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小孩子·老狐狸(忍子冢) by jamiekura

      眼镜专栏 2006-11-11 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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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小孩子·老狐狸《一》



「事情就是这样,一切拜托了。」电话彼方的话语彷佛是判了忍足死刑。

「不!!妈,你们大人自个儿的难题不要随便抛给自己孩子……」忍足急忙拒绝。

「没办法呀,谁叫亲戚之中只有你一人身在关东而那孩子又在你这边上学。」忍足母亲斩钉截铁的说。「待会我就带他到你家,那孩子很乖巧的不用担心。」

「但是——」

「就是这样。妈要挂线了…」

「等、等等!」

回应他的是挂线後的一连串嘟嘟声。

忍足试著综合现在的状况,大概就是…

首先,在一大堆远房亲戚中有一家的父母同时需要出国工作一段时间。
接著,那对父母的儿子就读在关东这边的小学,而所有亲戚全都是住在关西的……



老妈打电话来就是要我去照顾那个小鬼头直至他父母回来!



太过份了!!为什麽大人之间烂摊子要我来收拾?可恶可恶可恶!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好,看来是无法拒绝的了……

忍足挫败地跌坐在电话前。

现在唯有希望那孩子不是小恶霸就好了,毕竟我是这麽的英俊而纤细。(<-喂喂喂)


「叩—叩—」此时大门传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门口不是有装电门铃的吗?忍足疑惑地走到玄关开门,但开门後却见不到任何人。

「啐!恶作剧吗…?」他搔了搔头,正想关门时身下却传来人声。

「请…请问……」

「咦?」忍足垂下头才看见对方。

「你…你是忍足侑士先生吗?」说话的是一个看似刚上国小的小鬼头。

「我就是。」他不明白对方是谁还有为什麽说话要用敬语。

「忍足姨姨说有事要先回去,叫我来这里找你……」小男孩怯怯地说。


「……」呆了一呆。


「你就是我妈叫我照顾的那小孩!?」忍足不敢相信自己才刚刚接电话对方现在就杀到来了。

「姨姨在独自回去之前有打电话给你…」他的语气像是叫他不要扮不知道。

「啊……」连冰帝的天才在这时候都不禁语塞了。「你先进来再说。」忍足退开了身。

「打扰了。」小孩鞠了鞠躬,奋力拉扯身旁的行李箱。

「我来帮你。」忍足叹了口气。



在搬好行李箱入屋,那男孩乖乖坐定在客厅後,忍足走到雪柜前。

「你要喝果汁吗?」他问。

「可以要麦茶吗?」小孩闻到了这客厅有一阵淡淡的麦茶香。

「………」忍足确定自己没听错後,再转向流理台拿杯子倒茶给他。



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小学生会取麦茶而舍弃果汁汽水的。



「谢谢。」接过杯子後,孩子有礼地道谢。

「不用客气……」忍足觉得自己对小孩的知识领域在今天被眼前这个小鬼打破了。

「一直都忘了问,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几岁?」他托住头打量对方。

「手冢国光,今年六岁。」小孩放下茶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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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青春学园小学部吗……」忍足阅读著手冢的入学证明书。「好在还不太远,我可以去接你放学。不过有练习的日子就麻烦些…」因为每次练习几乎都要近傍晚才结束。

「若果太麻烦的话我可以自己回家。」手冢不想自己为别人添太多麻烦。

「傻瓜!我说不太远的意思是指我跟你的学校。从你学校回家要走很远路,不可以放你独自放学回来。」忍足想都不想就否定他的主意。「况且钥匙只有一支,我不放心交给一个小学生。」

「………」这些时候最能体现小孩子的无力。

「开学後我会再想办法,不用担心。」忍足苦笑著揉了揉手冢柔软的茶色发丝。「现在为了庆祝我们的同居生活开始,今晚晚饭我们去餐厅搞定好不好?」其实是你自己懒去烹吧……

「嗯。」手冢淡淡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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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忍足哥哥。」正入神地看言情小说的忍足一时间听不见手冢叫唤自己的声音。

「怎麽了?」忍足不舍地把视线移到个子小小的手冢身上。

「换你去洗了。」手冢正奋力抓住比自己身躯还要大的毛巾擦头发,在高眺的忍足眼中显得很是可爱。

「好。」他抢过毛巾替对方擦了几下,手冢的头发立刻乾了一半。「待我出来之後再一起把你的行李整理整理。」



忍足关上浴室门,经过一整天的折腾後总算可以松了口气。

幸好来的不是小恶霸,还乖巧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还以为现世代的小鬼头都是一副左手拿薯片右手拿gameboy的讨厌样子。


不过无可否认的,看来接下的这段日子定必会来个大改变了,忍足心想。



小孩子·老狐狸《二》


「侑士,那孩子很好照顾吧?」母亲爽朗的声音从手中的话筒转来。

「就算他怎样懂事你也不应该扔下他一个自己落跑吧?」忍足一边用毛巾擦湿头发一边讲电话。

「才不是落跑!妈有紧要事要办嘛。」

「是的是的,我就知道伟大的母亲大人每天日理万机……」他忍不住嘲讽。

「够了。」她知自己理亏就放弃跟儿子争辩下去。「今晚你有让人家好好吃一餐吧!?你自己一个的话我懒得管,现在开始你要注意一下生活饮食,不要饿坏和教坏别人的孩子——」

「知道了知道了。」忍足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母亲真的越来越罗唆,不过以後的确不能再好像以前般有一餐没一餐的过日子。

「关於那孩子的生活费,他父母会每月转胀给你,不要随便乱花——」

「妈,你够了没有?再罗唆的话我要挂线了。」他快受不住了。

「好了好了,那孩子的所有重要文件都放在书包的文件夹内,记得不要弄丢。」

「嗯,孩儿侑士铭记於心。我要挂线了……」用力把话筒撞向电话母机的挂线掣,忍足不禁松了口气。


「姨姨的电话?」坐在茶几前的手冢好奇地问。

「嗯,一踏入更年期人就开始罗唆。」忍足毫不客气的数落自己母亲。

「………」六岁的手冢根本不知道更年期是什麽意思。

「算了,不谈她的事,我们开始整理你的行李。」他把手上的毛巾抛向沙发,并在行李箱前坐下。

「嗯。」手冢用力扳开行李箱的开关,打开後看见的是几套换洗衣物和校服。

「这些衣服就放到衣柜的抽屉去,校服明天我替你熨好後挂好。」忍足把衣服搬开後,箱底再没有任何东西。

「你没把家里的玩具带来吗?」忍足皱了皱眉,自己小时候每晚都要抱著心爱的合金机械人才睡得著。「我不会花钱买给你的哦。」

「爸爸说玩物丧志。」你爸爸教你这麽高深的四字词的啊……

「………」呆了呆。



要养育出这成熟乖巧的孩子,可能真的需要这麽严格的教育吧。



忍足只是无声地摸了摸手冢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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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的翌日早上,青春学园小学部门口。

「今天你只上半天课,对不对?」忍足俯身整理了一下手冢的制服。

「嗯!」平日再淡漠的手冢对於第一天上小学也感到有点兴奋。

「我也一样,放学哥哥会来接你。在学校记得要听老师话。」他再审视一次穿上制服,背上黑色书包的手冢。


比起在场的所有小学生,手冢看起上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除了长得好看外,人(外表和内在)都很聪明的样子。


「当你长大後,一定会跟哥哥我一样英俊优秀的。」忍足笑著指了指自己。

「………」难得有其他表情,不过是一副厌恶的模样。

「真是不可爱。」他感到有点哭笑不得。「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放学见。」

「嗯。」手冢点了点头,往校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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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士,已经放学了。」岳人猛力摇晃著伏在桌子熟睡的忍足。

「才第一天上课他就这副样子了吗?」冥户皱了皱眉。

「没关系,因为我是天才。」刚醒来的忍足戴上眼镜。

「大夥儿现在去唱KTV迹部请客,郁士你赶快收拾书包吧~」岳人兴奋地说。

「………」




好想去好想去好想去!!!不过现在要去接手冢放学……




「迹部请客哦!」冥户猜忍足最近是不是缺钱所以犹疑。

「我……不去了。」蓝发参谋痛心地回绝同伴的邀请。

「什麽!?」岳人和冥户有点不可置信。

「我先走了,你们记住玩得尽兴些……」忍足拎起书包走出课室。

「他到底怎麽了…?」岳人不解地偏了偏头。

「天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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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哦…我已经多久没去过了……」忍足愣愣地靠著校门旁的石柱等手冢放学。

「忍足哥哥。」手冢拉了拉正在神游太虚的对方。



「啊呀,抱歉。」他苦笑著。「我们回去吧。」

「老师叫哥哥进去。」手冢指了指正向著这边走来的老师。

「咦…?」

「请问你就是忍足同学吗?」那女教师微笑著问。

「嗯。」他点了点头。

「我们校长有些关於手冢同学的事想跟你谈。」

「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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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矮矮胖胖的男校长脸上挂著友善的笑容。

「嗯。」虽然外表看不出,不过忍足现在的心情是颤颤惊惊的。


不知道那小鬼是不是在学校闯了什麽祸……


「事情是这样的,手冢同学的父亲打电话来学校,解释了现在状况。他现在借住在你家,直至他父母回国为止吧?」

「是的。」幸好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忍足不禁松了口气。

「手冢先生说他和太太在短期都未能回来,所以他们决定将监护人身份暂时交给你。」

「什麽!?」他吓了一大跳。「我还未满二十岁成年——」

「放心放心。」校长仍然是一脸笑容。「这身份是非正式的,也没有法律约束力。只不过是手冢同学在学校里有什麽问题,我们会同时通知他父母和你。我已经通知了贵母亲,她也同意的。」

「………」果然,什麽事情我也是最後被知会的一个;忍足心想。

「那麽,若果往後有些内容不太重要的家长通告学校会同样给手冢同学,你要好好阅读和签名。内容重要的我会直接通知手冢先生。」

「嗯。」

「就是这样,若果没什麽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等等!」忍足想起了。「以後的上学日,逢星期一三五我也没办法来接手冢放学,学校有社团活动。又不能让他自己一个回去,这里离家蛮远的……」

「忍足同学就读冰帝学园吧?」他看了忍足的制服一眼。「你等一下跟手冢同学的班主任商量吧,她在走廊尽头左边的课室。」他打开校长室门。

「麻烦你了。」忍足鞠躬,之後再以小跑步走到对方指示的课室。


「你好。」刚才见过的女教师点了点头。「手冢,他来接你回去了。」她对正在手执彩色蜡笔画画的手冢说。

「我有些问题,校长请我来跟老师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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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以後我要回社团的日子,你就乖乖留在学校写功课,待老师傍晚离开学校时送你来我的学校。」从学校回家途中,忍足对手冢说。

「嗯。」手冢点点头。

「现在我们去超级市场买材料回家做午饭,好不好?」

「好。」他的小手自然地握上了对方的,而忍足也笑著回握。





忍足忽然间觉得,没办法跟大夥儿去玩乐的失落,好像在这一迅间烟消云散了。


小孩子·老狐狸《三》


你真是大惊小怪。我和外子交托给你的是监护权又不是抚养权,不用担心啦!」这次电话彼方的人不是忍足母亲,而是手冢太太。

「哈…哈…」忍足只是苦笑著。

「国光有乖乖听话吗?」

「嗯,没有吵闹、出外时也没有嚷著买这个买那个。」总之就是跟小时候的自己相反吧……

「那就好。他今个月的生活费我已经转胀到你户口了,有没有收到?」

「有收到,不过你们不用给那麽多………」忍足记得对方存了四万二千日圆到自己的户口来。(约三千港元,一万三千新台币)「只不过是每餐多添一双筷子而已,而且他又不会主动要求买什麽。」

「不会多啊!忍足同学你自己也需要一些零用钱吧。」

「但是——」

「不要在意,因为我和外子都很歉疚,竟然要麻烦一个国三学生去照顾国光。」



气氛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请问,你们什麽时候才能回来?」他是为手冢而问的。

「我和外子的公司各自有重大的企划在进行,今年内是没可能的了。」对方叹了口气。

「那麽我现在叫手冢来听——」

「不,我现在必须挂线了,客人已经等了好一阵子。」

「那麽…再见。」忍足叹了口气,最後还是没办法让手冢听听母亲的声音。

「再见。」



放下话筒,忍足把视线转移到正在埋头写英文作业的手冢。



「功课有没有不会做的?」他坐在手冢旁边,八卦地望了矮桌上的作业簿一眼。

「没有。」手冢没有抬头,随便回应了句。

「是吗……」忍足也相信他能够把这些「I am Tom ,she is Mary」的功课轻易完成。



墙上的挂钟滴滴哒哒地证明时间不断向前走著,只有二人的客厅剩下手冢翻书写字的声音。



「其实,你会不会想念爸爸妈妈的啊?」忍足托著头看著用心专注的
手冢。

「………」望了对方一眼,接著又低下头继续写。「不会。」

「真的?」忍足挑了挑眉。「不要说谎哦!」

手冢皱著眉,故意别开视线。

「不会…不想。」他把作业簿和书本收到书包里去,忍足在他脸上发现到一丝脸红。

「不诚实的小鬼头。」他笑著揉乱手冢一头茶色发丝。

「要是说出口的话,你和姨姨都会感到困扰吧。」手冢轻皱了皱眉。

「………」忍足的微笑消失了,眼神也由轻浮变为怜惜。




懂事得令人心疼,就是指这种感觉吧……




「手冢,让哥哥抱一抱。」还未能到对方应许,他就一手把手冢搂入怀里。

「好热。」他咕哝了一声,不过没有挣扎。

「真是无情。」忍足装作伤心的样子,手臂的力却是没有放松。「我明天生日哦!不过无情的你一定不知道……」

「………」姑且不去探究手冢有情或无情,不过他的确不知道。




明天…生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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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日,冰帝学园的午休时间

「呐,生日礼物。」冥户把一个纸袋塞到忍足手上。

「哎呀~连你这样的脑袋也记得我今天生日,我真的很感动。」忍足笑著打开纸袋,里面装著一本有硬皮封面的精装书。




                「阴谋论」




这三个字狠狠地烙入忍足的眼帘和脑袋中。



「这是回谢你在九月时所送我的生日礼物。」冥户一直没忘记,自己生日时所收到的那一本:





单细胞生物及其脑部发展之研究报告





连「脑袋有如单细胞生物」般迟钝的他也知道忍足是什麽意思。

「我会好好珍惜的。」忍足笑著把书连袋塞进书包里去,但嘴角却有点抽蓄。

「学长~生日快乐!」长太郎也奉上礼物,又是一个跟冥户一样的纸袋,忍足接过是手有些颤抖。

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套小说,不过这次明显很合忍足心意。

「呵呵!长太郎果然比冥户聪明多了~」他笑得嘴不合拢,抱著那一套名为异邦惑情系列的言情小说。

「侑士~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向日也跳(?)到忍足面前献礼,那是一盒桂花茶叶。「上次你来我家说好喝,就拜托妈妈帮我买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他笑著接过。

「忍足……」睡眼惺忪的慈郎走来。「生日快乐……」把手上的一包吹波糖交给对方後,随即睡倒在地上。




慈郎最近……和立海大附中的那个人未免走得太近了吧……



众人汗颜。



「最後是本大爷的礼物。」玫瑰女王也华丽华丽地出场。「桦地,拿出来吧~」

「是!」身後的桦地棒出一份包装豪华的礼物交到忍足手上。

「……?」他狐疑地拆开包装,里面的竟然是……

「迈…迈向破灭的轮舞曲…?」忍足手中的是一张封面为迹部穿著豹纹长衣伏在沙发椅上的唱片。

「沉醉在本大爷的美声下吧!」迹部自信一笑,更不忘优雅地拨了拨头发。

「多…多谢。」他很努力才能忍住当众踩烂这只CD的冲动。


忍足突然深切地觉得,自己是有点交友不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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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忍足同学是今天生日吗?」放学後,老师坐在空课室里看著手冢做功课。

「昨晚哥哥告诉我的。」手冢写上最後一个答案後把作业簿放进书包里去。

「那麽……手冢要不要送礼物给他?」老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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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你了。」忍足鞠了鞠躬。

「不要紧,反正我也要来这边的车站乘车。」老师解释著。「手冢同学,明天见了。」她俯身挥了挥手。

「老师再见。」手冢也挥了挥自己的小手,直至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那麽我们也回去了。」忍足把放在地上的大纸袋抱起,手冢看见里面的是一大堆精美的礼物。

「女生们送的礼物,多得吓人吧?」蓝发参谋对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信心。「你长大後也会一样的,不用羡慕。」他将手冢有些失落的表情解读为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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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後,趁忍足在浴室淋浴的时间,手冢从书包拿出下午在老师帮忙下完成的自制生日卡。

看著卡上那些用彩色蜡笔画的图案,再想起大纸袋内的精美熨金生日贺卡。



他突然失去了送给忍足的勇气。



听见浴室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手冢立刻把生日卡藏在身後。

他的动作被忍足清楚地看见,但他也是决定不动声色。


坐在手冢旁边,把地上的纸袋搬到矮桌上。

「今年又是大丰收呢~」忍足笑著把礼物遂份遂份拿出来,旁边手冢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

「其他人不用提醒也记得送我礼物哦!可惜昨晚唯一提醒的那个却没送给我……」他以幽怨的目光望向手冢。

「………」手冢又向空位移了几分。

「你真的…没有礼物送给我吗?」继续用幽怨目光攻击。

「没有。」他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跟平时一样。

「换个说法好了。」忍足坐正了身体,一脸认真地面向手冢。「你还是把藏在背後的生日卡交出来吧。」其实他早就看见了。

「………」手冢惊骇地看了忍足一眼。「不要!」当他正想跑开时立刻就被对方捉往了。

「早就应该乖乖拿出来吧~」忍足笑著把生日卡从手冢身上抢来。

「笨蛋!!」恼羞成怒,手冢骂了一句有生以来最稚气的说话後躲进睡房去并锁上门。

「真是的…」他不禁失笑,看见卡上的图画和文字後笑容一直没停过。



白色的图画纸上有一个用彩色碎纸拼贴成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有十五支以红色蜡笔画成的蜡烛,下方则是用蓝色蜡笔写的,一句字体又丑又歪的「Happy Birthday」。


不愧为小一学生的程度,忍足心想。不过却不得不否认,这是他最高兴收到的礼物。


「手冢,出来吧。」忍足笑著敲了敲房门。

「要笑尽管笑个够。」门後传来手冢闷闷的声音。

「我不会笑你,出来吧。我真的很喜欢这张生日卡。」这是他的真心话。

「………」

「而且这是我的房间来的呀,你要我今晚在客厅吗?」他知道手冢一听到这句就一定会开门。

果然,房门在下一秒立刻被打开。

「手冢,让我抱一下吧。」忍足笑著抱住门後的人儿。

「………」依旧没有挣扎。



在这天後,这张生日卡就一直被立在忍足的书桌上,没有被换过下来。




小孩子·老狐狸《四》


「侑士~要不要一起去褔利社买面包?」午休时间,向日和冥户在课室门口叫唤忍足。

「不了,我今天带了便当。」忍足笑著拿出便当盒。

「便当?你?」冥户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对方。「你一个住也有闲情逸致早上做便当啊?」

「不用你管~」手冢借住在自己家的事,他没告诉过任何人。



即使是校队练习的日子,他也趁其他人换衣服的时候就溜掉了。



「那麽我们先走了。」岳人挥了挥手。

「嗯。」忍足随便应了句,打开便当盒盖。这是今早做手冢的便当时多出了材料,就顺便做多份给自己了。

「看来老狐狸的心境一点也不老嘛。」迹部经过忍足的位子时不禁嘲笑了句。



      在白饭上面,有一些以紫菜碎组成的星星图案。



「噗!」忍足失笑,没想到自己洗涤厨具时,手冢在自己的便当上做了这些加工。

「我看你一定是疯了。」女王优雅地摊了摊手。「对吧?桦地。」

「是。」


不知道这句是纯粹回应女王,还是他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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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学长,今天我们一起去迹部学长的家玩喔!你也会去吧?」白色大狗一边抱住心爱的冥户学长一边问忍足。

「不,我要回去了。」他提起书包,从长太郎身边直接穿过。

「等等!」冥户挣开了凤的怀抱,挡在忍足面前。「最近你到底怎麽了?大家每次约你都一定被拒绝,还竟然会自己做便当……」

「就是啊!」刚来到校门的向日也附和著。

「没办法啊!人大了就开始明白终日打打闹闹对未来人生是没有帮助的。」忍足故作正经的正了正眼镜,越过岳人离开。



「这…这个人真的是侑士吗…?」向日呆滞地问。

「世界变了……」冥户喃喃地说,心爱主人的长太郎轻拍了拍亮的头以示安慰。

「怎麽了?才不见本大爷一会儿就生不如死了吗?」刚来到的迹部笑著问。

「才不是。」冥户立刻否认。「老狐狸啦!说自己突然参透了人生真理…」

「人生真理?」女王疑惑地反问。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最後还是由头脑比较清醒的凤来解释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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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吧!」忍足笑著牵起手冢的手。

「嗯。」手冢点了点头,跟上对方的步伐离开学校。



「天啊!到底是哪个女的不幸被老狐狸……」躲在灯住後看见一切冥户吃惊地说。

「还连儿子都有了……」白色大狗眼睛睁得大大的。

「笨蛋!你们动动脑好不好?」後方的女王不耐烦地说。「忍足无论怎样也没可能有一个小学生的儿子吧,嗯唔?」

「的确。」岳人了然地点点头。「不过那个小鬼到底是谁啊?你看侑士对他的温柔笑容是多麽的诡异……」



     众人沉默,就这样呆呆地目送那两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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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回家了吗…?」翌日黄昏,刚才被老师带来冰帝学园校门的手冢拉了拉忍足的衫尾。

「我正跟队友们进行练习赛,你要来看吗?」忍足兴奋地捉起对方的一双小手,把他带到网球场去。

「你就坐在这里看我我表演吧!」他在手冢面前自信地拍了拍胸膛。

「嗯。」手冢轻应了一声,接著便静静地坐在场内指导的长椅上。

「教练,让他坐在这里没关系吗?」忍足转向长椅另一边的神教练。

「嗯。」他点了点头。「比赛继续——」


场内的凤听见後把手中的球往上一抛,难得准确地打到对方场上去。

黄色小球在球场两方来往穿梭,场边手冢的视线一直追随著,脸颊也因战况的刺激而微微泛红。


「忍足学长今天比平日更加厉害呢!」比赛结束後,长太郎上前握了握忍足的手。

「对喔!侑士若能一直保持今天的水准,下次一定不会再败给青学。」向日也感到很兴奋。

「今天就让你胜一次。」落败的冥户凉凉地说。

忍足只是微笑著,跟冥户握了握手後立刻以小跑步跑回场边。



「怎麽样?刚才我表现得很棒吧?」他停在手冢面前,傻笑著指了指自己。

「还好。」手冢稍微垂下了头,不让忍足看见自己泛红的脸颊。

「你真是可爱ˇˇˇ」他早已习惯手冢的感情表达方式,不顾对方意愿的搂抱手冢。

「放我下去!」被抱起至双脚离地的手冢著急地搂著忍足的颈项。

「呵呵~」老狐狸一面尽出。

「忍足,你今天状态不错嘛,虽然跟本大爷还是差了一大截。」迹部高傲地笑著走过来。

「是的,是的。」忍足没好气地敷衍。

「这个小孩是…?」女王打量著对方怀中的手冢。

「我的儿子。」老狐狸难得正经八百地回话。

「哦,原来是真的……」本人承认了,迹部也只好相信了。

「什麽?这个真的是你的孩子?」经过碰巧听见的冥户吓了一跳。

「亮~」无时无刻也必定待在主人身边的白色大狗黏抱著冥户。「我们将来的孩子也必定会很漂亮很漂亮的……」

「忍足。」一直保持沉默的神教练也开口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不是这样的……」手冢有一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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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还在生气吗?」扰嚷一番之後,忍足和手冢总算可以静静地踏上归家的路途。

「没有。」手冢别开了脸。

「我真的希望国光是我的儿子啊!我是说真的。」他牵起对方的手。「乖巧、懂事之馀又十分可爱……」

「骗人的。」手冢听见後停下了步伐。

「…?」

「若果是这样的话,爸爸和妈妈就不会抛下我了。」这是忍足第一次看见手冢有这种空洞的眼神。

「不是的!他们也一定很挂念你……」

「要是这样,那为什麽上次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都不肯跟我说话?」手冢苦笑著,虽然忍足一直期望手冢会对自己笑,但不应该是这样的笑容。



而且忍足没想到,原来上次自己跟手冢太太的那通电话也被他听见了。



「我只不过是,想听一听他们的声音……」说著说著,最後变成了哽咽。


长久以来关著的压力、难过和眼泪的笼子,在这一瞬间被打开了。


「………」忍足蹲下身子,轻拍著手冢的背。

他怎麽一直都没发现,这个孩子独自承受所有的压力?




但自己却...什麽都做不到。










       这是忍足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多麽的无力。


小孩子·老狐狸《五》


「最後一项。」神教练翻开记事簿的下一页。「跟立海大附中进行的练习赛将会在星期六举行,所有正选队员必须在上午十一时回到学校。有没有其他问题?」

众人对望了一眼後,很有默契地一起摇了摇头。

神太郎点头,习惯性做出一个有型的手势後宣布解散。



「星期六的比赛我会出场,你要不要来看?」忍足蹲下身子替手冢整理颈项上的围巾,微笑著问。

「嗯。」手冢轻轻点头。

「你来看的话我就不能输了。」他摸摸头。

「若果你输了,我也不会安慰你的。」

「怎麽你还是这麽无情……」忍足可怜兮兮地说。

「所以一定要赢。」手冢懒理身旁这个笨蛋,迳自往前走去。

「………」他呆了呆,好一阵子才把对方的意思明白过来。

「怎麽你还是这麽可爱…?」忍足不禁失笑,一边追上对方的步伐,而手冢则故意别开被寒风吹得泛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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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


「好暖和~」晚饭後的时间,忍足就这样抱住手冢磨蹭磨蹭。「小孩子的体温果然特别高ˇˇˇ这个冬天的暖气费看来可以省下来了。」老狐狸谋算著,看来他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抱著手冢来度过冬天。

「………」被抱住的那只已经无奈得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快要到圣诞节了,你有没有特别想收到的礼物?」他转个话题。




手冢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寄住在这里已经麻烦到忍足了,他没理由再去要求什麽。




「这样的话……」忍足大概也知道手冢的想法。「平安夜那天,我们出外买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晚上再回家切…过一个只属於我们的圣诞节ˇˇˇ」

「随你喜欢。」他以闷闷的声线回应。



         忍足听见後,笑容一直没停过下来。



「明天早上记紧不要懒床,你答应要来看我比赛。」

「嗯……咳、咳。」手冢点头後轻咳声也随之而来。

「怎麽了?」忍足皱了皱眉。「著凉了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

「明天比赛完毕後,我再带你去看医生。」面对蓝发参谋不容拒绝的语气,手冢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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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手冢。」翌日早上,难得比手冢早起的忍足叫唤著熟睡的对方。「你不是说要看我比赛的吗?」

「嗯唔……」他困难地从被窝中钻出来,脸颊和眼睛都是红通通的。

忍足摸了摸手冢和自己的额,很明显是发高烧了。




      他望向墙上的挂钟,离集合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要抛下手冢回学校比赛,还是放弃比赛带他到医院去?






          



           时间只容许忍足二选其一。






这些时候再犹豫的话,就已经是一种罪恶了吧......他心想。

「抱紧我的颈项,小心不要掉到地上去。」忍足尽量保持著笑容,要是连他也一副慌张的样子,只会令病人更加不安而已。「我现在带你去医生,待会就不会辛苦了。」

忍足低沉的嗓音和冰凉的手掌就像精神安定剂般,手冢听见後安心地熟睡在忍足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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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狐狸!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间了?」踏出医院,开启手机电源後第一通接到的电话就是迹部的轰炸。

「很抱歉。」忍足也知道无故缺席是自己的错。「比赛结果怎麽样?」他看了看手表,折腾一番後现在已经是下午一时。

「除了本大爷还能撑一会儿之外,其他的一上场就成炮灰了。」从迹部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恶劣。「双打二则因你的缺席而被判不战败。」

「代我向岳人道歉。」他苦笑著说。

「你知道这次无故缺席会有什麽後果吗?」

「………」自己身为三年级生,忍足自是清楚不过。








   「教练刚才决定了,你的正选位置将会由泷荻之介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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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乖乖待在家里做功课和温习。晚饭在雪柜里,微波炉的使用方法你还记得吗?」刚回到家的忍足抛下书包和换上便服,又匆匆地准备出门了。

「记得。」手冢点了点头後放下书包。

「晚上自己先睡,不要等我。」

「嗯。」话才刚刚出口,大门已经被对方关上,家中也只剩下手冢一个。



这几天,忍足一直都放正眼看过他一下。这些事可能忍足本人没发现,不知怎的手冢却察觉到了。







       即使是说话时候,他们的视线也没对上过。







他从厨房倒来一杯开水,从药袋掏出两粒退烧药片。


    



     




      这是手冢第一次觉得,原来退烧药是这麽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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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士,害你久等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打扮得亮眼俏丽的女生,也就是这几天陪伴自己消磨时间的人。

「不要紧。」忍足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真不明白这些女人的心理。她们怎麽可能在这些随时会下雪的季节穿迷你裙出来!?他在心中嘲笑著。


要不是害怕留在家里,他才不愿意在这种天气下跟女生约会。







放学後没有网球社练习,多馀的时间他也不希望待在家中对著手冢。





忍足知道失去正选位置的事并不是手冢的错,但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迁怒他。









    害怕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伤害手冢,他只能逃避下去。


小孩子·老狐狸《六》


十二月二十四日 上午——


「忍足侑士你这天杀的不是校队正选就不用出席练习了吗?」电话彼方一接听,迹部立刻开始炮轰。「限你五分钟内出现在本大爷面前,不然就把你逐出男网社!」

「………」接听的手冢顿了顿。「忍足哥哥不在家。」

「……你是上次…」迹部总算有些印象。

「我不是他的儿子。」手冢立刻澄清。

「我知道。忍足不在吗?」

「嗯。」





应该说……他不想看见我,所以才故意外出吧。





「那家伙连手机也没开,真是的…」迹部不耐烦地嘀咕著。

「请问,刚才你说忍足哥哥不是校队正选,没出席练习?」手冢怀疑自己听错了什麽。

「他没告诉你吗?」女王样挑了挑眉。

「上星期六的比赛忍足无故缺席,教练便取消了他的正选位置。」















上星期六…?















是因为我的关系……
















                手冢征了一征。










       说什麽不要因为自己而麻烦到别人,到头来……
















「要是他回来,叫他立刻返校练习。」迹部交代一声後便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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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踏进冰帝学园的手冢询问经过的冥户和凤。

「咦?你不是老狐狸的儿子吗?」冥户吃了一惊。「你爸爸不在这里哦!」

「………」



             四周气温急促下降。





「忍足学长今天没来练习,还是你要找其他人?」(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凤微笑著问。

「你们的教练。」手冢语气有点著急。

「………」凤和冥户面面相觑。

「让这小孩去见神老师,未免太残忍了吧…?」亮压低声音问身边长太郎。

「不如去问迹部学长……」白色大狗提出好主意。



「你们在这里干什麽?」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二人身後传来。

「教练!」主人连宠物紧张地鞠了鞠躬。

「立刻回去练习。」他指了指球场的方向。

「是!」他们赶紧以小跑步离开。



「老师,这个小孩……」神身旁的泷荻之介指了指前方的手冢。

「………」这时候神太郎低下头才发现对方。

「你好。」手冢鞠了鞠躬。「我想请你恢复忍足哥哥的校队正选位置。」

「………」




二人就这样对视著,旁边的泷则不断冒著冷汗。





这小鬼还真的有胆量,站在比自己高一倍的成年人面前也毫不畏惧……





「上星期六他为了带生病的我去医院,才缺席比赛的。」手冢解释著。

「但我已经找到替代的人选了。」神瞄了身旁的泷一眼。

「教练……」泷欲言又止。



他松开左手手掌,深呼吸口气後再紧紧地握实。



「我和向日根本无法建立双打的默契,希望教练你可以还原我单打後备的位置。」

「………」神太郎皱了皱眉,看著二人恳求自己的目光,叹气。

「回去告诉忍足,下一次校队练习不能再缺席了。」

「……」手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功了。「真的,非常感谢。」他深深地鞠躬。

「下不为例。」他转向泷。「到球场叫迹部来。」

「是!」他转身往球场走去。

「我先告辞了。」手冢点了点头准备离去。

「待会儿会下雪,不能让你独自回去。」

「会麻烦你们…」他想拒绝。

「我让全队最闲的那个来送你,留他在这里反而碍事……」神太郎碎碎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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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能让本大爷亲身送你回家你今天真是走运。」迹部优雅地笑著 (挖苦?)。

「是的……」手冢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个人。



真的如神太郎所说的,当迹部和手冢刚踏出冰帝学园就开始下雪了。



「本大爷难得没有以车代步来陪你,你要感到荣幸,嗯唔?」




「嗯。」


他们经过公园,绕进商店街去。

由於今晚是平安夜的关系,街上尽是正在购物,准备晚上外出或回家庆祝的人们。

「说起来,那家伙今天没有说要跟你一起庆祝吗?」迹部还记得上次忍足好像很宝贝这小孩。

「………」手冢没有回答,目光倒是被前方的一对母子吸引去。



「妈妈、妈妈!」看上去比手冢还要小的男孩笑著扯了扯母亲的长裙。

「我想要吃蛋糕!」他指向旁边的蛋糕店。

「买回去後不要忍不住吃个清光啊,要等爸爸回来後才一起切。」他身旁的妇人微笑著。

「嗯!」男孩笑著点头,脸颊因兴奋而泛红。



走出商店街後,迹部终於因受不住沉默而提出新话题。

「你很想吃蛋糕吗?干吗一直看著那对母子……」他现在也不是没这个闲钱,就当是哄哄小孩子也好。

手冢摇了摇头。






只是……好熟悉的感觉………















『平安夜那天,我们出外买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晚上再回家切…过一个只属於我们的圣诞节』

















他也…曾经说过的……







「噗咚。」东西掉到雪地上的声音令走在前方的迹部回望。下一秒,不禁吓了一大跳。




「小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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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麽大碍,只是感冒加上过度疲劳导致的昏厥而已。」架著幼框眼镜的医生语气就像外面天气般冰冷。「过好一阵子就会醒来,到时再告知当值护士。」身穿白袍的男子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疲劳导致的昏厥而已』……」迹部看了躺在床上的手冢一眼,冷笑著。「这种态度跟本大爷说话,就看你以後在医学界怎样混下去。」

「先生……」听见对方诅咒医生的护士怯怯地出声。「请问您可以替病人办入院手续了吗?」






「笨蛋蠢货加三级的臭狐狸!现在才肯接听是想死吗?」连续拨号超过十七次的迹部不顾形象地向电话彼方开火。

「景吾先不要生气嘛~」忍足嘻笑著安抚对方。「刚才我正忙著。」



迹部在电话中听见嘈吵的音乐声,对方似乎是在KTV之类的地方。



「算了,总之你现在立刻赶来医院。」他揉了揉额角,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今年你家在医院开圣诞派对!?」忍足有点不可置信。

「不要开玩笑。」迹部收紧回语气,对於手冢为了这种人而去请求教练感到生气。「是寄住你家的小孩,在街上晕倒了。」

「……!」他全身征了一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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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是感冒加上疲劳导致的昏厥,现在要等待他自己醒来。」站在忍足身旁的迹部说明状况。「真想知道你是怎样照顾他的。」他凉凉地嘲讽。

「为什麽…会这样的……」忍足喃喃说著,视线没从手冢身上移开过。

「他为了帮你恢复校队正选位置,独自跑来冰帝请求神教练。」他双手交叠胸前,背靠病床旁的墙上。「我陪他回家时,就在路上倒下了。」

「………」忍足想说些什麽,但还是止住了。

「倒是你,最近不断缺席练习到底是怎麽了?」迹部挑了挑眉。

「………」

「肯定不是待在家照顾他吧,嗯唔?」他从今早的电话猜的。

「我怕自己…不知不觉间会把失去正选的负面情绪转嫁到他身上。」

忍足轻摸著手冢柔软的茶色发丝,以及沉睡中的睡颜。

「我说你啊……」迹部叹了口气。「不要以为不说他就不知道。你的心情他全都明白,小孩子对这些事很敏感。」

「待他醒来後,我会向他道歉。」深蓝色发丝下的是坚定的眼神。

「还未够。」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下星期开始获准重返校队了。」


忍足呆了呆,接著竟忍不住失笑。


「真有他的,连神教练都被他摆平……不道谢他不行了。」











快一点醒来吧。







我有很多说话……想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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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手冢的眼睑眨了眨。

「你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忍足微笑著说。

「………」一张开眼便看见忍足,令他脑袋停了一会儿。



感觉就好像……很久没见面似的。


有一点不习惯。



「我去叫医生来。」正当他想走出病房时,手冢拉住了他的大衣。

「…抱歉。」细碎的道歉语句令忍足一时不能反应过来。



     「若果不是我的关系,那次比赛你就不会缺席。」



因为手冢垂下了头的关系,让他看不见对方现在的表情。

忍足叹气,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俯前抱住了他。




「笨蛋!」



「……!?」




「怎麽我想说的,都被你抢先了呢?」








    听见无辜的手冢对自己道歉时,他真的好想哭。









只有这一次,手冢对於忍足抱住自己的举动没有意见。




他就这样一直抱住了手冢,越抱越紧。




「我先去叫医生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松开双臂。「你会不会肚饿?我去买些吃的给你。」忍足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八时。

「………」手冢想了一会。










        「我想回家,跟你一起吃圣诞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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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再不起床你会迟到。」手冢一手扣好黑色外套的领口扭扣,另一只手则推了推窝在被褥里的忍足。

「让我睡多一会儿……」翻了翻身,蓝发的那一个抱住枕头又一次沉沉睡去。

「………」



八年多前,手冢夫妇在德国公干完毕归国,忍足带著手冢到机场接机。

他没忘记当时穿著套装手冢太太看见他们时抛下行李袋,紧紧抱住手冢的情境。

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直至手冢国中二年级,那年公司指派夫妇俩再次到德国工作。这一次再不是试验工作,而是长时间驻当地托展业务。

二人想要儿子也一起到当地去,但手冢拒绝了。



「我跟同伴有了约定,所以不能够离开。」他坚定地说。



手冢夫妇尊重他的决定,也知道儿子够独立自己生活。因此在出席他的结业式後,再一次飞往德国。

另一方面,在忍足修读医学系四年级的夏天,他收到了母亲的电话。





「昨晚你说无论如何也要叫醒你的。」手冢在临出门前回到忍足的睡房里去,作最後一次努力。

「………」忍足没有回答,只是被打败似的坐起了身,走往浴室梳洗。

「这麽怕早起床的话,为什麽不入住大学的宿舍?」手冢站在浴室门前。

「要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可以自己住也没问题。」他对门後的忍足说。




这时候,已经换好外出服的忍足开门走出。




「你真的……想知道?」




他那带著一丝狡诈的笑容让手冢有点不安和紧张。


忍足看见对方的模样,禁不住轻笑了声。他怜惜似的轻轻拍了拍手冢的头,笑容有点无奈。


「待你大一点才告诉你。」他拿起地上的球拍袋塞到对方怀里。「再不出门的话就换你迟到了。」

「嗯。」手冢接过球袋,穿好鞋後踏出玄关。



他觉得……今天的忍足跟平日很不一样,不禁有点担心。



「忍足。」在离开前,他叫唤了一声。

「嗯?」忍足故作轻松的回应。

















站在这位置,手冢回想起自己六岁时第一次踏进这里的玄关,仰头看见忍足的那一刻。




自己小时候亲手画的生日卡,现在还在对方的书桌上。








「能够住在这里,我很开心。」手冢的脸上有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听见对方少有地表达自己的心情,忍足整个人终於清醒。





「你有什麽想要说的,尽管告诉我没关系。」












我相信自己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






这一种……珍惜的心情。













忍足顿了一顿,笑容逐渐明朗起来。



他走上前。





就像以前般,轻轻搂抱住对方。















「呐、手冢。」











「......?」











我喜欢你。











         能够跟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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