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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2-23Part 2
身为精神感应者的尼科拉伦,使用了自身的能力,擅自解除了路西法多房间的门锁,进入了裏面。
独身士官的宿舍全都是同样的格局,一套单人宿舍裏只有起居室和卧室这两个房间而已。几乎次,和下级士官以及普通士兵的宿舍比起来,这里已经宽敞的多了。而且沙发等等配套的家具和内部装修的质量也明显相对高档不少。
虽然没有厨房,但是却以设想到和部下以及同事的交谈画面为前提,预留了饮料柜和水槽的空间。
因为这里允许带入自助餐舘的外卖和零食,所以除了茶具以外,也放置了最小限度的餐具。如果把自己喜欢的马克被带进来的话,也不会划分在违犯规定的范畴内。
而工作地点转换频繁的路西法多,私人物品当然更加少得惊人。除了原来配套的家具以外,他的房间就连海报都没有贴上一张,只能用煞风景、缺乏生活感之类的词语来形容。
尼科拉伦由於拉克罗副司令官的关心,而有机会使用上面一层的空房作为在这个基地的宿舍。
而他此时忍不住要怀疑,是不是隔壁房间的莱拉说错了上司的房间而让他走错了地方。因为这个房间和尼科拉伦分配到的空房实在是没有什麽区别。
不过好在从小时候他就感觉到路西法多在感情方面似乎有不少的缺陷,所以就算是这个房间看不出一点主人为了居住起来舒适而做出的努力,他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进入卧室后,他首先因为整理的无懈可击,足以媲美一流饭店的床铺而感到佩服。没有一道皱纹的床单,边角都被整整齐齐折叠在褥子下面,如果在这上面掉落一块硬币的话,多半至少可以反弹起十釐米左右吧?
由於母亲的严格的教育方针,所以路西法多自幼就被调教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孩子,因此军队的洗练生活方面上的要求他倒是完成得十分彻底。
而对於在学都行星取得了医师的资格之后,就进入面向特殊技能者的短期士官养成学校的尼科拉伦而言,军队中的所谓的集团规则就只是痛苦而已了。
在那之後的作为情报军官的教育虽然也很残酷而没人性,但是从至少被当成个体的角度出发,他认为已经好多了。
就算尼克拉伦从小就受到了特殊教育的养父很大影响,自认在拉斐人中算是个异端分子,也是好不容易才挺过了那六个月的短期训练。如果换了是个普通的拉斐人来体验军队生活的话,那估计用不了一个月精神就会彻底崩溃了。
虽然他以前就听说了路西法多进入军队后的活跃,但是縂觉得既然身为那个出名心狠手辣的情报部长02和弗莉达姆.赛罗的儿子,会是个优秀的军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在来到这个基地亲眼目睹了他的成长的瞬间,尼科拉伦就醒悟到了自己的错误。
那多半就是"返祖"吧。
房门因为正确的密码输入而有所反应,传来了门锁解除的声音,好像是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因为是到如今在返回起居室未免显得太做作,所以尼科拉伦就坐在了床的边缘。
径直返回房间的黑发男子,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父亲的部下后也没有改变脸色。
"你回来啦。为了让那个白氏族的小鬼睡好,你难道还给他唱摇篮曲去了吗?"
"不要口口声声小鬼小鬼的,卡加.尼萨裏医生可是比你年长将近一百嵗。而且我对於那种无聊的种族闲的纷争没有兴趣,你就是对我说三道四也没有用处。"
路西法多打开靠着墙壁的衣柜,取出了一件整齐挂在衣架上的军服,随便地丢在了床上。
接下来是衬衫、内衣、袜子和鞋——将需要替换的东西都选出来以後,路西法多摘掉护目镜,开始脱下都市迷彩花纹的战斗服。
由於治疗而撕掉了袖子又沾上了血迹的上衣被他简单地团了团就丢进了垃圾箱。
然後从布制的腰带上麻利地解下枪淘和万能匕首等武器,摆放在了牀头柜上。解下来的腰带则挂进了衣柜裏面。
在他脱下半袖的T恤的时候,从脖子上垂下的识别牌在他肌肉发达的胸口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翘着二郎腿坐在那裏的尼科拉伦,不光没有回避地转移视线,反而用毫不客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的换衣过程。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这个来打扰的人说,不过你脱衣服的时候还真大胆啊,一点都不忌讳别人的视线。"
"在军队裏面过了十二年的男人怎麽可能还有正常的羞耻心。所谓的军队就应该是,哪怕是有全裸的大男人在你面前跑马拉松,你也不应该觉得一场。当然了,看这也不怎麽舒服就是了。按说你们做医生的不是应该也差不多吗?"
"还好啦,虽然赤裸军团的马拉松我敬谢不敏,不过对於你的骨骼我倒是兴趣非常浓厚。"
"萨兰丁医生也说过类似的话。"
路西法多虽然露出了苦笑,不过还是半点不在意有观察者在旁边看着的样子。
尼科拉伦因为所処的环境经常不能拘泥于自己专攻的内科,所以也进行过相当数量的外科手术。因此他对可以说是人类基础的骨骼产生了兴趣,还出於个人爱好而学习了形质人类学。
在不被衣服影响的状态下进行观察的话,路西法多的骨骼果然还是和地球人以及拉斐人不一样。最接近的,也许要算是明明同样发源于六芒太阳系,但是从遗传细胞分析的结果来看,被判定为和拉斐人是完全不同种族的菲拉尔人吧。
暂且不论氛围和内在,成人后的路西法多的外表与尼科拉伦所知道的马裏裏亚多王子相似到了极点。此外,也同样酷似他那个被大家视为拥有已故的拉斐女王弟弟瓦佛尔血统的父亲02。
现在的拉斐人和菲拉尔人,和只留下了些少的痕迹,已经消亡的前拉斐人有着深刻的联系——当然,这些只是尼科拉伦的推论。
如果说菲拉尔人继承了前拉斐人在身体能力上的遗传细胞,而拉斐人继承了和超能力有关的细胞的话,就可以说明同一太阳系竟然会出现两个种族人类这一不自然的现象了。
只不过,现在没有任何科学根据能够证明这一点。不仅如此,应该可以成为标本的三人的其中之一虽然是纯血统,三应该算是一股认识,另外一个人则是超级讨厌拉斐人,绝对不可能与他们合作,而站在他眼前的最後一个对象,由於母亲的来历不明,所以缺乏可信程度。
尼科拉伦的念头转向了路西法多充满神秘感的母亲。
曾经一度被同行的男人们包含着敬意和打趣地称为"完全武装的女王大人"的女船长,同时也是一位粗野、勇猛、充满狭义之气并且本领高超的赏金猎人。
在尼科拉伦试图发掘她的内心的时候,她所拥有的强大一直让她最终巴尼科拉伦的力量反弹了出去。因此尼科拉伦认为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对等地和02进行接触。所以在听说两人之间生下孩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他产生了被她背叛的感情。与此同时所感受到的强烈的彆扭干至今都无法消失。
这是从耳边传来的她那个成长过头的儿子的声音,让拉斐人军医清醒了过来。
路西法多一边打开通向浴室的门,一边回头看他。
"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就用精神感应吧。"
"啊,我会的。在病房因为有白氏族在,所以没办法做到。要和阿莱克交换情报的话也快一点比较好。"
"你说的阿莱克是指阿莱克斯.马奥中校吗?果然是父亲直属的部下啊,看来你们认识了?"
"他是和我在同一任务中合作过的优秀後辈。他和由於身为拉斐人而始终被另眼相看、只能作为待机要员的我不同,现在也十分活跃啊。"
"哎呀呀,我的降职原来还是附加监视人的左迁吗?"
路西法多谈了口气,消失在房门的对面。很快就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尼科拉伦没有离开当场,而是无声地用精神感应和他展开了交流。
「02不会因为这样的个人问题动用能干的部下的。因为是机密,所以绝对不能洩露给他人。不过我老实告诉你,这个巴米利欧星球,是银河联邦会议计划中的外宇宙探测基地的候选之一。而我可以打赌,MM系列绝对会要求你作为护卫舰之一的舰长。既然把你发配到了这里的话,那麽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内定了巴米利欧星球吧?」
「……也就是说,情报部应该是好好调查过这个行星的情况的吧?既然如此,对於事前交给我的资料,我可是有一大堆的抱怨要等着对情报部部长大人说呢。」
路西法多苦涩地用思考进行了回答。
原本打算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方式进行精神对话的尼科拉伦,因为对方非常自然的回应而感到了吃惊。
虽然拥有精神感应力,但是路西法多自从在儿时就被封印之後还一次也没有使用过。从没有经验这一点上来说,他和普通人并没有什麽区别。尼科拉伦没有想到他可以正确地把用於精神感应者阅读的意识性的思考方法付诸实践。
就算没有自觉,但是路西法多切实地了解了精神感应力的本质。否则的话,也许就是封印并不完全了。
不过不管怎麽说,用思考方式进行的对话比实际的语言快捷的多,正适合运用在短时间的情报交换上。所以现在的状况对两人来说,当然是有利无弊的。
「多半我也应该拿到的适合你一样的资料。有哪裏奇怪吗?毕竟是被选为探查基地候选的地方,我觉得调查的很详细了啊。」
「外宇宙探查吗?……你突然扯出这麽大框架的东西,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的说。如果一旦决定了的话,这种边境行星就会一跃成为银河系的焦点吧。这片基地也会大为骚动吧?内需应该可以期待有相当的数量,而且开发也会一口气前进。既然是这种没有什麽像样产业的行星,对於居民来说岂不是好像救星一样了吗?」
「不是只有好事。虽然只是暂时性的措施,但是因和联邦会议似乎打算停止被选为探查基地的行星政府的主权,进行直辖统治。银河联邦与周军的舰艇会大举进入,众多的部队也会驻扎在这里吧?我像这样的状况即使在基地完成之後,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果成为了政治和经济都受到支配,只是为了宇宙军而存在的行星的话,出现对此感到不愉快的居民也不是不可思议。」
只是依赖银河系的第一次试验这个光荣名义,生活在行星上的居民们的不满并不会消失。如果用武力压制这种不满和反抗情绪的话,就会为恐怖活动提供温床。
拥有居民支持的都市型恐怖分子有多麽危险麻烦,只要是隶属于情报部的人,就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在众多的行星和恐怖分子进行战斗的路西法多,也不止一次遭遇过部下的牺牲。
如果不是已经掌握了路西法多的名字出现在护卫舰舰长候补名单中这个情报,就连尼科拉伦都忍不住要怀疑,之所以这麽早把路西法多送来,是不是军队上层为了让将来的实质治安负责人提前详细了解行星的实情而做出的安排了。
实际上,在星际闲战斗中拿到过一次阿卢维.苏陀热纳赛这个第一等勋章,然後又由於消灭宇宙海盗和多个星域恐怖组织的任务分别各拿了一次第一等勋章的路西法多可以说是能干过头了。如果不是参加早期的侦察队的话,以他往日的赫赫威名,说不定现在就会被送上对抗恐怖分子活动的指挥官的位置。
虽然反对派不一定就会发展成恐怖分子,但是随时收集分析情报,预测最糟糕的事态,事先检讨对应方法也是军人的工作之一。
而成功地化解反对派的不满,让他们不会铤而走险地成为恐怖分子,就是政治家的工作了。
战争唯一能证明的就是政治家的无能。
既然联邦会议打算实行直辖统治,那麽就有义务慎重选择代表会议意志,进行统治的任务。不管最後选中的人是谁,这也是一份和名誉一己权利的巨大成正比的困难工作。
也许是尼科拉伦的担忧传了过去吧?路西法多酷酷地回应:
「不管是怎麽样,也都是会议决定的事情。我是军人,只要上司的命令到了的话,要我去外宇宙也好,要我和恐怖分子作战也好,怎麽样都无所谓。那就是工作。」
「让人钦佩的军人魂啊……不过好像也不是这种感觉。以你的为人来说,绝对不会是对军队忠心耿耿的类型。」
「你说得没错。我只是没有其他想要干的事情而已。我喜欢战斗和驾驶宇宙船,而且随心所欲地使用最新武器的感觉也不坏。」
「哎呀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军队的私有化的表现啊。个人兴趣和军队目的完美一致的结合,我是觉得你不用在这种地方也那麽象你父亲吧——以外宇宙探查为目的而正在加紧建造的新型宇宙船相当新鲜有趣哦。我想你也许会很中意吧?它搭载了号称卡拉万型的崭新人工头脑,采用了新型的大脑控制系统。」
「那还真是个疯狂的新面孔了。」
路西法多吹起了口哨。
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感情有了大型波动,深为精神感应者的拉斐人,再次领教了对方精神上的特异。
说得好听一些就是安定程度高,但是说得不好聼的话就是缺乏强弱变化,每天都平平无奇。这种缺乏刺激的生活,对於路西法多来说真地会是一种好事吗?
「新型宇宙船的事情要保密哦。对你的副官也不能说。只是因为卡拉万型电脑的开发情报部也参加了进去,我才多少听到了一点风声。虽然现在好不容易是走到了可以进入实战阶段那一层,但是据说那玩意儿明明是电脑,但是会对向自己发号施令的人挑三拣四哦。如果是平时的事务性的命令还算没什麽问题,但要是会让船体遭遇危险的战斗性命令的话,如果不是它认同的对象,它就会拒不执行的呢。」
「也就是说,是这个意思吧。既然要让我出生入死,那麽如果不是拥有相应能力的家伙,我就不承认你是老大。」
「没错没错。结果呢,按照模拟演习的结果,她们的要求水准高得一塌糊涂,据说就算是整个银河联邦军中,被电脑认为符合条件的也不过区区十几人。那其中也包括了你。」
「真没用。那麽大的机构只有这麽点像样的人才吗?这麽说起来的话,也就怪不得会被六芒人所赶上了。」
不知道是出於谦虚呢还是别的什麽,新造战舰的舰长候补做出了辛辣的结论。
「从现在的进行状况来看,至少还需要个三年,那之後纔有可能让探查队出发。」
「连日程都清楚了,可算不上只是听到风声了吧。」
「人家特意透露情报给你,你居然还这麽吐糟,真是坏心眼。只不过是努力了一下,没有让消息停留在风声阶段而已嘛。」
作为间谍来说相当优秀的天使的末裔,愉快地如此回答。
「反正是父亲下命令进行了彻底调查吧?我想要得不是这种几年以後的情报,而是这个行星的正确数据。」
「奇怪了,刚才你说因为资料的事情想要抱怨02,可是我应该拿到的也是同样的资料啊。在来这里的路上我都看过了,没有什麽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有哪裏弄错了吗?」
「不是什麽弄错了——」
路西法多在脑中罗列了一串平时说出口的话肯定会让人侧目而视的脏话,让出身上流社会的医生兼情报部成员满脸通红。
也许是彻彻底底地骂了个痛快后多少解气了一些,路西法多自暴自弃地宣告:
「——说明的话太过麻烦,就按照你说得那样"解除遮蔽",你自己随便看吧。」
因为他实行了这一点而大吃一惊的人反而是拉斐人。
就算是拥有相当力量的精神感应者,也无法简单从意志强大的人的头脑中读取情报。如果勉强去读取的话,就会带给对方能够察觉到的程度的一样感。
这种异样感会增强对方的抵抗,抵抗变强的话异样感就会转为痛苦。然後,这种痛苦也会成为读取对方思考的精神感应者的痛苦。
就算是对方事先同意了也没有太大差别。普通的人类如果能够若无其事任凭他人读取心灵的话,反而不可思议吧。
原本"解除遮蔽"这种说法,如果不是双方都是精神感应者的话,根本就没有意义。就算再怎麽口头进行说明,不具备精神感应路的普通人也很难理解那种感受。
而现在路西法多却依靠自己的意志正确地完成了。
当初为了帮助路西法多摆脱由於暗示而造成的头疼,尼科拉伦曾经在病房利用kiss完成过一次。二路西法多仅仅靠着这一次的经验就理解了原理,理所当然地使用了起来。
——真是头疼啊。这就是所谓的有个如何运用翅膀的范例在的话,雏鸟就可以自由飞翔的原理吗?
但是,对方脑海中出现的冲击性的情报,轻松地就让年长者深切的感慨不翼而飞。
虽然瞬间就读取了下来,却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既然是直接从及一度取得,那麽就不应该存在主观的夸张和虚假的信息。虽然理性告诉他这是路西法多利用BRAIN.GEAR而掌握的情报,但是大脑还是拒绝相信。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这种事情成为可能啊!!这个行星明明只有一个宇宙港!」
「不要问到任才一个半月的我啊。如果当时能再延长五分钟BRAIN.GEAR的全速运转的话,我就可以捕捉到确定无误的证据了。真是可惜。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能逗留多久,不过为了让军队有所行动,现在需要你调查的事情可是堆得像小山一样多啊。我也好,莱拉也好,包括马奥中校的时间都要被常规任务所限制,而且只看我们表面上的军阶的话,我们也没有多少像样的权利。」
「就算我是朝能力者,在这个行星上也是异邦人。一个人活动的范围是有限的。比起这样来,再使用一次BRAIN.GEAR还要快得多。反正有我再的话,你就不用担心头疼了。」
「我当然是打算再试试,不过很有可能对方已经加强了防范。这次的人质夺回作战中出现的攻击卫星,多半是那帮家伙做的吧?而且一次又一次刺激都市警察也不是什麽好事。」
「明白了,我会趁着这次工作的空闲时间,尽最大可能帮助你。一旦弄到了可以切实证明存在的数据,最好还是联络02,请求增援比较好。视场合而定,说不定会需要使用外交途径。不管怎麽说,这个行星也太异常了。我觉得有必要从本质重新进行调查。」
「我说,尼克,你觉得我老爸真的不知道这里的状况吗?」
半信半疑的问题,让由於异常事态而情绪激动的尼科拉伦的精神恢复了正常。
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路西少爷,如果让你失望的话我先说声道歉,不过就算你的父亲能干到了超人的地步,也不可能对这样的边境行星也了如指掌。如果是他本人亲自进行的调查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些事情他当然会交给部下来处理,所谓的组织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失误就害她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破灭的话,02也未免太可怜了。」
「没什麽,我倒不是在介意这个。毕竟他是那样的父亲嘛。就算是把自己儿子一把推下悬崖,再从上面丢个二三十块大石头下来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所以才随时都不能大意啊。我原本还以为这次也是他故意搞出来的名堂的。虽然我是不在乎,但是如果要连莱拉的性命也牵扯进来的话,就不那麽好笑了。」
在确认到自己对於上司的父子关系的认识还是太天真的拉斐人,暂时变成了沉默的雕像。
在此期间,路西法多已经让浴室从淋浴转成了吹风。短时间内就可以把不光是人体,甚至连房间整体的水分都吹干的暖风从墙壁中涌了出来。
因为路西法多的头发比较长,所以他多花费了一点时间,在此期间,路西法多补充般的表示。
「这麽说起来——尼可,刚才你说过父亲不会为了私人问题而动用能干的部下吧?当初尼可你时不时来找我和弗莉达,难道不是因为父亲命令你来看看情况吗?能够追踪弗莉达的行动范围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果然还是露馅了吗?虽然我认为这种总是想要把我丢下自己的妻子和独生儿子的下落的上司很丢脸,不过弗莉达和你我都非常喜欢……而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母子确实都是一个注意不到就很危险的存在啊。」
虽然尼科拉伦叹着岂止是含糊其辞地带了过去。不过就光是他所知道的,这两位至少就完成了两位数以上的犯罪行为。虽然也因此而帮助了数倍以上的人。
如果被银河联邦警察掌握到这个情况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吧?
虽然让其他情报人员负责监视这对母子,尼科拉伦本人被派去执行其他任务的时间也不少,但是每次失去了那对母子下落的时候,他肯定都要被叫回来。
所以说到路西法多和他自己的精神上的关系的话——虽然对於和02成为亲戚比较有抵触性,但还是应该用单身的叔叔来形容最为贴切吧?
「那个人的公私混淆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因为他本人根本就觉得这只是屁大点的事情。这麽简单明了的爸爸还真让人愉快呢。」
路西法多嘿嘿嘿笑了出来。
尼科拉伦则倒在了床上。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存在会用"愉快"、"简单明了"这样的单词来形容以心狠手辣而闻名的情报部部长的家伙。
超人的父母所生下来的孩子,果然也不能以常人的尺度来衡量。
"怎麽了,这种时候又觉得困了吗?反正我接下来就要出去,你在这里睡觉好了。"
从浴室回来的路西法多,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拉斐人说道。
"好像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疲劳感的袭击啊。自从用亚空间通信接受了命令之後,至今为止一直是相当高强度的急行军。而且从万达克方面军指令总部到这个基地的路上,和我同行的那位人物啊,简直是超级的难对付。"
"就是说因为你是出名好脾气的拉斐人,所以不容分说就被前坡儅了一囘保姆了。"
"没错,我简直要诅咒拉斐人的血脉,为什麽如果不打圆场就会全身难受坐立不安呢?"
这倒是真的。何因为有意识地不去理睬他人而积累起来的压力相比较,去陪点小心什麽的还要更加舒服。
"这种时候,你就会羡慕我那个不管在哪裏都我行我素的老爸了吧?"
"……哪裏。绝对没有!羡慕02的话,几乎就等於是想要放弃做人的代名词。我还不想堕落到那个地步。"
"好过分的口气。老爸也挺可怜的啊。"
路西法多低沉的笑声和请求进入房间的门铃重叠到了一起。
"路西法,是我。准备好了吗?"
"啊,我这就出去。"
使用了距离最近的牀头柜上的装置进行回答的男人,打开房门让副官进来。
尼科拉伦从床上支撑起身体,因为已经整理的无懈可击的路西法多的装束而吃了一惊。
在军队中,因为设想到战时的情况,所以进行的事无论做什麽事情也要尽可能迅速的彻底教育。不过就算如此,路西法多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因为尼科拉伦居然都没有察觉到他换衣服的动静。
和尚死一样在短时间内换好衣服的莱拉进入了起居室。她瞥了一眼,发现上司已经整理好装束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那麽我们一起去总部吧。"
"为什麽?被司令官大人指名的只有我一个人啊。"
"我和马科贝裏少校——是被副司令官叫去的。这也算是拉克罗中校对於你的关心体贴吧。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那岂不是和要家长陪同是一个意思了吗?"
听到上司哀伤的询问,副官笑着耸了耸肩膀。
拉斐人跟在高个子的男人後面,撩起了一缕半干的头发,陶醉地嘀咕了起来。
"……好美丽的黑发……"
目睹了他用脸孔蹭着路西法多头发这一幕的莱拉,表情微微抽搐。
路西法多因为副官的表情和来自斜後方的感觉,立刻察觉到发生了什麽事情。
"尼可,我说过不止一次了吧?你也好好治治你那个热爱黑色长发的毛病吧。在怎麽说我现在也不是小鬼了。你随随便便做出这种举动的话会招来周围的误解的。至少也请你和女性对象做这种事情。"
"你在说什麽呢。就是成长后的你,才正符合我的理想啊。啊,好想和你结婚……呜!"
尼克拉伦一边用感动到极点的语调如此诉说,一边抱住了那个远比自己宽阔的脊背。
莱拉的视线中迅速带上了冰点以下的寒冷,路西法多慌忙阻止了正要开口的她:
"等等!莱拉!在你和平时一样冷嘲热讽我是男人杀手之前先聼我说。这个性格恶劣的拉斐人啊,因为养父和马利利亚多王子都是黑发的缘故,所以有高度的恋父情节和黑发酷爱症——喂,明明活的年头都是我的一倍以上了,就不要老是搞这种无聊的恶劣玩笑好不好?"
路西法多把手伸到背後,试图把紧抱着自己不放,乍看起来比他年轻的美青年拉开。
"怎麽能把你交给那种白氏族的小鬼头!路西,我们结婚吧。"
"你要我说几遍才明白啊,尼萨利医生比你年长将近百嵗。种族抗争的结果就是像男人求婚吗?你自己说出来都不觉得丢脸?还有,我将来的梦想是成为六个孩子的爸爸,所以和男人结婚绝对不在我的人生计划当中。不好意思。——我们走吧,莱拉。"
一口气说完了这段长长的台词以後,路西法多一边催促着副官一边快步走了出去。
即使遭到了拒绝也毫不气馁的拉斐人,追到了门前,将自己的手和对方的手缠绕到了一起。
跟在後面的莱拉注视着这一幕,有些意外地发现上司并没有甩开这个总是在追求身体接触的家伙。
虽然不光是作为军人,就算只是作为普通人来说路西法多也属於那种非常平易近人的类型,但是他并没有天真到可以容许他人和自己发生过剩的亲密接触的地步。恐怕就算对方是莱拉,他也会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立刻撇开身体吧。
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两个人的态度的话,与其说是从小就认识的亲密朋友,反而更接近于血缘家人之间的感觉。
不可能知道副官的困惑的路西法多再次认真地将注意力集中到拉斐人身上。
"就算再怎麽说尼萨利医生是你最讨厌的白氏族,也不能拿结婚作话题去挤兑人家啊。对於年纪轻轻就停止成长的他来说,这应该是非常微妙的问题才对。"
"噢,难得见到你能这麽体贴他人啊。更加让人不顺眼了。"
"我只是希望和军医院的医生们和平相处。虽然性格上幽默了一点,但是他们两位都是非常优秀的医师,我对他们抱有相当的敬意的。"
对於幽默这个单词在相当广泛的范围内进行了使用的男子,凝视着对方明亮的碧眼,强调了自己的意思。
"喂喂喂,你是不是搞错了什麽。我可是因为任务来这里的。"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我看你虽然是回到了母星,但是却因为和平的生活而觉得无聊了吧?"
"你说得没错,你这麽理解我,我真得很幸福哦!"
满脸笑容的拉斐人兴高采烈地回答。
"我可是第一次因为收到了02发布任务的通信而感到高兴呢。而且还有我心爱的你在这里。呆在路西的身边的话,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当然会觉得愉快。"
"你有资格这麽说我吗?还有,你那个什麽路西的叫法也该适可而止了。我都这麽大个子了,你还是老用女性的爱称对着我叫唤,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可是,我看了好几次还是觉得,你那个会让爱好罗莉控的男人们口水直流的美少女模样,实在太适合——"
路西法多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迅速转身捂住了你克拉伦的嘴巴,同时在吃惊的副官开口要说什麽之前抢先辩解:
"是工作。因为工作才穿的女装。我和母亲两个人,为了保护因为害怕暗杀而委托我们担任警卫的雇主,才扮成了他的家人。都是母亲的命令。而且我那时候还只是个成长中途的小柜,这绝对不是什麽会被别人在背後说三道四的事情。"
"你用不着那麽拼命解释。反正也没人会认为现在的你还有那方面的兴趣。"
面对听到她冷静的回答后明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好友,莱拉在内心补充了一句:
——虽然我个人认为如果你真的有女装爱好的话,不分男女,会为此高兴的人应该多的像天上的行星一样。
"你这个混蛋可恶的堕天使!不要那麽别有用心地多嘴好不好?幸好这里只有莱拉,事情才不会閙开。如果真得冒出了什麽奇怪的留言,害我在军队呆不下去的话,你要怎麽补偿我?"
"你现在就安心是不是还太早了一点啊?小少爷。找出你们母子来是我的任务。而所谓的任务当然就会伴随着报告书。现在你明白我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了吗?"
"难、难道说……"
面对脸色苍白的路西法多,尼科拉伦无声地做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是个怎麽看都不适合被称为天使的末裔,认真说起来因该属於恶魔一方的笑容。
目睹了这个笑容的莱拉,对於上司刚刚所提到的"浑蛋可恶的堕天使"这句话有了深切的体会。
"要恨的话就去恨你那个让部下寻找逃掉的老婆孩子,公私混淆到了可怕程度的爸爸吧。"
"……好死不死居然被老爸掌握了我小时候的女装照片……这根本就是最糟糕不过的发展嘛……哇啊啊啊啊,早知道如此,根本就没听说还幸福一点……"
一边将明显受了相当的打击,无法掩盖动摇的路西法多推进电梯,身为元凶的拉斐人一边温柔的安慰他。
"没关系的,就算是02也不可能用这个来勒索你啊。顶多是作为和你做交易时的筹码罢了。"
"他怎麽可能用在那麽正常的事情上!拜托,尼可,你做了几年我爸爸的部下了?"
"……啊?是、事吗?那麽,他大概会怎样利用,你能不能告诉我作为参考?"
虽然不知道02的做法,但是莱拉却很清楚路西法多的性格。
如果有人干使用他童年的女装照片来威胁他的话,哪怕对方是将军,他也绝对会当场拔拳把人打倒。反正不可能是什麽阳奉阴违,背地裏谋求造反的态度。
如果是上司的话直接下命令就可以了。要是在明知道会有相应处罚的情况下还坚持抗命的话,必然会存在相应的强大理由。所以采取威胁的手段强迫路西法多去做的话,是状况而定,很有可能就会让事态发展到连性命都无法保证的地步。
要担任路西法多的上司,就需要足以驱使他的气量和心理准备。
长年以来稳坐情报部头把交椅的02,不可能没有把握这个号称宇宙英雄的男人的性格。
"这麽说吧,假设我就要结婚了。那样的话,我老爸肯定会在向我的老婆表示'我的儿子拜托你了'的同时,给她送上名为《回忆中的相册》的光盘吧?"
"难道说,裏面会放满了女装照片之类丢脸的数据?"
"那还用说吗?就算我因此而发飙,他肯定也会一脸清爽地笑着说,'哎呀,你在生气什麽呢?路西?所谓的爱就是需要磨练的啊。'拜托了,生为你的儿子,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考验了!!"
看着因为假设的情况而忿忿然的上司,莱拉多少觉得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没错没错。02就是不管有没有收到婚礼请柬,都肯定会送施加了诅咒的礼物的类型!"
"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尼可。我老爸最讨厌拉斐人。他肯定会为你准备特别精心制作的邪恶礼物的。"
"讨厌啦。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啊。当初在他手下的时候命名就已经被当成了眼中钉,没有少受到折磨得说啊。"
路西法多有些同情地抚摸着抓着胸口悲痛诉说的尼科拉伦的头部,看到副官用手遮住嘴角的举动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要以为事不关己就笑出来。"
"笨蛋。能让那个百忙的02费这份心思,不就足以证明他又多麽爱你们了吗?"
"我才不需要那种混账的爱!!"
"那麽可怕的爱我坚决拒绝接受!!"
男人们同时发出的抗议,因为遭到一边大笑一边走出电梯的莱拉的彻底无视而无奈告终。
宿舍的窗子外是流动着朝霞的天空。
现在正是要进行早晨射击训练的连队士官们开始起床,整理随身物品的时候。
走出了还没有人的玄関的三个人,一边眺望着颜色变来变去的红彤彤的天空,一边沿着设置了显性车道的道路行走。
他们呼出了一口口白气。
"虽然我对於在战舰中工作没有任何不满,不过不光能呆在这麽宽敞的空间裏,还能像这样目睹天候气象的变化的话,心情确实能得到很大的舒缓。"
"现在离和那些什麽黑社会啦,雇佣兵啦之类的家伙廝杀才不过半天时间吧。你已经能看着天空就心旷神怡了吗?"
"路西,不能这种口气哦。你也太没有情调了吧?你看,这不就是预告一天的开始的魅力天空吗?不过愚蠢的人泪流淌了多少的鲜血,新的太阳还是还在天空中升起。多麽让人感动啊。"
就算嘴裏说的只是没有什麽内涵的打趣内容,但是当天使的末裔面带温和的微笑如此诉说的时候,还是酝酿出了庄严的气氛。
承受了朝日光芒的头发闪烁着金色,和高高的天空同色的碧眼充满了慈爱的光线——
如果是信仰某个多数派宗教的地球人的话,在此时恐怕已经忍不住要画上一个十字了吧。
"可是你们都不要忘了,今天是昨天的後续,我老人家接下来可是不能不去接受司令官大人的碎碎念得说。"
"具体来说你都作了什麽?"
"我不是侵入了都市警察的主电脑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吗?不是控制了违法的攻击卫星对城裏发射了两束激光吗?不是在同一个城市让两台VTOL以超音速狂奔吗?不是用好几个导弹把大厦摧毁了吗?……嗯,大概就是这些了。说不定还有被卷进去死掉的家伙。"
在掐着手指计算的男人身边,尼科拉伦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啊哈哈,一晚上就干出那麽多事情,你还真是辛苦了。"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吗?"
"我的任务就是不留痕迹地消除'燃烧'的存在。所以不管你做得多麽过火也无所谓。如果你乾脆把黄色城整个摧毁的话,我的工作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呢。"
在等待飞行车期间检查着携带终端上的短信的莱拉,回头看着说出了让人无法置之不理的暴言的情报军官。
"少校阁下,如果对这个人说的话,你的话很有可能就不只是玩笑那麽简单了。"
"没关系。以我九年以来的观察来看,他还不至於过分到那个程度。如果是我们的上司,那位情报部长大人的话,视时间和场合而定的话,倒没准真的干得出来。"
"尼可,就算是那样,弗莉达也是我的抑制力量的。"
拉斐人带着听到了非常意外的事情的表情,擡头仰望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的九年以来的观察对象。
"从我的视点来看,我更倾向于认为好像是火上浇油啊……哪样也算吗?"
"那样也算。"路西法多重重地点头。
"啊哈哈,真是让人头疼的家族啊。"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吗?"
在两个男人就完全不好笑的话题进行对口相声式的交流的时间,飞行车已经到了。
莱拉中断了对於短信的检查,一边把携带终端收起来,一边坐上了驾驶席。
面面相觑的两位男人,只好暂且决定由军阶比较高的那位做到後面。
莱拉等上司坐上助手席,发动了车子后开始报告。
"不分隶属的连队和军阶,你已经收到一百三十七封祝福的电子邮件。我想接下来应该会更进一步增加才对吧?"
"祝福?什麽祝福?"
"虽然我还没有完全过目,不过基本上应该都是关於胜过了都市警察的事情吧。"
"骇客行为好歹算是违法的吧。虽然我没有留下证据,不过如果全基地都知道了的话可不太妙。肯定是梅莉莎的通信中队那边露出来的——这麽说起来,我的BRAIN.GEAR哪裏去了?你看到了吗,尼可?"
由於激烈头疼的折磨而失去意识的路西法多,被从宇宙港的第二管制室送到医院后,还一次也没有回过现场。
"不好意思,我在那之後也回到了总部派来的人那裏,一起去拜访布莱恰司令官。所以现场的状况一点也不知道。"
"你用不着这麽慌张吧。反正伊梅莉莎大尉的为人,一定已经帮你好好保管起来了。"
可是莱拉再正确不过的安慰也没有消除上司的不安。
"那裏可是通信中队……那些机器狂人说不定已经在对它动手动脚了。啊,不行。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虽然这种时间联络不太合适,不过就算是惹火了梅莉莎我也一定要先问清楚。"
考虑到与其一直忐忑不安的话还不如挨顿骂的路西法多,用携带终端呼叫起了已经交班返回宿舍休息的女性士官。
"我是路西法多。非常抱歉在你就寝中打扰……啊,那个已经好了。谢谢你的关心。其实我是担心BRAIN.GEAR……什麽!掉到地板上了!!然後呢?……明白了。就先由你那边保管好了。我回头和你联络。没关系。既然已经如此了也没有办法。那麽再见。"
"居然因为几个人争夺而掉到了地板上。又不是小孩子……有没有摔坏?"
路西法多刚刚切断通信,後面的尼科拉伦就发出了叹息。要接收旁边人的对话,对於精神感应者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卷起耳机把携带终端放囘胸前口袋的男子,由於自己的不安成为了现实,而难得地露出了郁闷的表情。
"聼梅莉莎说摔得很很,所以肯定是坏了。就算是拜托制作的人修理,调整的时候也必须需要我在场。"
"嗯,那确实是头疼了。制作这个的人在哪裏?"
"在距离这里有四分之三银河系远的行星上的宇宙均研究所裏。光是去一次就已经是超大的旅行了。以现在的状态要获得长期的休假许可的话,除非是等着军队开除了。"
一瞬间,三个人的脑海裏同时浮现出欣喜万分地在文件上签字的司令官的脸孔。
"啊哈哈,因为太有可能所以好好笑。不过要是被炒鱿鱼的话,就算去修理BRAIN.GEAR也没有意义了啊。"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吗?"
"不要迁怒于他人。"
莱拉在旁边打圆场。
"没关系,莱拉中尉。路西这孩子从以前就很爱撒娇。就算外表便打了内在还是一样可爱啊。嘿嘿。"
现在看起来只必这位孩子更年轻的拉斐人,因为想起了少年时代的路西法多而满脸笑开了花。
莱拉在驾驶席上冷冷地插嘴。
"……想必《紫色天堂》不会放过你们吧。"
"那麽这种场合我应该是攻还是受?"
"是男人就不要理所当然一样随口说出这种特殊的专用名词!!"
"啊?什麽什麽?你们在说什麽?也告诉我啊。"
嗅出了有趣麻烦的味道的尼科拉伦,一只手抓住了驾驶席的靠背,好奇心满满地探出了身体。
搭载着丝毫没有紧张感的三个人的飞行车,不久之後就到达了基地总部。
Part 2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