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书早就讨来了,却迟迟没有UP
我就是喜欢早早要来转载权然后积攒着等待没东西可更的时候来充门面啊XD
佐鼬的另一篇好文,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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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的半篇文章,今天RP的发上来……
之所以说慎,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写完,而且文章属性偏暗黑,也可以说是某只的rp之作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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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的乌鸦有几只?
一只,两只,三只……
林子里的乌鸦有七只。
鼬从长势过于茂密的灌木从中跃出时,看见一只乌鸦。
个头很大的鸦,那是这里极为典型的鸟类,浑身的羽毛黑的极至,连阳光照在上面都不能折射出光泽,似乎全部被这乌鸦给吸了进去。只有玻璃般的眼珠反射出异常强烈的光,也只是虚晃了一下,便湮灭在那传说中会带来不幸的动物眼里。
鼬看到的时候连眼光都没有闪烁,下一瞬间就消失在200米开外的另一处。
他行路的速度很快,因为速度的原因落脚极轻,踩在树枝上也不过是轻轻一点,连重力的感觉都不是那么清晰,脚下深深浅浅的绿和黄一晃眼就过去了,连在脑中停留片刻的机会都没有,看在眼里也不过如被潮水冲刷过的河床,拖出长长的模糊痕迹。鼬刚刚收到晓派下来的新任务。虽然在组织里向来没有谁规定时限,但他总是习惯迅速将事情做完。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那是他还是木叶暗部时的作风,进入晓之后便承袭了下来,就算是和伙伴一同外出执行任务也从未改变过,当然,伙伴彼此之间也心照不宣,在晓这个组织里面,落后即等于落败,落败既是消亡,强手不断,物竞天择在这里被发挥的完整。
目的地在出莽林的东南方向,望望天色,此刻不过未时,天却已经开始阴了,天边移来不薄不厚的灰色云层,没有气势的将半空的太阳遮了一半去,落到地面的阳光便也稀薄了许多。
地面上的叶子开始旋转的四散飘开。开始起风了。
鬼蛟去了别处收集情报,他前往村中执行任务,这是行动之前就分派好的。距离分开行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虽然他这方的路程较远,但行进了这么长的时间,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而且,这路怎么看都和半刻前经过的地方一样……
鼬停下脚步,就算刚刚还在用极高的速度奔跑着,骤然停下也没有晃动半分,气息纹丝不乱。
他站定不动,闭上了眼睛。
乌鸦的叫声利刃般的划破了绸布似的平静,在他身后左侧10米开外的地方,高挺的桦树树梢上,那只鸟儿在鸣叫。
不祥的征兆……
手里剑没有预兆的甩出,瞬间的动作都无法看清,剑已经正中鸟儿的喉咙,那声嘶哑却尖利的鸣叫就这样生生的掐断在喉咙里,嘎然停止。砰的一声摔落在地的钝响过后,平静如潮水般回复,突如其来得让人感觉不适,不论是听觉,还是心理。
“出来。”低沉的声音冷冷的流泻出来,镇定自若到傲慢的程度,微带鼻音的语气虽然无情却奇妙的让他人想要亲近。
风撼动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有少许经受不住诱惑,啪的一声从树枝上挣脱下来,在半空中起舞,缓缓下落,轻擦过那个身上有着冰冷并温柔两种矛盾感情的男人随意束起的漆黑的发,满足的平躺到地面上,不住的颤抖。
呱——
刺耳的鸟叫再次鸣起,在原先被遏止的那个地方。
一声,两声,三声……
林子里的乌鸦有几只?
一只,两只,三只……
林子里的乌鸦有七只。
死水般的气氛沸腾起来,被四起的嘈杂的鸦的鸣叫鼓噪得一片混乱,此刻便如同大雨时迅速积聚起来的水洼,不断有大的雨点落于水面,难以歇止的跃动。
似乎因着这混乱一片,连风景都扭曲了开来。
只有鼬没有动。从身躯到闭着的眼睛,连眼皮下眼珠的转动都没有,即使是这风都无法拂起那黑底红云纹长衣的衣角半分。
片刻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瞳里,没有那绯红妖异的影子,沉静到让人感觉如同投一粒石子进去都听不到回音的深井。
“玩够了吗?佐助。”中提琴音质的声音不高不低,镇定的穿过阵阵喧嚣的鸣啼,清晰将此世界和彼世界划出了一条界限,投匕般准确的击中了埋藏在树林中的某处。
行事经三思而下决定,几乎从未有失误的时候。
这次也不例外。如预料般,树叶轻响,待他言语的利刃投出,便万籁俱寂,万物消于死亡的彼端,虚幻到真实起来。
他面朝的方向五米的地方,一个人形正从空气中具现出来,先是透明的轮廓,再逐渐的充塞实物,仿佛最后细致到五官,虽然身穿的依旧是过去的那一套蓝白相间的衣服,却黑的彻底,和方才那只鸦一般,将所有的光悉数吸进身躯里。
贪婪到绝望的地步。
佐助站在鼬的对面,同样面无表情的回望着鼬,只是眼睛里缺少的东西,除了鼬的成熟,还有那种冷静到冷酷的气势。
却同样冷酷,那是仇恨到极至转而酿化出来的冷酷,想要将对手如吞噬光一般全部啃噬殆尽的冷酷。如那蜷曲的蛇,捕获到猎物后面无表情的吞咽下去,听着那悲鸣渐弱至无声,以及肉体和骨头在肚子里如何被胃酸慢慢消融。
佐助已经完全变了。
鼬沉下稍许细长的眉,黑瞳中清晰的映出佐助的影子,看着它幻化成大蛇丸的形象。
“好久不见了,我愚蠢的弟弟。”
预料中的怒气,却没有爆发出来,鼬看着佐助的眼睛里燃起了复仇的黑焰,感情在那具明显成长开来的身躯里起伏跌宕,如海啸般撞击着坚硬的磐石,熔浆在地面以下蓬勃愈发,却仅止于此。自然规律在那里被活生生的遏止了,被不自然的外力喀嚓一声扭断了脖子,海面被僵硬的安上了平整的盖,地面上铺砌出一道结实的路面。
他可以听到埋藏于底的悲鸣。
唯一的变化是佐助唇角的笑,或者可以称之为扭曲成一个上扬的弧度,在那张依旧青涩的脸上画出一道不相称的符,那是极力隐忍下的结果。
“好久不见了,哥哥。”声音也掩不住雕琢的痕迹。
鼬只是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怎么,面对久未相逢的亲弟弟,没有什么好说的吗?”
“如果要我说这幻境,你水平还不够。”
鼬的眼中,佐助的身体重重的一震,拳头握的很紧,眼中的火炎跳越的更甚,他甚至可以听见轻轻的臼齿摩擦的声音。
“可是却很成功的将你困在这里。”
“就能力而言,你成长很快,但是要杀我,你还差的太远。”他有些机制的沉稳声调是最致命的催化剂,有些时候,平稳的陈述事实比故作虚张更容易刺激他人的心。
鼬深谙此道。他看到佐助已经忍的差不多了。
“你到现在还在追着我的脚步吗?愚蠢的弟弟,连身体都出卖给了大蛇丸却只能到这种程度,就是到现在你也不值得我动手。”
佐助紧咬住的唇角忽然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漆黑的眼中浮现出中计般得意的神采。
“就算是如此,这里是我的地盘,哥哥,”他停下呼吸般那么长的一瞬,接着说,“即使差的太多,也是幻境。”
他期待中的鼬脸色并没有变色,就连眼中标记一样的光都没有闪过,他有些不满。
“你很早就应该知道,在月读里面其他的幻术无效,进入月读的人在期限内任人宰割。发现了吧?你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波澜不惊,这个让他背负无尽仇恨并投身于无望的黑暗世界中的人是如此冷漠而镇定,似乎被困在这里的并不是他自己,反而是别人。
佐助死心般的向鼬走了过来,脚步稳且沉,每一步都走的极慢,仿佛进行一个庄严而重大的仪式,而鼬就那样沉默的直视着他走近,就连眼神都沉默着。佐助很早就发现,在他哥哥的眼睛里,他从未读出过什么情绪,每次注视着那双漆黑的瞳孔,他都有一种身沉深水的感觉。他曾经听人说过,在极深的水底,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不同于深水的绝望,鼬带给他的感觉总是冷漠并温柔的,实足像那冬日里的被窝,方进入时冰的慑人,直到渐渐适应了,才觉出些暖意来,到真正困意来袭,那便是世上万物都抵不过的舒适贴心。
他一边祭奠般的怀念着,一边用着刺骨的恨意缓慢而坚定的接近对方,每一步都似走在尖刀之上,每一次连心的疼痛,每一个身后染血的足印都是他想要忘却却无法忘却的过往。
他在最寒冷的冬日清晨里被剥夺了享受被窝的权利,接着又被赶离了可供依赖的家,他赤着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低头望见自己冻得通红的脚趾在白的刺眼的雪地上格外的醒目,四肢开始麻木,他开始想念温暖的被窝,却发现,那些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面临着一条一无所有的路。
鼬看着自己的弟弟步履坚定的走到自己面前,速度和他的心跳同步,直到两人的间距几乎为零时方才停止下来。
佐助几乎可以和他平视了。在他模糊的记忆里那个常常扯着他裤腿仰视他的孩子,如今的成长已经和夏日的天明一般,瞬间到来。
鼬眼底流过最隐晦的光,用漆黑的双眸做掩饰。记不清从他几岁开始,他就一直在用这双眼睛隐瞒着一切,是身为暗部的时候?还是被怀疑为杀害止水凶手的时候?抑或是那个血色的夜晚,他面对唯一生还的弟弟的时候?
两人对视着,宛如面对着镜面,反射出两种不同的灵魂。镜子前的人要离开,镜子里的人要挽留,留不住了便只有砸破那个牢笼,依旧追逐在对方的背后。
眼看着他要追上他了。是的,他追上了。
彼此的眼里映出彼此的身影,佐助看到对面的黑瞳中有自己的脸。自己终于被他映入眼中了吗?不再是往日那种丝毫不放在眼中的俯视,而是真正的注视了吗?突如其来的莫名感情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湮没,直至大脑未来得及反应,身体本能的就开始动作。
他慢慢伸出右手,抬起到肩部的高度,然后轻轻放在对方的脸上。
指腹下柔软且温和的触感让他愣了一愣,退潮的时刻又骤然到来,他措手不及。
鼬将他的些许惊惶收入眼中。
“你杀不了我。”
“为什么?”
佐助身体一震,几乎是直觉的问出来。
“我说过,你还差的太远。”
一句话揭了他剧痛的伤疤,鲜血淋漓。是的!是的!他说的没错!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平时做惯了的杀人动作,在他面前他完全做不出来。只要拔出身侧的手里剑,再往前轻轻一松,或者用千鸟也可以,直接用手也可以,只要洞穿了对方的身躯,等那双诅咒一般的眸子永远合上,那么一切也都结束了,他的悲惨命运,他的仇恨,他追逐的人生便都结束了。他也可以离开大蛇丸,回到木叶那个安静而强大的小村子,和鸣人还有其他朋友们平静的过一辈子忍者生活了。
可问题是,他动不了手!
他不知练习过多少次的拔手里剑的动作,他现在可以运用自如的千鸟必杀技,甚至他果断的手,在这个人面前完全的融化了,由固体到液体的融化,再由液体蒸发为气体,瞬间消失的速度让他连抓都来不及抓回来。
他将双手放在鼬的肩上,越收越紧,紧到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手骨和手下肩骨轻微的脆响,他眼中的火焰已经燃烧到了全身,蔓延到了鼬的那一方,想要把这一切毁灭的彻底。
鼬那一眼却如无根之水,眨眼间给他浇灭了。
他一败涂地。
他溃不成军。
他从未赢过他。
他也从未被他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他留给他的只有那血月下绯红的妖瞳,还有自己身后接踵而至的无望。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若是不放,若是不带,又将如何?
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
而他用此恨蒙蔽了眼,他的世界便只有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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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的将他的身躯推到身后的树干上,撞到树上发出了钝响,树叶簌簌的落下,洒落了他和他一身。
在这树叶落下的间隙中,他看见鼬寂静的眼,隔着万水千山般遥远的距离漠然的看着他的无能为力,看在他的眼中有如最大的讽刺。
他瞥见他从黑色长衣下露出的半截肩膀,是刚刚推耸时被他扯开的衣襟遮盖不住的白皙。他连想都没有想,就一口咬了上去。
待牙齿陷入那柔软的肌理,他隐忍许久的仇恨嗖然爆发出来。他此刻便是那咬住猎物的蛇,死不松口,期待那猎物的悲鸣,熨烫过焦躁的心灵。
直到口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尖尖的犬齿感受到表层下肌肉的纹理,鼬都不曾颤抖半分。佐助松开口,靠在鼬的怀里垂下头,握住鼬双肩的手此刻成了他全身力量的支撑。精神崩溃,求生的意识还存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喃喃的念着,没有抬头去看鼬的眼,或是不愿,或是不敢。
鼬没有说话。
为何要离开呢?哥哥。
佐助忽又想起那个夜晚,断绝他一切希望,还有和长兄之间纽带的夜晚,鼬那番冰冷彻骨的话。
愚蠢的弟弟啊 要是想杀死我的话 就仇视我……憎恶我……然后继续活下去 永远在逃着悲哀的活着……然后带着和我一样的眼,来到我面前……
如今我到来了。
他猛的抬起头,万花筒写轮眼的三瓣印记在绯红的眼中格外的显眼。鼬看见那双和自己一般模样的妖瞳闪过,瞬间放大,下一刻佐助已经咬上了他的唇。
佐助这才感受到压制下的身躯轻微的一震。他满意的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面涌现出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加大了咬的力度,对方的唇反射性的紧抿着,他便将鼬的唇全数含在口中,用自己的牙恨恨的穿破泛着血色薄薄的那层表皮。
又一次如期的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只是这次要比方才甘美许多,没有涩意,只有报复的快感。
鼬还是抿着唇,佐助有些不满,他放开口,退后稍许,望见鼬眼中渐渐升起的警惕,这是他第一次从他的眼中读出了直白的感情。
他终于找到了打破他冷漠的办法。
他抓住领口将鼬无法动弹的身躯猛的拉近,看到自己的身影在鼬的瞳孔中放大,鼬紧紧抿住的嘴唇上,小破口还没止住鲜血,一点点渗出红珠大小的血滴,然后承载不住的沿着形状美好的下巴滑下,在边缘处静止不动,似是惧了那离身的高度,踟躇着不敢落下。
鼬的墨色眼睛里,各色的感情在翻涌着,看上去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清淡却无法看清的汤,汤底沉着的各式配料需此刻才显现出来,一个一个看的清晰。
渐起的冷冷怒意,不明理由的疑惑,突如其来的惊讶,还有无法接受的嫌恶。
红抽离了黑,却又被压制了回去。佐助满意的笑,鼬还在他的手上。内心忽然一阵按捺不住的兴奋,想要再做些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鼬皱起眉头,虽然身在他人之手,却依然有着高人一等的气势。
“我知道,”佐助冷笑,“我在报仇。”
抓住衣领的手往身侧重重一推,鼬的身体便从树干旁倒了下去,仰面跌在地上,束发的带子因为大力而松开,墨色的长发扑散在地面上。佐助跟着一同倒下,两腿跪倒在鼬的身体两侧,绯红之瞳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右手撑在鼬头侧的地面上,左手还牢牢握着他的领口。
佐助背后的天空早已乌云密布,形状如同方才的鸦,展开翅膀层层叠叠的堆积在空中,阳光无法渗入分毫,这里的一切却清晰的如同白昼。
这是……佐助的月读啊……
佐助俯视的眼里有他读不懂的东西。鼬很少有无法掌控的事物,他天才般的头脑总是在事前将所有的一切计算的清清楚楚,关于自己的生命,关于他人的生命,仿佛一开始全部都已经放在他心里了。这就是他被为何被称为宇智波家族天才的原因,也是他很少在别人面前暴露真实情感的缘故。
只是这次,面对他的亲生弟弟,他却有了不可知的疑惑,不论是对方才的吻的原因,还是接下来即将要做的事情。
他全部都无从得知。所以他没有隐藏好的,或者说无法隐藏的情感们便如同夜里从门缝里泄漏出的光,全数被等候在门口的佐助窥了去。
被他压倒在地上的哥哥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脆弱啊!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时候。
佐助恶意的想着,恶意的俯下身去,抵着鼬微凉的额头,因为是亲生兄弟,不但相貌,就连皮肤的触感都惊人的相似。只是心……
谁懂得谁的心?谁又能遵守谁的誓言?背叛只在一瞬,伤害却是永恒,他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获取复仇的结果,为的是什么?
这样可以减轻伤痛吗?
不能。
这样可以让一切回归往日吗?
不能。
这样可以让他在那人的心中刻下印记吗?
……不能。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不停的追寻呢?
我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要不停的追寻,寻找那个身影,拉住他,然后……
吸气,将两人共用的空气吸入体内,辗转过胸肺,融进血液中,成为支撑身体机能的一部分;呼气,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吐出体外,再进入对方体内,执行着相同的任务,最后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我们其实,是一体的。
呼吸间的空气是无形的带,不知不觉间将他们缠了个彻底,直至不能呼吸,失去理智。
佐助便如抢夺一般的压下身子,再次吻上了鼬的唇。这次鼬选择闭上眼睛,收起气息,佐助的牙齿在唇上磕磕碰碰的辗转,隔着那层薄薄的肌肉,撞击着他的齿。鼬紧紧闭上嘴,营造一个封闭的世界,将自己的气息和外界的气息隔绝开来。
佐助堆起眉峰,右手放到鼬的腰上,摸到某个特定的地方,用力的按了下去。上过暗部拷问课的人都知道,人的腰上有一处脆弱的神经。
不过即使是这样,身下的鼬还是无动于衷,他已经集中精神构架起他自己的世界,完美的无懈可击。
佐助沉默了片刻,接着便将手平放在鼬的腹部,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可以感觉的到手下柔韧的躯体,那结实却柔软的肌肉是如何毫不多余的贴着骨头。
那里和他一样,坚强并脆弱着。他弯起唇角笑了,下一刻重重的压了下去。
腹部突如其来的重压,让鼬反射性的微松了牙关,闷哼了一声,吐出胸腹间被逼出的气。就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佐助又俯下身去,强制性的用深吻撬开了他的嘴巴。
鼬睁开眼睛,眼中酝酿着怒火,他无法开口说话,佐助柔软的舌头正扫过他的牙床,齿颊相互磕碰着,口腔内有些许刺痛,那是牙齿间相互摩擦碰撞所带来的刮伤。刚刚的重压带来的后果是胸前两根肋骨的折断,胸腹间的血潮翻涌欲出,满溢到喉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气,连带着胸口的疼痛,让他全身无力。
花片刻积累力气,他合上牙关,重重的咬了下去。
佐助抬起手背,轻拭唇角,垂下眼来看着手背上残留的血,那是他的,也是他的。舌尖伴随心跳突突的刺痛,方才若不是他瞬间感受到鼬将要咬合的动作,受的伤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吃吃的笑,鼬看来是真的怒了。眼中的流火正如七月的炎日一半灼灼燃烧着,烤的人带着五分怯意又五分燥热的想要逃离开。
佐助却并不想逃。他是如此享受这难得一遇的火的盛宴,那于他而言就是出现在冰天雪地里最令人甘之如饴的一点灼热。
即使烈火的温度高到足够烫伤他,他也愿将之作为疼痛的快感一并享用。
“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愤怒的样子呢。”
“佐助,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即使到了这种境地,鼬依然能够将自己的那份冷静发挥到极至。
佐助垂下头与他平视,由颈部竟隐约可见暗淡的纹路,像极了泼洒的墨汁在洁白无垢的纸面上蜿蜒。他的瞳孔虽然还是绯红如血,那三瓣的印记也同样清晰,鼬却从那瞳仁中望见了一丝贪婪的黄黑的影子。
那和那种由欲望支配的生物之眼,盯着猎物时的样子是一种模样。
“这里是我的世界,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佐助嘴角的笑容变得邪恶起来,“也就是说,你有48个小时供我支配。哥哥,你说我该如何挑战你的耐心呢?”
鼬默视着上方弟弟扭曲的脸。起初佐助从这张鲜少有表情的脸上看出的不受控制的表情,如今像各式颜料,被高明的画家混和均匀的涂抹在脸上,变化成了另一种新的色彩。
怜悯……吗?
眼中的黄黑险些倾覆了妖红,由肩部向上延伸的暗色花纹清晰了起来,并企图不断的侵占那片白皙的领地,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终究未曾如愿以偿的被压制着,只是仍旧伺机蠢蠢欲动。
蛇在隐蔽的地方潜伏着,死命的盯住不远处没有觉察的猎物,缓慢爬行着接近。
佐助手微动,下一刻寒光乍起,苦无已经将鼬的衣服由领口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剑尖紧贴着身体擦过的凉意和微痛感还残留在脑中。撕裂的口子微张,露出一截象牙白的左胸膛,上面一道暗红的线,起止于裂口处,不轻不重刚好将肌肤的表皮划开,恰到好处的给人以尖利的痛觉,却不会流出半滴鲜血。
鼬冰冷的怒意随着裂口的出现而爆发出来,低到极至的温度也可以给人以火烧般的热度。
“不要做蠢事……”
最后一个语音断掉般在空气中散开,仔细听的话可以觉察出一点颤抖,那是佐助俯身咬上了他的耳廓。
潮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湿滑的舌头描绘出耳朵的形状,尖尖的虎牙在轻咬着最敏感处的肌肤,还带着喉咙深处的低语。
“蠢事?在你眼里,我从未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吧?”
噬咬的动作是轻柔的,手却狠狠的由裂口处撕开衣服,纽扣在此刻丧失了作用,只有最原始的动作方能见效。野兽般的撕扯,他不在乎摩擦的衣服边缘如何给身躯扯出紫红的淤青。
干脆的帛布碎裂声听在耳中分外的解恨,片刻间那件白色衬里的黑长衣已经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鼬身穿网状领口黑色紧身衣的身体暴露在佐助面前。衣服紧贴着因长久不断的训练而完美的躯体,显出偏瘦却坚韧的体型,而忍者灵巧的技又给这个身体增添了不少柔软度。领口以上和衣服残破处露出的皮肤是宇智波家族特有的象牙白肤色,笔直的锁骨和坚挺的下巴显示出这个男人坚强的心。
佐助有些兴奋了,刚刚泄愤般的动作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还带着期许,和迫不及待。他喜欢像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的品尝复仇的滋味。他等待这一刻等得实在太久了。
沿着鼬平放着的胳膊,到手肘,再到手腕,直至五指交缠,他的抚摸轻的如同他在鼬耳边的呼吸一样,感受到手指下的无力,他无声的笑了,吐出的气息在鼬的耳边环绕。
“怎么样?哥哥,”他握起鼬的手,十指交缠,然后缓慢的上移,直移到和头部平齐的位置,再轻轻的放下,手指却未离开,却在指根处磨梭着,带点情色的挑逗。
“无能为力的滋味好受吗?”
接着松开,手掌一翻,带着寒光落下。刹那间开出了冶艳的红花。紧贴着的身体感受到鼬轻微的震动,他满意的微笑,拿开了按着的手。
一柄苦无正正的插在鼬的左手心,直没入至柄,刀柄上鲜艳的血沿着银白的刀身滑下,再融入手掌上的血流中,鼬细长的手指张开,向上微曲着,宛如盛放的地狱之花,指引着死者的归途。
却不斜过眼去巡视自己造成的后果,佐助只是平行着眼眉看着鼬,想要将那张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全部收到眼底,以获得丰收时享受的满足感。只是除了刚刚手里剑刺入的那一霎那,鼬的身体陡然一震之外,那张精致的脸上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连承受疼痛的扭曲都没有,那双水洗过般的墨色眸子暗淡却极其干净,也只是波澜不惊的回视着,隐约传达出来的冷意,让佐助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又回到过去那种模式了吗?他在仰望,而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渺小的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他伸出右手,缠住鼬的手指,再缓慢的拉平,寒光一闪,又没下一把苦无。心里充满挫败,脸上却还有疯狂的神采。这次鼬连身体的震动都没有,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肤色此刻更趋于透明,额头处皮肤底下的蓝色小血管清晰可辨,唇上早已止住鲜血的伤口凝着暗红的血块,那是这片难以触及的领域里唯一鲜明的色彩。
第三把苦无被佐助握在了手里。他泄愤般的划开鼬身上的紧身衣,丝毫不去理会刀尖是如何浅浅的刺入鼬的身体,再拉出一条长长的红线。
由右肩到左腰,极慢的划下,每划一寸都让佐助的心解脱般的尖叫,看着那伤口的肉翻出淡红的色泽,血沿着那道斜长的口子决堤般的涌现,心里那阵噬血的快感就越发强烈起来,用尖锐的利爪穿破人性的那层纱,释放。
他忽又俯下身去,伸出舌头尝试性的轻触那右肩伤口的血,含在口中品味一番,满足的吞下,再沿着伤口一路而下,先是极浅的吮吸,再加深,加深,直到他也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因为泄愤,还是深吻,或者其他什么。
鼬的指头因为神经的刺激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无法动弹,肉体的疼痛如同沉重的波浪般一重一重的撞击着大脑的防线,神经的感觉未曾麻木,反倒更敏感了。不论是月读里的风声,遥远的鸟叫声,还是佐助的舌头滑过伤口的钝痛,以及那一阵一阵袭来的痛,和佐助呼吸间的冷热交替,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甚至太过清晰而让他感到焦躁。
他极轻极轻的吐出一口气,如果要用带有感情色彩的词来形容,那便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伏下身的佐助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气息,舔拭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那颈项旁的黑色纹路似乎是退了些,不过仍然没有消失的迹象,他眼里的那阵黄黑也淡了些,隐隐约约如日晕般可见。
佐助欺上身体。嘴唇再次重叠在了一起,这次鼬没有反抗,任凭他撬开他的唇。他感受到佐助小巧的舌头伸了进来,试探性的探过他的牙齿的轮廓,再和他的舌头死命的交缠在一起。
佐助……你……
想要说的话就在喉咙的最深处,那是他收藏了许久的一种酒,滋味苦涩,他一个人喝了很久。
待佐助的呼吸一声声急促起来,鼬仍理智的控制着心跳,沉静的像一汪死水。
“你想靠这种方式赢我吗?”嘴唇移开的刹那,鼬低低的说道。
佐助愣愣的看着鼬的脸,呼吸平复的缓慢,白皙的脸上因为兴奋而起了淡淡的红晕,嘴唇因为接吻的洗礼而变得红润异常,衬着那绯红的眼,给人一种妖艳的错觉。
然后嘴唇的上扬加深了这种错觉,同时又在那妖艳之上萌生了绝望。一种独自生长无人顾盼的绝望。
“是的,现在,我只有这种方法。”最后一句话像极淡的烟,还未成型便散开了,若是不仔细辨认,顷刻间便捕捉不到了。
只有这样,你才能看着我。
一场绝望与无望的盛宴,谁愿意同赴?
只怕迁就了双手,缱绻了双眼,盛宴终了时依旧绝望,依然无望。
他在此方放开了他的手,他在彼方却还在苦苦哀求。
念着我记着我看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
这样我才能如阳光般璀璨夺目,
就算只是刹那烟花,
在你手中绽放也是一场美梦。
鼬染血的黑衣终告四分五裂,黑衣遮盖下的纤瘦身躯精健有力,似乎隐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力量,如豹子一般强健而优雅。
胸口的细长刀疤已经结出了血痂,望上去是象牙白上的一道刻骨铭心的印记,用上品的红宝石堆砌而成,深刻的刺目,却有一种诡异的美丽,激发人骨子里嗜虐的破坏本性,恨不能用利爪撕裂,用尖齿噬咬,来加深这道刻印,以换取心灵的莫大愉悦与满足。
鼬的沉寂和寡言给这具躯体又带来了一种禁欲的色彩,洁癖一样的让人难以接近。这其实是宇智波家族特有的淡漠特质,而鼬则把这种气质发挥到十分。
这种气质的另外一个特点,是只亲近自己最钟爱的那个人,与鼬相对的,佐助便把这个特点完完整整的继承下来。宇智波家族仅存的两兄弟,犹如站在了至关重要的双极之上,一个远离,一个想要接近。只是距离太过遥远,徒增悲戚。
佐助弯下身体,胳膊穿过鼬韧且细的腰,紧紧的抱住,脸贴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皮肤相触的那阵暖意,轻轻的磨梭着。鼬给他的向来是冷漠,可是身体却是热的啊!
佐助将那两个字噎在喉咙口,只在心里无意识的默念着。鼬难得软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如获至宝,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服从内心的本意。
肌肤散发出来的那阵熟悉的体味是属于眼前这个对于他来说独一无二的男人的,舒畅且温存,那些过往,那些拥抱,那些疼爱的表相,全部都半遮半掩的躲藏在这阵独有的味道后面,恶作剧一样的提醒他,那里有他的回忆,他的梦想,他无法忘却的爱与恨。他忽然将脸恨恨的埋入那个胸膛,更用力的拥抱,挣扎在试图忘却和不断回忆的矛盾之中。
鼬没有回应,只是平视着黑到发红的天空。
猎物终于到了嘴边,它得意的吐着蛇信,用眼神和浅吻巡礼着自己丰硕的成果。
它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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