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诗人们死了。于是春天冰凉得仿佛根本没有到达,冬天久久没能离开,把寒冷留在远地而不加修饰。降临似乎必须开始被酝酿。诗人们死了,世界也快死了。
无论以光辉的形式完成还是以沉默的变化结束,降临终究不过是从交配到受精到孕育到出生。而这样的一切,每天每个角落都在发生着。光辉在后世被赋予,而沉默永远是千篇一律。
于是,诗人们死了,世界也快死了。
哭声可以纯真,也可以邪恶。当他到达世界,他以纯真的哭喊震动着脆弱的心,以清新的面目面对着黑暗的、空虚的眼睛。他被提得很高,仿佛要被摔下来一样,然后在水泥的地面上被绽放开来。而形成的鲜红的花朵在那一瞬间成为残酷。
他于是这样一直不停地释放着力量,以此对世界进行悲剧的俯视。
可是他不能永远哭泣,就像他不会永远年轻一样。世界是依然如此地坦然面对着光顾它的生命,然而它并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给予任何的怜悯,于是他慌张地开始他的成长,尽管他并不愿意那些被无限宠爱的权利伴随免于被责难的宽恕开始离他而去。然而,当成长的脚步开始步上正轨,人们必须要失去很多东西,包括自己。
童年包含着童贞。
童贞不等于童年。
世界一定是加快了它的步伐,否则他不可能毫无知觉地就来到了他的青春时代。但是他的胡须他的喉结他的阴毛证实了这不是一个玩笑。青春的痕迹悄悄地爬上他的面庞,无情洗刷他旧时的天真与稚嫩。风华正茂也许可以形容他的现在,他被赋予了希望的期盼,始终被相信在短暂的沉默后将爆发出青春的力量。
可是,他遗精了,或者说是梦遗。尽管这很邪恶--对于他被禁锢的思想来说--然而恍惚中的快感又使他可怕地迷恋。可是他不知道这是性的开始,而每个人都将经历性的生活,有人沉迷,难以自拔;有人鄙视,却没有漠视。
他希望可以探究出其中的奥妙之处,这样他也许可以免于自责。他疯狂地探究,疯狂地寻找,然后在悄然的一瞬间,变形了人格。
伟大的幻想造就于残酷的现实,无情的现实催生变异的幻想。当他发现自己在现实中是如此地肮脏不堪时他心中萌生一种失落的情绪,现实的一切--成长的改变童年的逝去青春的耗尽甚至精液的出走--在冷不丁地以微小的动作隐隐刺痛着他的全部,他想他是否应该离开现实而走进幻想,是否该扔掉肮脏的自己而去想象的梦境中虚构完美的自己。然而当幻想在不小心被摔破后,鲜血流个不停。
他于是便钻进了自己虚拟的世界中,想象着美丽的女人或者是她们的裸体再或者是他与她们结合在了一起,然后在辛勤的耕种后绽放开一次高潮或者说是满足。他发疯地迷恋这样的行为,即使他感觉这无比地丑陋甚至于邪恶。当然,他已经知道这叫做“性”,这是他探究的后果,也许在他看来,这还同时是恩赐。可是他开始怀疑这样是否对自己造成影响,他是完美主义的,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损伤。他猜测着如果真的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他也许会更加满意。
所以,有一段时间,他会久久望着某一个女生或者是女人入神,他在幻想。在那个虚构的空间里,他们尽情地玩弄尽情地呻吟尽情地交合,然后在高潮之后意犹未尽的等待下一个高潮的来临。他心跳在这时加速起来,情绪在这时不安起来,因为他会很不小心地于她们交流了眼神传达了淫念带去了伤害。
他总是生活在这样的满足与不安中,分离为两个人。也许就在某一时刻,被彻底撕裂。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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