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补上落掉的文
昨天又看了一边，将梦，或者说静兮样还真是....悲文情结T T
8过这个比起那篇已经好很多的，汗
文越看，越觉得只有哥哥和老师在一起才能有幸福，零啊四代什么的我已经不萌了
我还是看不惯虐哥哥的文....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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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年忆

 树枝延伸出去，挡住了阳光。荫暗处成了天然凉静的等人场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樱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内心却在抽搐抓狂，偷偷看一眼不远处的暗恋对象佐助，仍是双臂交抱一脸冷漠的样子，看不出情绪，不过真的很酷哪……多美的风景啊……只可惜……多了个碍眼却不自知的金发小子！

 “真是的！卡卡西老师在搞什么鬼啊！我可是早饭还没吃就来了，拉面啊---”鸣人大大咧咧的垂手蹲在一尊石凳上哀嚎，边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眯成两条线的眼角挤出两滴水珠来。小樱随即黑线。佐助冷冷一瞥不作任何反应，内心却结结实实哼了一声：白痴。

 远处一阵微风吹来，头顶的树叶飒飒作响。片刻，风过，一切仿佛静止。“哟！～不好意思，我今天又迷路了～。”毫无罪恶感的慵懒的声音。"

 放眼木叶只有一个叫做旗木卡卡西的家伙把迟到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来心安理得的贯彻，而且乐此不疲的一迟就是3个多小时。由于这位缺乏时间观念的无良教师的存在，木叶村民也得以在每次第7小组集合的日子让耳朵享受到如下百折不挠、山重水复的对话——

 按惯例是金发小鬼首先发难。

 “卡卡西老师！！你怎么可以每次叫我们凌晨5点来自己却睡到日上三竿？？？
 而且道歉时还整一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佐助在心里补充。
 木叶第一技师眯起眼：“早上出门时一只黑猫从我面前经过……”
 小樱质疑：“不是昨天才见到一只黑猫的吗？”
 “哦～我打量着可能是它的孪生兄弟……”
 三人组集体黑线。然后一个平和的出任务日就又一次在鸣人的咆哮中开始了～～～'

 ——所以啦，鉴于每次这样热闹欢腾（？）的师徒见面必备仪式给木叶宁静的白天带来的活力和朝气，在第7小组解散许久以后依旧有人在怀念，公认第7小组是最富娱乐民众（？简称娱民）精神的忍者队伍，而第7小组的昔日成员之所以一个个都能茁壮成长（？？），一切都还得归功于那位对弟子爱护有加、谆谆念叨、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饶了我吧……）的前辈上忍旗木卡卡西……他的教育方式直接导致一个S级罪犯一个5代火影的衣钵继承人还有木叶6代目火影大人的出现……唔，斟酌而言，该教育方式只能说，真的，很特别……擦汗中……
 即使是宇智波的天才逃忍，回忆起养育了自己12年的木叶村，印象格外鲜明的不再是唯一的那个浑浊的夜晚自家老屋塌塌米上遍地流淌的血液，在朦胧记忆中时刻跃出的竟然还有那个总是晃晃悠悠来到自己面前，顶着一头鸟窝般乱糟糟的头发，用某种任何人也模仿不来的微微上扬的声调呼唤自己名字的银发恶劣教师，至今犹记得那句几乎象征着他人生格言的开场白：“哟～不好意思，我今天又迷路了～”
 于是音忍村的头号杀手就会在嘴角溢出一份淡淡的，类似惆怅的笑意。

 旗木卡卡西，不论他 “迷路”多久，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在他指定的地点等待。
 佐助承认，从第一天见到卡卡西开始，他对他就是有一份死心塌地的执着的。
 即使无关风月。

 然而人生仿如指尖流沙，即使是不愿承认的快乐感，无意识的想要抓得更紧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第7组里，他们叫他佐助。他们一起完成村子里或危险或轻松的任务。没有理由的团队精神和友情隐然之中居然也感染了他。

 曾几何时，与再不斩和白的那一役里，他忘掉了自己奉为人生第一目标的东西，而选择了用生命保护漩涡鸣人（佐助怨念中：那时正赶上流感，头脑发热）——这个容易激动，一肚子毫无根据的自信，木叶著名吊车尾的金发小子——理由只是因为他这个愚蠢的家伙，他叫木叶人眼中的天才宇智波佐助为——“笨蛋”！！

 ……“哥哥，今天能教我手里剑了么？”
 坐在玄关的并不高大的背影继续着穿鞋的动作：“为什么不叫父亲教？”
 “因为哥哥的手里剑比父亲的厉害啊。”

 “……”终于转过头来，是一张亲切却遥远，俊朗又深沉的年轻的脸。 
  幼小的佐助看见哥哥向他伸出手，手指勾动，示意过去。就在他忐忑不安的停在哥哥身前的时候，有一只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小小的还没有变得冷漠的额头。“下次吧。”

 佐助看向哥哥远去的背影。那个时候的他确实是个笨蛋，相较于他那天才的哥哥。鼬一直是佐助心目中的英雄和向往，对鼬的崇拜，甚至超过了父亲，为此他常常脆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宇智波家族的儿子，是不是父亲的儿子，鼬的弟弟。 

 他是那样努力的学着在自卑中去奋斗，去获取重要的家人的承认。
 他做过和现在的鸣人做着的同样的事情。

 佐助是木叶人眼中无可置疑的天才，新生中永远独占鳌头的那一个。但宇智波佐助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是顶着木叶名门的头衔却来不及被家人认可实力的宇智波佐助。他真的是笨蛋，从那个晚上的血流成河之后他就觉悟了这一点。

 也许温情真的能淡化掉冷漠的面具吧。
 但和着浓稠鲜血的仇恨就只有用鲜血来偿还。
 在他能够将血液再次染红自己的双手之前，譬如卡卡西之类的，再如何耀眼和无法忽视的存在。也就仅仅能够停留在午夜梦回中的恍惚里。
 如此，青涩少年忆

——————————————————将梦牌分割线———————————————"

 今天是偶们亲爱的～可爱的～卡卡西～老师～的生日～贺一个先！！
 特别注明：本文绝对卡鼬～不是卡鼬偶们愿意接收下文里鼬迷的惩戒方式……飘走～

 

 

二、若只如初知-

 卡卡西20岁的生日据说惊动了整个木叶。

 这是有一个典故的。在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的木叶村，旗木卡卡西生辰前一天，在一处偏僻街角出现了一场公然开设的赌局，光天化日下坐庄的正是赫赫有名的三忍之一，后来的五代火影，伟大、性感、美艳到连阴险冷血的大蛇丸都放言最不想杀的纲手公主（……）。
 传闻当日万人空巷，下注者争先恐后，络绎不绝。

 其实这个赌注是有些八卦甚至可以说是无聊的。本来就是嘛……“木叶精英上忍卡卡西，和宇智波家天才鼬，谁比较有魅力？？ ”——你说关你纲手公主什么事，关木叶村民什么事！！那个时候这种无聊得可以的赌局，居然可以造成如此轰动，绝对和当时村内实在和平得几近空虚的日子有很大关系。但是，无可否认，也跟赌注的两位主角脱不了干系。

 谁让这两位，在木叶是众口传颂的传奇般的人物，而且一个两个都帅到沉蟾蜍落乌鸦的地步（先申明，偶忠于原著，偶实在没在火影里找到漂漂的鱼和大雁～某人顶锅底逃遁中～）——天是容易妒红颜的。而且平淡的生活容易孕育出奇怪的想法，尤其是在纲手公主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外加热烈号召之下。 )

 轰轰烈烈的猜谜行动就此展开。我们的当事人，在这件具有历史意义的、里程碑式的事件发生前，基本上只把对彼此的印象停留在忍者手册里登记的黑体名字上。而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又只是一个称呼，仅此而已。所以之前很长一段岁月里两人基本上处于路人甲路人乙的状态。
 
 有时候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也可以让所谓的孽缘产生。每每卡卡西回忆起自己生日当天的“盛况”，冷静如他也想用“不堪回首”来形容。盛况空前，回首不忍卒睹。现在让我们闲话少提，且先进入那一天的风雨交加……

 9月15日。值得纪念与追忆的卡卡西生日当天。

 高手过招，即使忍术不长眼，也往往还要讲究一下周围环境是否有情调。这是卡卡西20年来矢志不渝的坚持。所以当他接住飞来的手里剑，拿下上面带来的纸条，看清内容和落款后，非常不满的咕哝了一句：怎么可以把比赛场地设在大街上！！！！（后来等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的时候，某女已经卷了罪恶的家当四处逍遥去了……）

 尽管怀揣着不满情绪，卡卡西仍然决定赴约。 
 男人非得有挑必战虽然不是他的人生原则，但以往的对手总是败得太快以至于令他毫无乐趣可言，这么多年来他也积累了很多郁闷无处排解。按照他的思考路线，强手＝有趣。宇智波鼬的话，也许会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也说不定。邪邪笑一阵，卡卡西照旧蒙上了四分之三的脸，乱七八糟揉了揉头发，就朝战斗地点出发了。
 
 
  风刮得很狂，雨下得很大，然而木叶著名的主干道上伞影憧憧（……简朴是种美德……同意的人请举手……）。不止如此，房顶上也三三两两站立着人影，其中包括不少特地来观战的忍者。当宇智波鼬准时抵达挑战书上指明的地点时，人群立刻爆发出第一次的热烈欢呼。
 
 “看，是宇智波家的鼬啊～果然是个帅小伙～～哦呵呵呵～”某欧巴桑手捂涂得鲜红的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啊～～～～是鼬，是鼬也！！！好酷～～～幸福得快死掉了～”某群少女双眼跳红心呈迷醉状.
 “切～还是个小屁孩嘛！”……十秒后，某不明身份男性惨遭众女暴踩成纸状，含泪随风飘远……]
 以上是鼬迷代表。纯属恶搞。

 鼬停在大街中央，站定，面无表情，仿佛周边躁动的人群，因他而发出的欢呼声都在另一个世界。

 旗木……卡卡西。收到他的挑战书还真让鼬有了一秒钟的意外。或许他只是把兴奋的颤动完美的隐藏到血液中去了。不用深想这场挑战为什么会来，这种无聊的问题想知道的话问卡卡西会得到更直接的答案。

 但是谁在意。强强对决，只是迟早的问题。

 不过……鼬有点青筋：主动提出挑战的人，却迟到半个小时有余……(作者无聊的猜想中：应该是由于那个旗木式的头发，比较难搞定一点吧……)其实只迟到半个小时，对卡卡西而言实在是很好心肠了……

 远远的，漫天彻地的雨帘里，走近一个周身萦绕着淡淡水雾的高挑男子，如传闻中的银发，蒙面。仅露的眉眼挂着轻松而慵懒的笑意。黑色的面罩下掩盖的却是紧抿着的唇——鼬直觉的认定，旗木卡卡西，也是认真的。 

 在这条热闹的雨街，银发青年挥着手臂回应着雀跃雷动的人群，向束起黑色长发面容冷俊的少年走去。这幅印象派朦胧而唯美的画面没有丝毫预兆并且霸道无礼的定格在那年那天那一刻两人的脑海之中，无从解释。许多许多年以后，当一切尘埃落定，鼬独自触摸熟悉的石碑上沧桑的刻痕，居然也会露出自己最牵绊的那种微笑。

 然后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宿命。而木叶那名分明将什么都不甚放入眼里，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旗木卡卡西，也许就在多年前初识的那条雨街上对视的瞬间，成为他今生第一次的不可思议。

 “旗木，”不是问句，也不是感叹句。专属于鼬的语气似乎永远只有一种，陈述。陈述已经足够表达他所要表达的意思。确认对方身份，还有废话少说，比试开始。“卡卡西。”`

 屋顶、墙角、窗口、阳台、下水道（啊，你问我为什么有下水道？偶也8知道……）的所有满十八岁未满十八岁的人类和生物都很有默契的停住了呼吸。

 旗木卡卡西开口，第一句：“鼬啊，你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现场听取倒地声一片。

 
  
 ————————快乐的飘～旗木卡卡西老师永远的26岁生日快乐！！！——————

 宇智波家的服装设计由来遭人诟病，在冬雪交加的天气还顶着开口那么大的衣服四处跑，确实不够人道。也有人提出过质疑，被宇智波家族长以不得干涉他族内政为由驳斥回去。虽然至今也没人想明白～不过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啦，重点还是决斗，决斗～～～跑题回来继续。
 
 鼬挑起眉，说不清是想笑还是想暴走。安静的站在原地，他用眼神表达：动手吧。

 众所周知旗木卡卡西也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问候完毕，就该响应民众期待进入正题。

 卡卡西叹了口气，接着，眼睛开始发亮。再下一秒，他采取行动了。

 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卡卡西的动作。冰凉的苦无搁上脖颈之际他蓦地转身，豪火球之术直接喷去身后人的脸上。卡卡西也没有空暇看清他双手的结印，一个空翻险险避过毁容的命运。三秒钟电光火石的交错，二人心底都暗暗叹声“好险”。

 接下来的自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木叶两位天才忍者的服务观众的忍术大战，那场面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在场所有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只看到漫天飞舞的手里剑苦无千鸟的啼叫火球的烈焰……有点像木叶版的星球大战。嗯。躲得最远用望远镜远距离观察的纲手公主边看边点头边下评价。

 用他们各自的名义给对方下挑战书真是一绝，除了自己之外大概世上再无第二人能够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了，HOHOHOHO，纲手公主望远镜余光扫到观战众人或目瞪口呆（限男性）或红心闪动（限女性）的状况时简直想自己亲自己一口。赌注虽然是最重要的，不过能造出这个现场人气的飙升势头，3代火影还真得感谢她大慈大悲主持了这么一场娱乐全民别开生面的大赛啊～～～

 不过，等等？
 纲手公主察觉出了某种不对劲。卡卡西那家伙的表情怎么变了？
 难道鼬要胜出了？？？

 大街上，银发忍者隐藏在面罩下的表情确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和鼬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后，卡卡西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鼬几次扔出的手里剑都擦着他的皮肤呼啸而过。

这个人到极限了？鼬也察觉了这一点。若是，便也不过如此。

 鼬并不是当真想要卡卡西的命。胜负如已决出，没必要赶尽杀绝。这是鼬的想法。所以当鼬一眼发觉卡卡西在他掷过去的手里剑范围内避无可避的时候，他抽身，退出几丈远，蓝色的衣摆在风中飒飒作响。“结束……”“了”没说完，发觉自己落地是跌进一个人的怀里，而前方那个好像要被万箭穿心的人，“砰”地一声化作轻烟消失了。

 影……分身？
 卡卡西顺利的将鼬抱了个满怀，然后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他在鼬的左边脸颊上吻了下去。
 ………………
 是的，你没看错，我也没看错……卡卡西……他……吻了鼬………………
 虽然是在脸颊……………………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周围一片宁静。仿佛一秒前的盛况不曾存在过。人群瞪大的眼，张大的嘴，落地的下巴颌，静止的呼吸，无不昭示着他们前所未有的震惊。没有人有美国时间去注意屋顶上滚落的，窗台上倒栽的，墙角和阳台上坍方的，下水道里窒息的众多木叶老乡和他们蹬起的腿。甚至没有人稍微眨巴下眼。

 鼬也没有。

 他浑身僵硬，木木的看着卡卡西放大的脸庞。那张半蒙着的脸此刻正露出超级无赖的笑容，仿佛偷腥成功的猫。

 他在他怀里，他的手臂以强力牢牢的困住他。他们靠得如此近，他们的距离只有空气才能勉强插足。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彼此的鼻息都有些急促，喷出，混合，暧昧的纠缠。嘴唇的纹路竟都能看得如此清晰。

 卡卡西忽然觉得口干舌躁。压抑住心底浮上的异样感觉，他俯身，在鼬耳边低语：“呵呵，鼬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哪～”

 过分的亲密令鼬猛然清醒，一度停摆的大脑迅速恢复过来。他用力挣脱出卡卡西的手臂，转背一排手里剑连发，支支瞄准致命点。
 
 觉察到鼬的慌乱与随之而来的愤怒，卡卡西笑了，笑容里包含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意味。他闪躲着鼬不复冷静的攻击，嘴上依旧是满满的笑意，身形蓦然加快，原来迟缓的动作像是故意做出来。

 宇智波鼬14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如此示弱，如此尴尬过。胸腹燃烧的怒火化作面容上更为骇人的寒气，那个平日里只是酷酷的不搭理人的少年天才，此刻的杀气却是令人胆寒的，出手也明显变重了。

 观众们的意识终于重新降落。面对不知什么时候爆发的另一波激战，他们很快忘却了那段惊人的插曲，再次兴奋的呐喊起来。
 
 远处，合上嘴的纲手摸出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帕子，优雅的抹掉刚才一不小心流出的口水，自言自语道：“……局势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啊～还是闪先！”

 3代火影正清闲的坐在办公室窗边喝茶。忙活了大半个中午，能静下来喝口闲茶的时候真是不多啊～正当3代陷入自我世界无限感慨、望着漂浮的茶叶和白色热气抹泪感动不已的时候，一只手里剑非常不识时务的携白条钉上杯壁，力道刚好，杯子没破碎，手里剑也稳住了，只是，那杯刚喝了一口的茶，流光了……（苦命的3代……）

 当3代终于赶到比赛现场，费尽口舌，搬出火影身份都没能制止宇智波鼬的暴走后，同样憋气的3代闪将进战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晕了鼬。比赛，不，失控的局面总算了结。

 然后是对旗木卡卡西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课程。

 卡卡西表面上相当用心的虔诚的聆听火影大人的教诲，心底却一再泛起刚才亲吻鼬脸颊的一幕。终于絮叨完毕的3代火影带着那杯茶的怨念离去后，鼬也被宇智波家人带离抓狂现场。

 卡卡西留在原地目送宇智波家族浩浩荡荡的离去。

 虽然起初他的想法是要搅乱鼬的心神趁机进攻（作者：我们素来是佩服卡卡西老师作战时的临场发挥力的……），不过那么一个吻下去，居然他自己反过来沉溺其中了……>

 鼬啊，比赛还没完结你就走了……这样我们就没完了哟！

 陆陆续续回到家的木叶村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雨过，天晴。当第一道阳光穿透云层撒向大地时，他们蓦然想到街角的赌局……
 “纲手大人——还我们的钱来——”

 提着满是钞票的手提箱的纲手越走越远中……= =+; 

 三、同伴

 多年后卡卡西捧着《亲热天堂》故做深沉的研究的时候，还会想起雨街上失措的鼬的眼神，清澈，通透，被偷袭后片刻的愣神与薄薄的羞臊映得他满眼满心。那眸中的风情，分明是任何肥皂剧女主角都学不来的倾城绝色。鼬……他怎么当日就真吻了下去呢。

 又是如何，这么多年，也终归遗忘不去呢。

 20岁生日之后卡卡西进了暗部，过着丢弃一切人间感情的刀尖上舐血的日子。也无暇去关注宇智波家那个小鬼的状况，只把那日的浅尝辄止烙进心底，任务完成后倚在自家窗台上，借着月光独自悠悠的回想。

 撇开《亲热天堂》不论，这是卡卡西最钟爱的消遣方式。

 也会有一种叫思念的莫明情绪袭击胸口并且来得格外迅猛，实在无法压制的时候，卡卡西就会一遍一遍翻阅《亲热天堂》里好色仙人的一段话：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即使经过时间冗长的磨灭，当再次碰触的时候，还是会清晰的回忆起第一次的亲密靠近。所以有缘分的人们会得到时间的仁慈，得到再次相逢再次亲近的机会。（也许好色仙人这辈子就写对了这一句预言……

 这段颇带点人生思辨色彩的文字，摆在《亲热天堂》里，原本是好色仙人自我感觉良好，故作高明为再会的男女坦诚相对共赴云雨的激情场合配上去的。自动遮层掉整版色情描写不说，这段文字，却真真切切印进旗木卡卡西心里面，给他以一些朦胧的希翼……

 ……

 某天。执行一个S级任务、筋疲力尽几乎是走回来的路上，卡卡西遭到了埋伏。

 ABCDE，敌人有5个。而那个时候卡卡西虽说有了写轮眼，却好死不死的正是写轮眼反噬且无法无天不服主子的重要关头。

 一番缠斗后，卡卡西被逼到一棵参天树木下，周围四面八方围满对方的影分身，而本尊只有一个出现在他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
 眯起左眼，眼中渗出的血液弥朦了他的视线。把面具歪戴到一边，努力清晰视野，方才被偷袭的背部隐隐作痛起来。卡卡西默念，还有4个。想要突围出去，一定要找到另外的4个人，一举击溃才行。

 因为……他只有发动一次攻击的力气了。

 要么成功逃离，要么，死在这种荒郊野岭。

 卡卡西是很诚心的不想死在这儿。他还没回去领取这次S级任务的奖金，也没来得及对3代火影表达他自小以来的崇敬之情，也没机会和阿斯玛再痛痛快快的大喝一番然后借酒装疯去跟红表白（虽然他只是协同作案），而且这个葬身场所也不是那么令人心情愉悦——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想，把上次的情景，在不是光天化日的情况下，再演一遍…………

 宇智波鼬，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严格意义上谋面仅一次，表情万年不变的人……

 卡卡西百无聊赖的告诉自己，要是这次活着回去，他会考虑对他表白……

 对他说“我很怀念上次那个吻……”对方的反应应该是一记手里剑直接就招呼过来了吧。符合鼬的性格的行为。不过即使那样，他也想。

 叹了口气，强制忽略掉周身犹入骨髓的疼痛，卡卡西拿出刃具包里所有的苦无。没有退路。

 宇智波鼬历来被同行（忍者）认定为绝顶天才，被女人定位成冷面多金（沉默是金嘛，这样的金咱们鼬鼬要多少有多少……^_^）的王子，被家族默认为这代的荣耀和完美继承者，被立志成为厉害忍者的孩子们当作楷模崇拜着。然而众所周知，他是一个没有多余表情的奇怪的强者。他的脸上总是无波无痕，但却奇迹般的丝毫没有折损他与生俱来的俊秀，反而更添上一层特别的魅力，就仿佛娇艳的玫瑰因着一身尖锐的刺而变得更为高贵。

 所以理论上讲，宇智波鼬如果路过此地，基本上不会自找麻烦。但是很不巧，那天他闪过的时候正好听见一个嫌恶的声音得意洋洋的说：“什么copy忍者旗木卡卡西，我以为有多厉害呢，只不过名声大雨点小啊！原来木叶村所谓的天才就是这样的，那么火影恐怕也是徒有其名的家伙吧，我看我们几个去当倒更名副其实些——哈哈哈——”

 “笨蛋。你们，还早得很呢！”回应的是记忆里分明陌生又格外熟悉的磁性嗓音，虽然更为低哑……
 
 
  “鼬啊，你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呵呵，鼬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哪～”
 ……
 是受伤了吗？……旗木卡卡西。

 然后，鼬做出了这辈子连他自己都要皱眉不解的举动，就在他停下脚步，看见卡卡西在重重包围中，表情绝决却又带着点点不为人知的遗憾，慎重的掏出所有苦无，准备决一死战的时候，鼬出手了。这次他的行动比他的意识快了一步。

 只用了一招，招术是最简单的手里剑。

 那个不可一世的忍者A和隐藏起来装神弄鬼预备偷袭的忍者BCDE，于电光火石的瞬间通通被放倒，再也动弹不得，5人的喉咙口血流汩汩，赫然插着泛起森然金属光泽的手里剑。而先前他们为了壮大气势造出来的影分身，也随着本体的灭亡而一个个化成烟雾状消散了。
 
 警报解除，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刹那间坦然无存。卡卡西长呼出一口压抑已久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浊气，身体突然一松，无力的靠在了背后的大树上，然后，低垂的脸，灿烂的笑起来。

 缠着蒲扇花纹绷带的苦无……那是他的苦无呢～看来他的实力……早已经凌驾于他之上了……恍惚间突然有种无法名状的酸涩冲上心口又很快淡下去……那么即使用诡计，他也难能抓到他抱住他了吧……

 然而，决定过的事，还是要做到呢。卡卡西微笑抬头，注视着某片密林（其实是后面掩住的某人……），“鼬啊，我很怀念上次那个吻……” 受伤使他原本慵懒低磁的音色更为沙哑，一时间那片树林里都盛满了氤氲的暧昧味道。

 可想而知，被再次调戏的鼬因着这一句已是新仇旧恨一起爆发，“嗖！”一柄寒光四射的手里剑闪电般划破空气，毫不迟疑的钉在距卡卡西脸颊0。01公分处。

 反观卡卡西，十年八年，还是那幅奸笑的样子——“鼬啊，你生气的样子，依旧那么可爱呢！”

 宇智波鼬突然觉得头疼。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有个非自己不可的任务！为什么回来的路不管怎么走怎么绕都会经过这片密林！为什么那五个该死的杂碎要选在这里围攻！为什么自己会因为旗木卡卡西的名字而回头看了一眼……怎么可能！！向来不喜多思的鼬迅速在脑中推翻所有诅咒。明明，是因为听见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竟然敢置疑木叶伟大的火影，自己才出手惩罚他们的。他救他，不过是因为他是暗部的人，是名义上的他的同伴，如此而已。

 “哼！”鼬冷哼出来，“旗木卡卡西，是我太强了还是你已经到达极限了呢！”

 “我的确到极限了啊。”被看扁的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在那之前，鼬，麻烦你能不能出来说话？仰着头和空气对话对重伤者而言有点吃力的说。”

 微颦一下眉，等鼬发觉到的时候，他已经出乎意料之外听话地出现在了卡卡西的面前。不过他很有前车之鉴的离他足足20米远。卡卡西低低笑了起来：“怎么——你怕我不成？”

 登时又要一记手里剑过去。强自按捺下当场挂掉这个家伙的冲动，鼬转身就待离开。没有必要在这里和这种不正经的人瞎耗，这混蛋除了在言语上占尽他便宜外就没其他可说的了，他自己真是吃饱饭没事做到了极点才会出手相救！

 “村子就在前面，自己爬回去。”冷冰冰的搁下这么一句话，理论上来说接下来就又要听到卡卡西死皮赖脸的无厘头式胡言乱语了。等了3秒钟，旗木卡卡西居然好像认可了他那句“爬回去”的建议，很难得的保持了沉默。

 鼬临走前基于人道主义还是回过头再瞟了卡卡西一眼，这一眼正好看到对方双眸紧闭，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量的从树干旁滑落下地，而他全身上下的斑斑血迹也就在第一时间触目惊心的跃入鼬的眼底。
 为什么每次面对这个人他的大脑就像少了一个回路，做任何事之前都来不及思考，回过神来时就已站在他身边而且俯下身去扶住了他？？
 鼬把昏迷过去的卡卡西低垂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举止之间是连他本人也未曾意识到的款款温情。这个时候如果谁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误以为卡卡西是他自幼为伴、唇齿相依的朋友、亲人，抑或——倾心相恋的情侣。（当然，这种话只敢想想而已，倘若你对鼬说出来，我打赌你顷刻间就会发现自己已被化整为零……
 
 
  鼬正低头打算查看卡卡西伤势的严重程度，突然间意外发生了。本来活像死过去一样的卡卡西在靠到鼬身上的那个瞬间嘴角掠过一抹狡谲的笑意，他忽然睁开眼，在天才忍者宇智波鼬来得及醒悟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欺上鼬微张的唇，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深深地，吻了下去。鼬震惊之余甚至丧失了所有反抗的能力，任由无良上忍的舌尖撬开自己的齿间，长驱直入，火热的在他口内纠缠。那么直接与霸道与不容推翻，仿佛昭告了这是他的领域，他的天地。

 鼬的头脑一片空白。直到这个长达5分钟的几乎要将他窒息而亡的炽热的吻结束，反应素来在木叶村排名第一的他还木然的半张着嘴，茫然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孔，看着那个银发嚣张的家伙笑得一脸偷到糖吃的孩子般的心满意足。

 “鼬的嘴唇冰凉冰凉的，很舒服……”离开鼬的唇，卡卡西眯着眼下定论。而且，鼬那副先是错愕紧接着涨红了的如同桃花般酡红的脸色真是有够～乱可爱一把的～～～～

 迟钝了许多的神经终于在卡卡西这句不负责任的话语出口后彻底恢复运转，鼬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尽，毫不犹豫就是一招豪火球恨恨的要置卡卡西于死地——既然还有精力来调戏他，看来那伤势也没多么大不了的地方，索性就由他来替天行道，亲手解决这个木叶忍者里的耻辱！！

 卡卡西一跃三丈远，吃吃的笑：“比起生气的模样，我现在更爱鼬你手足无措的待在我怀里的样子……真的是分外诱人哟～”“哟”字拖长了说完后，卡卡西咳出一口血来，接着在鼬燃烧的怒火中缺乏危机意识的向后仰倒，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晕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
 虽然很不情愿，鼬还是边对自己生气边细细检查了卡卡西的伤势。自此他才认识到旗木卡卡西的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卡卡西在这次执行的S级任务中早已是遍体鳞伤，和埋伏的5名上忍又大战了不知多少个回合，受的伤换作任何一个久经沙场的忍者都要卧床休息上至少三个月。而且更为可怕的是，有道伤痕还就在他心脏5毫米处，还差上一点他就可以直接退出江湖去阎王殿报到了！拖着这样的身体他还有闲情逸致来演戏，并且笑得若无其事好像他比他还要健康强壮！！ 

 如果就这么死了怎么办……这家伙脑袋里难道装的是水泥吗！！！

 鼬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无奈感——撑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家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跃向回家的路。

　　夕阳中的木叶，格外祥和。一切都笼罩在桔黄色的柔和里，散发着淡淡的宁静与温暖。
小小的男孩眼巴巴的等在村口。从清晨到黄昏。奇怪的是，居然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心里喜滋滋的，是满满的期待——出门前，哥哥答应他的，完成任务回来，就教他手里剑。以前虽然也请求过很多次，但哥哥总是说“下次吧”。所以当他再次小声怯弱的提出请求时，心里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然而哥哥却在沉默了半晌后回答“好”。

　　这样一个简单的发音，对当时还是羞涩小男孩的佐助来说，是怀着崇拜和兴奋的心情，认认真真的记住，然后心心念念的守在村口的，甚至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的张望着对面的地平线，害怕一个闪神，就错过了哥哥回来的身影——哥哥的速度有多快，是见识过的，连父亲都已经追不上了。

　　所以第七小组的领头人旗木卡卡西是常常躲在面罩后，用神秘的唇角窃窃怀念着冰冷的弟子宇智波佐助年幼时期盼的站在村口，然后脆弱的望着当年的鼬离去的背影时可怜巴希的样子。鼬撑着卡卡西回到村里，大概那时卡卡西的伤真的太重了，所以向来敏锐的鼬才没有注意到村口的石墩后站着一个双腿酸麻得几乎发软的孩子，毕竟，身为暗部副队长的鼬，不会允许自己的队员死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之下。
 
　　卡卡西也就理所当然的没有死成。事后，他和鼬再次成为木叶年度提及率最高新闻人物：旗木卡卡西遭袭受重伤，宇智波鼬患难见真情。（木叶的新闻社真的很八卦的说～）类似于此的大标题日日出现在木叶头条上，大半年后才颇有平息之势，而N年前雨街比斗的卡鼬亲吻事件也被无孔不入的木叶名记们旧事重提。（顺道说一句，在逃的木叶经济诈骗犯纲手大大此时还未缉拿归案…＝ ＝＋）
 

 　　被绷带扎成木乃伊，3代亲自勒令卧床养病两个月的卡卡西每天的娱乐节目就是通过这些八卦报纸了解鼬的情况：宇智波鼬又出去执行S级任务，宇智波鼬完美的完成任务安全的回来，宇智波鼬仍然穿着宇智波家族特制的蓝色大领口蒲扇衣，宇智波鼬今年都没有剪过头发……在两次轻薄过这个漠然的男子之后，卡卡西不认为鼬有来探病的可能，所以了解其动向的最佳途径，就是报纸了。总之卡卡西很认命的觉悟到“和鼬做朋友”的道路是漫漫其修远兮，还得上下而求索。

　　而鼬呢，依然是独来独往的安静男子，暗部传奇色彩浓重的天才副队长，只是偶尔在队上与卡卡西照面的时候，飞快的瞟过来一个看害虫似的眼神。这时候，卡卡西总是很满足的把表露在阳光下的漂亮眉眼眯成弯弯的两条，撒花庆祝自己暂时摆脱路人甲的身份，当然，这也成为卡卡西日后赖着脸皮缠着鼬美其名曰较量实质上培养感情的借口。

　　大概鼬的日子就是从卡卡西伤好了以后，确切的说是能动以后便开始打结的。3代火影是个很人性化很讲道义很重视部队情感交流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欧吉桑，对于爱将卡卡西强烈要求向救命恩人宇智波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决心和气魄，3代是十分乐见其成的。于是在更为合法的名义下，旗木卡卡西顺理成章成了宇智波鼬的尾巴。

　　樱花树下缠着鼬比斗不过10招便开始耍赖的人，分到同一组出去执行S级任务从来没准时到过集合点的人，以商量战略为由跑到宇智波家混饭吃一脸严肃背地里却偷偷挤眉弄眼的人，无论怎样缄口无视仍然可以滔滔不绝笑得眉眼弯弯独自陶醉的人，任务中碰到埋伏危险时会立刻变成白痴多此一举以身涉险的人，平日里偏爱找话题罗罗嗦嗦唧唧喳喳个没完没了超级欠扁的人，好动手动脚嘴里一套一套甜言蜜语挨骂时还会故作委屈的人，做人没品常常捧着《亲热天堂》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大街上木叶近十年来最无聊的人……旗木卡卡西，带给宇智波鼬这个擅长给敌人制造“美梦”的天才写轮眼一辈子最大的恶梦!

　　而那时候的佐助还是个别扭的小孩，会认输，会哭，会对喜欢的人露出可爱的微笑，比如他的哥哥鼬，也会对接近重要家人的陌生人投以敌视的眼神，比如说旗木卡卡西。

　　似乎是从那次鼬“不小心”救了卡卡西而爽了弟弟佐助的约以后，小孩佐助开始用愤懑的目光频频“关注”起这个素昧平生的银发蒙面人来。小孩子的独占欲是很强的呢，然而，这也正是那时的佐助可爱的地方。倒不是说佐助会跑到卡卡西的病床前泄愤，他只是选择了一种“含蓄”的方式表达或者说是控诉旗木卡卡西的罪状——每天都有一张小白纸条“悄悄的”塞在卡卡西病房的门缝底下，每天上面都写着些歪扭的不一样的小孩子气话，大抵都是在责怪卡卡西因为无能而要麻烦到伟大的哥哥宇智波鼬救助然后因此而让无辜的弟弟遭受池鱼之殃在等了一整天之后被无情的放鸽子云云……真正令人哭笑不得。

　　但是不可否认，卡卡西每天的娱乐又多了一样，隔着一张门，他从一张张边缘不规则的纸条和上面幼稚的字迹中，观看着一个敏感的小男孩对兄长的崇拜和期待，注目着这个名门宇智波家族幼子的暗藏卑微的成长，感受着佐助，仅仅是作为男孩佐助的怒气和隐忍的落寞。始终没有点破。

　　后来发生了震惊整个木叶的宇智波家族血腥事件。
　　那以后宇智波佐助的脸上除了冷酷无情尖锐刻薄再也没有第二种表现。

　　卡卡西陪在三个孩子身边修炼的时候，抬头仰望随风飘落的叶片，总是在心里深深的叹息，那个搞砸一切然后走得无声无息背叛了整个木叶的黑色长发男子，带走的又何止是仅仅一个人最孩子气最纯真的期盼和快乐。

　　而无论如何，鼬走后的今日卡卡西始终认为，鼬和佐助面前即使有了一道不可跨越的仇恨的鸿沟，他们仍是勿庸置疑的兄弟。

 也许很多东西常人是无从理解的。就像这两人都是同样的倔强，同样的明明心里在意却在面上摆出越加冷漠的样子，同样的不在乎向别人解释只字片语宁愿让一切真相都在流传中变样变质……
 不过都是爱装酷的小鬼罢了。
 卡卡西注视着佐助修炼千鸟的模样，会偶尔这么想。 

 

 四、君向潇湘我向秦

 也许命运是个魔法师，两代忍者之间的诚实和微妙的关系，往往都是从讨厌的情绪开始。鼬是。佐助也是。

 在对待旗木卡卡西的问题上，这一点得到了鲜明的印证。

 从童年时代卡卡西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来看，佐助是很有理由一直讨厌卡卡西到底甚至拒绝成为他的第一任学生的，然而佐助不仅成为卡卡西的学生还成为卡卡西关注度最多的学生，封印肩上的咒印，研习千鸟，和卡卡西单独相处的时间是外人想象不来的长。除了坚持不叫卡卡西“老师”外，其余方面看不出佐助对这位上忍老师的任何不满。当然卡卡西旷日持久的迟到狂除外。

 佐助离开木叶村时唯一一次回头不是为了流泪的小樱，抑或疯狂追来的鸣人。更不是在悼念他暗黑的童年时代。他回头仅仅是想确认，风中有没有那个人的气息，那个曾经把他绑在树上，第一次微笑着说出“我最重要的人，都已经被杀了啊”的奇特的家伙。

 分明是漫天盖地的悲伤，他却笑得格外平淡。
 那种径直逼面而来的，会让年轻的宇智波幼子眼圈模糊的伤感的气息。
 全木叶，就只有那个人有。

 

 佐助不知道哥哥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幼年时代他不是不清楚鼬和卡卡西的交情，如果每天用冷冰冰的眼神瞪卡卡西也算交情的话。可是绝少开口说话的鼬，一俟开口，三句话里总会有一句话提到卡卡西。

 平均三句话提到一句，惊人的规律，好像地球绕日旋转般有迹可寻。

 于是那个时候的佐助真的会想了解这个初次见面却气若游丝几乎是“挂”在鼬身上的人，究竟是哪一点打动了哥哥，经得起在哥哥不多的话语中这样三番两次的提及。

卡卡西为数不少的对鼬KISS的“偷袭”，因为场所多发生在家里，四处溜达寻找兄长的佐助有幸目睹了绝大部分现场。鼬的体术分明不比卡卡西差，为何卡卡西屡屡能够得手？

 直到成为卡卡西的学生之前，这个谜团一直困扰着懵懂的小孩子佐助。

 波之国一役里，卡卡西在浓雾中回过头来对佐助笑，说：“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同伴。”看不到卡卡西的脸，甚至声音也是隐约不明的。可是佐助就是那一刹那被彻底打败了。记忆翻卷重来，记起有次再度撞到卡卡西偷袭的“现行”，卡卡西是瞟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在意的离开了（想必这种臭屁的个性也是让佐助记恨的原因之一……），佐助抓住哥哥的袖子问了个他现在想起来恨不得自打耳光的问题：
“哥哥，你为什么不躲开他？”

 鼬僵直了一下，然后莫名奇妙的回了他一句：“——那是因为，卡卡西他是个笨蛋。”
 …………
 卡卡西是个笨蛋。

 佐助坐在因和再不斩交手而倒在床上无法起来的卡卡西床边时，脑海中冒出的，是和当年鼬如出一辙的评价。
 ——可是，为什么他和哥哥，都对这样笨的笨蛋防御力为零。
 宇智波鼬，你离开木叶的时候，可曾如我般，不小心回了一次头。

 
 “佐助君，按时间该作身体检查了。”

 从冥想中回神的佐助回头看见兜立在实验室门口。他很讨厌兜脸上挂着的不愠不火的笑容，很讨厌，于是冷冷的开口，“我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兜推了推眼镜，镜光闪动，“您的身体刚进入第二阶段，还需要一个适应期。请耐心等待，那一天不会太远的。”大蛇丸大人新的完美的身体！

 佐助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会被如何利用他已经不在乎，现在他所有的，只剩下宇智波鼬带给他的耻辱，切肤的耻辱！

 与大蛇丸率领的音隐一役后，木叶在血腥味渐淡的空气里显现出前所未有的颓败和颓败里日渐勃发的新希望。3代的逝去，5代的归来，佐助的叛逃，接踵而来的阴影，木叶经历了这太多的风雨，伤痛和背叛，然而早晨浓绸的炊烟里始终散不去的是深深的怀念和执着的信念。

 “可恶！！可恶的佐助！！我们是一个整体啊，为什么要走！！报仇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们一起的时候也是很快乐的啊！可恶——”^
 “鸣人……也许，正是因为快乐过，所以……佐助才下定决定走掉的吧。我们，或者整个木叶再没有谁能够留下他……”
 
 
  “我不明白！那个笨蛋，为什么非要独自承受一切不可呢！！即使明知道小樱你的心意，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我们，我们都需要他啊！”
 
“……”

 风中远远传来鸣人愤愤的咆哮和小樱微泣的叹息，卡卡西缓缓走近，忽然觉得那片熟悉的树荫今天看起来格外陌生。

 毫无疑问，5代目是位坚强而冷静的女性，木叶劫后重生，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打理，而解救被音隐秘密带走的佐助任务失败后，新任火影纲手大人决定密封此事真相，而把复兴木叶摆在首位。这样，佐助的叛离已成定局。

 还记得被佐助打成重伤的鸣人被救回村里的那天，向来聒噪的鸣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鸣人苏醒过来的第一天，卡卡西去医院探望，鸣人安静了很久很久，突然，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开口，“佐助不会回来了。”

 卡卡西心底某根尘封的弦就这样被硬生生的重重的拨动了一下。那个时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卡卡西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眼睛透过天花板，落在时光中某个不能忘却的片断里，然后清醒的对自己说，鼬不会回来了。

 卡卡西甩了甩头，恢复到往日的笑脸，迎向已经看过来表情却很沮丧的鸣人和小樱。

 “哟，怎么都是一副沮丧的样子，难道已经知道今天的任务是要去找千代奶奶丢失了三天的猫咪吗？”

 “卡卡西老师……”小樱忧郁的面孔，欲言又止。

 “卡卡西老师，我只想去找回私自跑掉的大笨蛋佐助！”鸣人双手成拳，隐隐用力，仍旧是不吐不快的性子：“虽然佐助说再也不回来了，但是，我答应过小樱，一定把他带回来的，卡卡西老师，忍者是要遵守承诺的吧！”

 “呵，真该庆幸啊，鸣人！终于也有忍者的样子了～～但是，现在的你还太早了。啊，对了，火影大人今天还问起，我们小组是否需要加入新成员——”

 “不要！”鸣人几乎是立即回答，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 “卡卡西老师，”面对卡卡西的避重就轻，不入正题，小樱终于忍不住询问，“5代火影大人真的放弃佐助了吗？”

 “……”卡卡西抬头，感觉阳光有点刺眼，片刻，依然那么慵懒的嗓音响起，“这是高度机密～即使是我，也不知道呢。总之我想，佐助君正为自己的目标在某处刻苦的修炼着吧……”

 虽然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但是又有谁能准确的去说，到底哪条是对哪条是错呢。

 “那我也要变强！变得和火影一样强大，然后打败大蛇丸，把佐助带回来！卡卡西老师，今天的修炼开始了！目标——”

 “千代奶奶的猫！”

 ……真是单纯的孩子。

 卡卡西把双手枕在脑后，想。但是单纯是件幸福的事呢，真的可以为了重要的人，变得很强很强。

 ————————偶是无计可施的分割线～～～～～———————————————

 自打离开木叶之后，鼬就没存过那份心会再听到卡卡西或者佐助的消息。一手导演灭族戏码的他，在木叶却生生留下两个在自己心里不知究竟占据何种分量和地位的人。就只有这两个人，鼬不能洞悉他们在自己心里的分寸，所以叛逃后，任何关于他们的事情，鼬完全抱以“鸵鸟政策”，一概不管，不听，不去想。

 可是至少他偶尔还是会对搭档鬼蛟，说及自己“愚蠢的弟弟”。`

 而宇智波鼬生平唯一不愿提起的名字，就是旗木卡卡西。

 佐助是他手下留情而得以苟活的仅存活口，卡卡西却是他灭毕全族后，第一个想起的人，而且——他居然会没头没脑的问自己——他知道这件惨案后，还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挂在他的窗口对他笑？

 对发生在卡卡西身边的事情，有时，鼬的反应甚至比对亲生弟弟佐助的事情还要来得激烈。

 因为不敢确认，所以不敢回忆，不敢去打听。卡卡西在鼬心里始终处于沉淀状态，如果不是一次在木叶河道旁与红和阿斯玛的交手，因而好死不死被随后追上的卡卡西逮个正着，既而大打出手的话，鼬自问自己应该不会再想起这个人来。 

 怎么说呢，人的记忆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有时就会自动封存一些可能带来压力的情绪。所以鼬对自己说卡卡西只不过是个耍赖而又黏人的家伙罢了。他对他的好感等同于零，而且他真的很烦很烦这个笨蛋，很烦很烦。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有事没事记得他起的。
 
 
  当时在河道上，卡卡西说。
 “这次，你们回来木叶的目的是什么？”
 “那么，说说你们的来意。”
 “鼬，你是要找鸣人吧？”
 “组织的名字，是晓？”
 
鼬发现,其实当时的自己，希望从卡卡西嘴里听到的是——“鼬，我很怀念……”

 ——我很怀念，我们之间，那数不清的，情真意切的吻。

 真的，旗木，卡卡西。

 为什么，很怀念的那个人是我。

 

 佐助离开木叶的消息以野火燎原的速度在忍界传播开来，也如期到达了“晓”众人的耳中。

 是夜。执行完一个任务回来的路上。（为啥米我每次都写是执行完任务回来的路上咧～～

 “连你弟弟都跑路了呢～看来木叶真是留不住人啊。”刚刚经过恶战的鬼蛟一脸很八卦的表情凑到埋头只顾走路的鼬身边，“诶，还是说你们宇智波家族天生都没有什么家乡情结的？”

 “……”

 “好吧，我承认这个话题没有营养。”鬼蛟耸耸肩，“那么，对老大下达的命令你总该已经有所觉悟了？”

 鼬不置可否。路走得相当专心。

 “之前我还担心呢，鼬你会不会因为弟弟在木叶而无法放开手脚。现在完全没关系啦！你弟弟现在已经不是木叶的人了，想必就算因为九尾那小鬼打起来，也和他不沾边。”

 几天前，晓的老大，对晓众人下达的命令干脆利落：把九尾夺过来，哪怕和木叶开战。

 谁都知道木叶忍者之间近乎血缘般牢固的羁绊。抢夺九尾，对小鬼鸣人不利，其实就是变相的对木叶，下了战书。

 鼬知道无论是其他同伴还是自己，都无从反驳这样的决定。该来的始终要来，“晓”的野心对上为了维护同伴而近乎冥顽不灵的木叶，就是分界得清清楚楚的黑白两色。

 而且，他似乎，也并没有理由反驳。

 “其他人今天上午已经向木叶出发了，听闻还在村口就和木叶的暗部对上了，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啊～～～”摩拳擦掌中，“我们也赶快去吧！！木叶这次是和鼬真正没有丝毫瓜葛了～不知为什么，想到能够看到鼬君和昔日伙伴兵刃相见，就有种莫名的兴奋，呵呵～～”

 真吵。鼬蹙起眉。

 “大概是因为鼬平常好像总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的缘故吧！总觉得，鼬的心思不在这里，倒像是在很远的什么地方……”鬼蛟还在絮絮叨叨，鼬忽然低喝一声：“不要说了！”

“鼬？”疑惑的看着搭档瞬间变铁青的脸，鬼蛟搜索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刺激到他的地方吧，应该……？“你……”他只是希望，能够看到鼬动容的表情啊！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才会给人一种，鼬也有在乎的东西，他是还活着的感觉。

 “明天出发去木叶。”清冷的音过后，原地已经不见鼬的踪影，只剩鬼蛟和自己的影子大眼瞪小眼。
 ……“总觉得，鼬的心思不在这里，倒像是在很远的什么地方……”

 几里开外，鼬阖上眼，向着漆黑的夜仰起头。

 比如说，像在，那个银色头发，月光底下笑得两只眼镜微微眯起来的男人那里。

 卡卡西静静的看着眼前狼藉的一切。喧闹的人声，嘶哑的吼叫，密集于空气中的苦无和手里剑，鲜血染红视力可及的地面。

 为什么忍者的战斗永远这么没有创意，不是一窝蜂的拼斗在一起，就是以强凌弱的血肉横飞。为什么不明白，不管是哪种结局，都不会有任何人赢？

 卡卡西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多有信念，或者多有正义感的人。他不崇拜英雄，英雄就是类似父亲，为了保护同伴落得遭人唾弃；英雄就是四代，封印了九尾，而自己的人生灰飞烟灭；英雄就是带土，牺牲了自己却把永远的伤痛封印在留下的那只红色写轮眼里。

 卡卡西真的不崇拜英雄。

 可是，如果被人欺压到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地头上来，卡卡西认命的想。那么，他还是有为之一战的理由的。曾经他最重要的那些人们，都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死。 

 缓缓伸了个懒腰，卡卡西忽然看到远方跃动的金发小鬼的身影，和他旁边为他掩护的粉红发的女孩，两
人的面上均露出卡卡西极为熟稔的，他自己也多次在其他木叶忍者身上看到过的那种，为了信念破釜沉舟，不惜一切的豪情。

 卡卡西眯着眼，笑了起来。

 没错。

 因为木叶和同伴，对他而言，是宝贝。

 谁也，
 不容许夺走。

 一个身影安静的站到了他面前，投落的阴影覆盖住卡卡西前方的视野。那个人迎着卡卡西的目光，却微微，咬住了唇。

 卡卡西又笑了。“没想到，到了最后，我们还是要分个胜负出来啊，鼬。”

 从开始，到现在，到将来。
 我们还有没有将来。
 是不是最后就只能，君向潇湘我向秦。

 
 五、零落

如何被卡卡西带到一个远离木叶的林子里来的，鼬完全没有记忆。
如何被他抱起来进到一个木屋里的，鼬也昏昏沉沉。（木屋啊木屋啊真是个好地方～～～）

不如说，是他不想清醒过来。
在这最后的时刻。
都是经历了过去的人，再见面，也没有多余的矫情。

宇智波鼬从旗木卡卡西那轮深不见底的灰色眼瞳里，看不见从前的自己。而他面前的卡卡西，似乎也已有所觉悟，面无波澜。

围绕着硝烟中的木叶，他们最后，只能是敌人。
微弱光线透进来的小木屋里，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立，共识，对视。不知过了多久，鼬看见卡卡西身形移动，缓缓走过来，走到面前时，站定。

慢慢拉下那从未在第三人前卸下过的面罩，迎着鼬冰冷的气息靠近，浅浅吻上离开了近乎一个世纪的嘴唇。`
没有闭上眼睛。他们可以看清彼此的眼睫，也可以看透此刻无需解释无需更多言辞的默契。
既然无法放弃各自的立场，那么放下的，就只能是感情。明明知道没有明天，那么能够平静的，就只有此刻。

即使，此刻过后即天涯。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吻。鼬无言的紧抿着嘴唇，想着应该像以前那样，把卡卡西狠狠的推开，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同样像以前那样，承受下卡卡西温热的吻。

曾经有个自以为是的笨蛋明明伤痕累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却在见到他的第一句，说着厚脸皮的调戏话，用尽所有力气偷走一个吻，然后笑得傻呵呵的倒下不省人事。恍惚间，鼬觉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变，没有相隔的这么多年，没有愚昧可笑的不同追求，他和卡卡西，就像还是站在当年那条遥远的雨街，或是比斗过的樱花树下……"

鼬沉寂到几乎麻木了的心脏，开始微热得颤抖起来。

结束一个长而浅的吻，卡卡西的目光并没有离开，仍然缱绻在鼬单薄而淡漠的嘴唇上，心里是一片一片柔软的，冰凉。一如多年前，吻住鼬的每个瞬间。

眷恋的感觉并不是已经忘怀，而是在心底酝酿得越发深重。故事里的那个人，选择在不知不觉中，或许早在叛逃木叶的那个夜晚，就已经站在回不去的天平另外一端上。
卡卡西单手支起了鼬的下颚，笑意邪邪而又怜惜。

“鼬，你的回应，还是和从前一般生涩。这是不是说明，我，旗木卡卡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吻过你的人？”

鼬极力保持冰冷淡漠，然而颊边升起的一抹燥热，破坏了他伪装的淡定。明显看见卡卡西暧昧中夹带戏谑的眼神，鼬顿时莫明恼怒起来，用力挥掉颚下那只玩劣的手，就要发作。
可悲的是，很多时候，独独生命中那唯一的一个，最是留不住。
我们都回不去了，鼬。

卡卡西顺着鼬的动作放下手，却抢先更紧的抱住了鼬的身体，仿佛要将之揉到自己的血液里去合而为一。
“我要你。”不容置喙的嘴唇，更为深入。

鼬在卡卡西疯狂的吻里渐渐失去冷静。他无力阻止卡卡西强势的挑开自己的唇齿，一股温热蔓延进来，在他口中吮吸，与他的舌头纠缠。伴着微微的刺痛，淡淡的血腥味在鼬的口腔中扩散开去，被吻封缄，快要无法呼吸，无法控制的呻吟陆续溢出唇角，鼬的思绪逐渐被抬升进而模糊起来……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冰凉袭来，鼬在不由的战栗中，慢慢看清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褪去了所有衣物，而卡卡西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已经松掉的银色头发，随意的散开在额角眼旁，放大的脸庞上异色的双瞳里盈满了魅惑，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自己。

鼬的呼吸逐渐凌乱。

而鼬的迷惑和不经意流露的脆弱，看在卡卡西眼里，却是足以崩溃他所有理智的绝美。他俯下身，想以最好的温柔对待身下的人，但是当他碰触到鼬微微发烫的肌肤，却将所有忍耐力和控制力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唔……”卡卡西的手指所到之处，仿佛带去电流般，引起鼬更深层的酥麻。直觉的想要抗拒这种陌生而奇异的感觉入侵，但心底潜藏的炽烈的情感，却使得鼬在无措中，完全违背理智，更加贴近了卡卡西。

“鼬，”卡卡西在他耳畔低语，声音沙哑，似从异次元空间传来。“……我不会伤害你……”
 

 一场绝望的释放，一场忘我的缠绵。激烈的喘息，磁哑的呻吟，贴紧的肌肤，交缠的手指，细密的汗水渗透进彼此的皮肤，当卡卡西进入鼬的瞬间，繁星坠落。

…………

似乎，是累得昏过去了。

卡卡西屏息注视着怀里的鼬。鼬还睡着，尽管他长长的眼睫有些微抖。

整个过程中，两人的手一直交握在一起，尽管汗水，早已浸湿了手心，不知多少遍。总觉得不能放开，不想放开——

即使终要放开。

卡卡西关上背后的房门。在门口驻足了片刻。

便再也不曾回头。

鼬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慢慢睁开双眼。那双深嵌着地狱红莲般的血继限界写轮眼里，倒映出激乱过后的吻痕。缓缓将衣襟合上，鼬又再度闭上眼。

再见面，大抵，就只能看见带血的伤口了罢。

注定了，只能是敌人。

远远的，卡卡西看见站在木叶村口的5代火影，鬓发稍稍凌乱，看得出经过一番打斗。从她站立的姿势，显而易见，是在等自己。卡卡西一言不发的从她身侧走过，纲手低低的说：“……你没有必要非和他战斗不可。”

“然而，木叶是我有必要守护的一切。”卡卡西答。

木叶忍者保护村子的激斗就在前方持续着。晓的目标是鸣人，因此4、5个上忍联合起来，用＃字阵把鸣人包围在中心，密切的加以防护。外围，小樱也汗如雨下的在极力抵御着。

但是实力的差距是勿庸置疑的。木叶忍者数量虽然比晓派来的入侵者多，此刻却陷入疲于抵抗对方诡异的忍术攻击而无暇顾及彼此的境地。

这是小樱经历过的恶战中最孤立无援的一次，也是最恐惧的一次。倒下，流血，站起来，再倒下，再流血，再站起来……如果，如果她不站在这里，也许，再没有机会见到……不知身在何方……却刻骨思念着的那个人……所以，她要站着，站下去……

鬼蛟有那么一分的诧异，眼前这红发女孩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太弱了，但是为什么，却能在一次次的被打倒在地后，无所谓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紧握手里剑再度站起来，而且，眼神是无比的坚持？？看来她是有什么牵挂所以拼命的不想死啊——鬼蛟露出一个血腥的微笑，他鬼蛟，是最喜欢破灭别人梦想的人了。
突来的转变是怎么发生的，鬼蛟和小樱都不知道。

无力阻挡鬼蛟再一次强力进攻的小樱，闭上了眼睛。然而时间过去了，预期的痛苦并没有降临。小樱睁开眼，震惊，继而狂喜的看见，记忆中的少年，挡在了自己身前，高举的右手拦住的，是鬼绞致命的一击。

“佐、佐助君……” 

绯红的写轮眼里露出冰凉的杀机。

“宇智波鼬在哪里！”

 ………………
 ……

《木叶年鉴》P186：“木叶历484年，木叶村遭遇逃忍组织‘晓’奇袭。木叶投入战力，上忍179人，中忍156人，下忍69人。重伤112人，死亡72人，5代目火影在该役中伤重身亡，精英部队暗部亦损伤惨重，一时木叶朝中无人。该役直接导致之后的木叶十年萧条期。

晓奇袭战中殉职忍者名单如下：

 5代目火影 纲手姬 殁 享年57岁
 三忍之一 自来也 殁 享年61岁 
 上忍 猿飞阿斯玛 殁 享年27岁
 上忍 夕日红 殁 享年27岁
 上忍 旗木卡卡西 殁 享年26岁
 特别上忍 御手洗红豆 殁 享年24岁

 ……
 ……
 ……
 逃忍宇智波佐助从音忍归来，协助击退‘晓’的进攻。木叶历492年，漩涡鸣人成为代目火影，联合振兴后的名门宇智波家族，一举剿灭‘晓’余孽。叛忍宇智波鼬自此后下落不明。

 我们谁能说清楚，当日的相遇，预示着今后的什么和什么？
 在觥筹交错间，在耳鬓斯磨间，在血雨腥风间。
 我们一遍又一遍演绎的，是谁和谁的一生一世？
 既便青史留名。

 

 （全文完）

 偶承认偶有些懒惰兼RP～不过这是事先就想好的结局，所以写出来也不会怎么心痛tw
～至于卡卡西同学怎么光荣殉职的，鼬同学又为何杳无音讯，咔咔，在番外里面会交待～～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欢迎猜测～～不过偶不负责这个番外的RP问题～～～快活的平坑飘走～ArT 
 
 

 

 零落成泥番外篇:

秋天 枫叶叹息了
我深深的感觉到
他的伤悲
教堂钟声 溢满我心
时光匆匆
为褪去的颜色
流泪……
轻轻的 充满了怨尤
命中注定
落叶飘零

不知道从多少年前起，木叶的秋天总是弥漫着淡淡的水雾，隐约的低吟浅唱从不知名的遥远地方传来旷世的忧伤……就像威尔斯的诗……

合上手里的木叶年鉴，漩涡鸣人的嘴里溢出压抑许久的低哑，“卡卡西老师……”

8年前的那场战役，几乎摧毁了整个木叶。以体内封印着强大妖兽九尾的漩涡鸣人为目标的邪恶组织“晓”全员出动，对木叶展开了奇袭。正当双方激战且木叶处于不利的当口，叛逃至大蛇丸旗下的宇智波佐助突然出现。那时的佐助已经完成了第二阶段的变身，力量不可同日而语。显然，他是为了宇智波鼬而来。
也许这更像是一场幽默，宇智波佐助以武力在“晓”的成员里疯狂找寻鼬，无形中反而帮助木叶重创了有备而来的“晓”，而宇智波鼬却在森林里和昔日同伴旗木卡卡西对决，为了所谓的各自的信仰。

后来发生的一切太过复杂，太过仓卒，以至于鸣人怎么被鬼蛟抓住，怎么目睹旗木卡卡西被鼬打伤在地，佐助怎么和鼬血拼……鸣人的记忆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却又从未有过的深刻。

只记得最后那一幕……

鸣人呆呆的看着那个最熟悉的身影缓缓斜下去，鲜血在空中溅开来……“卡卡西老师！卡卡西老师！！”

“滚开！”一个绝对零度冰冷的声音响起，重重的一挥，鸣人仓促上前，眼见就要中招，身体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结结实实推飞了好几米，落地的时候，他听见卡卡西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傻瓜……”很虚弱，却很满足。

鸣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前面的两人。宇智波鼬单腿跪地，怀里是奄奄一息但是笑容满面的卡卡西，他说，“鼬啊，这次的一对一又被打扰了，下次要找个更隐秘的地方才行……”

“傻瓜……”这次，是那个鼬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卡卡西老师……”鸣人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声音由低喃自语到叫喊出来，“为什么你要这样救我！！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天才的COPY忍者旗木卡卡西吗！！谁叫你多管闲事！！！”

“吵死了，鸣人，你怎么还是这么聒噪，”依然笑得满不在乎的卡卡西看向鸣人，“不过，你已经是一名很优秀的忍者了，我也不算太失败啊～咳咳～”

咳出几口血，卡卡西挡开鼬伸过来要帮他疗伤的手，目光转向一旁仿佛钉在某处的佐助，恍惚间好像看到从前那个小小的孩子也是这样站着，对他说，“我不喜欢你，不要靠近我哥哥。”如今已经强大如斯……

“佐助……”卡卡西似是叹息的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而佐助，沉默的，不说一个字。

木叶的风里，有血腥的味道，土壤里，有血腥的味道，站在这个曾经宁静的村庄里的所有忍者身上，有血腥的味道，唯独浑身浴血的旗木卡卡西，他的周围只有宁静的味道。

“鼬啊，”卡卡西努力的抬头，凑到宇智波鼬的耳边，嘴角动了动，然后又无力的落在鼬的怀里。

接着是一个吻。宇智波鼬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卡卡西苍白的嘴唇。在场的鸣人，佐助，都惊讶的放大了瞳孔——宇智波鼬，居然，主动吻了卡卡西。

卡卡西笑了，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彩虹。

他刚才在鼬的耳边说的那句话，是那句牵扯了他们两人一世的诺言般的语言——

“……我很怀念你的吻……”

一张粉红色的帕子递到6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的眼前，鸣人才发现，干涸了很久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层水雾……也许是秋天到了的缘故。

墓地，山坡上的青草都要开始变黄了，宇智波鼬带走了卡卡西老师的遗体，再也没有踪影，也许就静静的陪着卡卡西老师，时光过去了。之后佐助协助村子围剿“晓”，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他的仇恨消了没有……

“鸣人，刚下过雨，要去墓场看看吗？”
“要的。”

木叶墓场。
沥青的石碑，鲜红的名字在经年的风雨里渐渐褪去了当年的刺目，颜色淡了，斑驳了，反而更深刻了。
遒劲的字体抑扬顿挫的写着五个大字：旗木卡卡西。

6代目火影年轻挺拔的身影在墓碑前一站几小时，似当年卡卡西站在慰灵碑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
衣冠冢外青草勃生。
一束滴水的百合静静的躺着。
是日，草暖风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