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烈火 · 第12章

      翻译练习 2011-1-13 8:48:00

 

12 情痴游戏
 
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本章级别:R
 
祝亲爱的Orlando生日快乐!(请原谅这章可不是太快乐哦)
祝小O育子有方,事业有成,哈哈!
 
另外:我决定把此文的题目译成“焚心烈火”了(不许说俺狗血><)
 
“你必须另找一个车手!”维戈烦躁地在伯纳德桌前走来走去,“这只是暂时的。我受够了。我干不下去了。”
“是因为奥兰多?”伯纳德尽量平静地问。
维戈大步走到窗前站定,茫然地望着外面。他不想自己的神情泄露内心的混乱。
“对,是因为奥兰多。”他沉闷地说,“当然是因为奥兰多。赛季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可你总是不听。”
伯纳德重重地叹口气。“可我以为你和他终于能友好相处了。”
英国大奖赛成为车队的一个巅峰。两位车手都登上了领奖台,人人欢欣鼓舞。庆功宴开到大半夜,大家睡眼朦胧地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飞越海峡。在当天之后的媒体采访中,奥兰多声称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队友似乎随时想把他撞出赛道,本赛季他的成绩会好得多。大家都傻眼了,当然除了维戈。维戈知道这只是奥兰多在试图疯狂报复,让大家惊讶的是,他没有回应,甚至没有表现出生气。他觉得这至少提供了一个合理理由,为什么他们两个又不说话了。不过维戈也下定决心,他不能和奥兰多继续工作了,这太痛苦了,于是一回到里吉斯总部,他就在办公室里和车队总监摊牌。
“他讲话没经大脑,”伯纳德安慰他,“我们都明白。”
“他讲什么都不他妈的不经大脑。这就是他的问题所在。”维戈激烈地反驳。
“我会和他谈的。我们为他安排了另一次采访。他会道歉的,说这只是个玩笑。”
“不必!”维戈飞快转过身,“我不想要他道歉。这没关系。我只想离开。另找个车手,伯纳德!”
“我不能,维戈!”伯纳德恼怒地拔高了声音,“你知道我做不到,赛季已经这么晚了。”
“有得是好的试车手,只要挑一个。德拉罗萨怎么样,他会欣然接受的。本赛季他已经有积分了,他渴望重新参赛,我相信迈凯轮车队会让你得到他的。”
“我不需要另一个新手。”伯纳德慢慢地逐字逐句地说,“我需要一个有经验的车手。你知道的。”
“我干不了伯纳德。我受够了。”他又开始踱步,“我要离开。”
“是因为奥兰多和多米尼克?”
“什么?”
“星期六晚上在酒店,我们都看见奥兰多吻多米尼克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有什么,还是只是兴奋过头了,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和队友有牵扯。是这问题吗?”
“不是。”维戈心虚地断然说,“我不在乎他和谁睡。”他又转身背朝伯纳德,显然对这个话题忐忑不安,“他在赛道上的表现才和我有关。”
“好吧,好吧。”伯纳德靠在椅子里,手指敲着桌面,“如果我换掉奥兰多你就留下来?”
“什么?”维戈困惑地转回身。
“你说你想离开是因为奥兰多,所以如果我能得到德拉罗萨,你就和他一起比赛?”
伯纳德在艰难地试图理解维戈。他们一直相处融洽,甚至在维戈来里吉斯车队之前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维戈时常令人费解,不过此前他从未如此不可理喻。伯纳德怀疑也许本赛季的压力让他吃不消了。
维戈一屁股坐到伯纳德桌前的椅子里,斟酌伯纳德的提议。他想要的当然不是这个。在银石站之前,对奥兰多的表现已经存在一些质疑,英国大奖赛第三名是场及时雨。如果里吉斯车队现在抛弃这位年轻车手,那将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重大挫折。维戈不想要这样。
“不行。”他坚定地说。
“为什么?”伯纳德脱口而出,“见鬼你到底想要什么?”
维戈向后仰起头,闭上眼睛。他想要卡尔回来,自己尽可能远离奥兰多。
“我用不着争论这个,伯纳德。我的合同无固定期限。我可以甩手就走。”
“我知道你可以。”伯纳德的语调又平缓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给你另找个车手。相信我,我不想放弃奥兰多。你知道他在银石赛道开得有多出色。他在不断进步,我想让他留下。”伯纳德说话时声音柔和,维戈想起雨果说过,伯纳德对奥兰多有种父爱。
“你和卡尔来车队时都已经是成功车手了。”伯纳德继续说,“奥兰多是我们这样接纳的第一位年轻车手,我相信这个决定是对的,可是我需要不惜代价的留住你。我会不惜一切。”
“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退役。”维戈有气无力地回答。
伯纳德深深吸口气,而后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
“维戈,你始终为车队好,没有人会质疑你离开的决定,可是没有你,他们会丧失信心。奥兰多可以驾驶,但是他不能领导车队。我知道卡尔会回来,在维修站里蹒跚而行,努力激励他们,可是他没法驾驶,所以你和我都清楚这不管用。”伯纳德顿了顿,“维戈,我们是朋友,也是同僚。可是我不是为我自己请求你,我是为那些始终站在你身后的家伙们请求你。”
维戈紧闭双眼。这不是他第一次想掐死那个撞到卡尔的笨蛋。他真想撕烂他喂狼,如果不是因为那场事故,他永远都不会遇见该死的奥兰多·布鲁姆。他在头脑中掂量着自己的选择。他知道伯纳德是对的。过去维戈始终对整个车队尽心竭力,他也得到了他们勿庸置疑的全力支持。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冲动不是他们的错。他真的不想做这样的选择。
维戈终于睁开眼,朝前俯下身定睛看着伯纳德。
“好吧,好吧,你勒索成功了。我留下。”
伯纳德了然地点点头。“你需要我给迈凯轮车队打电话吗?”
维戈摇摇头。“不用。你的小门生也可以留下,不过你让他别碍我的事。除非绝对必要,我不想再看见他。”
“好的。”伯纳德马上答应。
维戈站起身,走向门口。
“伯纳德,这不是我想要结束自己职业生涯的方式,”他悲伤地说,“我希望奥兰多证明他物有所值。”
 
当维戈关上门,伯纳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好吧,至少他还有两位车手。不幸的是,他们不是好朋友,更不幸的是,现在媒体也知道了。接下来的三个月好过不了。
半小时后,奥兰多坐在维戈刚刚腾出的椅子里。他知道自己要被狠批了,他还挺盼望的。飞回意大利前,最后进行采访的是英国媒体。他被维戈气得要死,甚至无法冷静地思考。记者来自一家英国日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家伙,当他对队友大发牢骚时,奥兰多看见他脸上吃惊的表情。记者明白这远非实情,不过他还是登出来了,因为媒体最爱车队矛盾。那篇文章显然避免暗示记者或是报纸与奥兰多持相同观点,他们只是引用他的原话,这就够了。
早上他一到里吉斯总部,伯纳德就已经通知他。现在伯纳德带着一脸疲惫的困惑神情坐在桌子后面。那篇令人不快的报道就摊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
“你真是这么想的?”伯纳德恼怒地指了指报纸问道。
奥兰多一声不吭,只是不服气地盯着他,双臂防范地交叠在胸前。
“为什么啊奥兰多?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说。”伯纳德盯着年轻人,“你不可能相信这是事实。”
“他恨我。”奥兰多平静地说。
伯纳德严厉地看着他。他想也许奥兰多至少在某些方面是对的。
“听着伯纳德,你想说什么就说,然后放我走。”奥兰多不快地继续说,“如果我必须另谋出路,我宁愿马上开始。”
伯纳德暗暗诅咒。他一直希望这件事训一顿就算了,只要奥兰多道歉,可是奥兰多似乎没打算道歉,他开始觉得也许自己气疯了就要解雇年轻车手了。他真的不想这样,他喜欢这个年轻人,他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奥兰多是一位天赋非凡的车手,他前程似锦,而伯纳德要把他留在里吉斯。
奥兰多绷着脸,隔着桌子盯着他,伯纳德努力让自己相信,这次情况不同寻常。车手不和,即使是同一车队车手不和也是常事,不过话说回来,维戈和奥兰多似乎已经建立起了相当的友谊。他记得在马尼库尔站,维戈担心奥兰多而跳过了媒体采访会,星期六下午当两人都登上英国大奖赛的领奖台时,奥兰多简直是一直搂着维戈的脖子,而维戈纵容的笑容表明年长车手真的为年轻队友而高兴。伯纳德无法想象为什么第二天一早奥兰多就指责维戈故意要毁掉他的赛季。
“你知道这引起了多少麻烦吗?”伯纳德继续说。
我当然知道。奥兰多真想吼回去。那就是为什么我要这样做的原因。
不过他说:“他会熬过去的。”
伯纳德痛心地摇摇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奥兰多?”
奥兰多一言不发。他十分清楚,伯纳德给了他多少次机会让他成为这支成功车队的二号车手。
“维戈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奥兰多板着脸。他就没想让维戈开心。他就是这么想的。他半是期盼维戈气极了会和他针锋相对。他可以对付生气的维戈,他非常清楚维戈失控时会发生什么事,但是那个男人表现出的漠不关心令他更加苦恼。
“他今天早上准备要走了,不过我设法劝他留了下来。”
“我不会跟他道歉的。”奥兰多打断他。
伯纳德皱起眉:“显然他没想要你道歉。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奥兰多抿着嘴不吭声。几天前在英格兰,一切似乎都如此美妙。英国大奖赛的当天早上,奥兰多醒来,他仍旧趴在维戈胸口,他克制不住唤醒爱人的诱惑,双唇包裹住晨间那半硬的勃起。年轻人深深地含着他,维戈呻吟着清醒过来,双手抓住奥兰多的卷发。奥兰多松开维戈的分身,朝昏昏欲睡的爱人狡黠地咧嘴一笑,爬回床上。他们疯狂而贪婪地接吻,奥兰多感受到维戈对他不可遏制的渴望。他们唇舌缠斗,彼此紧贴。他们需索的双唇没有一刻分离,维戈翻到他身上,熟练地为二人准备,而后一举进入,火热动作。一切迅疾而强烈,他们转瞬间同赴高潮,声音化作一声窒息的长吟。维戈搂着他直到他们的呼吸接近正常,而后哑着嗓子呵呵笑起来。他不知道一天是不是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开始。
不幸的是他们没时间在性爱后深谈,他们已经迟到了,不过奥兰多把这视作美妙一天的完美开端。维戈爱他,他确定维戈爱他,他是对的。维戈的确爱他,可是维戈不相信他。维戈知道他和肖恩的关系,并据此判定他。那一夜,他的希望如同他扔到维戈墙壁上的香槟酒瓶,被砸得粉碎,挫败感化作盲目的怒火。
“他唯一的条件是你别碍他的事。”伯纳德继续冷冰冰地说,“我想你也一样。”

********

 
“怎么样了?”维戈对着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的黑发人开心地笑着问。
“好着呢,维。”卡尔指指刚打上的石膏,“你还指望什么?”
维戈耸耸肩。“赛季结束前你还有希望回来吗?”
“看来是不可能了,伙计。”
维戈深深叹口气,跌坐在卡尔床边的椅子里。见过伯纳德已经几天了,他还残存着卡尔会很快回来的可能性。
“真是坏消息。”
“可不是嘛。”卡尔苦笑着附和。他看了一会儿维戈沮丧的样子。“嗯……我听说你和奥兰多又不说话了。”
维戈板起脸。“他来过了?他告诉你的?”
“没有。我听比利说的。”卡尔咧嘴笑笑。
维戈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是嘛。”
“是啊……还有雨果、克雷格、大卫。”
“行了,行了,我们别再说这个了。”
“你这次干嘛了?”
“哦少来,你一定听说他那次采访了。”
“是的。”卡尔点点头,“我看到了。不过我觉得你们已经解决纽伯格林和巴塞罗那的事了,所以我猜你最近又做了什么让他心烦了。”
“你凭什么觉得是我的错?”维戈气急败坏地说。
卡尔忍不住笑了。“你有兄弟吧?”
“是啊,你知道我有。”维戈不解地答道。
“你们小时候打不打架?”
“老打。”维戈承认。
“等你妈妈拉架时,是不是总是老大被责备?”
维戈笑起来,明白重点了。“因为他是老大,该更懂事。没错。”
“你和奥兰多也一样。你该更懂事。”卡尔严肃地看着他。
“这不公平。奥兰多是成年人。”
“对,可你还是更年长、更明智。”
“谢谢你提醒我。”
“到底怎么了?”卡尔坚持问。
维戈盯着卡尔腿上的石膏,避开了朋友的目光。
“没什么。”他简略答道。
“维戈,我就是不明白你。”卡尔生气地叹口气,“你和我也有争执,可我们总是能解决。为什么你和奥兰多就不行?”
维戈摇摇头。“我们就是合不来。”
“我觉得你们和好了。”
“听着,我累了。”维戈咬牙切齿地说,“这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能不能别说这个了?我来这不是来谈奥兰多的。”
 
维戈离开后不久,奥兰多在卡尔门口探进头来。
“嗨,我能进来吗?”
卡尔阖上正在看的书。
“当然。我正闷得发疯呢。我可没打算拒绝一位访客。”
“腿怎么样了?”奥兰多问道,他坐进椅子里,把脚搭在床边。
“肖恩说这次肯定接好了。我希望他是对的。越早离开这我越开心。”
“是啊,我知道呆在医院里有多烦。”奥兰多的目光转向卡尔的石膏,注意力集中在上面,“我没想到肖恩·宾会过来。”他继续紧绷绷地说。
“我只是希望他能亲自手术。”卡尔答道。
奥兰多慢慢点点头。“是啊,他是最好的。”
“你认识他?”
“我摔断背时是他为我接上的。”奥兰多轻声说,“我的职业生涯要归功他太多。”
“那他有机会也治治你的脑子吗?”卡尔呵呵笑着问。
“我猜你听说了。”奥兰多做个鬼脸。
“哦,我当然听说了。如果你没注意,我得提醒你我是被迫听众。整个车队都来这给我讲这件事的不同版本。”
“你是不是也生我的气?”
卡尔仔细地想了想。
“我对你有点吃惊。”
“连我维修队的一些人都对我不满。”奥兰多继续低声说。
卡尔耸耸肩,“不然你还指望怎样?”
“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站在我这边。我以为他们喜欢我。”
“他们是喜欢你,可你得记住,他们也都非常喜欢维戈。”
“哦,可不是嘛。”奥兰多不爽地嘀咕,“他们都崇拜永不犯错的莫藤森先生?”
“奥兰多!”卡尔警告道,“维戈是个好人。你得善待他。有这么难吗?”
“哦,相信我,我非常善待他。”奥兰多咬牙切齿地说。
“你指责他想毁了你的职业生涯!”
“是的……嗯……他让我心烦。”
“那他干嘛了?”
卡尔看得出奥兰多很紧张,他搁在床上的腿明显在抖。他猜想如果继续追问,他也许就能刺探出维戈极不情愿分享的秘密了。
“说吧,奥利,”他诱哄着,“维戈是我认识的大好人之一。他从不会故意伤害任何人。他到底对你干嘛了?”
奥兰多在座位里不安地动了动。“我不想说这个。”
卡尔烦恼地嘘了一声。“该死你们都一个样。”
“和谁一样?”奥兰多吃了一惊,问道。
“和维戈一样。”卡尔生气地答道,“你们俩都死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卡尔叹口气,“等着瞧吧,等我下得了床,我要撞醒你们这两个榆木疙瘩。”

********

 
银石站比赛两周后的周六下午,维戈站在霍根海姆赛道出发点的赛车旁,看着机械师们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当一个电视记者走过来时,他威胁地板起了脸,不过这没能阻止那个家伙把麦克风伸到他鼻子下,问道:既然正整装待发,他是否觉得有机会赢得本场比赛。维戈咬牙切齿,断然说他想要赢得积分,而后他等着那个不可避免的附加问题。他觉得他的队友会赢得比赛吗?维戈痛苦地收紧下巴,抑扬顿挫地说,以奥兰多的能力赢得德国大奖赛绰绰有余。记者祝他好运,然后走开了。维戈恨不能朝哪踢上两脚,踢奥兰多最好。
维戈决心到德国大奖赛时都避开奥兰多。他把赛车的多数初期准备工作都交给了试车手,他觉得奥兰多会在维修站时他就不去。可是奥兰多对日常工作不断地变花样——维戈觉得他是故意的,维戈总是免不了偶尔看见奥兰多熟悉的身影靠在椅子里和工程师们一起研究数据,或是机械师们调校赛车时他蹲在车旁。维戈流连不已,放不下这些时刻百转千回的战栗,奥兰多似乎总能感觉到他在场,转头看着他,美丽的眼睛满含敌对的目光,痛苦在维戈的五脏六腑内不堪忍受地蔓延开来。他的爱和渴望没有丝毫减弱,当倾慕的对象仍旧如此靠近,它们怎么可能消退。他对自己说,奥兰多会厌倦这种爱情傻瓜游戏的,会厌烦扮演这种被误解的受害者的角色,而将注意力转向别处。毕竟他毫无内疚地抛弃了肖恩和丽芙,这次不会有什么不同,除了他显然决意要让维戈先痛苦一番。可是有时候,虽然嘴角愤怒地抿成一线,可那双富于感情的棕色眼睛里流露出全然的伤痛与悲哀。维戈真想抹去他们之间的距离,把奥兰多搂进怀里,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结果,维戈把悔恨和挫败都发泄到了赛车上,奥兰多的愤怒似乎也如法炮制。虽然他们从不冒险同时上赛道,但霍根海姆站的练习赛已经演变为两位车手之间的某种决斗,他们轮流创下最快圈速。两辆里吉斯赛车在德国赛道上风驰电掣,经历了英国站的胜利,维戈和奥兰多似乎成为人人想打败的对手。
由于银石站的胜利,周六早上的排位赛维戈最后一个出发。奥兰多是第三名,在他前面两位跑。他们的赛车并排在维修站中,他们爬进赛车后,维戈忍不住看向奥兰多。看见头盔下另一位车手的表情是不可能的,不过无疑奥兰多身体紧绷,维戈发觉自己一心盼望奥兰多不要只是为了打败自己占据周日比赛的杆位而在赛道上莽撞行事。
他已经开上维修站跑道,这时大卫告诉他,奥兰多跑出了超快的一圈,轻松超越此前的领先者简森·巴顿。一分钟后他被告知,蒙托亚比巴顿慢了0.1秒,奥兰多还是杆位。无需太多的竞争本能,他必须向自己证明他仍是更优秀的车手,他决心击败队友。当他开上升温的赛道,他悲伤地想到,这就是他们关系永远无法修复的另一个原因:有太多的竞争,太多的自我,太多的争强好胜。
他几乎成功了,但最后一个弯角挫败了他。进入弯角时,他故意很晚才刹车,他感觉赛车开始打滑。他拼命校正刹车,可是没有反应,现任世界冠军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地被转出了赛道,因此他将令人难堪地在第二十位发车。当他爬出损失了大部分外壳和一个轮子的赛车时,维戈诅咒自己的愚蠢,也提醒自己冒高风险时这种事总是会发生。
出发线前,奥兰多兴奋异常,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这就是他想要占据的位置,这就是他为何赛车的原因。在练习赛和排位赛中他表现犀利,他感觉势不可挡。这场比赛他志在必得。他兴奋得跳脚。
“冷静点伙计。”多米尼克把头盔递给奥兰多,提醒道。
“我没事。”奥兰多咧嘴一笑,“我会赢得这场比赛。”
“我准备好喝香槟了。”多米尼克也笑笑。
奥兰多戴上面罩,他看见多米尼克转开身,扫视他们身后拥挤的起跑点。他知道年轻的机械师在寻找维戈,他抓住了他的手臂。
“嘿!我才是你的车手,不是他。”他厉声说。
多米尼克心虚地转回身。“我觉得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在后排发车。”他脱口而出。
奥兰多皱起眉。排位赛时,他在将封存赛车到星期日的停车场里下了车,他通过一个设置在赛道周边的大显示屏看到了维戈的排位圈。当维戈的赛车打着转撞上护栏,奥兰多差点咬破嘴唇,因为恐惧浑身冰冷。直到看见年长车手完好地爬出赛车,他才又喘上气来。他知道为什么维戈如此拼命,恐怕今天下午他也会这么干。维戈想要击败他。只是维戈不会像他那样冒无法承受的风险,这就是为什么他甚至更加担心了。
“他会没事的。”奥兰多戴上头盔吼道。
比赛一出发,维戈就设法超越了三辆慢车。第一圈结束时他上升到了第十位,而后他继续以近乎手术般的精准飞速驰骋。67圈的比赛跑到第60圈时,他在一处大弯角顺利超越了巴顿,他询问阿隆索和奥兰多在前面多远。大卫回答阿隆索领先他30秒,无线电里片刻沉默后,他才说奥兰多已经不在赛道上了。他的液压系统在第35圈时出了问题。维戈惊呆了。比赛刚过一半奥兰多就退赛了,而没有人告诉他。见鬼,大卫之前干嘛不提?他依旧有些不安,胡乱地转过下一个弯角,他猜想控制中心的人都清楚,如果他知道自己再也不用追赶奥兰多,他也许就不会继续保持这个速度了,他想他们是对的。他真正想起奥兰多今天本该赢得他的第一个大奖赛,他们都这么认为。他想知道奥兰多是怎么度过的。领先了半程比赛,然后发生机械故障实在是糟透了,维戈为他感到无比遗憾。他的思绪被耳中大卫的大吼打断了,他在减速。他不可能追上阿隆索,但是他得确保巴顿不要赶上他,他尽力不去想奥兰多。
最终维戈轻松守住了第二位,但是当他站在领奖台上接过奖杯时,他异常地灰心丧气。在银石站是多么美好,维戈发觉他多么渴望奥兰多此时能和他在一起。他多么渴望奥兰多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媒体记者会都是老一套。人人都急着指出,对于一位决心结束职业生涯的车手而言,他拥有一个非常成功的赛季,特别是今天的表现堪称惊人。维戈笑笑,一开始说他感觉自己亏欠了那些连夜为他修理赛车的工作人员,但是当记者对他追根究底时,他的回答变得简略又心烦,他想要回维修站,他想见奥兰多,他们需要谈一谈。
当他终于回到维修站,他的团队兴高采烈,他们簇拥着他,大卫和克雷格都想往他手里塞香槟,不过维戈拒绝了。他看见奥兰多的赛车四分五裂,机械师们的维修尝试显然徒劳,不过车手却不见人影。
“奥兰多在哪?”他急躁地问。
大卫和克雷格交换着警惕的目光。
“怎么了?你们见到他了吗?他还在这吗?”维戈问。
“我们见到他了。”克雷格终于点点头,“不过他走了一小会儿了……和女朋友一起。”
“女朋友?”维戈惊讶地竖起了眉,“什么女朋友?”
“你认识的,那个女演员丽芙。我相信你记得她。”克雷格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丽芙在这?”维戈吃惊地问。
“这次她没拜访你吗?”大卫咧嘴一笑。
“不,没有。”维戈简短地嘟囔说。
维戈困惑地站了一会儿。他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又复合了?在印第安纳波利斯他曾怀疑奥兰多对丽芙已无旧情,不过她似乎毫不在乎。他抓起大卫手中的香槟,喝了一大口,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大步走向车队房车。
“你怎么看?”大卫看着维戈离开问道,“奥兰多夺回她就是为了气气维戈?”
“谁知道啊。”克雷格直摇头,“不过他肯定不爽吧?”
“对,是不爽。”大卫同意,“所以我们可以设想教训奥兰多的好戏要继续上演了。”
“但愿如此。”克雷格咧开了嘴,“他今天真是难以置信。”
大卫一只胳膊搂住克雷格的肩膀,抓起他手里的香槟致敬般地举起。“好啊,下一站布达佩斯,又一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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