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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独自醒来。他真想多睡一会儿,因为他和维戈都不愿意把昨晚花在一起睡觉上,不过突然之间,一种不安的感觉蔓延上来:也许维戈已经走了。他跳下床,从床头柜上抓起手表。十点三刻。他们约好大约12点离开,那么维戈应该还在。他从床上抓起条被单,裹上自己,而后冲到平台上。维戈不在。在浴室?
奥兰多在浴室门口停住脚,他看见维戈正站在大镜子前。他只穿着短裤,向前探身,在刮胡子。
“你看起来像一尊希腊雕塑。”维戈打量着奥兰多评论道。
丢掉被单,奥兰多走过去环抱住维戈。他把下巴放在维戈肩上,看着镜中的两人。“我希望我们就待在这。永远不用回到现实世界。”
维戈把手放在奥兰多手上,靠近那拥抱。“你知道我们不能,奥利。”
“我知道……”奥兰多叹口气,用力捏捏维戈。“只是不想立刻放手。”
维戈抬起胳膊向后勾住奥兰多的脑袋,热情地吻他。“我们会好的,奥利,我们会找到办法解决的。”
当他们收好东西离开饭店房间,奥兰多感觉不安在增长。他们还没有真正谈论过未来,虽然他确信维戈对此感觉很好,但他也相当确信美国人不会为了他离开妻子。他是不是个傻瓜所以才会想着他们将来真的会在一起?他能不能满足于只做男人身边的情人?即使他们在一起只过了两个晚上,奥兰多还是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一时的放纵,他知道自己对维戈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他对大学里男朋友的感觉。这是爱,至少对他来说是。
维戈已经下楼去结账,奥兰多在离开前再一次仔细检查了房间,他的目光落在了留在床头柜上的几个安全套上。他迅速走回去,把它们塞进了外套的口袋里,挨着钱夹。
虽然奥兰多是搭火车来的安特卫普,但是他们一起开车回布鲁塞尔,两人几乎一路沉默,都意识到他们要做出一些选择,但是他们都害怕讨论这些。维戈在奥兰多位于欧洲区的公寓前放下了他,然后开往位于特伏仁的家。他在车道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在感觉他能再次走进那房子前,回味着周末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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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
他正在小厨房里沏茶,听见凯特在走廊里喊他。“我在这!”他喊道,深吸了口气。周末真的结束了。他听见凯特放下袋子,听见她的脚步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奔跑。
“不敢相信你真的在家!”
胳膊抱住他,吻落在脸颊。是的,她的确回来了。
“嗨,凯蒂女孩,”奥兰多朝她微笑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兴她回来,“阿姆斯特丹怎么样?你要不要来杯茶?”
她摇摇头。“阿姆斯特丹真迷人!所有的老式建筑、运河,还有那些有趣的小咖啡馆。它和布鲁塞尔非常不同,难以想象离那里只有三小时的火车路程。火车也不错,非常豪华。”
他随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每一样事物都那么新奇,玛丽亚带她看了多少东西,像是梵高博物馆、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奥兰多感觉自己的思绪飘远了,想着他永远都不能告诉她,他这个周末过得有多棒。
“……我们走进那个咖啡馆,他们正在抽大麻,就在我们前面,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在那坐了一会儿后,我发誓空气浓得让我们俩都兴奋了,于是我们就走了出去。”
“在荷兰对软性毒品更为容忍。”奥兰多心不在焉地说道。
“我知道,但是只是……噢,好吧。你周末过得怎么样?”
“很好。”奥兰多努力让回答听起来像是无聊。
她靠近过来,诱惑地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可怜小家伙,你看起来累坏了。我希望他没有让你干得太辛苦,宝贝儿?”
“是啊,嗯,你知道会是什么样。”奥兰多努力想不要对她彻底撒谎。他感觉如同在告诉她真相。实际上,凯特,他就是干得我很辛苦。就在床垫里。我们在浴室里干,在打开的窗户前的沙发上干。他让我尖叫出他的名字,我只是想着他就会变硬。但是他决不能这样伤害她。
她靠过来吻他,但他转开了头,于是她的吻落在他的鬓角上。“不如你喝喝茶,用DVD放个电影,舒舒服服待在沙发里。我来收拾要洗的衣服,我们今晚可以订比萨或者其他什么,好吗?”
他知道她实在是甜美,也知道她爱他,于是他朝她笑笑,吻吻她的额头。“谢谢凯蒂。听起来太棒了,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洗衣服。”
“别傻了。你工作得可比我辛苦多了。好好放松一下,我来照顾一切。”她的手在他胸口摩挲着,而后她离开他,朝放着周末购物袋的走廊走去。
奥兰多开始看他选的片子,五分钟后听起来他已在沙发上陷入了熟睡。
凯特笑了,她听见他熟悉的缓慢而轻浅的呼吸,她拉上起居室的窗帘,屋子变得昏暗。也许她能做这个。她喜欢像这样照顾他,如果玛丽亚能做到,那么她也行。蒙坦森夫妇显然是好榜样。她会接受玛丽亚提供的工作,一边学习一边做些慈善工作。那样她不会感觉到在家里坐等奥兰多回来的孤独,她还可以结识许多新人,多了解这个国家。即使不能让她的履历表看起来更好些,这也有助于让她处身陌生人当中时变得更放松。她羡慕玛丽亚,她在任何场合都是那么美丽而自信。没有任何事能打乱这个女人。
她收拾要洗的衣服时,注意到奥兰多的一件精致衬衫少了三个扣子。一般会配一个额外的扣子,可丢了三个扣子实在是有点多。她心里记着要检查一下其他衬衫是否也同样脱线。也许是个加工缺陷。
开动洗衣机后,她开始取出他们的洗漱用品,把牙刷一起放在后屋水槽上方架子上的绿色杯子里,把他的剃须刀和剃须膏放在镜子后。他们两个在周末外出时都带了不少东西,不过她终归还是要把袋子的边边角角都查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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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亚紧跟着拉着手提箱的司机走进来。
“是不是都在这了,夫人?”
“对,谢谢你,保罗。”她给了他小费,然后走向正坐在厨房案台边读《星期日时报》的维戈。
“嗨,陌生人。”她用胳膊搂着维戈的肩膀,他抬起头时,她飞快地吻在他嘴上,“有没有想我?”
“没有啊。”维戈答道,他故意回头继续看报,她的手仍然抚着他的脸颊。
她走向通常放手提箱的位置。“噢,好吧,我猜你也不想要礼物……”她朝他玩笑地瞥了一眼,拿起提包朝走廊走去。
维戈再一次感到愧疚。在她离开的两个晚上,他已背着她与别人鬼混,而她甚至还给他带回了礼物。片刻间他希望能时光倒转,但是随后他想起奥兰多和年轻英国人在他身上唤起的感觉。他将脸埋在手掌里,回想着昨晚他和奥兰多是如何做爱。那再也不只是性。那远比他们只是沉迷于对彼此的欲望美丽得多;他们把大量时间消磨在探索彼此的身体上。他仍能感觉到双手流连在他美丽的充满韵律的胸口与肩头,手指在他暗色的乳尖上打转。他仍能体味到奥兰多肌肤的感觉。他如何能放弃这一切?他如何会对这个人感到厌倦?这个人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真的活着……永远的第一次。
“你工作得太累了,维戈。”
维戈跳起来,耳中玛丽亚的声音将他震脱出幻想。他没注意到她回到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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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屋时就注意到他看上去有多累。似乎星期五以后他几乎就没睡过,她提醒自己今晚要呵护他,因为明天无疑是又一个繁忙一周的开始。她知道丈夫是个工作狂,她不在身边时情况更甚。她想这真是惹人怜,维戈总是将自己埋身于工作中。他真的需要有个爱好。
她再次走下楼,胳膊下夹着带给他的礼物,她已经决定叫一些外卖,然后她要在今晚向他挑战拼字游戏,好让他的头脑摆脱工作。
她在楼上换上了仔裤、T恤,赤着脚,所以维戈没听见她走进来。他的脸埋在手掌中。他会在拼字游戏中被轻易击败!
“你工作得太累了,维戈。”
维戈抬头看着玛丽亚。“嗨……”
他马上打起精神,而后看到她背后正拿着的长筒。“我能看看吗?”
“啊哈!”她摇摇头,把它从他身边拿开。
“你这是挑逗,玛丽亚·贝洛!”他用了她婚前的姓,他经常在逗弄她时这样叫,知道每次效果都不错。
她撅起嘴。“对,没错。”她伸出海报筒,刚好让他够不到,“你知道你喜欢这样。”
维戈稍等片刻,趁玛丽亚拿开前一个前扑,抓住了长筒。“这下抓住了!”
他开玩笑地摇摇它,而后打开,拉开两幅海报。他把它们展开在案台上时,赞美地哼了句,“达利和米罗。”
她靠过来。“我知道你有多喜欢达利,不过我想你无趣的办公室需要一些乐观的艺术,所以也许米罗更适合一些。”
他充满深情地看着她,“我想办公室也可以挂达利。”
她绕过案台,微笑起来。“太棒了!我要把它们都镶上框,然后带到大使馆去。”
维戈转回到报纸上,“谢谢玛丽亚。”
她觉得他一定是非常累了,这么快就放弃了逗弄她。她看着他坐在那,有一点担心他睡眠不足,不过她知道事情会自己解决的。如果不能,她也确信维戈会步上轨道,而他现在的疲劳多半是由于他的信义危机引起的。玛丽亚足够聪明的认识到,劝说比利时人向伊拉克派兵违背了维戈的信仰。在维戈决定接受这个任命前,他们就曾讨论过类似可能发生的情况,她确信维戈能够在做好工作的同时找到自我调节的方法。
她收拾起报纸杂志——它们总是被随手丢在房间里任何维戈开始阅读的地方,然后筹划他们的晚餐。她会在他们经常吃饭的小餐馆叫餐,要一个两人份的外卖。司机会去把晚餐带回来,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度过一个宁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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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奥兰多!”
奥兰多被凯特拍咖啡桌的声音粗暴地唤醒。她正站在他面前,挑衅地胳膊交叉在胸前,眼中酝酿着风暴。
他目光迷茫地试图看清她扔在面前桌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后意识到她找到了那些安全套时,他感觉自己彻底醒了。
“我觉得我们不需要这个,凯特。”他试着说道。
她耸耸肩,而后叹口气,“我真是难以相信你。你真的把我当傻瓜?我离开你两个晚上。就两个晚上,你就背着我出去和别人搞。”
奥兰多感觉得出她怒火中烧。他真不敢相信她发现了它们。它们放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她在做什么要去检查他的外套口袋?
“她是谁,奥兰多?我认得她吗?”
不,可你认得他。“凯特,不是这样的……”当他看见她转过身消失在厨房里,他的声音低下来。
他闭上双眼。如果他对自己完全诚实,他就想要让她知道,但是随后她就会问那是谁,他最不想要让她知道的事就是那是维戈。他不能让她发现那人是维戈。
奥兰多站起来,慢慢走进厨房,一个未开封的比萨饼盒子放在桌子上。
“你订了比萨饼。”他相当怯懦地说道。
“别转移话题。”她盯着地板,胳膊仍交叉于身前。然后突然间奥兰多感觉她的眼睛盯着他,那足够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肤。“我跟着你穿越半个地球,把我所知的一切都抛在身后,来到这个……这个……难以忍受的国家。而现在我发现我甚至无法相信你,让你一个人呆上该死的两天。你说你必须工作,你会用周末时间和维戈工作……”
话停在一半,她沉重地喘息着,奥兰多能看出她在思索。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竭力不流露出他的恐惧,但是他知道她正在揣测。无论何事都不能发生,她不能发现那人是维戈。他必须对她欺骗到底。
“请告诉我那不是……噢,奥兰多,请告诉我你没有……你和他……你勾引他……他是已婚男人,奥兰多,你引诱他,是不是?”她的愤怒已变成了其他某种情绪。某种他不能完全一语道破的情绪。是怜悯?是厌恶?
“不。”他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傻了,凯特。”
“我以为这都结束了,奥兰多。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爱上男人了。可是你……我见过你和维戈在一起,我见过你看他的方式。我无法相信……我不想相信,因为你和我在一起,那些男孩……那些男人都已经成为过去。你告诉我那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凯蒂,求你,你必须相信我。维戈什么也没做。”他声音镇定,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好啊,你还包庇他,是不是?你亲爱的美国大使。我想知道他完美的妻子对这事会怎么想。我倒想看看,如果我告诉玛丽亚她丈夫整个周末干的好事,会出什么事。”
奥兰多恢复了镇静。如果她想她可以勒索他,那么接下来她还会做其他事。“我真难以相信,凯特。不过我必须要祝贺你的想象力。你找到几个安全套,你就立刻假想我是在搞维戈。你知道这听起来有多可笑吗?你还不如马上断定我是在搞他完美的老婆。那听起来还比较有可能,凯特!”
奥兰多看着她,期盼在她脸上看到疑惑的神情。他平稳呼吸,看见她冷静下来。
“我在给送比萨的找零钱……他找不开50欧元……它们在那,奥兰多,就在你钱夹旁边。为什么你要把它们放在口袋里?如果你没打算用安全套你为什么要买?”
他把手放在她胳膊上,但是她甩开了。
“太晚了,我累了。我想你……好,我承认,我去夜游了。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凯特,我害怕就放弃了。”他痛恨撒谎,但是却再一次欺骗,他已经说谎很长时间了。不像这次这么露骨,但仍然……
“可你还是想要男人。”她叹息着,闭上了一会儿眼睛。“为什么奥兰多?为什么我对你来说再也不够好了?为什么是现在?”
她擦过奥兰多身边走出厨房。他能听见她在拉抽屉、开卧室门,于是他跟上她。
“凯特?你在做什么?”
她合上塞满东西的手提箱,努力要从奥兰多身边走过去,可是他堵住了她的路。“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和你一起睡……请马上闪开。”
“凯蒂……”
“你……你令人厌恶,我爸爸一直是对的……让我走,你让我恶心!”
奥兰多后退了一步让她过去。
“明天你上班的时候,我会来收拾剩下的东西。”
“你要去哪,凯特?”奥兰多问道,令人惊讶的平静。
凯特眯起眼睛盯着他。“好像你会关心似的。”
他听见前门砰地关上,他跌倒在床上。双手插进头发,他回想她说的字字句句。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她是个坚定的女人,在他们关系的最初她陪他来这里就已经证明了。
他只害怕一件事。她会告诉玛丽亚。
他必须联系维戈,至少给他一点预先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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