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急流勇退
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本章级别：PG
维戈·莫藤森把车开进里吉斯F1总部外的停车场，关掉了引擎。他仍旧握着方向盘坐了一会儿，深吸几口气。他已经做出决定，他真的要退役了，他要趁新赛季还没开始马上搞定这事。上赛季结束时他已经想退役了。他比赛道上的其他选手都年长，不过过去的一年他依旧难以置信的成功。他几乎完成了所有赛事，赢得的比赛不算多，但积分稳定，反正赛季结束时他成功地第三次夺得总冠军。他本该第一个承认，那更多依靠的是运气和条件，而不是其他因素，他悲哀地想到：真的是时候告别了。
然而旁人似乎都觉得他至少还能登顶一年，他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但是当他们开始准备赛季首场澳大利亚站时，他开始犹豫了。他热情消退，身体因无法克服的紧张和压力开始发出抗议。维戈一直是一位尽职的车手，他对一切始终百分之百的付出，然而不知何故，他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全身心投入赛车了。他厌倦又失望，他不想让车队因为他糟糕的表现而一落千丈。还要考虑到卡尔。卡尔·厄本已经担任二号车手三年了，今年他盼望能成为一号车手。当然他毫无怨言，他和维戈是铁哥们，然而维戈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失望。
墨尔本赛事临近，里吉斯车队总监伯纳德·希尔却兴奋不起来，维戈宣布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不过他们既是长年战友，也是挚交，所以伯纳德同意了。维戈没有去他常去的地方，而是去深山里一座人迹罕至的木屋度假。他走了又走，思考着自己的选择。现在他回来了，要告诉伯纳德自己的决定。离澳大利亚大奖赛差不多还有两周的时间，他确信到那时他们可以为车队找到一个年轻的新车手。
伯纳德办公室的门半开着，维戈推门而入。
“嗨。”他打招呼。
伯纳德从桌子后面弹了起来。
“见鬼你去哪了？”他叫起来。
维戈吓了一跳。
“你知道我去哪了。你说我可以呆一段日子的。”他平静地答道。
“我知道我说过，”伯纳德烦躁地挥着手臂，“可我没想到你会彻底消失。我拼命想联系上你！你有没有收到我的短信？”
维戈耸了耸肩：“我上山了。”
“在山里？”伯纳德绝望地摇摇头，“见鬼维戈，现在还是隆冬，你简直是疯了。”而后他顾不得烦恼大笑起来。
“好啦，我现在在这呢。”维戈继续说，“你干嘛想找我？”
“你还没看新闻？”
维戈摇摇头，“怎么了？”
伯纳德重重地叹口气。“是卡尔。”
“卡尔！”刹那间，维戈怀疑卡尔是不是被其他车队高价挖走了，可随后又觉得卡尔才不是那种人。“出什么事了？”他不安地问。
“他骨折了。”
“天啊！”维戈倒抽口气，“在赛道上？他还好吗？”
“我倒希望是在赛道上呢。”伯纳德抱怨着，“在赛道上他状态神勇，可出事时他开的是没劲的小跑车。不管怎么说，他会好起来的，可现在他多处严重骨折躺在医院里，他的整个赛季都要报销了。”
“到底怎么回事？”维戈一屁股坐进伯纳德桌子前的椅子里，“他一直是个谨慎的车手。”
“不是他的错。”伯纳德耸耸肩，“对面的车在拐弯时失去了控制。他也无能为力。”
维戈摇摇头，依旧茫然。“真是太可怕了。”
“是啊。”伯纳德坐回桌子后面，“医生说完全康复没问题，不过这期间我需要一位替代车手。”
“我想也是。”维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伯纳德绷着嘴。“而且我真诚希望你来这不是要告诉我你想退出，因为我绝对不想找两个替代车手。”
维戈醒悟过来，他坐直身，心烦意乱地捋捋头发。
“妈的。”
“是啊。抱歉，”伯纳德耸耸肩膀，“我知道你一直在考虑，可是我真的需要你留下来。”
维戈望着窗外，寻求答案。他欣然接受自己的决定，是时候告别这一切了。他心里已经另有打算，赛车已经从他脑海里抹去了。
“见鬼，见鬼，见鬼。”他不住嘀咕。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丧失了优势。”伯纳德继续说，“可你还是一个超级棒的车手，维戈。车队需要你。同新人建立信心需要时间，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维戈叹口气，“好吧，好吧。不过无论如何，只要卡尔能重新开车我就走人。”
“明白。”伯纳德笑了，显然松了口气。
“你已经找好替代者了？”
“没错。我们太走运了。”伯纳德靠在椅子里，现在更加放松了。
“是谁啊？”
“奥兰多·布鲁姆。”
“奥兰多·布鲁姆！”
“对。他是英国人，一直在三级方程式参赛，表现不错。他渴望晋升F1赛事。”
“我知道他是谁。”维戈吼起来，“你他妈的没脑子吗？”
“他是个好车手。”伯纳德对维戈的反应皱起了眉。
“他是个乳臭未干的疯子。”
“他24岁了。”
“那他也是个疯子。”
“他只是热情过度。”
“我看过他开车。根本不计后果。”
“这么说可有点苛刻。”
“他是个大麻烦。他冒了太多的风险。”
“他是个令人激动的车手。”伯纳德犹豫片刻后说，“而且赞助商喜欢他。”
“啊哈。”维戈撇起嘴，“他们当然喜欢他了。年轻又漂亮，那他也是危险分子。他撞车比他完赛还频繁。”
“上赛季可不是。”
“而且他的每根骨头都断过，包括后背。”
“那不是因为赛车。”伯纳德迅速打断他。
“我知道不是。可那不过是他疯狂行为的另一个后果。”
“他还年轻。”伯纳德以理服人，“就是这么回事。你也曾经年轻又莽撞，你都忘了？”
维戈谨慎地打量了伯纳德一会儿。
“我们的赞助商知道他是同性恋吗？”
“是双性恋。”伯纳德马上声明，仿佛他已经练习过这个回答。
维戈笑了。“反正他和男人上床。”
伯纳德扬起了眉。
“难道你不是？”
“我很慎重，他可不是。显然他大名鼎鼎是因为他到处和队友睡。”
“我猜他们都是你情我愿。”伯纳德冷冰冰地答道。
维戈哼了一声。“哦，我想也是，他太可爱了。可这对车队没好处。至少我始终不会把性生活和赛车搅在一起。”
伯纳德皱起眉。“你似乎很了解他嘛。”
维戈紧张地笑笑。“都是赛道旁的风言风语。这是基本常识。”
“他最近显然是和某个女演员在约会，所以闲话没得传了。”
“女演员，多甜蜜啊。”维戈近乎冷笑。
伯纳德叹口气，突然站起身，他走向窗口，背对维戈而站。
“我知道他没有你喜欢的驾车风格。”他疲惫地说，“而且我知道你不爽他。”
“那是因为你知道我是对的，从根本上同意我的观点。”
“我赞同他是还有点冒进，可是他天赋非凡，他渴望胜利。”伯纳德清清嗓子，“卡尔觉得他会干得很棒。”
维戈笑起来。
“啊，我明白了。你找他来是替代我的，对吧？”
伯纳德慢慢转过身，点了点头。“我太了解你了，维戈。我们一起共事了那么长时间。我知道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不想让你走，可我会接受你的决定。”伯纳德顿了顿，“很抱歉我不得不请求你。”
“那就让我走。你可以另找一个车手。我可不像卡尔那么好打发。我没法和布鲁姆共事。”
“我找不到你这样有经验的车手，我不能用两个新手。”
“因为你会失去赞助。”
“对。这是底线。”
维戈考虑了一会儿。
“好吧。”他终于叹了口气，“为了你和车队其他人，我留下。不过如果他敢挡我的道，碍我的事，我发誓我会赤手空拳拆了他。”
伯纳德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阵。
“这可真不像你，维戈。”他困惑地摇摇头，“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可是你通常都愿意给别人机会的。为什么布鲁姆就不行？”
维戈重重地叹口气，避开伯纳德探询的目光。
“我不是正在给他机会吗？我只是觉得他太反复无常。”
伯纳德捏捏维戈的肩膀。“别担心，这对他是个大突破。他知道如果他搞砸了，其他车队都不会再瞧他一眼了，他不会干傻事的。”
“真希望我可以相信你。我猜他已经在这了？”维戈低声说。
“对，他去了维修站。他们在给他调校车子，他比卡尔个子小、分量轻。”伯纳德怂恿地笑笑，“想不想见见他？”
维戈不情愿地站起身，“没法说我乐意，不过我们还是过去吧。”
当他们走近维修站吊架，维戈看见年轻车手已经穿着全套队服站在卡尔的车旁。他正和一个工程师聊得起劲，维戈听得见爆发出的笑声。他看起来如此年轻，朝气蓬勃，维戈甚至觉得自己比刚到的时候更衰老萎靡了。
“他看起来瘦得皮包骨。”他坏脾气地对伯纳德嘀咕，“你确定他有比F1的体力？”
“维戈，请至少对他公平点。”伯纳德低声反驳。
工程师看到他们走过来，朝他们挥手致意。奥兰多也转过身，他认出了维戈，满腔热情浮现脸上。他飞快地伸出手。
“嗨。我是奥兰多·布鲁姆。”维戈犹豫了，可伯纳德在背后戳他，于是他短暂地握握奥兰多的手。
“欢迎加入车队。”他说着，草草地上下打量年轻人。奥兰多·布鲁姆的确魅力非凡。一头蓬乱柔软的深色卷发，温暖的栗色眼睛，完美的洁白牙齿，他几乎还是稚气的可爱。他和维戈一般高，不过更纤细，洋溢着不安分的旺盛精力。
“谢谢。很高兴加入。”奥兰多欢快地答道。
“都搞定了，比利？”伯纳德对工程师说。
“对，很不错。奥兰多刚打算要试试。”那人答道。
维戈继续盯着奥兰多，年轻人也不确定地看着他。
“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他试探地问问，目光一刻没离开维戈。他的睫毛紧张地忽闪着，维戈费力吞咽，他发觉到奥兰多·布鲁姆的些许不安。
那笑容绽放开来。“我真的希望你能来。”
维戈努力恢复镇定。
“哦，我想那对我过于刺激了。”他唐突地答道，“改日我会和你一起。”而后他立刻转身，开始轻快地走向办公区。
“那可算不上友好。”伯纳德赶上他，厉声说，“看在老天的份上，放松些，我相信他不错。”
“我要去看卡尔了。”维戈答道，没理会伯纳德的责备，“他在哪？”
“他在米兰的私人医院。”
“医生好吗？”
“非常好，不过我设法让肖恩·宾也过来看了看他。”
维戈猛然停住脚步。
“肖恩在这？”
“没有，他昨天不得不飞回伦敦了，不过他答应会来检查卡尔的情况。”
“你觉得有这必要吗？”
伯纳德耸耸肩。“你一直说宾是最好的整形外科医生之一。我只是想确认卡尔得到了正确的治疗。”
“好吧。他怎么说？”
“和这里的医生差不多，没理由不完全康复，只是听见他这么说我感觉更好。”
“是啊。”维戈笑笑，表示赞同，“肖恩是个好医生。”
奥兰多看着两人走远，烦恼地反复握紧又松开拳头。当伯纳德找他加入里吉斯时，他不止是兴奋：这是他一直等待的一步，里吉斯是个好车队。可他盼望的是和卡尔·厄本一起驾车。卡尔是个好人，奥兰多对他有所了解，相信他们可以相处融洽。当然这没能实现。卡尔躺在医院里，维戈·莫藤森仍然领军车队，至少一段时间内是。倒不是维戈·莫藤森人不好，事实上他在F1业界广受欢迎，他是一位杰出的车手。奥兰多一直钦佩维戈，很遗憾听说他也许要退役了，虽然这意味着他可以加入维戈的车队。
奥兰多咬着下嘴唇，转向工程师。
“他一直这么友好，还是只对我这样？”
比利也看到了维戈的匆忙离去，一脸迷惑。
“嗯，我不得不说只是对你这样，通常他真的很友善。”年轻人耸耸肩。“你以前见过他？”
“没有，从没见过。”奥兰多摇了摇头。
“别担心。”年轻的苏格兰人拍拍他的胳膊，“他没准只是为卡尔担心。”
奥兰多点点头，勉强笑笑。他不相信比利所言。瞧瞧他刚刚受到的冰冷接见，那可不像是维戈·莫藤森因为奥兰多·布鲁姆的加盟而兴奋过了头。
奥兰多仍旧看着维戈离去的背影，勉强振作精神。他知道他不该让年长男人影响到他。伯纳德和卡尔跟他说过，车队是多么需要他。驾驶F1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知道自己可以大展身手，也许会和维戈·莫藤森一样出色。但其实，他太在乎维戈的想法了。他朝车子转回身。
“没关系。我们开始吧。”他朝比利咧嘴笑笑。工程师也朝他笑笑，示意技师拿来奥兰多的头盔。奥兰多系上头盔，坐进驾驶舱，他下定决心，他要证明给维戈和所有人看：他是一个好车手。这是他的第一个F1赛季，他要让它成为一个难忘的赛季。
回复Comments
作者:
{commentre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