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林顿的天使(上)

      翻译练习 2010-4-26 21:38:00

 

 
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原文题目:The Angel of Islington
作者:Razzle
配对:Viggorli
级别:R-NC17
警告:接受度尚可的异装。
 
 
大幕拉开。17世纪的伦敦。夜晚。一条街道上。
维戈真希望自己是醉醺醺地躺在一家大烟馆里,或是忙于用久疏战阵的下身充实某些年轻美人,而无暇考虑自己的处境。可现在,他贫穷到买不起酒,老练得不会碰鸦片,又太谨守道德,不会对年轻善感的演员滥用职权。
他本供得起一个声名狼藉的男士的爱慕,不过他也不大相信自己会加以利用。他十分清楚他们可能在哪里,可能和谁在一起,而且想到同床共枕也没有特别的吸引力。
不过他深爱有权选择。
像现在这样,他无处发泄自己现时所感受到的挫败。他的每一分钱都倾注在了眼下这出戏上,然而目前为止评论与卖座差强人意,即使比本可能的要好一些。考虑到他之前的成功,这一切都成了可怕的错误。
今天早上,带着泛泛的鼓励和关心,以及如果这周表演出色将有红利可拿的暗示,他拜访了他的“女主角”,往昔的莱斯·梅耶斯“小姐”。对自命不凡的女主演逢迎讨好是他最讨厌的工作,可是这是让他的戏顺利上演的唯一途径。
不幸的是,等候他到来的不是通常的索要清单或是对赞美的期许。他发现他的小公主被套进了约束衣。站在门口的医生透过金丝边眼镜上方盯着维戈,他解释说,为了他好,年轻人将被特别看护,他的父母已经为他在一所海边封闭医院里安排了梅毒治疗。
所以现在,他的剧作前途渺茫。维戈茫然地走在街上,在愤怒、失望与歇斯底里中煎熬。
无巧不成书,正当他怒气冲冲时,一只手溜进了他的口袋。也许这事乍看并不有趣,不过应该相信作家的乐天。
这只手伸进了维戈深灰色长袍的外面口袋,那里有一个——是本应有一个值得一偷的钱包。可是近来的窘况导致他除了一大串中土剧院的门钥匙外,兜里一无所有。要不是因为极端敏锐让人保持清醒,维戈也许不会留意到上述东西的丢失,不过这样的举动实在令人愤慨。
钥匙溜出口袋时,这种高度的敏锐令他转过身,抓住小偷的手腕一拧,把年轻人转过来摁在旁边墙上。
“大叔,大叔,”扒手大叫起来,当维戈更加用力扭时,他又嚷道,“啊!大叔!你犯不着弄疼我。”
男孩的脸脏兮兮的,半压在墙上,可维戈还是能看见绝美的年轻人的侧面轮廓。在街头踢起的泥点和昏暗的尘埃间,能看见光滑的橄榄色肌肤。他的眼睛大而明亮,即使因愤怒而绷紧,他的双唇苍白而优美地弯起。
总之,维戈意识到,被他压着的是一位美丽非凡的造物,容貌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女性化到足以赢得那样特别的形容。维戈舔舔嘴唇,靠近年轻人。
“我该带你去见治安官,”他低声说。他的俘虏扭动着,发出一声微弱的抱怨。
“不要,大人,求你别这样。我只是想找点零钱。”
“我本可以带你去,”维戈打断他,“不过相反的是,我想给你买些食物和烈酒。如果你保证我放开你,你不会逃跑。”
“如果我跑了呢?”男孩以令人惊讶的傲慢态度问道。无论从哪点来看,他都是在维戈的掌控下。
维戈握紧他抓着的胳膊。
“那你就试试。”他说道。
维戈后退开,片刻犹豫后——也许根本是在考虑逃跑的潜在可能,俘虏转过身面对他。维戈上下打量这位新相识,谢天谢地,但愿吉星高照的时日久一些。
“来吧。”维戈说,仿佛他的细细打量只是对身材的随意观察,“让我们来给你弄些吃的。”
#

 
维戈正在思索合适的时机。
他带奥兰多去了一家熟悉的酒馆,这名字是询问时这小混混告诉他的。这家酒馆从不拒绝他赊账,反过来,他也从不欠债不还。
这就是为什么当他不知如何支付自己急需的酒时,他会克制住不滥用他们的信任,他知道自己结帐的机会微乎其微。
然而此时,身处熟悉安逸又舒适安全的当地酒馆中,他在夜的尽头看见了光亮。于是他趁势而上,他相信,他半是相信自己会挣到钱还账的。
而所要冒的风险就是看着半地中海式血统的奥兰多和他致命的顽皮笑容,他正对着一大盘子丰盛油腻的肉、马铃薯和大堆的蔬菜狼吞虎咽。
他脸上的表情简直是嗨翻了,维戈很想知道他上一次吃顿像样的饭是什么时候。
一位体态丰满的女仆给他们拿来一瓶深色浓稠的葡萄酒,奥兰多抬眼看着她,咧嘴一笑,点头致谢。她风骚地朝他眨眨眼,大摇大摆地走开了,还朝他们的方向频频回眸。
维戈开口了,“好吧,你打算一直做贼吗?还是你有其他梦想?”
奥兰多慢慢咀嚼,打量着维戈,为他的讥讽挖苦而心头暗骂。他咽下去,慢慢舔舔嘴唇。
“当然了,”奥兰多慢慢答道,“不过我们不可能都成为享誉世界的匠人。”他刻薄地说。
“那你是听说过我了。”维戈说,低头看着桌面,感觉有些尴尬。
“我熟悉我的城市,”奥兰多答道,“而且我不相信伦敦会有很多的维戈·莫藤森。我更感兴趣的是丹麦诗人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他蜷起一只手支着脑袋,“如果传言是真的,这没准是一次极大的诱惑。”趁维戈犹豫不决,奥兰多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我要让你失望了。也许偶尔为个小钱我会给你手交,不过别的甭想。不会是嘴,更不会是屁股。任何靠上床挣的钱都不可能,明白了?”
维戈紧紧闭上眼,摇了摇头,似乎无法排遣这个念头。
“好吧,”维戈盼望转变话题,“我的确是想给你提供一次机会。我的一位演员……身体不适。你看起来很适合这个角色,你有正确的态度,我也不觉得认为你也许会吸引观众是完全的错觉。”
“哦,这我可真没想到,”奥兰多看来确实吃惊不小,“好吧,就算我不胜荣幸,可你真的确定你找对了人?我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有何能耐。”
“我希望有机会去发现。”维戈说。奥兰多耸了耸肩膀,又开心大吃起来,似乎算是签字画押了。
#

 
一旦发现了奥兰多的住宿环境,维戈就不大情愿让奥兰多回家了。他真不敢相信一所妓院会是他的女主角称之为家的地方,即使奥兰多保证说这只是因为离他妈妈近。
维戈本可以在家里为奥兰多提供一张床,只可惜他可不傻。既然约翰已经付清了整整两个月的房租,维戈看不出屋尽其用有何害处,而且把门徒安置到前任明星的前度住所里也不浪费时间。
慢慢逛了一遍新家后——其间还虚张声势,大声嘲弄装修来蹩脚地掩饰他的敬畏——奥兰多一屁股坐进冷却的壁炉旁的一张大椅子,以令人惊讶的愈发自信和从容的优雅姿态翘起二郎腿。
“到底是什么角色?”奥兰多问道,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
维戈在奥兰多对面坐下,伸长腿叠起脚,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
“这出戏,我的戏,名叫伊斯林顿的天使。这是一出浪漫爱情戏,有两位绅士,两位小姐,是两对情人。分别是布拉德利和詹妮弗,朱迪和西耶娜,他们中间接二连三地经历了误会,争吵,纠葛,分手,自认深爱彼此,求爱,接吻,还有求婚,直到最终还是和开始相爱的人在一起。”
奥兰多慢慢眨了眨眼,试着消化吸收将他淹没的故事情节。终于他接受地点点头。
“我要演的是……?”
“天使,”维戈说,“一个淘气鬼。你美丽却不可捉摸。你引诱这些可怜纯真的男人,让他们远离自己的女人,改变他们的渴望,于是他们开始彼此追逐,其中包括一个极富争议的场景,绅士们争论他们究竟是否该和女人扯上关系,并开始探索另一种可能。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可以让华彩蒙混过关的喜剧角色。天使诱人而自信,调皮又美丽不可方物,而且是女人。”
正如维戈所担心的,奥兰多的脸色瞬间垮下来。
“你想让我演个女人?”
“嗯,”维戈开始据理力争,“不如把她当成是一位暧昧不明的女神。”
“我一点都不明白你刚刚讲的。”奥兰多使性子地说。他往后靠在椅子里,用手背掩住嘴。维戈担心他仅存的希望濒临破灭。
“没人会认出你。”维戈说。
“我要扮演这……女人还得多久?”奥兰多问道,看起来非常的不确信。
“我可以把这戏拖延一星期。”维戈大方地说。
“一个星期?”
奥兰多起身站了一会儿,而后迈步走向门口。维戈站起身,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抓住了他的手。
“如果你干了这行,你可以供得起一所这样的房子。”他强调道,这话奥兰多明白,而后他又说“仅此作答”,这话奥兰多可不明白。维戈上下打量他,桀骜不驯的姿态,忿忿不平的下巴,还有足以挫败任何不忠的翘起的双唇,维戈对这位天才的渴望更胜于前。
“你能在演出之前先付我钱吗?”奥兰多带着新职业应有的厚脸皮问道。
“不行。”维戈如实回答。奥兰多皱起眉,维戈咂咂嘴,“不过如果你肯‘施以援手’,我会付钱的。”
他真的只是想打破紧张气氛,可奥兰多似乎处之泰然,于是事情大有起色,维戈花掉了最后一枚硬币,这一天的结局绝对比开端好太多了。
#

 
维戈很快就了解到一位好演员和一位好艺人之间存在的重要差别。
奥兰多是一位出色的艺人,试图让他表演就成了问题。到他们第一次彩排结束时,他已轻浮嘲弄了所有演员的金科玉律,不过他还是完成了一场令维戈满意的戏。
维戈愈发担心这种情况会继续下去,当奥兰多对一缕照进眼里的光亮大惊小怪时,维戈站在舞台边撕扯着剧本。
每天都一样。奥兰多闪亮登场,用暧昧的双关和巧妙的应答逗得每个人都哈哈大笑。毫无进展。每晚维戈都会回到奥兰多的住处,如果身上有钱,他就会留下来,从约翰留下的储存中弄杯酒喝,然后享受分享奥兰多呼吸的特权——被轻视的年轻人会为他的雇主释放掉一些郁积的紧张。
即使不得不向每位演员乞求,他还是确保多数时间自己身上都有枚硬币。
讽刺的是,时间流逝,首演之夜迫在眉睫,奥兰多同时身兼维戈过度压力的制造者和缓解人。
到第四天,维戈发觉了奥兰多技艺的秘诀。他们的女服装管理员像其他人一样,好心兑现承诺,改小了奥兰多前任穿过的戏服,以适合奥兰多更为纤细的身材,维戈坚持让他试装。换装效果令人难以置信。
奥兰多身穿一件黄色长袍走出后台,一脸坚毅神情。唯一一处轻佻表演是严格依据剧本来的。虽然还远称不上完美,维戈的担忧也绝没有消失,可是比起前一天确实希望大增。
然而有一幕场景,却让维戈骤然达到乐观的顶点,又感觉到惊讶和嫉妒。
穿着紧身黑裙、身姿华丽的天使走向一位男主角,以无限期许的目光将其迷惑。
天使:晚上好,大人。
布拉德利:哦,是你。我听说过你。你不就是他们口中可以轻易以目光蛊惑,以声音俘获男人心的那人?
天使(围着他绕圈,轻轻触碰他的肩膀):我清白无辜。我在寻觅温暖、慰藉与爱情。
布拉德利:可我明明听说,你用一吻就能夺走男人的灵魂。
天使:可我明明也听说,你在全情投入追求一位占据你心的小姐。看来我们都听说过彼此令人不快和烦扰的风言风语。我提议,此刻我们忘记旁人强加于我们的传言。让我们隐姓埋名,史密斯先生和史密斯夫人来共享一吻。
(天使吻了他,纯洁而悠长的一吻。她放开了他,他心醉神迷的神情显而易见。)
舞台一片静默,只响起一页脚本被导演心烦意乱的手扯碎的声音。

 

伊斯林顿的天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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