球里发出的幽幽蓝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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