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三季
  水是流动的,花颤抖的盛开,风吹干泪的笑靥,凄凄迷迷。
  悄悄的可以听到燕子的喃呢。送它们来的,是春天的风。至少,从逻辑上说是这样。可是在这个起风的雨季里,节令的界限早已像水中的眼泪般模糊。变幻符合常规。而除了符合,我们沉默的一无所有。
  阳光已不再和蔼,星星点点的绿色和我一样没有准备的在阳光下碎裂。用无可奈何对抗歇斯底里;雨也失掉了温柔,甚至让我觉得,这回,上帝要将诺亚方舟也一同毁灭。阳光雨露,第一次这样的让我不知所措。于是推开窗户,侥幸的想用空气拨正到处游走的重心。然而,空气竟出乎想象的凝重。我再一次被拒绝。边缘攀爬的生命。
  如此种种,也许正因为这是个“非常时期”。在错了位的时空中,大家都没有来得及挥手就已经提前告别。看似平静的沉寂其实是一座深不可测的火山。与温度成反比的,恰恰是它的喷发强度。所以从外表来看,每个人似乎都在循序渐进的生活,那是因为欲望已被坚硬压弯了腰,疼痛的嘎然失语。这让我叹息生活它对于平凡的依赖、面对变化的无能为力。而为了对抗简单的平凡、复杂的变化,许多人要么出家,要么自杀。提前退出,宣布弃权。
  可在我看来,前者稍显古老,后者又过于永恒。
  喜欢只属于一个人的宁静,宽松的衣服、赤脚,随时准备在任何一个时刻里停下来发呆。干燥的风挤进房间里,爬过汗水浸透的双手,为我漂亮的三分球呐喊。这是很好的状态,极静或是极动的,不带一点犹犹豫豫。以一种极端跳转到另一种极端,不需要过程,更没有仪式。生对死、色对空。简洁干净的就像二进制代码。最终,爱也将被写成一幅明了。01……
  喧嚣,这种与生活渐渐等同的声音,刻写在每座城市的脉络里、每簇皱纹的迂回中。细心不难发现,倦怠其实是每张不同的脸上唯一的一处相同。甚至最最新鲜降生的生命,也把倦怠嘹亮成一种抗挣。因为这个轮回了无数次仍不符合梦想的世界。在生长的日子里,棱角将被时间一点点的抚平。而谁都无法触动的,永远是内心最原始的祈祷:也许下次会更好、也许明天会更好。一直走到尽头,还是会同样重复着扣问。正像有人说的:“出生是一场明确的旅行,死亡难道不是另一场出发?”可尽管如此,对于死亡,我们都是心怀敬畏的。注定一个人面对的孤独,手足无措的我们,莫名的恐惧与生俱来。路途飘忽的有些遥远,渺茫的似是而非。但不可否认的,这的确异乎寻常的刺激。所以三毛先于大家踏上了新的征途,这让我同样的心怀敬畏。
  水一样的时间水一样的流逝,干涸的河床里陈列着彼此的身体,赤裸的。欲望像某种奇异诡谧的植物,散发着腐败迷人的芳香。向阳的山坡开放着白色的花朵,随风温柔的舞动自己最脆弱的美丽。听老人们说,采摘她们必须学会飞行。于是所有的人都来到悬崖边开始飞翔。虽然我看的出他们错误的起飞姿势,可他们确信自己已随风而舞。只不过,方向始终向下。曾反复的看过一部片子——《开往春天的地铁》。里面,对白和运镜同样的单纯,轻而易举的就刺中心中深深的洁白。就好像终于学会了独自坚守的一站一站中,对面有个人轻轻的说道:“等了很久了吧”。在逐渐模糊的背景里,所有的坚毅强忍都在瞬间崩溃坍塌。手牵手,慎重的从此彼此爱着。
  朝花夕拾,生死报应。
  下一个季节来了,在略显僵硬的微笑中,我听得到翅膀生长的声音。
[2004-12-20 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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