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oga main/Iburyo] Dying in the sun

      敝帚自珍 2005-8-4 14:23
[Ryoga main/Iburyo] Dying in the sun

莫名其妙地便惊醒了过来,伸手拿闹钟过来看,不过凌晨4点半。想继续缩回去补眠,却发现睡衣早已被全身的汗浸湿。虽然时间已到很热的六月末,房里的冷气却开了一整晚。真是莫名其妙,他挠挠头挫败地起身走向浴室。撇了眼窗外,仍是一片苍茫的黑暗,却隐隐地透出些亮色,天是快要亮了。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亮了,是有些浑浊的白色。头发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却在瞬间便被波斯绒的地毯吸干,消失不见。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两眼凹陷,下巴上长满胡碴。切,越来越像某个糟老头子了。还得靠这张脸来吸引佳丽三千呢。他勾起嘴角,却是一个失败的弧度。

胡乱地把昨天剩下的半个面包扔进微波炉,太阳已经从山后面悄悄探出半张脸,明媚艳丽的红色。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吧,不过会很热吧!那个小鬼最讨厌热了,有他受的。什么日子不好挑,偏挑这热死人不偿命的六月末,活该!面包在微波炉里发出抗议似的滋滋的响声,待到他发觉的时候已发出难闻的焦味。倒霉的一天!完全是莫名其妙的一天!他把烤焦的面包扔进垃圾筒,打开冰箱里想去取一罐咖啡,伸出的手却在一整排整齐的葡萄味芬达前停伫。芬达,他向来鄙视这种有汽的饮料,有害身体健康,尽管在这点上咖啡也是一样。他想起自己说要把所有芬达丢进垃圾筒时那个小鬼一副誓死捍卫爱人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这种垃圾饮料真有这么好喝么?鬼使神差般地,他取出一罐芬达。他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却被突然涌出来的气泡吓了一跳。气泡漫过罐沿流到了他的手上,沁人的冰凉,又迅速地在空气里幻灭。他把手凑到唇边舔了舔,微甜的感觉透过舌尖传递至身体的每条神经,在这之后却是漫无边际的酸涩。他狠狠地灌下去一口芬达,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的那一刻呛得他流出眼泪,舌苔上残留的味觉却是寡淡而苦涩的。难喝得要死的饮料,小孩子的品味总是奇怪的。尽管他怎样说也好,那小鬼也不会放弃这古怪的嗜好。他把剩余的芬达一口气全倒入口中,任气泡在口中膨胀发酵,再顺着喉管吞咽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对这种味道上瘾,那是他咽下最后一口碳酸饮料后古怪的想法。不过谁知道呢,他有些嘲讽地摇头笑笑。

手机在卧室里发出尖利的铃声,犹如阎王殿里的一道催命符。他呆坐着并没有想要去接的意思,无奈卧室里的手机铃声却像与他杠上似的,一点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啊,真是烦得要死!他烦躁地抓抓头,无奈地冲进卧室抓起手机。

“喂!”
“呀呀,臭小子,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啊!今天可别迟到了!”
“臭老头,我知道,你烦不烦哪。这一个星期尽唠叨个不停!”
“美好的青春啊!臭小子你也抓紧点哪,做哥哥的居然输给弟弟,真是没面子啊,哈哈……”
“滚!”

用力地按下挂断键,将人和手机扔回床上,只觉得心神俱疲。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去吧,该来的还是会来,他越前龙雅几时软弱到需要逃避了。穿上妈妈早已为他备好的西装,镜子里那个衣装笔挺的人陌生得犹如从未识得。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呢,多少变帅了吧,他有些自嘲地冲镜子里的陌生人扯扯嘴角。

十点钟的太阳已旺盛得吓人,犹如嘴边挂着邪侫的笑的撒旦,残忍得似要射出无数把利剑刺穿一切。招手要了一辆计程车,黑色的车子在阳光下像是一只移动的乌龟,而自己,则躲在这巨大的龟壳里,逃避着热烈的阳光。收音机里放着The Cranberries的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缓慢而哀伤的女声,犹如死亡一般。在太阳下死亡,应该也不错吧,如此炽热的死法。他仿佛看到自己躺在一个无人的广场中央,四周是一望无垠的金黄色的向日葵,然后自己在太阳的炽烈的光线中慢慢地熔化,升华,变成一缕轻烟消失在空气里。

他从计程车里出来,眼前是庄严辉煌的建筑,圣彼斯大教堂高高的尖顶直刺天际,而天上的某处,会是上帝温和慈祥的笑容吧。他站在这宏伟的建筑前,却是连一步都无法动弹。他站在那天父的圣像之下,渺小地颤栗着,似乎要流出泪来,却又觉得眼睛干涩无比。他仰头望向锋利的日光,久久不动,像虔诚的圣徒期待死亡降临般。

“龙雅,你来了啊,快点过来,在那里磨蹭什么呢。”

他抬头看到伦子妈妈在门口开心地朝他招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于是他又看到一张张脸,老头子的不正经的脸,菜菜子表姐温柔的脸,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全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这是怎样幸福的一天,这是怎样幸福的一刻。龙雅于是也笑,这是最亲爱的弟弟最幸福的时刻,他又怎能够不笑呢。

拨开人群,于是看到那张脸。精巧的,白晳的,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不同的只是今天,那挂在眉角眼梢的幸福。他那琥珀色的眼望着对面那张絮絮叨叨的嘴,时不时地微笑。对面的男人蓝色的直发与墨绿色的发重叠在一起,多美丽的画面!

“龙雅,我们分手吧!”
他想起与洁丝分手的那天她说的话。
“你知道吗?龙雅,你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是透过我在看着另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嫉妒她,嫉妒得要死。”洁丝那时哭着说。
“可是洁丝,我喜欢你,是真地喜欢你!”
“我知道,龙雅,你喜欢我,但是你并不爱我,一点也不。我是女人,我能清楚地感到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龙雅,你知道吗,我从见你的那天开始便爱你。你与众不同,犹如发光体一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但是我却感到你内心有道缺口。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能填满那道缺口。可是现在,我明白自己错了,错得离谱,我永远取代不了那个人,永远不能!”
“洁丝,对不……”那一刻,他对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充满了抱歉和怜悯,可是伤害一旦造成,便永远无法弥补。对不起这个词,最为残忍。
“不,别说,别说那个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不想听。你知道我爱你,非常爱你,我只看着你,而你看着的那个人,却不是我。你爱的那个人,我嫉妒她。”
“洁丝……”
“如果你爱她,请告诉她。”
“好了,龙雅,该说再见了。”
他目送洁丝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馆的门,喝干杯子里的苦涩的液体。

而此刻,他是多么清晰地明了洁丝的心情。那酸酸涩涩的感觉就叫做嫉妒吧。可又是如此无力,你看着的人不在看着你。一直在你的羽翼下的孩子长大了,离开了。你以为他是属于你的,永远属于你的,现在却对着别人微笑,跑到别人的怀里去哭泣。你像个孩子失去心爱的玩具般,感到寂寞与失落。你对那个男人是如此地嫉妒着,嫉妒地要死。可是你看到那孩子脸上幸福的笑容,却又觉得安心和宽慰,仿佛也得到了幸福。

蓝直发的男人和墨发的男孩在神的祝福下结合。蓝直发的男人俯脸吻上男孩的唇,细致而温柔。他们交握的手指上套着的戒指,交互映着发出炫目的光。庄严而美丽的仪式,注定两人的一生一世。

他什么也没有失去,他想。
他闭上眼,在掌声中笑着退场。

Ps:那个歌词完全是断章取义,原文意思不是那个,写这个的时候正好放到那首歌就用上了,如此而已。还有,写文还是很没感觉TOT,将就着看吧,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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