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别恋·第14章

      翻译练习 2007-10-15 2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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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PG13
 
“星期六真好。”
就是最简单的想法,没有任何特别的深意或委婉。当这句话在六月天拂过耳际,令维戈的唇间绽放出笑容。
背景里播放着柔和的音乐,有节奏地配合着春雨敲打窗棂的含蓄节拍。
奥兰多靠着枕头动了动,转过脑袋好让血液循环到左半边脸,而后他又把脸偎依在维戈的颈窝里。
维戈抬起胳膊搂着奥兰多的腰,拇指心烦意乱地在奥兰多的薄T恤上游移。年轻人的体热温暖了他的身体一侧,他的呼吸盘旋在维戈脖颈的肌肤上,简直是种刺激。
维戈把书竖在沙发靠背上。奥兰多和他一起读书时,他可以用胳膊肘推推年轻人示意他翻页,不过自从奥兰多不再看书,安心地靠着他半睡半醒的休息后,他就再也劝不动了。
现在维戈必须要自己翻书了,他把书放低以便另一只手能够到,不然就用拇指费劲地翻页。维戈开始读下一页。
他读到:“今夜是美丽的夜晚,万物宁静,我们浪漫回想。而后他合上书,把书放在腿上。
他转过头把脸埋在奥兰多的卷发中,深呼吸,而后微笑起来。奥兰多闻起来有维戈洗发精的气息,维戈须后水的气息,还有他从维戈橱柜里借用的其他物品的气息。
混合的气息令人昏昏欲睡,他发觉自己很快就臣服了,开始想到在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日子,眼睛休息片刻也不会有什么损害。
春雨如同催眠曲,他的呼吸深埋在爱人发间,他的身体开始放松。那个念头从清晰的思绪中被唤起。
“星期六真好。”

##

奥兰多匍匐到安全位置后方,检查自己的射击姿势,调整位置,抬手射出致命一枪。
不过这一枪永远不会命中目标了。他闷声一响,向前跪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看向身后,另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手中的枪还在冒烟。
而后一切结束。他死了。
“扯蛋,”奥兰多暴躁地说,把游戏手柄丢在身前的桌面上。“我搞砸什么了?”
“你没检查你的盲点。”多米尼克答道,仍旧弯腰弓背,全然沉浸在游戏模式中,他正处于火力充足的有利态势下,打算渗透进设施内部。
奥兰多直抱怨:“我们14岁时玩的那些游戏,过拱廊时会怎么着的?炸死吸血鬼,杀死眼前的一切,还有劳拉的奶头之类的。”他伸手拿起丢弃的游戏手柄旁的香烟。他抽出两根,把一根递给多姆,以便他在准备时也能抓住烟。
他点燃了第二根烟,把打火机丢回口袋里。抽第一口时奥兰多回想起,维戈通常自己卷烟。他还用火柴点烟。诡异的小怪僻,喜欢嘬糖块好把烟叶丝从牙齿上弄下来。维戈坚持要那些有条纹、椭圆形的糖,那样他可以在糖刚开始融化时就嘎吱嘎吱地咬碎。
“对不起伙计,你说什么?”他意识到多姆跟他说话了。
“我说这是一项秘密行动,所以你要用用脑子。如果你还打算和我们玩,你就该知道。”他有点责备地又说道。
奥兰多向后伸个懒腰靠在沙发里,说:“没时间玩了,因为上床、外出、胡扯就占满了。”
多姆好脾气地哼了一声,伸手接过奥兰多递出来的香烟,暂停了游戏,示意要打火机。
呆在多姆房间里的众多乐趣之一就是可以随便抽烟。多姆住在他父母车库的上面。他有一张双人床、两张沙发、电视、暖气、电冰箱,以及一个暗地里反叛的年轻人可能渴望的一切。而且他妈妈每晚还为他煮茶。
如果不是太热衷于分享他的快乐住所,这里本该会十分地令人羡慕嫉妒。这里始终热情相迎,有冰镇啤酒或是拥挤派对等着迎接好友,没有人想晚上上床睡觉,这是一个躲避过分好奇的父母的去处。或者说,是一个真正可信的借口。
对于好激动、充满社交渴望、好色的年轻人来说,这里是天堂。
当然,奥兰多觉得,维戈也拥有自由,而且他适度地收藏红酒——比起塞恩斯伯里之类的小瓶啤酒口味更佳。
奥兰多倒不会对小瓶啤酒嗤之以鼻,记住:没人可以因忘恩负义而谴责他。
奥兰多把烟盒丢回桌上,抄起手机,把手机屏转向自己,保持显示状态,以防万一他耳聋,错过了近来试图联系他的首代码为“奥斯卡”的电话。
“他是谁?”多姆停下游戏问道,“还是这次是她?”
奥兰多只吃惊了一下。而后他几乎害羞地微笑起来,低头看着手上翻转着的手机。
“是‘他’。搞定‘她’可太容易了。”他轻声说。
“哈,是啊,不过我们永不放弃希望,”多姆答道,“当然,我们其实是指我。我想念跟着你出去招摇,扫尾那些被你拒绝的货色。”
奥兰多朝他歪嘴一笑。
他对着没反应的手机说:“他与众不同。他……”他寻找合适的字眼,比起立即浮现于脑海的词汇少一些甜蜜的字眼。“他更聪明、更强健、更有力,反正就是……更完美。”
“哇噢,你是不是真的陷进去了?”多姆久久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后说。
“我吗?别胡扯。”奥兰多的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至少现在我知道你不见人影时是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在用功呢。”
奥兰多深呼吸,开心地闭上眼。只要别透露太多,谈论这个话题,分享他对全新亲密关系的喜悦,感觉是如此美好。
“你知道吗,”他在喷云吐雾中说,“我的确发觉自己在思考‘这段关系要如何发展’?本来这周末就该到我长期关系的尽头了。”他把脸转向朋友,多姆又一次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坦承道,皱起面孔,不禁笑了。
多姆怀疑地问:“我们是在讨论感情吗?你知道我可不是你的闺蜜。”
“噢,滚蛋。”奥兰多答道,四下寻找烟灰缸。他在电视上头找到了一个,站起身拿过来。
“听着伙计,”多姆说,奥兰多在他和电视之间徘徊,“如果你是在问我你是否陷入了爱河,我可回答不了你。顺便说一句,你会问这种问题就够奇怪的了。我猜,”他停顿下来,清清嗓子,强迫自己突破这根本不想讨论的话题,“你已经陷进去了,是不是?”
奥兰多抬眼透过浓密的睫毛看着他,而后笑了。
“没错,”他吸了一口烟,凝视着远处,“噢,没错,”他又心烦意乱地说。
多姆扮起鬼脸,去够烟灰缸:“好吧,这就够了。在我看来,一旦你和某人上床,他们就会打搅你,害你不看秘籍就没法在‘细胞分裂’里通关,”他尖刻地说,“爱情大概就是这么不切实际。”奥兰多嘲弄地哼了一声。“你也是真的、真的、真的喜欢这个家伙,”多姆说,故意以过度热情又女性化的姿态用手拍拍胸口,“也许你爱他。反正大概也不会改变什么,对不对?”
奥兰多盯着他,放松地微微撅起嘴,他正在安抚自己越来越强烈的情绪骚动。多米尼克的推论无可回避。
“你要服软了。”多姆几乎生硬地打趣道。
“噢,屁话。”奥兰多答道,收起淡淡的怒气,大步走向小冰箱。他弯下身去拿啤酒,同时瞥见冰箱顶端一闪一闪的绿色数字。他疲惫地叹口气,关上门,空着手。
“尽是废话,去练橄榄球吧。”他听天由命地说。
“星期天练橄榄球?你这个虐待狂。”多姆大叫。奥兰多耸耸肩。他立刻紧紧抓住多姆的手。
“来吧伙计,”他说,“你别提……”
“不,不,不,”多姆摆手甩开他,“看异性恋围着你跳舞有趣多了。”
奥兰多咧嘴一笑,眨眨眼,大步走向门口。多姆用一个问题把他叫了回来,他停下脚步,一只手搭在门框上。他慢慢转过头看着他。
“你见到他还得有段时间。还存在问题。不过我会让你知道的。”
“好吧伙计,祝你好运?”
奥兰多点点头。
“好啊。”他说,虽然他不知道多姆是否听到了。

##

维戈又畏缩了一下。
今天下午他已经畏缩20次了,而比赛才刚刚进行了一半。
每次奥兰多接球,维戈就一晃,至少部分原因是他感觉到一阵兴奋,在头脑里高喊“冲啊奥兰多”,可是他不能突然摇得像个狂热的啦啦队长。
当某个比奥兰多壮两倍的家伙撞上他,把他压倒在地时,这种兴高采烈的感觉马上就被焦虑所取代。通常年轻人会在被撞倒前把球传出去,不过维戈一直都没有看着球。
他一直盯着躺在泥土里的那个人,奥兰多浑身泥泞,坦白讲,他一身泥泞的样子难以置信的性感。直到奥兰多站起身,可以自己行走,维戈担忧的情绪才平定下来。
他的橄榄球体验微乎其微,他一直觉得不过是肖恩不停围着他脑袋念叨的足球比赛。他没觉得‘拜托美国佬,这可是英国传统’这话有什么好丢脸的。他们身上毫无防护,比赛其实是靠“血腥的换人”规则来控制,明显只是在将野蛮拖延得更久。
这没能阻止奥兰多狂野的叫喊,猛然的巧妙突破,闪避奔跑,还有激发出最大的动物本能、亲密无间地挤做一团。
这也没有阻止他对爱人每一次擒抱摔倒的担心。
他不住地想:他们要撞断他了。他们就不能放过他吗?
他说了些什么,并没有特别意思,不过还是透露出他的关切,请他来观看这场雄性仪式的肖恩对他笑起来。
“行了维戈,”这就是他得到的回答。“那些男孩子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见过他们所有人挨撞,我知道他们可以承受。”
有好一阵维戈心烦意乱,咬牙忍住了八九个立马想脱口而出的评论。
比赛再次暂停。他们暂停了好多次。而后双方像是聚集在一起,看起来他们是要进行‘争球’——现在维戈知道这名称了。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争球,不过这大概需要更深入的规则讲解,而他已经不让肖恩讲了。说到‘中断’这个词时他就举起双手,其实他都不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么个词,他请求其他讲解等到下次见面时再说。
此话相当奏效,果不其然,肖恩把他的关切神情当成了大惑不解,也没有多问。
球员排好队,俯下身,奥兰多在边上。肖恩说过他是勾前锋,不过维戈猜想那是一个技术术语,这次他决定不捍卫自己的荣誉。有人把手放在了奥兰多的双腿间。顾不得左大脑的忠告,维戈眯起了眼。那可是私人领域。确切说,是他的领域。
争球阵片刻后崩塌了,就像一块没做熟的苏芙厘,球员们挣脱出来。奥兰多率先移动,他转向看台,对上了维戈凝视的目光,自从开球后这仅仅是第二次。他看见维戈到场,而后朝他微笑,不过哨响后,他就全神贯注于比赛,除了半场休息时的匆匆一瞥,他再没有看他。维戈正好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即使隔了那么远也能轻易看出他的不满。
这只是一场友谊赛,两支队伍来自同一个学校联盟,不过为了训练和连贯性,他们就如同在对待一场真正的比赛。
于是中场休息时奥兰多没有走到看台底层,感谢维戈的到场,或是对这场男人的比赛犀利置评。他听从肖恩的建议,思考比赛,并不在乎维戈是否会因为他参加这样粗野的运动而看不起他。
不过当争球阵散开,肖恩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地站起来,他越过教练席看向另一位教师,微笑起来。维戈也笑笑,这让奥兰多觉得也许他根本没有那么看不起团体运动。
争球重新开始。奥兰多带着加倍的热情站好位。这一次,当争球阵散开时,奥兰多随之倒地。
维戈立马站了起来,他认出了爱人的喊叫。
争球不再继续,奥兰多和另一个队员仍旧躺在地上。奥兰多仰面躺着,右胳膊搂着胸口,表情极度痛苦。
另一个队员跪在他身旁,手撑在地上,忙不迭地道歉,问他是否还好。维戈跑向出事地点,愤怒异常。他当然不好,傻瓜都看得出来。
伴随着奥兰多咬牙切齿的诅咒和另一个男孩的道歉,他们总算确定,争球阵倒下去时奥兰多的胳膊被扭到了。那位后悔不迭的位于奥兰多右侧的队员在他倒下去前,听见了清楚的断裂声。
于是肖恩走向他,因为他对这样的受伤富于经验。他们的急救训练师在他旁边,因为他可以告诉他们是否是脱臼,该如何处置。奥兰多的妈妈碰巧几分钟后赶到了,她本是为训练后开车带他回家的,她立刻惊惶失措地奔向他,任何人都会让她靠近。奥兰多的一大帮子朋友都在那,不顾要求,围在四周。疼痛缓和下来,他坐了起来,忍住显而易见的疼痛,尽力开起玩笑。
可是维戈没有经验,没有关系,他没有任何适当的理由靠近奥兰多。他没有理由在他身边,他被其他有权在场的人群越挤越远。
当年轻人走下场时,身侧围着手忙脚乱的朋友和家人,他对上了奥兰多的目光。
他皱着眉头,歉意又哀伤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勉强露出无法让人安慰的微笑。
维戈回绝了肖恩去喝一杯的提议,而是回家坐等一个可以让他确信自己存在于奥兰多生命中的电话。
 
 
译者注:
     出自英国作家伯尔尼埃的小说《科莱利上尉的曼陀铃》。
苏芙厘, 原文为soufflé,衍生自法语soufflér,意思是吹气。soufflé是一种甜品,用蛋白、蛋黄、牛奶和少许面粉做成。以soufflé暗示这道甜点的脆弱和轻盈,寓意最终难逃倒塌的命运
 
图为苏芙厘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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