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这个门走进来,是三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侯校园里还在大兴土木,
站在选定的床位边,都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是淡淡的石灰味道。
九月的天,和楼下喧闹的人群,
是一样湛蓝湛蓝的,兴奋与神气。
那时侯的感觉就今天看来,都是不尽然的。
可我的确更喜欢那时侯的自己,
诚恳的爱,幼稚的老,满满的自信,满满的棱角。
进入大学意味着什么?
在模糊中保留着童心,却又忍不住涉足世故;
不屑于传统,却又欣赏复古,
矛盾不要说它,问题也多多;
有一点自卑,有一点自负,有一点自欺欺人。
然而直到看到下一届大一新生跨进校门,
才忽然意识到:
属于我们的那一季,
在你我还未来的及播种的时候,早已渐行渐远了。
往下认识的几个人物,如何出场的,早淡的不可说。
只有新还有痕迹,她那天着深底碎花的牛仔长裙,一袭长发。
后来我提起,她有孩子的认真喜悦,可惜有缘无份。
在我生日那天,
她送了个“半岛铁盒”用来埋葬我们那场无关风月的所谓爱情。
直到现在,我依然那么认为:
当时着一身牛仔长裙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的她是个天使。
因为社团工作的缘故,觉着了几个孩子的好,便暗暗留在了心中。
其中空古的悲喜,阳光中H说“我跟定你了!”
恍如隔世,只是一次相逢。
我相信,与心中的某些信念保持一致,
笔下的生活将是一派无法取舍的狂乱与忧伤。
它完全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而它就这么来了。
第一个三月,是我很头痛的三月。
多事之春,很多东西并不照着我的意愿向前发展,
而是如飞驰的火车般轰隆隆的一啸而过。
来不及抚平创伤,只能咬牙再上,
就象我当时写的随笔一样:
我无法看清楚那些在我身边不停转来转去的人们的脸上有没有弥漫出
我想要的繁花似锦,我想要看到的地老天荒。
新学期伊始,我决定破釜沉舟。
我对兄弟说:
其实我是一个典型的双子座,
有些东西我不争,我怕我自己这一年承担不起。
我和老大说这一想法的时候,她的笑容温暖暧昧。
只是叮嘱也许还会碰到强劲的对手。
当时我的想法过于明朗化,也许未必想得起失落,
可是天边都隐隐约约有叹息,
那种我以为由衷的力不从心,就象老班那礼节性的笑容。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这样。
于是我拼命追着飞跑的时间,
惟恐又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再拼命往回找。
可另有种无言悲哀,叫只有情节,没有情怀。
殊不知,我把自己弄丢了,仅此简单。
相似的事然后殒身不恤地一再重复,
第二个三月,心为境感慨,既痛已苦,
每一件琐碎的事都长了神经与脉络。
我拼命用手紧握住每一个新鲜的早晨,
又在24小时内听到白色的花一样的苍老从那里飘坠下来。
不曾刻意专注苦难,只是无法失去那份敏感,
譬如恣情开怀一恸,我只无视我的悲哀
现在想来,这样的苦是过去就好的。
开始迷茫,在开学一个月的时候,却感觉有一年那么长,
发生的事,路过的人,伤过的心,
我想要追逐平静,可始终只能跟在它身后,可望而不可及
只能努力的使自己开心,乐观面对,嘴角上扬。
第三个三月,现实安稳,岁月静好
它对我来说已经无奈成一种静默;对别人则可能有积极得多的含义在。
而我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
走在商业街,走在操场上,走在大道中,
阳光会很灿烂的笼着身体,温暖的风会不断的灌进脖子,
湛蓝的天空上有大片大片的云飘过,在眼睛里遗留下白色的影子,
心里有清澈柔软的感觉。
现在的我只想安静的生活,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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