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烟花逃开。

      repeat 2004-11-24 20:48
(一)
倒影在眼瞳中的是四散蝌蚪般的火花,它们蠕着瘦小的身躯,荡漾在天空之海,使天幕缀满零零天花。星被点亮了。它们在逃离,只遗留下弥漫的白雾,汇成一幅色彩淡然的水彩画。我听到她细小的声音在说:“蝌蚪还是变成青蛙了呢!”

(二)
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对着看不见外面的黑色窗玻璃发呆,确切一点是对着米白色窗棂的90度垂直角。那一处并不特别,那是我用舒适姿势所发现的一个不起眼的角。横竖的流向在这里被坎成两段,有轻微的凹凸,显示他平凡中的不凡。没有高傲的存在,亦莫它卑泣。
我当时在想些什么呢,我不记得了,那思绪如滑溜的泥鳅,抓不住,每次总只揪着它细滑的尾巴,然后被其甩得颠倒错乱。铃声忽起,它未曾发来一则提示,我便被它惊吓到了。听到一根拉紧的弦绷断了,没有痕迹。那调皮的小家伙趁我回头之际,溜走了,并带走了所有的印迹。我于是在纸上为它添上一笔——吝啬。
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欣的声音。哽咽,有些感觉到,还有抽泣。斯是常事,毋需究之。耳边是话语,断断续续的话语,加油哭泣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嗯,是哭吗?“有声无泪则为嚎,有泪无声则为泣,有泪有声则为哭。”蔡智恒如是说。在两点一线的环境下,预见手将浸湿听筒,几缕发丝欲随风飘扬,又纠缠。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直想要对每个人都好,不论对方怎样对我。”
……回。
“可,他这种态度我真得无法接受。”
嗯。
“其实我并不像这样,他这样做总应该有道理吧!”
嗯。
“我一向对他很好的呀!”
嗯。
“我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讨厌我,他虽然道歉了。其实我真的……”
乱了。
紧。涌。糊。湿。凉。
手的温度在升高,像电梯一样大段大段地直升,沁出的液体具有黏稠的特质,手吃了蜜般甜,贴在听筒上,合并是瞬间完成的,然长久,是望不到底的线连起来的,细且易断。一只蚂蚁饶有兴趣地坐上滑滑梯,顺着曲线翻滚下来,前滚翻后再来个后滚翻。痒痒的。
“啊,又下雨了!”

(三)
电话放下,思绪仍停留于数秒之前。摇摇头,试着赶走忧伤,那忧伤可真牢固,深深扎根于记忆这片土地,开花结果。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没去在意。有气无力地看着书,自忽起忽落,迷糊了我,昏晕了我。
桌子上多了两张票,是什么呢?烟火晚会?
烟火晚会?有两张?
……
烟火晚会!

(四)
死缠烂打下,父亲答应了。答应了让我和欣一起去。
激动地按下号码,用最愉悦,最嘹亮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欢快的邀请了她。
晚上7:00见。

(五)
7:00 。
欣来了。米色长裤配蓝色外套,双肩背着粉色背包。BLACK EYES。惯常的打扮。糖式的头饰把她的头发扎成一束,一跳一跳的。
我们就这样出发了。
那场焰火晚会等不及我们,便飒飒开场了。迅时炸成一锅,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统统往里灌。欲要做成一碗魂呓梦绕的孟婆汤。我们逆着风向里跑,不顾包敲打在身上,阵阵隐痛。
找了前排座位坐下,买来整整一捧零食,准备享受烟火晚会带来的美好。
抬头才发现视线被一棵大树所遮,四周都是人,进退不可,只能欣赏树后的烟火晚会。

(六)
“烟花逃开了,这让我想到金玉满堂。”
“火树银花吧,那可真一火树银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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