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ongdong、feeling
人物：VM/OB
级别：PG13
性质：AU
说明：作者均非法律专业人士，相关错误恐在所难免，请某些专业人士手下留情啊XD
奥兰多走出泰勒医生的办公室，没走几步就靠在边墙上，重重吐了口气。妈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什么心理医生了。奥兰多在心中低声诅咒。
闭上眼，一切开始在头脑中浮现：皮筋、睡衣、抑郁症……所有的碎片终于各归其位，组成了有意义的拼图。而完成这一切竟然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奥兰多自己都难以置信。当有人将生命交托到你手上时，你必须逼迫自己跑得快些、再快些。
******
莫藤森现在必须要承认，他对检察官先生的期盼已经开始超过了对自己律师的期盼。这样的期待只持续了三天，奥兰多就又出现在莫藤森面前。
“你比我的律师来得还勤快。”莫藤森脸上的神情可不像他的语调那样轻松。
“那你就把律师费支付给我吧，我受之无愧。”奥兰多目光炯炯，细细打量着莫藤森的神色。而后他坐了下来，沉吟了一下才开口。“我会来见你是因为事情有了进展，实际上是很大的进展，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莫藤森无意识地慢慢搓了搓手：“看样子是坏消息？”
“有时候好与坏不过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你很难准确的定义它到底是好还是坏。”奥兰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那我们就先来看一下正面好了。”莫藤森反倒坦然起来。
“看来你还不算疯，对自己的后半生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奥兰多微微一笑，“我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你的妻子不是你杀的，所以你的案子可以撤消了。”
莫藤森一时竟没有什么反应，奥兰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不够清楚。不过他看到莫藤森微微低下了头，而后又迅疾抬起来，一向沉静的目光开始点点闪烁，“天啊，你怎么做到的？你不会是……”
奥兰多摆了摆手打断他，“放心，我没有透露你的任何隐私。你只需要相信，一个人不应该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而背负罪责。”
莫藤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朝前探过身子，清了清喉咙问道：“你找到什么证据了？抓到凶手了？”
“这就是我说的硬币的背面，”奥兰多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望着莫藤森说道，“没有凶手，你的妻子是自杀。”
莫藤森楞在那里，而后像是突然恢复了意识：“不可能！怎么可能？”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我看见她躺在那，胸口都是血，枪在很远的地方。我抱起她来想救她……可是，我知道没希望了，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知道没希望了。”
即使已有思想准备，奥兰多还是感觉莫藤森的绝望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头，向他打来。
“莫藤森先生，请你冷静，冷静下来听我说。”奥兰多关切地望着他，竭力想要平复他的情绪。
“怎么会是自杀？不可能。我报了警，马上就报了警，我什么也没有动过。”他的声音粗嘎得仿佛都能割破空气。
“我知道，莫藤森先生，让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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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在确认莫藤森不在现场的前提下，当天又和警察去了案发现场重新勘察。重新勘察时再次确认，现场确实没有外人曾进入过。不过一个警察却在音响架后发现了一根皮筋。架子后面有许多接线，皮筋夹杂在里面，在之前的勘察中并没有发现。于是奥兰多推想到自杀的可能性：玛利亚把皮筋一头固定在音响架后面，另一头绷在手枪上，伸直手臂对着胸口开枪，法医已经证实她是中枪后立即死亡，因此手一松时，皮筋就会把手枪弹出去，皮筋又回到架子后面。这的确是个大胆的推测，不过罪案调查科的人做了现场重建和弹道分析，证实了这个推断。他们又对玛利亚死时所穿的睡袍做了火药残留测试，在裙摆处找到了弹药残留，从而推断玛利亚是拉起裙摆握住手枪射击的，因此枪上也没有留下她的指纹。
奥兰多慢慢讲完，只觉得口里苦苦的发干。莫藤森在过程中倒是平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没有再说话。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已经有非常充分的证据撤消对你的起诉了。”奥兰多说道。
莫藤森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声音哑哑地问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一定调查了吧。”
“我拿着法院的传票去找了她的医生。他告诉我三年前她动过一次乳腺癌手术。”
“是的。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当时来说手术是成功的，但后来癌细胞还是扩散了，她也没有进行积极的治疗。5月份时医生发现她已经到了晚期。即便没有这件事，她也活不了几个月了。”奥兰多看着一脸茫然的莫藤森，刻意避免再次使用“自杀”的字眼。
“她从没有告诉过我。她这么多年来身体一直不好，我也习以为常了。我真的没有好好关心过她。”莫藤森双手捂住了脸，只觉得胃里翻腾得难受。
“我刚才还去拜访了她的心理医生。说到这次拜访，可真是场恶梦。那位泰勒医生严格遵循医生——病人的保密协议，最后我只能请求她在保持沉默的情况下尽量地帮我。我把我的猜测告诉她，如果说中了，她就默不作声，如果猜错了，她就提出反对。相信我，这可比法庭提问难多了。”奥兰多继续试着缓和莫藤森的情绪，“最后我终于搞清楚，你妻子还患有中度的抑郁症和妄想症，而且她有自杀倾向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她为什么要伪装现场，我想也许是她不想太便宜你和你的情人了。”
“上帝啊，她竟然这么恨我？！”莫藤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奥兰多，“我确实经常不在家，但都是因为工作。不，不全是，还因为我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这个家。至于我跟…..那个人，这么多年里我们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而且我在认识玛利亚之前就认识他了。结婚后我没有找过情人。虽然我不爱她，但我对婚姻还是很尊重的。”
“你是说你那天晚上开车300多公里去一个小镇，并不是去跟老情人约会？”奥兰多不禁轻笑起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如果说我们只是聊了聊天是不是没有人会相信？”莫藤森也自嘲地笑笑，“我那天晚上本来是打算去看电影的，结果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想跟我谈谈，于是我就去了。其实我们很久以前就不存在那种关系了。他……他也有很多苦衷，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这种苦衷不会比背上谋杀罪名的痛苦更大吧。他是谈完天消了气了，那他现在怎么不来这里跟你谈谈，排解一下你的痛苦啊。”奥兰多忍不住挖苦道。
莫藤森苦笑了一下。“当检察官的果然是咄咄逼人。我只能说这就是造化弄人吧，还是不要谈他了。”
“既然和你妻子在一起不幸福，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婚？你告诉过她你是个……GAY 吗？”奥兰多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然这是隐私，如果你不想说不用告诉我。”
“我告诉过她。我上高中的时候，开始意识到我喜欢男人。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我跟父母说了我的事，结果我父亲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过我想过的生活了。我跟玛利亚结婚更多的是生意上的联姻，不过我知道她曾经真的喜欢过我。结婚后我确实努力想做个好丈夫的，我真的努力过，只是……我没办法做到。”
莫藤森无力地靠在椅子里，继续说道，“我父亲去世后，我再也找不到忍受这种生活的动力了。我跟她坦白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她那天晚上的样子，先是痛哭流涕，然后又是刺耳大笑，不停地咒骂着恶毒难听的话。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玛利亚，我想我是真的让她伤心绝望透了。”莫藤森停顿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奥兰多可以想象那一定是段异常难熬的日子。“后来我向她提出离婚，她却拒绝了。她说她不想成为这个圈子里的笑柄。从那以后，我们就分房睡了，不吵架，也不怎么说话，工作特别忙的时候我就睡在公司办公室里。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事业成功、家庭幸福的完美人士，可其实呢，我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
莫藤森说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颓然地趴倒在桌子上，头埋在双臂间。
过了片刻，他隐约感觉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掌心，他抬起头正对上奥兰多恳切的目光。“这并不都是你的错。她本来有机会飞出去的，可她却选择了把自己禁锢在笼子里。”
而后奥兰多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贸然，略微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不过他的语气并没有一丝动摇。“我想你妻子也不是真的要让你背上谋杀的罪名，她只是想给你添点麻烦，出出气。毕竟妻子死于非命，丈夫总是首要的怀疑对象。但她应该没有想到你那天晚上居然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这两件事是凑巧了。”
“你是不是一直这样会安慰人？”莫藤森感激地望着他，说道：“无论如何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不敢想结果会是怎样。”
“相信我，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清者自清。我坚信这一点。”奥兰多说完刚打算要告辞，身后的大门就开始隆隆作响，狱警还没把门完全打开，那位矮胖的阿斯汀律师已经冲了进来。
“布鲁姆检察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很清楚，没有我在场，你不应该跟我的当事人做任何交谈！”不理会莫藤森的试图劝阻，阿斯汀律师愤怒地嚷道，“你怎么能这么做？！你那大把大把的胜诉就是靠这样的不择手段弄来的？！”奥兰多感觉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浑身都炸了刺的刺猬，稍有差池，就要千疮百孔。
“阿斯汀律师！肖恩！你冷静一下！布鲁姆检察官是来告诉我要撤消对我的起诉了。”莫藤森的话终于让阿斯汀安静了下来。
“什么？”他错愕地看看莫藤森，又看看奥兰多，“发生什么了？”
奥兰多这才得以再次安心地坐下来，简要地讲述了一下案情的新进展，当然，他十分巧妙地略过了涉及那个人的部分。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很抱歉，阿斯汀律师，我应该先通知你的，可能我太心急了，从心理医生那里出来就直接来这里了。不过我还以为警察局已经通知你了，显然他们的效率还有待提高。”奥兰多歉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我要回去写报告了，等警察局的报告也出来后，我一起递交给麦克兰法官，申请撤消对莫藤森先生的指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的当事人下个星期就可以自由了。”
阿斯汀也尴尬地站了起来，一时手足无措，最终还是选择握住奥兰多的手，用力地摇着，却半天没吭一声。奥兰多刚想要开口，却被阿斯汀猛然抱住，那双胖手在他后背上砰砰作响，奥兰多猝不及防，也机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松开奥兰多时，阿斯汀一脸的兴奋激动：“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刚才真是太抱歉了，我就知道，你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检察官。虽然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个检察官。”
这话让奥兰多听着有点耳熟，他不禁莞尔：“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偷偷告密？”而后他的目光警告般地盯向了一旁的莫藤森。莫藤森却一脸无辜，摊了摊手。三个人都不禁笑起来。监狱里响起这么不和谐的笑声，当然只会让门口的狱警莫名其妙，无奈地撇嘴摇头。
******
奥兰多写完报告已经是深夜，他又仔细复核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终于长舒一口气，按下了打印键。他相信凭这份报告，再加上警方的陈述，撤销莫藤森的案子应该没有问题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第一次看见莫藤森起就觉得这人与众不同，似乎特别能引起他的探究欲，当然并不是说以前案子中的那些嫌疑犯他都不关注，但这次似乎有什么奥兰多自己也说不清的不一样。无论如何，能有现在这样圆满的结果，奥兰多也感到很欣慰。
奥兰多冲了澡出来，一边用毛巾胡撸着还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午夜的新闻报道。今年是众议院的换届选举年，时事新闻里充满了关于这些议员和准议员们竞选的报道，由于奥兰多的父亲今年也参与竞选，所以他一直比较关注这些新闻。
茶几上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
“喂？”奥兰多接起电话，调低了电视的声音。
“嗨，奥利，你果然还没睡。”老布鲁姆略微严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永远想不起给我打？”
“只能说你总是抢在我想打给你的前一秒先打过来。”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永远是这父子二人对话的主旋律，不过今天的话里却透露出更多的笑意。
“看样子莫藤森那件案子你已经胜券在握了？居然有心情和你老爸开玩笑。”
“别想从我这探到口风，布鲁姆议员先生，”奥兰多不禁有点洋洋自得，“不过相信很快你就会从报纸上了解到详细信息的。我只能说，这真的是件很特别的案子，你如果知道详情后也许会感叹，为什么自己当律师时没有碰到这么来劲的案子。”
“噢？是案情让你来劲，还是对手令人兴奋？”
父亲的职业敏感让他总是能切中要害，奥兰多微微沉吟后说道：“我想都有吧。好了，你要再问我就有权保持沉默了。”
“好吧，那我盼望这件案子有什么爆炸新闻，好让媒体能把闪光灯从我们这里移开。”老布鲁姆慨叹道。
“噢，老爸，你讲这种话真是太没有职业水准，别忘了，你现在是在竞选议员，记者、摄像机、闪光灯，这是你职业生涯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你需要他们。”儿子把腿盘进沙发里，开始教育老爸。
“我早该预料到跟你打电话会是这种结果。有时候我觉得你继承了我的敏锐和缜密，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完全是遗传了你妈的罗嗦。”
奥兰多在电话这头轻轻笑起来。“这种话你还是只跟我说就好了。我现在要去看电视了，关于议员竞选的，必须承认，我真的对你那些竞争对手很感兴趣。”
父子二人在电话里互道了晚安。奥兰多心情舒畅地放下电话，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电视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艾德·哈里斯议员的记者招待会，他是上届的议员，今年谋求连任。记者们在就一些空泛的政治议题提问，诸如环境问题、移民问题、反恐问题等等，哈里斯议员滔滔不绝地发表高见，却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这个老狐狸！”奥兰多看得有点不耐烦了，突然一个记者的提问让他一下子在沙发上坐直了。
“议员先生，你对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莫藤森杀妻案怎么看？据我所知，你们是大学同学，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他是个会犯下如此重罪的人吗？”
哈里斯议员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点吃惊，开口前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停顿。“哦，谢谢你的提醒，你要是不提我还忘了我们是校友呢。我记得我比莫藤森先生要高几届，他进学校时我好像都快毕业了。所以我跟他接触不多，也谈不上了解，轻易地谈看法下判断都是不合适的。对他妻子发生的不幸我深表同情，至于案件本身，我相信美国的法律会给予莫藤森先生以公正的。”
“议员先生……”
记者提问还在继续，奥兰多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感觉脑袋里面有东西在嗡嗡作响。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为什么他感觉哈里斯议员滴水不漏的回答里，却透露出微微的畏缩。不断有声音在奥兰多脑中回响：
“他是什么公众人物吗？”
“我在认识玛利亚之前就认识他了。”
“他……他也有很多苦衷。”
“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
……
奥兰多向后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
******
办公桌旁边的白板上，“41”已经变成了“42”。
又是一桩大案子，奥兰多按按太阳穴，翻开那厚厚一叠的案卷：伍德中学校园枪击案。两个男孩持枪在校园里枪杀了7个同学、4个老师，他们居然认为自己是在玩电子游戏，杀死一个老师可以加分。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奥兰多看着那一张张倒在血泊中的年轻的脸，心情无比沉重。现在全校五百多名学生的家长联名状告武器供应商和杀人电子游戏的设计制造商，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诉讼，明天开始，他们办公室里的大部分人力都要扑进这个案子。现在，奥兰多只想出去透透气、散散步。
刚走出大楼，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让奥兰多眼前一亮——一个瘦高的男人靠在阶梯边的柱子上，穿着简单的蓝衬衫、牛仔裤，却依然散发着那种自然而稳重的气质。
那人显然也很快看到了他。“检察官先生，你每天都这么早下班的吗？”
“嗨！莫藤森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是在等我吧？”奥兰多并没有掩饰自己微微的惊讶。
“是啊，我已经习惯等待你给我带来好消息了。”莫藤森笑着走近他，“叫我维戈吧。今天忙了一天正打算出来吃晚饭，然后我想到我真的应该请一位救过我的疯子好好喝一杯。所以我就过来了，看样子我运气不错，并没有等得太久。”
奥兰多歪歪头，像是在对这个提议加以考虑：“你的确应该请我喝一杯。不过，咖啡就好。”
维戈眨眨眼，有点不确定：“我还以为你这个年纪应该喜欢去酒吧。”
“你说得很对，有空闲时我的确喜欢泡吧。不过如果是为庆祝你的官司脱身，那还是选择咖啡吧，因为你的狗屎运就是从一杯泡得超烂的咖啡开始的。”奥兰多的脸上绽放出亮眼的笑意。
“好提议。说实在的，我对喝酒还真不是那么有兴趣。”维戈带着奥兰多来到他的奔驰车边，但奥兰多说这附近就有个很不错的咖啡馆，建议散步过去。
“看来你这个富翁却过着清教徒式的生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遗产到手后又可以大干一场了？”两人并肩走着，奥兰多问道。
“你以为我还会用那笔钱吗？今天上午我刚在律师那里办好了手续，那笔钱我以玛利亚的名义捐给了加州州立医院的癌症研究中心。我想她会赞成这么处理的。”
奥兰多对维戈的决定并不感到奇怪和吃惊。“那你的公司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说过我可以出售部分股份吗？再不行我甚至可以卖掉一、两家子公司。”维戈笑容淡淡地说道，语气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在监狱里这些天，我天天都在想，是什么让我的生活变成这样。你说玛利亚是在禁锢自己，难道我没有吗？这些年来，我把自己逼得太紧，不断地扩张吞并，我不过是在拿事业当麻醉剂。然后，一夜之间，世界全变了。”
维戈略略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过，我想，我也确实要考虑一下今后该怎么生活了。”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奥兰多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轻声地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出于好奇心。你……你那天晚上见的人是不是艾德·哈里斯议员？”
维戈猛地停下脚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奥兰多轻轻哼了一声，“看来我又猜对了。你冒着被判终身监禁的代价保护他，他不仅不敢出来作证，还只会打官腔，连为你说句好话的胆量都没有。反正我是不会投他的票了。”奥兰多说完，又继续往前走。
维戈知道奥兰多是为自己不平，心头一暖，跟上他说道：“宁可他负我吧，至少我问心无愧。”维戈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我再也不会投他的票了。”
******
俩人从咖啡馆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夜晚浸润在舒畅而微凉的气息中。
维戈和奥兰多又一路说笑着走回维戈停车的地方。
维戈掏出车钥匙，却并不急着开门，转向奥兰多问道：“你想不想去看电影？”
“看什么？不会还是《指环王》吧？”
“怎么？你没有兴趣？如果不是后来接到了那通电话，我那天本来真的是要去看《指环王》的。”
奥兰多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你不会是真的迷上那个什么漂亮的精灵了吧？”
“很有可能噢。”维戈也笑起来，“怎么样，为了防止我再牵涉进什么突然变故里，你想不想做我的证人？”
“两个大男人一起去看电影不会很奇怪吗？”
维戈挑了挑眉毛，“我以为布鲁姆检察官是从来不在乎他人眼光的？”
奥兰多得意地笑起来，一脸对维戈有眼光的嘉许神情：“说得很对，维戈。两个疯子怎么会在乎他人眼光呢？”
维戈欣然一笑，绅士地为奥兰多打开了车门，俩人坐上车，奔驰车驶入夜色中，向着第41号公路开去。
END
题解：
本文题目《第四十一》依然是偷的偷的XDXD
《第四十一》是一部前苏联电影，讲的是苏联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红军部队里有一位女神枪手，已经击毙了40个白军，她瞄准射击第41个白军军官时，却打空了，白军军官被生擒。女战士后来负责押送这个俘虏，却在种种意外后，爱上了这位白军军官“蓝眼睛”，生死簿上的第41个亡魂变成了爱情簿上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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