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山里人

可怕的因果报应

    首先声明，我不是佛家弟子，我也不迷信什么鬼神。但是，这个活生生的事实，使我确信：“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人还是多一点爱心、多一点善心为好，千万不可做恶。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讲述的发生在他两个舅舅身上的故事：

    我有两个舅舅，是同父异母兄弟，而且他俩年龄相差很多。我的小舅舅现在也已经70多岁了，大舅和大妗子比他大20多岁，都已去世多年了。所以，他们的这些故事是发生在六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是报应效果在六十年后却逐步体现了出来。

    在我大舅的母亲病逝后，外祖父就娶了小他12岁的外祖母。外祖母生了3个孩子：姨姨、我妈和小舅舅。就在我小舅舅只有几岁时，外祖父病逝了。这时大舅舅已经结婚了，姨姨和我妈妈也已经出嫁，外祖母就带着小舅舅艰难地生活着。在这期间，我的外祖母和小舅舅真是受尽了大舅和大妗子的刁难与折磨，他们恨不得把我外祖母和小舅舅赶走，好独霸全部家产和土地。

    就在外祖父病故的那年，大舅舅虽然成家另过，但是土地还没有完全分家。这年秋天，大舅舅就把有些地里的庄稼拣好的强行收割归他。那时，农民们的种植以玉米、谷子、高粱等大田作物为主，也少量种些莜麦、荞麦等小杂粮用以自家改善生活。有一天，只有六岁大的小舅舅看见村里的孩子吃荞麦面碗脱（我们家乡有名的风味小吃），就哭着向外祖母要吃，可是家里只种的二亩荞麦都被大舅舅抢收了，而且收获了的荞麦就晾晒在院子里。我外祖母认为，这本来就应该分一半给她的，所以就掘了一升（从前的量具，一升粮食大约3斤左右）准备磨面给小舅舅做荞面碗脱吃。谁知，她还没有把荞麦带回家，就被大舅舅和大妗子拦住，把荞麦倒了不说，当即把外祖母打翻在地，踩着外祖母的头发，拳脚交加，大打出手，大妗子什么脏话都骂出了口。外祖母一个弱小女子，怎能敌得过五大三粗的大舅一个庄稼汉的毒打呢？何况还有母老虎似的大妗子帮凶呢？邻居们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把外祖母解救出来扶回了家。

外祖父在世时，就看出了大舅和大妗的险恶用心，所以就把院子里的窑洞一分为二，从中线分开，两个儿子一人一半。农村的土窑洞之间距离比较大，一般的也有一、两丈宽。大舅为了多霸占院子的面积，在外祖父去世不久，他就在这分界线上盖起来一个房子。这个房子很高大，高出了窑洞，其房子的背墙就紧紧挨着小舅舅窑洞的门，也就是说，把两孔窑洞之间的整块地基他都占为己有了。更主要的是高大的房子就在小舅舅这孔窑洞的南面，这样一来，窑洞的光线都被房子挡住了，到了冬天，这个窑洞没有一点光照，温度极低，玻璃窗和门板上的冰霜冻了厚厚的一层，一冬天都融化不了，家里冻的人就不能睡觉。外祖母几次和大舅舅交涉，都被大妗子破口大骂：冻死你们才活该，嫌冻就早点滚蛋！

由于大舅舅的一意孤行，大妗子的蛮横无理，经常指桑骂槐无理取闹，滋事挑衅，外祖母只好忍气吞声地尽量躲避他们，有时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也发生些吵架斗殴的事。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就看见过他们两家的吵架，大妗子真是用尽了世上所有恶毒、难听语言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们都说：这样的恶妇迟早不得好死！外祖母和小舅舅这对孤儿寡母，真是受尽了大舅舅一家的欺凌，外祖母临去世前，一提起此事，就悲痛欲绝，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后来，小舅舅也在一天天地长大成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家的家庭情况发生着惟妙惟肖的变化：大舅舅家的日子越过越穷困凄惨：夫妇两只生了一个女儿，远嫁他乡。因为没有儿子，只好抱养了一个，结果这个养子也两次结婚，其妻一离一死，只生有一女。最后打了20多年光棍的他，在50多岁时到外村入鳌一个寡妇家。而小舅舅家越过越好，生有三女一子，日子都过的红红火火。特别是小舅舅的两个孙子和孙女，一个是北京大学的研究生，一个在京城开饭店，最小的孙女也考上了外国语学院。

我的那个大妗子，倒是长寿，活了80来岁。但是她老年时期的那个生活之凄苦真是难以形容。大舅早她十几年去世，养子也在她去世前几年就离开了她去外村招了亲，她自己重病缠身，独自一人仍旧住在她那土窑洞里卧床养病，有时候几天也没水无饭，又冻又饿，在死亡线上挣扎。而我的小舅舅，人家早已离开了那寒窑，在村外新建了几孔砖窑洞。得知他的老嫂子实在可怜，他不记前嫌，每天做好饭端在床前一口一口地喂她吃。每当这时，大妗泪流满面，悔恨交加，感到实在是愧对这个小弟弟了，常常对小舅舅说：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喂我饭吃啊！在冬天一个寒冷的夜里，就那样一个人带着重病离开了人世，直到第二天上午小舅舅给她端去饭时才发现她那早已冻僵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