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泪水是对你唯一的祭奠〓

      心情散记 2004-10-4 12:59
生命中有太多不可预知的变故
我们有时无力去改变什么
所能做的
只有无奈地承受
……



几次回母校,都没能见到我最想念的那位老师——你,我昔日的班主任。

你知道吗?就在上个月,我又回去过一次。站在数学办公室的门口向里张望,我终于又看到了你熟悉的身影。当时,你正在和一名学生谈话,严肃的神情让我不愿打扰你。所以,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闯进去,只是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下次吧,下次我再回来看你,一定要和你好好地聊!我这样憧憬着……

可是愚蠢的我啊,为什么要等下一次呢?!全然不知,这短暂的驻足竟成了今生我与你最后的关联。

十天后,我得到一个噩耗——你走了,永远的走了。你走得如此突然,而且,让所有人更加难以理解和接受的是:你选择了这样一条极端的路——你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跳楼自杀!

在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我呆住了,一时间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我曾经那么敬爱的人,竟变成了一个残忍的恶魔,然后背负着不可饶恕的罪责,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令人窒息的悲痛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泪如泉涌,却仍然无法排解心中的抑郁和困惑。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我知道,纵使在心底质问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有人告诉我答案了。

泪眼朦胧中,开始回忆关于你的点点滴滴,仿佛我又回到了过去。我所认识的你,在课堂上是多么的睿智与幽默。平日里,你沉默却又不失威严,严厉却又不乏关切。你用你独特的方式教导并关爱着我们,就像父亲一样……然而这些年来,你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改变?还是,你根本就没变?只是一直隐藏和压抑着心中的苦痛,终于不堪重负,失去理智,酿成了这场无可挽回的悲剧。

“凶杀”、“自杀”,我怎么也不能把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同敬爱的你联系在一起!你却狠狠地伤害了我们,决绝地放弃了这个世界。这残酷的事实如同一把利剑将我击中,我的心被深深地刺伤了。直到现在,依然幻想这只是一场没有醒来的噩梦。

你这纵身一跳,将坠落何方?对于曾接受过你教育的学生,你是一位令人尊敬,受人爱戴的恩师;但对于死在你手下的妻子,对于那双被你遗弃的可怜的儿女,对于所有关爱你的人来说,你,是一个罪人!我已经没有勇气来祈祷你会坠入天堂……

后来,从一个校友那里辗转得知,你的追悼会已经开过,而学校为了不声张此事,没有通知任何学生……就这样,连最后再看你一眼的愿望都破灭了。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这一次,你真的让我流下了好多好多的泪水。

我多么希望,所有为你流过的眼泪,蒸发后,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凝结成一股清澈的泉,来洗刷你今生犯下的罪。

(写于200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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