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不要讨厌我2—体联风云

      耽美同人 2006-1-24 22:8
你们知道吗?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些事情会变得敢怒不敢言,因为怕惹对方不高兴,所以只有把委屈压在心里。相信大家都有过这种经验吧?所以我,久我美想平,看着面前因内疚而低着头的圭介,堆起一个可人的笑容说着违心之论,"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在意,开会当然是比较重要嘛。"

            我和圭介奇迹般的两心相许后,正式在一起还过不到一个月,我们每天放学都会约在这个通往顶楼的偏僻的楼梯转角处等对方,然后再一起回家。圭介已经连续三天不能陪我回家了,可是只要一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孔我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如果他再用那双有着又深又长的双眼皮,还有比夜空的星星更迷惑人的漆黑眼眸深情款款的凝视我,我就不忍心再埋怨他了。最后,他只要再发挥那高超的舌吻技巧吻得我晕头转向全身无力,我的嘴巴就会不知不觉地蹦出:"我、我一点都不怪你,你不用管我没关系。"

            "我真的觉得很抱歉。我想,等城市马拉松大赛结束之后,我就有比较多的时间陪你了。好不好,想平?"

            "你不用道歉的,反正我们每天都在同一个教室上课,而且晚上还可以通电话呀。"

            从刚才就一直很沮丧的俊颜,这才好不容易泛起一丝笑容。我最爱看他的笑容了。

            "那,我回家以后就马上打电话给你。"

            "嗯,你快去开会吧。"我满脸堆笑的向圭介挥手说再见。

            "开什么鬼会!开会和我到底哪个重要?!"我抓起手边的杂志用力往墙上摔,"连续三天都叫我自己回家!圭介大笨蛋!"再抄起一个CD空盒仍出去,"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快被甩了啦!"忿恨的一脚把书包踢非出去。这时候身后有人射出一支冷箭。

            "……喂,想平,你无缘无故跑到人家家里来发疯,不但制造噪音还从事破坏,请你要疯回自己家里去疯,你再闹我就开罚单向你索赔哦。"

            柏木瞳一郎,他推一推脸上的细框眼镜,用那没血没泪的冷酷眼神警告我。真不敢相信这种满身铜臭的死钱鼠会是我的死党。对了,他是学生会的会计。

            "想平,你快和他分手哩!每次有什么事都不番直接去跟圭介抱怨,只会拿我们出气,讨厌哩!我再重申一次,我坚决反对你去搞同性恋,又来拖累朋友哩!"

            手上拿着一个大靠垫当挡箭牌,一边骂一边闪避我的发泄攻击的,正是那个自称拥有国宝级美貌(瞳一郎附注:那颗比化石还硬的笨脑袋确实堪称国宝)的杵岛大志,操着一口大阪腔,女生至上的花痴,只要是女人他老少通吃。

            我用我那老是被误会戴了彩色隐形眼镜,天然透明琥珀色的大眼睛凶狠狠的怒瞪着这两个毫无同学爱的家伙,但钱鼠瞳一郎竟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想平,你够了没有,你有种就去跟你老公闹去。你打算在他面前装乖乖的小懒猫装到几时?反正人家早就知道你冲动好斗老是惹是生非的底细了。"

            瞳一郎又一箭刺中我的要害,我被他堵的无言以对。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不敢当面跟圭介抱怨,我当然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出甜蜜可人、善体人意的样子嘛!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呀,因为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圭介他那么优秀的人竟然会看上我,所以每天都会觉得不不安,怕他会不耐烦,怕他会嫌我不要我了,整天提心吊胆的。

            圭介他真的是非常出类拔萃,各方面都表现得完美没得挑剔。身居弓道社社长,在今年10月校内选举的时候,更是获得体育社团的压倒性支持,再度蝉联体育社团的联会首席。在学校人猿好得不得了,做事成熟稳重,对人亲切又热心,长相更是帅得没话说。

            相对的,我的个性冲动又单纯任性,成天到处惹祸,再加上老是被人误会故意翻眼瞪人的过大的眼睛,还有那陷我于邪门歪道的诡异笑容,但最悲惨的莫过于这张连我自己看了都羞愤欲死的女人般的脸孔,我真是惨到极点了!

            越想越绝望,我沮丧的重重叹了口气。瞳一郎好心的安慰我说:"你不要那么哀怨啦,你老公他真的是忙得没时间陪你。原本每年一月举行的冬季城市马拉松今年突然提前到11月,光是要从各个社团筛选参赛选手就忙得他焦头烂额了。"

            "那有什么好忙的?能跑马拉松的选手不就是田径社的那几个吗?把他们集合起来练习练习不就好了吗?"

            瞳一郎稳言板起脸来训我:"笨蛋!紧接着12月还有一场全国高中的马拉松联赛耶。田径社那些专跑马拉松的选手早就锁定这场年度大赛做体能调整了,像这种以城市为单位的小比赛他们才不参加呢。今年是因为城市马拉松刚好提前到11月举行,他们才想把它当成热身赛来参加的。尤其这七名跑接力的马拉松选手里面,有三名最重要的位置:一出发就必须尽力取得领先优势的第一棒,还有全程都是上坡路的第五棒,以及最后身负夺牌重任的最后一棒。从挑选手、训练、练习,到安排最佳棒次,每一关都疏忽不得。"

            天呀……想不到跑个马拉松这么麻烦。原来圭介他承受了如此沉重的压力,我什么都不懂还一直怪他不陪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瞳一郎继续说:"你老公好象是想从体育社团里面亲自挑选最重要的那三名选手,可是事情好象不太顺利的样子,眼看比赛的日子迫在眉睫了,就算连今天加进去也已经剩不到二周了,即使他天纵英明,也是够伤脑筋的了。"

            呜呜呜~~,我真是该检讨,实在太不像话了。虽然我也是大传社的一员,照理说对学校的重要活动应当了如指掌才对,可是我们毕竟是专耍嘴皮子轻松过日子的艺文社团,跟那些挥洒青春汗水的体育社团向来没什么交集,对他们的活动细节也弄不太清楚。可是,圭介他……

            "他怎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怎样?况且这件事是真正考验他体联首席的应变能力的时候。我想凭他的手腕,这种小事应该打不倒他吧。"

            听出瞳一郎的口气似乎带了点看好戏的味道,我不解的问道:"你讨厌圭介吗?"

            瞳一郎眯起眼睛透过细框眼镜看着我说:"不会呀。基础上我跟他算是同一种人,只不过我是大方的把*诈写在脸上,而他则是包着一层糖衣就是了。"

            "啊?"

            "算了,先别说这个……"瞳一郎勾起嘴角邪笑,口中突然爆出一句话:"你跟你老公,上过床没有?"

            我还来不及反应,原本在一旁不断用大阪腔小声咒念着"同性恋没有明天大悲咒"的大志突然抓狂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说这种缺德话!我光是听想平说他去跟圭介接、接、接吻我就快呕吐哩。搞同性恋是不对的哩!搞同性恋没有明天哩!万万不可以的哩!"大志一边叫一边抱着头像只天竺鼠似的在原地不停的绕圈圈。

            瞳一郎闻言上前一把揪住大志的衣领,然后用冰冷的眼神凑上去威胁他说:"大志,你怎么可以对同性恋者使用'搞'这种歧视性的字眼。你从刚才就在那里一直咒骂同性恋者,这要是被同性恋人权团体听见了,他们一定马上到法院告你。"

            "少,少骗人哩……"

            "谁骗你!全世界的同性恋人士会每天到你家门口抗议,然后你的邻居和社会上的人就会唾弃你、排斥你,将来进入社会也没有公司要雇佣你,没有女人肯嫁给你,你就一辈子……"

            "你,你少来哩……我才不相信哩!"

            "我可是句句实言,你恶意歧视同性恋人士,将会害得那么杵岛家从此坠入不幸的深渊、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不,不要讲哩……我以后不说搞同性恋没有明天就是哩……"

            大志被吓得捂住耳朵,连眼泪都快喷出来了,完全没注意到瞳一郎自己也在诅咒非同性恋者。大志其实也很可怜的,每次都被瞳一郎那张嘴唬得一楞一楞的,身为他的死党,我不由得开始担心,他这一辈子恐怕被瞳一郎吃定了。

            "孺子可教,好乖好乖。"瞳一郎满意的放开大志的衣领,这家伙一天到晚就只会欺负人。

            "好了,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吧。"瞳一郎边说边把大志的两只手腕反剪到背后,然后抽出自己腰上的皮带将大志的手牢牢绑住。

            "瞳一郎!你做什么哩!"

            完全无视于不断咆哮的大志和呆楞在一旁的我,瞳一郎轻快的从隔壁房间拿来一卷录影带,然后插进录放影机里。

            "这可是我姐的压箱宝,想平,我看你好象还没被吃过,为了你自己将来的幸福,你也要仔细跟着学才行呀。"

            "那是什么录影带?"大志一边挣脱着手上的皮带,一边好奇的问道。

            瞳一郎专心的操作录放影机,若无其事的说:"色情录影带。"

            "看这个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这样你才不会捂住眼睛和耳朵。"

            瞳一郎的话还没说完,画面已经开始播放了。大志跟我一下子还弄不清楚里面的东西,反射性的瞪大眼睛紧盯着荧幕看,然后……

            "哇哇哇~~眼睛!我的眼睛会烂掉哩!"

            "瞳、瞳、瞳、瞳一郎!你、你、你放的这是……"

            "关掉!快关掉哩!瞳一郎……"

            荧幕上出现的竟然是……我的天啊,两、两个男、男、男的在,哇哇~~,在床上,这样、那样……哇——!我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而大志更惨,只见他整张脸涨成猪肝色眼看就要晕过去了,而罪魁祸首竟在一旁津津有味的欣赏我们的蠢样。

            "这可是难得的一刀未剪,三点全露,真人实弹演出,高潮迭起,精彩绝伦的顶级佳片呢。你们可要好好感谢我姐才对。"

            "……怎么了?不开心吗?"不舍的松开我的唇瓣,圭介柔声文着。我赶紧摇摇头怕他误会。

            今天放学后,我和圭介又在约定碰面的老地方,也就是通望楼顶的偏僻楼梯转角,接吻。都是瞳一郎昨天给我们看那种录影带!害我才被圭介一吻腿就软了。

            "想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圭介那对漂亮的黑眼睛担心的靠过来,一看到这张俊脸的大特写,我紧张得心跳又漏跳了半拍,习惯性的低下头去。发现我今天的反常,圭介伸出修长好看的食指托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抬,然后弯下他那比我高出8公分,足足有185公分的高个子,不安的看着我。

            "你看你,怎么又低头了?"

            "对、对不……"

            哇哇~~,惨了!我又想起昨天看的录影带了!虽然有大志在旁边不停的大哭大叫,而且有些镜头打上了马赛克,我其实还不是很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我当时真的吓到了,尤其看到一半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竟然把圭介的脸和其中的一个男主角重叠,害得我的脸一下子红得差点喷火。而瞳一郎却还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什么:"你得想办法勾引你老公,然后进一步掌握他的下半身,否则很快就会被打入冷宫的。"不停的在我耳边恐吓我,弄得我脑子更乱了。其实我也是男生,对这种自然的生理需求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的同性性经验方面一片空白(异性方面也同样是缴白卷),我怎么知道到底怎么进行嘛?好象应该是先把衣服脱掉,然后一起躺在床上,接吻之后,之后……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想平,你怎么不理我?你别不说话呀?"听见圭介焦急的叫唤我才猛得回过神来,抬头看见那双漂亮的黑眼睛正不安的微眯着,直盯着我看,"你在生我的气吗?"

            "呃?不……不是的……"

            "那么,你到底什么了?难道你……"俊脸倏的刷白,"……你后悔和我在一起,要跟我分手了?"

            哇哇~~你不要乱猜啦!怎么办、怎么办?我得赶紧解释清楚,别再发呆了!我应该先问、问他喜不喜欢……

            "圭、圭介!你、你是不是很想、想和我上床!?"

            哇!啊啊~~我、我、我在说什么啊!我这张笨嘴!我怎么可以说得这么露骨?我的脑子是一团浆糊吗?我就不能问得婉转一点、含蓄一点吗?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怎么会这么烂!我愧为日本国民!我该去切腹!!!

            正当我在脑中用力的捶胸顿足懊恼自己的愚蠢时,圭介竟然像是灵魂出窍似的,整个人僵直的钉在那里。好不容易经过了漫长的几秒之后,圭介这才慢慢回神,尴尬的笑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呃……我是,当然很想……不,不对!想平如果不喜欢的话……呃……我绝对不会勉强……"说到这里圭介的脸突然整个垮了下来,极度不安的看着我说:"这就是你,不开心的原因?你不喜欢我碰你,所以不让我吻你了?"

            "不是!呃,那个……我是想,确定一下你想不想跟上……上床……"

            哇啊!我是移植了猪的舌头吗!怎么会越描越黑?我是大笨蛋!真恨不得挖个洞跳进去。这时候圭介突然抱住我的腰往他身上一带,哇!我们下半身都贴在一起了!在我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嘴巴就被堵住了,接着连舌头都伸进来了。

            "嗯……嗯……"

            这么激情的舌吻,醉得我全身都快化了。而后圭介更是大胆的拉开我的领带,灵巧的手指逐一解开衬衫的钮扣。

            "不可以……"我反射性的想制止外来的侵略,颈边随即传来一阵甜腻的呢哝。

            "……如果我说我很想的话,想平,你愿意给我吗?"

            就在我烦恼着该如何回答这种羞死人的问题时。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随着一声轻咳,身后响起一阵粗犷的男音。这突然闯入的第三者吓得我们赶紧分开来。

            圭介迅速将我藏在背后,然后才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我安全的躲在圭介宽大的背影后,慌慌张张的把凌乱的制服拉好,扣上扣子,领带系好,再拉起袖口把濡湿的唇胡乱擦一擦。

            只见声音的主人双手抱胸,潇洒的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兴味十足的看着我们。看看他外套领口上的年级章,原来和我们一样是二年级的学生。他的个字相当高,大概和圭介差不多,而相貌是属于狂野型的美男子。额前的刘海很长,几乎遮住了半个脸,透过刘海间的缝隙,可以看见他那长长的单眼皮下,有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乍看之下有一种令人难以亲近的压迫感,整个人的味道应该是属于运动健将型的人物。

            "什么事?"挡在我身前的圭介温和的笑问。可是我怎么觉得他的眼睛好象没有在笑。他们似乎认识?

            "大家等了又等就是不见首席阁下的大驾,所以才派我出来请。原本来参加选拔的人现在都准备要回家了。"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随即转过身来,漂亮的黑眼睛里写满了浓浓的遗憾,"想平,对不起,我今天恐怕又不能陪你了。"

            "没事没事,我可以理解的"

            不想让圭介看见我眼底的失望,于是把眼光从他脸上移开,却不小心和站在楼梯口的那个人四目相接。他、他在笑呢。他一笑起来,怎么说呢,给人的印象整个都变了。原本充满攻击性的野性脸孔,一笑起来竟像个天真的小孩子,好可爱内,这么大的落差着实吓了我一跳。接着他竟然对我说:"我叫冲田辽,就读二年七班,目前是剑道社的社长,你不可以忘记哦,久我美想平同学。"

            "哦,你终于来了。"

            我目前担任每周五午休时间的广播节目主持人,今天又是录制节目的日子,我们大传社的社长津和野学长一看到我,就用甜美可爱的笑容亲切的跟我打招呼。他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到现在却还占着社长的位子不肯退,真是老而不死谓之贼……不,真是个热爱传播工作的人呀。这个人平常看起来有点散散的,而且似乎有轻微的妄想症(我是这么觉得啦)。津和野学长跟我招招手,要我在他身边坐下。

            "……社长你怎么了?今天好象特别高兴……"

            不会又是要叫我去求节目影像化的事吧?还是他又想到什么鬼主意要来压榨我?总之对这个舌头上可以灿出好几朵莲花的津和野学长,非得小心提防才行,否则掉进他的陷阱里就后悔莫及了。

            "咦?你好象在提防我?"在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背后,往往隐藏着可怕的阴谋。

            "谁教你每次都拿我和圭介的事威胁我,敲诈我,不是叫我代班就是去做一堆访问。"我不平的小声叨念着,想不到津和野学长的耳朵硬是比狗还灵。

            "你怎么这么说呢,说敲诈多难听呀?那不都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吗?再说多做一些访问可以增加主持经验,我可都是为你着想呢……"

            "什么为我着想,之前的全国高中体能竞技大赛的时候,你竟然叫我一个人去采访,害我差点累死……"

            听我指证历历的控诉,社长又开始装傻装可爱。"年轻人,往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我们应该把握现在展望未来才对。好了,先别说这个……"

            又来了,又借故转移话题。看我脸颊气鼓鼓的,津和野学长突然神秘兮兮的在我耳边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真想不到他会是这种人呢。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座灯塔可以指引海面上的船只,但灯塔的底部却是最黑暗的角落。这句话的确非常有道理。"

            "……你在说什么啊?"社长没头没脑的扯了一堆,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我提心吊胆的小心问着。

            只见社长露出一个天使般纯洁的笑容(骨子里是恶魔的*笑),眼看头顶都快出现光圈了,然后缓缓的把右手伸到我面前,他手上拿的是……

            "蓝、蓝色信笺……"

            那是圭介匿名投书到我主持的一个单元,叫做"少年的烦恼"所使用的信笺。可是我记得蓝色信笺已经全部被我带回家了才对……

            "这是我今天去信箱的时候发现的,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我还想说怎么他都没有再来投书。你记不记得?就是自从你……和圭介好起来之后,他就没有再写信来了耶。"

            来了来了,这充满暗示性的语气。我急忙从他手里把信抢过来。真是的,圭介到底是什么意思?干嘛拐弯抹角用投书的,有话直接跟我讲不是更快吗?正在我烦恼着该不该当着社长的面打开这封信的时候,耳边响起社长那好听的声音。

            "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在城市马拉松的那个星期六,邀请你到我家来玩。当然,包括过夜。因为我恐怕自己无法承受被你当面拒绝的心伤,所以迟迟不敢开口相邀,而改用这样迂回的方式,希望你能见谅。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在节目中给我回复……"

            "哇哇~~,慢着慢着!你怎么……咦咦?!"

            这、这……这封信被拆过了!抽出信纸摊开,蓝色信笺上果然是圭介那熟悉的秀逸的字迹。从"如果你方便的话……"那句开始,社长居然背得一字不差,这妖怪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吗?!

            "你,你怎么可以偷看别人的信?"

            "我是社长呀,这里我最大,阅读听众投书更是我的基本权利,啦啦~~"

            "……信封上明明有用红色笔特别把'亲启'两个字框起来耶!"我气愤的把信封举到他面前,想不到他竟然还可以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你、你、你、你你你……!

            "这么大的字体你会没发现?你根本是在狡辩……"

            "蓝色信笺的真实身份,就是圭介对不对?"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我的嘴里就像是被人塞了个大馒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妖怪深知我的脾气,算准时机捅我一刀给我致命一击,我就算有天大的冤情恐怕也永无平反之日。津和野学长顶着看似天真无邪的可爱笑脸,贼兮兮的盯着我,然后呵呵呵的从嘴里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这么说来,蓝色信笺暗恋的人,就是亲爱的久我美学弟啦?"

            "我,我们……"

            "你放心,我这个人呐,是没有什么偏见的。感情是你们私人的事情。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公器私用,利用大家的节目时间去谈自己的私人事情,知道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投降,"……社长,你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津和野学长夸张的用两掌贴侧放在自己的右颊,然后像个小女生似的歪着头装出撒娇的姿势,满脸堆笑说:"唉呀,亲爱的久我美学弟,你真是太好了……那我就说啦?我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小事呢?"

            于是,我就这样被迫接下,在凉飕飕的秋天,长达数小时的无聊赛程中,追着参赛选手做全程实况转播,也就是全大传社没有人要做的苦差事,城市马拉松大赛的实况转播主持人。

            "想平,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距离城市马拉松大赛只剩下一周了,今天下午第一节是化学课,我们正经过走廊往实验室移动。刚才碰巧和冲田辽擦身而过,他看到我开心的向我挥挥手,我也同样挥挥手跟他打招呼,于是瞳一郎就警戒的质问我。

            "什么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跟他打招呼?"

            "哦,他叫冲田辽,是七班的……"

            "这个我知道。冲田辽,射手座,血型O型,外型性格潇洒,在附近的清和女中也很受欢迎,目前担任剑道社的社长,在秋季全国高中体能竞技大赛中略逊圭介一筹,荣获全国第三名,是个货真价实的剑术高手。"瞳一郎洋洋洒洒地念了一大串,我惊讶地转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一般常识罢了。再告诉你,圭介是双子座,血型跟我一样是AB型,所以圭介和冲田辽天生犯冲。对了,我记得我们应该不认识他才对吧?"

            "嗯……上次我和圭介在一起的时候刚好碰见他,后来见面就会打打招呼聊个几句。"至于我们是在接吻的时被撞见这件事,当然予以省略。

            瞳一郎闻言夸张的紧皱眉头,推推脸上的细框眼镜,"当时你老公也在?"

            "在呀,冲田辽人不错哦。我跟你说,这次城市马拉松赛,他要跑最后一棒哦。我们大传社去采访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嫌烦,亲切仔细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呢。你别看他好象很凶的样子,他很会说笑话哦。"

            旁边的大志继续接下去说:"而且,那小子一笑起来完全不一样哩。小妞们都粉喜欢他哩,真不甘心,原本明明是我比较帅哩,不对,就算笑起来也是我比较帅哩。当然,根据小生我最新的情报显示,在清和女中最受欢迎哩,还是本小生……"

            大志边说边拨一下刘海,摆出一个自认万人迷的姿势。瞳一郎见状拿起手上的课本往大志最自豪的俊秀脸上就是一下,"你给我安静,我正在检索重要资料,还在分类整理当中,不要用你那些无用的垃圾资料干扰我的分析。"

            "哇!你做什么哩!你竟然攻击我这世界文化遗产的国宝级美貌哩!"

            "什么世界文化遗产,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会开罚单给你,告你诈骗世人哦。告诉你,管你长得再怎么潘安再世,只要一过三十岁就是中年人,过了五十岁就是满脸皱纹的老爷爷了。你还是多充实一下你贫乏的脑袋吧。"
        轰!这宛如晴天霹雳的噩耗吓得可怜的大志面如土色。瞳一郎却还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自顾自的皱着眉头,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天圭介老是绷着一张脸,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嗯,如此看来……"

            瞳一郎又在催动他那神奇又复杂的思考电路不知在想什么,我看他的脑细胞可能已经进化成电脑晶片和集成电路了,真是太可怕了。大约过了十秒之后,瞳一郎那张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个原本不应该属于像我们这样青春、阳光、欢笑的健全青少年脸上有的,一种像是来自地狱般的阴森笑容,然后从口部开始输出资料。

            "……好,程式解开了,喂,想平,冲田辽是毛遂自荐去跑马拉松的最后一棒对不对?"

            "好象是吧……"

            "你老公,对你和冲田辽的事有没有什么意见,比如说叫你不准接近他啦,或是不准跟他说话什么的?"

            "没,没有啊……你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脑子里塞满晶片的非人类瞳一郎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回答我这无关紧要的蠢问题。只见他一脸诡笑,又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自言自语:"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装?明明都已经忙得自顾不暇了……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要怎么保得住想平……"

            看着瞳一郎贼兮兮的*笑,我跟大志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只敢远远的站在旁边看他。这家伙,就算他现在从嘴巴里开始打印载满资料的报表纸,我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两位辛苦了。"

            放学后我们大传社去做马拉松选手的赛前访问,津和野学长和我确认完访问的录音效果之后,圭介体贴的用纸杯端来两杯乌龙茶。圭介现在身上穿着短袖T恤和田径选手那种超短的运动短裤,如此一来,他那隆起的厚实胸肌和欣长的健美双腿一览无遗。

            "……你好象打杂的小弟。"

            虽然选手都凑齐了却还是没办法陪我,因为他要陪选手练习。堂堂一个体联首席跟打杂的差不多,这种累死人的首席干脆辞掉算了。……当然这只能摆在心里抱怨,不敢真的说出来,反正只要再忍耐二天就好了。

            圭介敏感的察觉出我的不快,语带歉意的解释说:"由于仓促成军,大家配合的经验不足,所以情绪比较不稳定,必须陪着他们随时帮他们加油打气,别的学校应该也是这样。而且我也被列在后补名单上,多少也得跟着练习一下才行。"

            "咦?真的吗?"津和野学长从旁边插进来问道。

            圭介苦笑着点点头,"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人,我也只是挂名而已,我长跑方面完全不行,我想就算有选手临时出状况,也轮不到我下去跑吧。"

            "哦,想不到圭介学弟也有不会的事,真稀奇。"

            我也有同感,因为圭介看起来就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你太过奖了,我没有这么了不起……"

            圭介说到一半突然脸色一沉,眼睛瞪着我这边看。接着一只手从背后搭上我的肩,我转头一看,发现冲田辽笑容满面的就站在我身边。

            "也可以给我一杯吗?哎呀呀,好感动哦~~"

            圭介默默的递给他一杯茶,冲田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冲田辽和钱鼠瞳一郎完全不同,是个完全符合青春、阳光、欢笑的健全青少年。

            正当我在心中默默赞佩的时候,冲田促狭的说:"怎么?我有这么帅吗,让你看呆了?"

            "才怪呢。你少在那里自吹自擂了,我刚才还在担心你跑最后一棒到底行不行呢?好歹我们学校也算是夺标的热门队伍呢。"

            "哇,你好过份哦,你严重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呜呜呜~~"

            他边说还用手背在脸上抹来抹去装哭,真的好好笑哦,人也不错,有时就算故意挖苦他,他也不会生气。

            "开玩笑、开玩笑的啦,我对你抱着很高的期望,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可别让我失望。"

            "嗯!看我的吧!哦,对了,久我美,那天比赛开始前你可不可以先来看看我,帮我加油打气?"

            "呃?"

            他笑吟吟的解释说:"我是想让你看看我蓄势待发、志在必得的英姿嘛。反正你们大传社原本就要来转播不是吗?"

            说的也是……我只要早几分钟出门,先去选手休息室就可以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碰到圭介,跟他说说话呢。而且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去他家,先问清楚应该比较好一点……啊,对了,我忘记跟他说我答应去他家玩的事了。都是津和野学长偷看人家的信,害我不敢在节目里回答啦。讨厌,怎么好象有一种"明天就要嫁给你啦"的感觉……

            哇!我在想什么呀!说不定圭介只是单纯的请我去他家玩而已。其实我自己的心情也还没有准备好呢。可是,万一圭介真的像瞳一郎说的那样,我不跟他、跟他上床,他就会把我打入冷宫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比较好?当然,如果圭介真的很想的话,我也是会顺着他,可是问题是,这个"操作"细节……

            就在我为了自己的第一次烦恼不堪的时候,冲田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脸怎么一阵红一阵白的?你到底要不要来看我嘛?"

            "呃?哦,好、好啊。"

            我先去跟他随便打个招呼,然后就可以去找圭介了,如果到时候圭介真的很忙,那就算是偷偷看他一眼也是好的。我的心里如此天真的盘算着,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冲田的请求。这时在我旁边的津和野学长突然用力咽了一下口水。

            "久我美,这恐怕……"

            津和野学长好象想说什么,却被冲田大声的把他的话盖过去,"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太好了,我得好好表现才行。"冲田说完又愉快的跑去练习,临去还不忘对我挥挥手。等他跑远之后,我才回头问道:"社长,你刚才说什么?"

            "久我美……你哦……"社长那可爱的脸上表情十分凝重,"你是不会看场面,还是神经太粗,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我猜你八成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哦,你完了你。"

            "你在说什么呀?"

            津和野学长表情难看的偷偷用食指往旁边指了指,我才发现圭介那漂亮的黑眼睛竟像老鹰一般锐利的瞪视着我。咦?他在生气吗?

            "咳咳,转眼间已经这么晚了呀,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从我手上接过录音器材,津和野学长向来最懂得趋吉避凶,他发现苗头不对,一溜烟就消失在现场。瞧那速度,圭介应该叫社长去跑最后一棒,那我们学校一定稳赢的。

            于是现场就只剩下我和圭介两个人,看到圭介那好看的薄唇抿得紧紧的,气氛有点凝重。

            "呃、呃,那个……"

            怎么办,圭介好象在生气?反正我也想不通他到底在气什么,干脆直接问好了,"……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

            "你有吗?"

            哇哇哇,就是这个,整张脸就只有人中以下在笑!他果然在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耶!干嘛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清楚圭介在想什么。这要是别人敢莫名其妙给我脸色看,我早就把他拖到旁边先打一顿再说,可是对象是圭介,我只好委曲求全了。

            "对不起……"

            问我为什么道歉?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做错事了?我不知道,反正先认错就是了,因为我总觉得要是我现在不道歉的话,我们大概就吹了。

            圭介一言不发的瞪着我,空气中听见他沉闷的呼吸声,"你根本不懂……"这几个字明显挟带着极度的愤怒,我惊讶的抬起头,圭介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我两只手的手腕。

            "痛……好痛!"

            "抱歉,我不该这么粗鲁的。"

            他嘴上说的客气,但行为却看不出丝毫抱歉的意思,他现在根本是硬拖着我往前走,我也只能默默的跟上去。我不敢反抗圭介,即使有什么委屈我也不敢跟他抱怨,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再多的不满和怨怼我都必须忍受。

            瞳一郎和大志都以为我无忧无虑的,其实他们都错了。你爱我,我也爱你,从此两人便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感情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在一起交往之后,才是真正烦恼的开始。说实在的,我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每当走在路上,有可爱的女生迎面走来,我就会担心圭介是不是在看她?虽然圭介常常说我长得很美,可是我也担心他说不定只是在哄我的。我的个性冲动惹是生非,累得他老是要小心的看着我,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或者他会不会后悔跟一个……一个男生在一起?再加上我这个人心思太过单纯又有点迟钝,老是会不知不觉惹圭介生气,就像现在这种情形。

            越想越沮丧,我的鼻头开始有点酸酸的。或许我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人家吧?圭介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了呢?虽然我很不喜欢去想这方面的问题,可是又常常忍不住去想。怎么办,我又想哭了。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好。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当你喜欢某个人,而他也愿意和你交往,接下来大家都会做些什么呢?该怎么和他相处呢?两心相许之后,应该还要经过很多考验才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吧?也不怕别人笑,其实我每天都很不安,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讨他喜欢。倒是圭介看起来悠然自得轻轻松松的,看他那样我有时候真的很气。可是谁教我自己那么喜欢人家,这怨得了谁呢?

            我紧紧咬住下唇,怕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走在前面的圭介突然用力把我拖到面前,劈头就问:"你是故意在激我吗?"

            "呃?"

            "你是故意的吗?"

            他、他在问什么?弄不懂圭介的意思,我只能呆楞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圭介看我不说话手指倏地收紧,我的腕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圭介,好痛……"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喊出声来,但圭介他根本不理,硬是把我拖进一间不知是哪个体育社团的办公室里。进门之后,圭介把推靠在整排的置物柜上,两条修长的手臂随即一左一右的把我困在中间。

            "想平,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双凌厉迫人的黑眼睛居高临下的瞪视着我,看来他现在真的是一肚子火……

            我那不中用的舌头正发抖得厉害,可是还是用力的挤出几个字,"我、我不懂……你、你是指……"

            碰!!圭介愤怒地猛捶我背后的置物柜,我吓得整个人缩了起来,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平板的恐吓,"我可不是那么心胸宽大的人。"话声一落,圭介猛地堵住我的唇,粗暴地拥吻起来,他用身体把我紧紧压在自己和置物柜中间,透过紧密贴合的身躯,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单薄的衣服下面那明显的生理反应。圭介性急的把我的衬衫从裤腰里拉了出来。

            "不可以……"我想要阻止他,可是两个人的力气差距实在太大,"圭介……不行!万一,有人……"

            圭介用肩膀抵住我不断挣扎的上半身,接着一双长腿硬的插进我的双腿之间用力撑开,两双手开始在我身上不规矩的来回抚弄。

            "圭……圭介……别这样!"

            对于我的抗拒他完全充耳不闻,一把扯开我腰上的皮带,随即冰冷的手就大胆的钻了进来,然后……天呀!他、他、他……哇哇~~,他在……

            "不,不要……我不要,不要啦!圭介你不要这样!"我死命摇头拒绝他的调戏。虽然虽然我有自己弄过,可是、可是,那不是可以借别人玩的东西啦!!"我不要啦!圭介……嗯!"

            圭介低头封住我胡乱惊叫的嘴,灵巧的舌叶迅速伸了进来,轻易的勾出我那不中用的笨舌头,又舔又咬尽情暴虐。下半身又有凉凉的手指整个包住我的分身,逼得我无处闪躲。

            "嗯、嗯……嗯!"

            哇哇~~,完蛋了!我、我开始亢奋起来了。圭介的手指平常就冰冰的,这会儿整个贴在我身上最热的部位上,上下游移,怎么说呢,那感觉痒痒的好舒服。而且……圭介的技术真是好得不得了,我全身的血液流得好快,几乎要冲破血管喷出来了。怎么办,被这么高超的技术爱抚过,那我以后自己一个人怎么玩?

            "圭介……怎么办,我……我好……兴奋……"

            先前的羞耻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连这么丢脸的话都脱口而出。圭介用空着的左手扣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抬,他那双晶亮的黑眸氤氲着情欲的狂潮。

            "你太坏了,现在来撒娇也没有用……我要处罚你。"

            我还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所有的意识就被灵巧的手指牵引到下半身去了。圭介在我耳边吹送着炽热的气息,湿暖的舌在我敏感的颈边来回舔弄,还不时地用他整齐好看的美齿轻轻啃咬。再这样下去,我……

            "不……我不行了,不行了!!"来了,这临登仙镜的快感,而且这快感……更要比平常刺激好几倍。

            "啊……啊……!"全身一称高潮的抽搐,一直紧绷的肌肉倏的放松,随即感到下体一阵黏湿。

            "啊……"

            圭介将我射精后酥软物理的身体拥进怀里,"还站得住吗?"这一问羞得我满脸通红,简直是无地自容。圭介顺手脱下身上的T恤,做势要帮我擦拭沾满精液的下体。

            "不!不可以用,用你的衣服……"

            "乖乖别动。"

            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跳进去,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逃避现实。处理完之后,我的大脑已经处于恍惚的精神状态,于是圭介就帮我把衣服、裤子穿好,领带打好。一切恢复原状之后,圭介将弄脏的T恤揉成一团拿在手上,撇过头去不理我。

            他那冷漠的神情令人害怕,可是我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今天陪我……回家?"

            "不行,我还要练习。"

            冷然的拒绝,刺得我一阵晕眩……他还在生气。虽然我弄不清楚圭介到底在气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依然不肯原谅我。他会不会是讨厌我了?既然讨厌我,又为什么要取悦我的身体,对我做这种事?他到底什么意思嘛!

            积压着满腹的委屈,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不,我不能哭!我又没有错,我才不要哭!我死命的咬住下唇,恨恨的抬眼瞪他,圭介却也不甘示弱的回瞪我,于是我们两人之间一时剑拔弩张。大约僵持了半分钟,是圭介先开口打破沉默。

            "好吧,算我不对,我被嫉妒冲昏了头,对不起。"

            "什么?嫉妒?嫉妒什么?"

            圭介突然像小孩耍脾气闹别扭似的,哼的撇过脸去忿忿的埋怨:"我嫉妒冲田!冲田竟然敢随便摸你,还厚着脸皮的要你去看他,帮他加油打气……而你却当着我的面答应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什……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放松,我全食无力的软靠在身后的置物柜上。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气的……"

            圭介闻言不悦的挑起眉,"……是呀,我就是小心眼,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哇,惨了,我又说错话了。我急急忙忙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而且我、我只是想见你嘛。"怯怯地看着面前气得发青的俊颜,我拼命地想要赶快说清楚。

            "答应去帮冲田加油只是借口,其实我是想去看你的。而且……而且我们都还没约好那天回家的事。"

            "回家的事?"

            "呃……我们那天不是要住你家吗?"

            这下子圭介似乎终于听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原本硬邦邦的表情,一下子就像花儿开了似的,笑得整个脸都要化了。他开心的过来将我抱起,眉眼全是甜蜜的笑意。

            "想平,你是说,你答应我了?"

            我习惯性的低着头轻点二下,圭介用他修长的食指将我的下巴托起。

            "……嗯!"

            跟刚才完全不同的,非常温柔、甜腻的亲吻,我被他吻得全身酥软。一会儿圭介低头凝视着我,轻轻的笑出声。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微微眯起来,郑重的向我宣布:"就在这个星期六,我要你完全属于我。"

            "呃?"

            "即使你不同意,我也要得到你。"说完优美的唇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形,低头在我唇上轻啄一下,"就这么决定了。"

            什……什么?什、什、什、什么啊!?他是说,他刚才说,所以说……

            圭介一脸优雅迷人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他刚才做了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接着他便拿起弄脏的T恤,就这样赤裸着上身转身愉快的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脑子一片混乱,手脚无力的滑坐在地板上。好、好吧,反、反正我也很喜欢圭介像刚才那样取悦我,那种如临仙境的体验,再多来几回我也愿意。好吧,这个星期六,我就把自己送给圭介了。

            "为什么你非得跟着我?马拉松赛这种体育活动跟你们学生会又没什么关系?"

            我不满的念着身边的跟屁虫,这个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系的休闲打扮,比平常看起来更潇洒几分的瞳一郎,哼哼哼的用鼻孔回道:"我怎能错过今天的这场好戏呢。倒是你、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出门?你老公他们不会那么早到啦。"

            "我,要你管!"

            可恶!这只钱鼠平常就爱在我身边钻来钻去,害我有时候想跟圭介说些悄悄话都不方便,一天到晚就会破坏人家的好事。前天圭介特别答应我会早一点到出发地点等我的说。

            用力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嘴上不停的抱怨着。瞳一郎突然把头伸过来说:"看你背上的背包塞得鼓鼓的,那该不会是,装满了私会情郎,夜宿郎家的家当吧?"

            "你、你你你你别胡说……我我我我,你你你……"

            我手忙脚乱地,拼命摇头否认。我这个人最不会说谎的,红通通的脸加上语无伦次的笨舌头,根本就是不打自招了。可恶的瞳一郎还是那张看透人家心事的死人脸。

            "年轻人真是色欲熏心呀。不过你怎么望这边走呢?再往前就到学校啦。"

            "嗯,我……得先去加油。"

            "加油?"

            我只好把和冲田约好的事再跟他报告一遍。其实我怕圭介一直为这件事生气,原本想去跟冲田取消约会的,谁知道昨天放学的时候,冲田竟然特地跑到我们班上来找我,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要我绝对不可以黄牛。还说他打算当天先从学校慢跑到比赛集合地点当做赛前热身,硬要我今天到学校一躺不可。

            "……你老公知道这件事吗?"瞳一郎沉吟一会儿开口问道。

            我为难的摇摇头说:"他知道一定又要生气了。反正我只是先饶到学校去一下看看冲田而已。参加这么大的比赛,冲田他一定也很紧张。哦,对了,瞳一郎,你不用陪我,你可以先过去。"我想趁机把他赶开,可是瞳一郎完全不中计。

            "我陪你一起去。我们这种搞情报间谍战的,最重要的就是随时站在第一线掌握第一手的情报。"来了来了,他的电脑又开机了。

            "真想剖开你的头看一看,那里面一定是扭曲的异次元空间。"

            "我的头脑岂是你这种平凡的小市民所能理解的。听说你老公也列名马拉松的候补名单,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呀……不过圭介说他不擅长跑步,只是挂名充人数而已。"

            瞳一郎闻言开始用指尖敲点额头,就像打键盘输入资料那样,"你老公亲口说的?"

            "对呀,他说田径运动他不太会。"

            瞳一郎敲点额头的手指越动越快,"是吗……想平,万一我们的最后一棒临时出状况会怎么样?你老公不跑就只能叫其他的候补下去跑啦?"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啦。"

            "我是问你我们学校会变成怎样。"

            我臭着脸应道:"不管圭介跑不跑,随便想也知道候补绝对比不上人家的正规军呀,我们学校稳输的。"

            叩叩。瞳一郎终于停下敲点额头的动作,扬起嘴角*笑说:"那可就麻烦了呦。"

            正想问他是什么麻烦,学校大门就在眼前了。为了配合城市马拉松的举行,全市的高级中学全部停课一天。(看来这个比赛真的很重要,竟然弄到所有的高中生因此放假)所以校园显得格外冷清。环顾一下操场,怎么半个人都没有,冲田跑到哪里去了?

            "找不到人就算了,我们走吧!从学校到比赛会场大约还要花个十分钟……"

            瞳一郎看看手表计算一下时间。这时候从走廊里冒出好几个又高又壮的家伙,他们迅速上前把我和瞳一郎团团围住。其中一半我有印象,记得他们是剑道社的人。

            "你……你们想做什么?"我狐疑的问道。

            身边的瞳一郎随即开口警告我:"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最好别做无谓的抵抗。"

            "柏木果然是明白人。"随着一阵粗犷的男音,冲田终于出现了。只见他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说:"嗨,久我美,我不得已必须先把你关起来,所以只好请你委屈一下啦。"

            "冲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全身热血沸腾,不断的用力跺着剑道场的榻榻米,愤怒的对他大吼。这个王八蛋,他竟然敢用手铐把我的双手反拷在背后,旁边的瞳一郎遭遇也和我一样,不过那非人类完全没有反抗,只是凉凉的靠在墙上*笑。

            冲田双手环胸,悠哉的看看我们两个,接着拿出手机,挑着眉耸耸肩说:"请你先委屈一下,等比赛结束我就放你回家。火气何必这么大呢。"

            "你这个混蛋!我要踢死你!"我跳起来正准备展开反击,却立刻被一名剑道社的社员推倒。就是他,刚才在操场上对我的右脸招呼了一拳,我顶着红肿的右颊不甘示弱地死瞪着他。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冷静点。通了,喂,喂,松田吗?叫圭介来听。"

            冲田一边讲着手机,心情似乎非常愉快,"圭介吗?是我。告诉你一件事,久我美呢,现在在我手上……当然是真的,你不信?疑心病还真重,我先让你听听声音好了。"

            接着冲田就把手机凑到我嘴边。我是打定主意一个字都不说,嘴巴闭得死紧,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小人。我可以听见手机的另一头不断地传来圭介愤怒的咆哮。

            "别这样嘛,快跟你的情郎说两句话呀。"

            打死我都不说!

            "逞强对你没有好处哦。"说完挥手"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光,我还是连吭都不吭一声。这个用卑鄙手段绑架我的混蛋,我才不怕他呢!冲田见状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扬,示意他的那班手下把我的身体压住。哼!任你怎么打,我要是叫半声我就不叫久我美想平!

            "我说圭介……"冲田吃吃的狞笑着,弯下身体向我逼近,"你的小心肝还没被男人碰过吧?"说着一只手开始不规矩的在我胸前摸来摸去,接下来更是大胆的在我大腿上下揉捏。

            "上次看到你跟圭介接吻的时候,你那模样真是诱人极了……不如我就做你第一个男人吧?"

            "你……"

            冲田说着便伸出舌头舔弄我的颈子。

            "不……不要!走开!走开啦……"当他做势要吻上我的唇时,我终于忍不住吓哭了,"不要碰我!圭介!圭介,救我……"

            冲田这才满意的暂时退开,"听清楚了吗?哈哈哈,久我美一哭起来真是说不尽的百媚千娇呢。"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我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嘛!就在我委屈的哭着诅咒自己的楣运的时候,身边突然发出一片咽口水的声音。我抬眼一看,那班奉命压着我的坏蛋现在全都色咪咪的对着我流口水。

            "你们……走,走开!"我拼命的扭动身体想挣脱,反而被他们压得更紧,"叫你们走开!"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帮人中邪了吗?!

            其中一个人兴奋的提议:"兄弟……不如咱们就来尝尝这小美人的味道如何……"

            "你们……你们疯啦!不要,不要摸我!"

            冲田大概也察觉到情况不对,于是厉声制止:"住手,不准动他!你们都给我出去!"

            美人当前竟然碰不得,猛男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被迫放手。临走还不时留恋地回头看着被得恶心想吐,虚软无力地躺在地板上哭的美人儿。

            "……是是是,我已经把手下都赶出去了。不过,再下来我可就不敢保证啦……什么?是吗?算你识时务,你现在听好。"冲田以胜利者的姿态对我俏皮的眨眨眼,"你去向大会报告说我们的最后一棒因病缺席。圭介,由你候补下去跑……没错,就是你,而且……"性格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个冷酷的狞笑,"你必须输。嗯?不是,不是故意输给哪个学校……我要你吊车尾,也就是最后一名。然后,你就借此引咎辞职。"

            我闻言怒不可遏,用力撑起上半身,冲田见状用眼神警告我不准妄动,"当然,还要指定由我接任体联首席。到时候你就这样宣布:'由于我的能力不堪担此重任,所以辞去首席一职,依照传统,由剑道社长接任这个职务。'这会是多么感人呢!松田还在吧?就是叫你接电话的那个,他身上有事先拟好的辞呈,没错没错。我劝你最好别动歪脑筋妄想出动你那批鹰犬来救人,我有眼线哦。还有,松田他不知道我们的位置,你逼问他也没用。"

            我灵机一动,放声大叫:"圭介!我、我在学校的剑……"

            哔的一声,电话中途被切断了,似乎是在我才叫出"圭介"的时候他就切了。

            "来不及啦~~"

            如果我的眼睛能射出雷射死光的话,这混蛋早已经被我射成蜂窝了。我用力、用力的狠狠瞪着他。冲田完全无视于我的杀人眼光,迳自往门口走去,临去前还对我潇洒的挥挥手:"我得到终点去等圭介发表感人的辞职宣言,我会留下十个左右的手下守在外面,不过你放心,我会先把剑道场的大门锁上,我也舍不得让你被他们轮*呢。好了,久我美,待会儿见了。"

            "你这个败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竟敢陷害圭介,我要踢死你!"

            对于我的恐吓他仿佛充耳不闻,自顾自的一边狂笑一边走了出去。我气得恨不得跳上去咬死他,瞳一郎却还是那副没事人的样子。

            "真是太小看我了。"

            "呃?"

            等确定冲田的脚步声远离了之后,瞳一郎的手铐开始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无聊,想不到过了一会,他竟然亮出两只脱困的手在我眼前晃。

            "他们以为拷上手铐就万无一失了,所以没有确实把手铐收紧,竟让手腕和手铐之间还留下一些空隙,真是太不小心了。"

            "瞳、瞳一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可靠了~~"我流下感动的热泪,转过身把拷住的手伸到他前面。

            "等一下再帮你开,我先处理一件要紧的事。"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超小型的手机。太好了,瞳一郎要打电话向外求援,可惜我天真的幻想立刻就被推翻了。

            "阿原?是我……没办法,临时出了点意外。好了,现在跑到第几棒了?……很好,盘口那边情况怎么样?我是问我们光德高中的……一赔二?太不刺激了,庄家押哪里?不管了,你现在把这条大新闻散播给每个学校,就说我们光德的最后一棒不能跑了……没事啦,待会儿等盘口全倒向另一边的时候,你就把所有的筹码全下在我们学校……废话少说,照我的话去做。我的判断几时出过差错?"

            我听得忍不住青筋暴现,这只钱鼠,竟然在做马拉松赌博?

            "瞳一郎,你在干嘛啦,你应该先找人来救我们才对!"我气得不停的骂他,但瞳一郎就像听不见似的一直在讲下注的事,好不容易终于挂了电话。

            "你、你到底……"

            "你刚才没听见冲田说的?你老公没办法出动他的锦衣卫,自己又被迫下场去跑最后一棒,无法亲自来救你,所以说呢,冲田这下子可是占尽优势了。"

            "那、那怎么办?圭介就这样被小人陷害,被迫辞去首席的职位吗?"

            "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他倒说得轻松。

            "你凭什么……"

            我跳起来斥责他不负责任的态度,瞳一郎却根本不为所动,把他的手机收进口袋,又顺手掏出香烟,点或开始抽起来,"你冷静一点,我们就待在这里静观其变吧。你老公可是一手打破历年来由剑道社长世袭独占体联首席的传统,连续二年蝉联武林盟主的人物哦,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办得到的。"然后又开始嘿嘿嘿的*笑,等着好戏上演,"你老公那个人,最恨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这会儿铁定是气得全身冒火啦。"

            "第五棒跑完了,我们学校目前暂居第二。"

            瞳一郎从电话得知比赛的最新发展,我则是在一旁轻轻的揉着红肿的手腕。我这双刚刚才被瞳一郎从手铐里死拉活拉给硬扯出来的手,到处布满了破皮淤血,害我差点痛死。这只守财奴根本是没血没泪,非但没有一点安慰反而还怪我不对。

            "谁教你一直挣扎才会把手铐越扯越紧,刚开始就叫你别做无谓的抵抗的,做事情也不会稍微瞻前顾后一下,你这是活该。"

            这死钱鼠还真是得理不饶人,不过凭良心说,他的话有时还真有几分道理的。我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歹命的揉着自己严重淤青的手,还得不时挥手赶开瞳一郎吐出来的白烟。

            "……对了,想平。"眼睛还是直视前方,"你现在,身上有多少?"

            "什么有多少?"

            "钱啦。"

            他想趁机勒索吗?"我没有钱啦。"

            "少来,你身上一定有钱,到底有多少?"

            手都快痛死了,这守财奴还在那边一直"有多少","有多少"的,都快被他烦死了。"三千啦!"我用力吼回去。

            "真是穷酸……好吧好吧!"他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大约4工分见方的小袋子在我眼前晃。宝蓝的底色上镶着美丽的金色图案。乍看之下很像我妈妈平常爱喝的那种,用四方型的铁盒子装的高级立顿红茶。

            "那是什么?"

            "做爱的时候,用来避孕的道具。"

            "那要干嘛?"他干嘛随身携带那种东西,真是莫名其妙。瞳一郎完全不在意我谴责的眼光,一脸贼兮兮的诡笑。

            "只要交出你身上所有的财产,这就是你的了。"

            "你有病啊?我是男生,我要避什么孕啊。"

            "万一你老公没事先帮你准备,到时候难过的可就是你啦。"

            哇哇哇,这守财奴在说些什么啊?

            "你还不懂吧?他如果在你体内的话,会害你连拉好几天肚子哦。而且人类的直肠里潜在许多的细菌,要是万一害他感染了什么……"

            "哇哇哇,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到底什么在里面?虽然我不是很懂,不过我直觉瞳一郎一定又在说那种限制级的事。反正我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让这钱鼠从我口袋里咬走一毛钱!我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可是瞳一郎就如同从地狱来的勾魂使者,那蛊惑人的魔音不断的从指缝中传进来。

            "我完全是为你着想哦!你这个人这么怕痛,到时候一定会痛得你头皮发麻、四肢痉挛。我告诉你,为了减轻你的疼痛,非得靠这个高级的进口保险套不可。列位客倌请看,只要再配合这瓶润滑油及裂伤软膏使用,您的初夜就可以轻松过关了。"

            你是卖膏药的江湖郎中吗?!

            "限时大特卖,三件一组只卖三千圆。要买要快,买到就赚到啦!"他竟然模仿起第四台的购买频道。

            仔细想一想,好象应该跟他买下来比较保险哦。瞳一郎说,到时候会很痛很痛,痛得头皮发麻、四肢痉挛,好可怕。可是上次圭介做的时候,我觉得好舒服耶,飘飘欲仙的。难道说那只是凑巧吗?做那个有时候会很舒服,有时候会很痛的吗?想到上次的事我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又再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把皮夹拿出来,瞳一郎见机不可失,马上把手伸过来等着。于是我仅有的三张千元大钞就这样掉进了江湖郎中的钱袋里。

            "多谢惠顾。"

            呜呜呜,这家伙是披着人皮的臭钱鼠,我敢说他八成是咬钱鬼投胎的,我到底是怎么会和这种钱鼠变成死党的……想到自己眼前的困境,我有些沮丧的呆坐着,反观轻易赚到三千元的瞳一郎则是一脸春风得意。突然,那张贼笑的脸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把手上的烟在临时拿来当成烟灰缸的铝罐上捻熄,拿起一旁的手机。

            "差不多要轮到最后一棒上场了,"我这才突然想到,赶紧提醒他,"瞳一郎,我想你还是不要赌了,我们学校稳输的,你的钱会赔光哦。"

            "就跟你说情况没那么严重嘛,如果今天是冲田跑最后一棒,我可能会有其它的考量,不过现在……喂,阿原吗?情况怎么样?嗯,第六棒掉到第三名呀?"听起来好象是在第六棒的时候被别的选手给赶过去了。"那么,圭介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很好,就这样,5分钟以后再联络。"

            瞳一郎一挂电话我就紧张的赶快上前问道:"圭介怎么样了,他开始跑了吗?"

            "他照着自己的速度在跑,目前看来还不错,刚刚已经从第三名赶到第二名了。"

            "这、这怎么会呢?圭介明明说,他不擅长跑步的……"

            "去年的运动大会你望了吗?你老公他呀,在三千公尺项目上打败了所有田径社的好手,以不到9分钟的超水准演出轻松夺得第一名哦。后来田径社的教练跪着求他入社他理都不理,大概是真的对跑步没兴趣,不过没兴趣并不表示他不会。"

            瞳一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来,我们学校还是有可能赢了?瞳一郎似乎对目前为止的发展感到相当满意。我不知道他到底押了多少钱下去赌,不过那肯定是一笔很大的数目。看他乐得下巴都快掉了,真教人不愉快。

            "可是,这不对呀,这样的话……"

            "啊,等一下,我有电话进来……喂?阿原吗?什么事……什么?取得领先了?圭介吗?他冲到最前面了吗?太好了,全押了,一赔七!"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兴奋的握着拳的瞳一郎,不对呀,再这样下去……

            "他目前领先第二名大约有五十公尺……和有希望哦,圭介是那种会适当的保留体力,最后再全力冲刺的类型。"

            看着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笑笑到快不行的瞳一郎,我不安的问他:"可是……他不是应该要输才对吗?他要跑最后一名才行呀?"

            "笨蛋,你以为你老公是那种会受人胁迫的人吗?冲田也太傻了,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下子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可是,那、那我呢?我还被关着呢?我突然有种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的感觉。难道说,他不管我了?那我……到底算什么?我得仔细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冲田威胁圭介必须输掉比赛,然后辞去首席的职位,否则就要对我不利。而圭介明知如此,他却还那么认真的跑,企图赢得冠军。啊,我开始感到不愉快,非常、非常不愉快。

            圭介他总是没时间陪我,因为他要开会。圭介他宁愿帮马拉松选手们倒茶当小弟,还去陪他们练习,也不空出时间来陪我。只要圭介说一句"想平,我好喜欢你",再轻轻的吻我一下,我就全部不怪他啦。我、我是在自作多情吗?什么比赛?什么首席?这些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那我算什么东西?

            "他不管我的死活,他要让我自生自灭吗……"

            "你在干嘛?"一直用手机掌握比赛情况的瞳一郎奇怪的回头问道。

            我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圭介他不管我了,他要让我自生自灭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恶!大混蛋!是谁害我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什么鬼体联首席,让给冲田做有什么关系?难道开会和首席的权势真的这么重要吗?!我受不了了,我要爆炸了,我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六亲不认大爆炸了的说。

            "哇哇哇,想平……"

            我一把抢过瞳一郎的手机,用力往地板上一摔,塑胶壳制的手机立刻应声被摔得支离破碎。

            "哇哇哇哇!我的三千块钱呀!"

            我完全不理会那只钱鼠在旁边吱吱吱的鬼叫,转身跳起来冲到墙边那排列得井然有序的一大排竹剑边,一脚把它们全部踢翻,哗啦哗啦,整排竹剑倒塌发出轰然巨响。我愤怒的抓起一把滚到脚边的竹剑,二话不说就把挂在墙上用书法写着"心剑合一"的匾额给打得稀巴烂,接着便跑到门边,用竹剑疯狂的拍打门板。

            "可恶,你们竟敢把我关在这种鬼地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听到没有!!"

            "想平!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你老公……"

            守在门外的那些家伙听到轰隆轰隆的巨响,全都从窗户探进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们的脸我更是火上加火,拿着竹剑追打他们的脑袋。

            "哇哇哇,小美人发疯了!"

            "他拿着竹剑到处乱打!"

            "剑道场被他破坏得一塌糊涂了!"

            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人质会突然发生暴动,而我满腔的怒火正愁无处发泄,我要用竹剑伸出去戳死他们。

            "哇哇!他兽性大发了!大家快闪!"

            什么!?什么叫兽行大发?竟然把说说成豺狼虎豹,这群混蛋连说话都叫人吐血!我要把窗户打烂,然后冲出去找冲田算帐!我要把我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我打定主意杀将出去报仇雪恨,于是双手握紧竹剑正准备大干一场,这时候剑道场的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正是那个可恶的冲田。一反平日轻松开朗的模样,眼前的他阴郁深沉得可怕,看来他是陷害圭介不成反倒恼羞成怒了。但是要弄清楚,他气?我比他更气,他那点小小的失败跟我所受到的待遇怎么能比呀!

            "冲田……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你竟敢、竟敢绑架我,还害我被圭介抛弃……"

            "只会在老公面前装乖,碰到别人比母老虎还凶。"

            背后的瞳一郎还在趁机挖苦我,不过我现在没空理他,举起手中的竹剑准备狠狠的报复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而冲田的脸色更是恐怖,只见他顺手抄起一把散落在地的竹剑。

            "啊呜……"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才一眨眼,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手背上传来一阵剧痛,我手中的竹剑就已经被应声击飞了出去。我痛得弯下身来,随即肩膀就被按住推倒在地,冲田跟着欺上身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那慑人的凶恶目光直瞪着身下的我。

            "圭介!你太小看我了……我会让他知道我是玩真的。"

            "你,不要……"我反射的伸手挡住冲田急急覆上来的唇。

            "想平……"平常一脸死相的瞳一郎终于开始紧张了,他急忙想冲过来保护我,可惜被冲田那帮色欲熏心的手下们给反制住,瞳一郎忍不住破口大骂:"冲田!你不可以动他!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住口!"冲田一把撕裂我的上衣,我只觉得胸前一凉,上半身已经呈现半裸状态,"你是我的战利品……我要占有你,蹂躏你,我要让圭介后悔一辈子……"

            充满怨妒的诅咒引得我一阵心悸,随即冲田湿滑的舌头便舔上我的面颊,这有如爬虫类爬过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生起一股恶心的颤栗。

            "不要!别这样……圭介!圭介!!"

            "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来了,他说你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噩耗宛如晴天霹雳,我只觉得血液似乎一下子被抽干,全身虚软无力,脑中一片空白,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冲田发觉身下的人突然不动了,奇怪的起身一看,见我的眼神空洞表情木然,大概以为我对圭介完全死心了,于是脸上浮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低头在我耳边轻声安慰:"你别怕,忘了那个负心人,我会好好待你的……"

            看着眼前即将覆上来的薄唇,我已经无所谓了……这时候,耳朵似乎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一阵骚动,压在我身上的冲田好象也感觉到了,狐疑的撑起上半身。而那群原本围在旁边满脸色相春情难耐的剑道社社员,也开始不安的朝门外看。接着,半开的拉门突然发出"碰!!"的一声巨响,整片门应声被踢飞,摔进剑道场里。然后,我就看见那孤伶伶的门框旁边,那个身穿田径运动服,还一边大口的喘着气的人是……

            "圭、圭介!!"

            "呼,呼……平、想平,我来救你了。"

            圭介右脚才踏上道场的榻榻米,冲田就急忙叫道:"你,不准过来!不要让他进来!!"

            于是十几名剑道社社员立刻上前将圭介团团围住。圭介晶亮的黑眸只是扫了他们一眼,随即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轻笑,悠然举步上前,看开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可恶……"最靠近圭介的二个人猛然挥出一拳,他欣长的身字灵巧的一闪,轻松避过迎面而来的攻击。

            "想平,冲田有没有对你怎样?"只见他右手一挥,第一个混蛋应声跌飞出去,接着伸脚一踢,第二个就当场跪倒在地,圭介却还能一边温柔的笑问。

            "嗯?他撕破我的衣服……"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心口各吃了一拳,应声趴下。

            "你的清白没有被他给糟蹋了吧?"

            第五个吃了一记上勾拳,第六个是回马枪,这之间圭介的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这超人的实力,惊人的气势,睥睨全场。

            "怎么了?怎么哭了?"

            第七个迎面吃了一拳,一张脸当场扭曲变形,鲜血横飞。

            "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害你被卷入这场风波。"

            第八个以后的家伙个个吓地面无人色全身发抖,连他们的社长冲田也顾不了了,仓皇夺门而出。他们才一出剑道场,就立刻传来一阵惨叫。

            "哦哦,看来他们被我的'鹰犬'给逮住了。"优美的唇行微微上扬,缓步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你说呢?"

            "……可恶!"冲田一个翻身,用双手把我架住,"你最好别过来……"

            这个败类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圭介的黑眼睛轻轻的眯起一道缝,"谁准许你摸他了?"

            "你说什么?"

            "我说不准你摸我的人。"

            接着我的耳朵旁边传来"喀"的一声闷击声,冲田架着我的手就松了开来,整个人往后倒去,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我最恨别人碰我心爱的东西。"圭介在口中喃喃地叨念,伸手轻轻将我扶起来。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把我拥在怀中,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相信自己安全了,依在圭介的胸前,汹涌的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以为我会被……"

            "对不起,你一定吓坏了吧。都怪我不好,我应该以你的安全为第一优先的,可是冲田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陷害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决定跟他周旋到底,所以我……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不不不,你这样处理是对的,任何人碰到这种事都会咽不下这口气的,这是人之常情嘛。况且怎么能让冲田那个混蛋称心如意呢?我也有错,我不该只想到自己……

            "呜、呜、呜,我也有错,差点就连累了你。可是,人家真的好害怕。"

            我们两人沉浸在劫后重逢的喜悦当中,瞳一郎却突然冒出来杀风景,"什么'人家真的好害怕',哈~~,不知道是谁像一只吞了铁钉的西班牙斗牛。……噢!"我暗暗伸出脚往后给了他一下,才让他适时地闭上嘴。

            圭介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我的下颚,"柏木……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背过身去?"

            "是是是,非礼勿视。"

            圭介低头温柔的覆上我的唇,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吻,但已经让我觉得很满足了。然后圭介又心疼的吻吻我红肿的脸颊。

            "首席……啊,对、对不起……"

            有个人突然从只剩框框的门口探出头来,原来是棒球社社长骏河。只见他小心谨慎、诚惶诚恐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

            "呃……是,所有、所有的滋事份子都被带到射箭场去了。"

            "很好,这边这几个也拜托你们了。"

            圭介的指令一出,体联会的社长们就把昏死过去的冲田和其他七个坏蛋给抬走了。呼,好不容易整个事件终于告一段落,我拿起一旁的背包正想和圭介一起回家的时候。

            "想平,对不起,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待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让棒球社社长,就是这位骏河社长留下来保护你,顺便请他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可是……我们不是要回家吗?"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对我神秘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用力的鼓起腮帮子,不满的低下头。我知道那死钱鼠一定又要挖苦我了,忍不住就先行发作,"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是在笑你……真是个可怕的人物,竟然可以伪装得这么天衣无缝。"

            "干嘛啦,你这赤脚仙又看穿什么了?"

            瞳一郎转头对直挺挺的站在前面,尽忠职守执行守护工作的骏河社长说:"可不可以麻烦你去拿一下急救箱?"

            "哦,对、对了,急救箱……"

            这位棒球社社长看来是个耿直憨厚的老实人,被瞳一郎一说,便急急忙忙地出去找急救箱了。见他走远之后,瞳一郎突然拉起我的手。

            "干嘛拉?!"

            "快点,趁那个守门的不在,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你老公的真面目。"

            我和瞳一郎两个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弓道社的射箭场,小心的蹲身在竹篱外面,从竹条的缝隙往里面张望。射箭场的射箭台比地面高了一阶,靶台则是一个个的立在远处的小土堆上。为了避免下雨妨碍射手练习,射箭台和靶台都有伸出的飞檐挡雨,而射箭台到靶台之间大约三十公尺的箭道则是铺满了翠绿的草皮。

            此刻射箭台上体联会的社长们并排而立,哼哼,冲田那个混蛋终于受到了报应,被人架在一边。可是奇怪,怎么都没看到圭介。正在我前前后后瞄来瞄去的时候,靶台的一头有了动静,只见几名剑道社的社员就像被押赴刑场的人犯似的,被体联社社长们一个个架上了靶台,每个人都是面如土色还一边哀叫。接着押解人犯的社长们又回到射箭台的另一头去了。

            "什么事呀?"我刻意压低声音悄悄的问道。

            旁边的瞳一郎小声的回道:"你老公来了。"

            换上全套弓道服的圭介手上握着一把黑色的大弓,就是那重得要死,害我龇牙咧嘴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开的那把弓。只见他伸手搭起一支箭,结果靶台那头立刻开始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圭介先是对着跪在脚边的冲田微微一笑,然后将箭搭上弓弦,那些什么"射箭八法"也全都省了,直接就进入放箭的态势。

            "这……难道他……"

            圭介双臂一张,弓弦发出轧轧拉满弦的声音,接着长箭瞬间离弦疾射而出。破空的箭尖紧贴着被架在最左边那个靶台上的家伙的头顶上方一公分擦过去。瞧这准头,那位传说中的神射手威廉.泰尔也要甘拜下风吧。只要再稍稍再偏个一点点,那个混蛋就要脑袋开花了。可怜的活人靶像个麻花似的,整个人软软的烂在土堆上,一张嘴张得大大的,已经吓得两眼翻白休克了。

            圭介熟练的射着三十公尺外的活人靶,直到五名剑道社的社员全部被吓得昏死过去之后,那优美的唇才向上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阴森冷酷,残虐嗜血的冷笑。圭介不愧是头顶"炼士"头衔的射箭高手,确实拥有百步穿杨的好身手。接着从那好看的薄唇中,吐出连非人类瞳一郎也难望其项背的极冷声调的话语。

            "用活人靶来练习,果然更具有挑战性。"说完圭介就哈哈的笑了起来,他显然是感到非常的愉快。只不过,他的眼里去看不出丝毫的笑意,那对晶亮的黑眸冷得直教人脚底发麻,无情的睥睨着跪在脚下的冲田。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冲田全身都在发抖。

            "……住手。"

            "下一批。"

            "圭介,你住手!"

            "把下一批带上来。"

            在旁边哭得鬼哭神号的剩余剑道社社员,又立刻被架上了靶台,圭介顺手搭起箭。

            "够了!你饶了他们吧!"

            可是圭介对冲田的咆哮声却是充耳不闻,依旧搭了箭射向三十公尺外的活人靶。

            "已经够了……求求你放过他们吧……"冲田低头开口为手下求饶。

            圭介又射完这一轮之后,同情的低头看看他,"知道错了吗?"

            "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取教训可以让人避免再次犯错。"

            "那……"

            冲田满怀希望的抬起头,圭介温和的对他笑笑,然后说:"把下一批带上来。"

            "圭介!"

            "冲田,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太过份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从剑道社除名。当然,同时也从体联会除名,一切就由副社长藤原来接任,我相信藤原会比你更能深切体会并确实贯彻体联会的精神。"

            "……你说什么?"

            圭介充满同情的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冲田,"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找到想平被拘禁的地点吗?那是藤原告诉我的。"

            冲田闻言是一楞,接着便愤怒的咆哮起来,"这个叛徒……"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你该知道,我最恨有人挑战我的权威。"

            这一回箭尖不是对准靶台,而是指向脚边的冲田。即使箭尖就抵在自己的两眉之间,但冲田依然毫无惧意,抬头怒视着圭介的眼睛。

            "……你这个利欲熏心的伪君子!"

            "多谢你的赞美。"

            "要是让学校的人……尤其是你那个心肝宝贝知道你阴狠毒辣的真面目,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想平不会知道的。哼,你竟然还敢威胁我,显然是受的教训还不够。"

            接着咻的一声,箭尖近距离擦过冲田的脸颊,然后"嗖"的插进射箭台的地板里。冲田的脸上立刻渗出数道血痕。

            "……我会让你知道……"圭介将那把身价不凡的名工立在墙上,"我现在,有多么的不愉快。"

            话声才刚落,拳头同时挥出,冲田腹部受到重击整个身体向前倒去,圭介随即十指交握,使力朝他弓起的背部又是一个痛击。冲田从喉咙里发出了模糊的呻吟声,接着就趴在地板上开始呕吐。但圭介仍然不满意,伸腿往他的腹部又是一踢,这下恐怕内脏都要出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圭介他居然可以一边微笑一边对冲田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而且是在对方完全无法反抗的情形下。反观一旁的体联会社长们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是神情木然的默默的看着。怎么会这样呢?圭介他……圭介他不应该会这样的呀。站在那边的那个人,真的是圭介吗?圭介怎么会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呢?

            "……可恶……"再这样打下去,冲田恐怕会被活活打死。他一边呕吐,嘴上却犹自不屈,"呕……可、可恶,圭介!你……你够狠,我要告你蓄意伤害!!"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圭介又愉快的哈哈笑了起来,"春日,你说我对他做了什么吗?"

            篮球社社长立刻应道:"回首席,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门仓,你说冲田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柔道社社长尊敬地回道:"我想他可能是精神异常了,整天幻想坐上首席宝座而导致神智不清的愚昧之辈。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冲田,你听清楚了吗?"

            冲田这才开始脸色发青,明白自己身陷在何种集体迫害之中。

            我身边的瞳一郎轻快的悄声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有了圭介,就通吃黑白两道全校没人大得过你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种表里不一到极点的人,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而且我敢说,现在这个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我只觉得身体不停颤抖,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原来这就是体联的黑幕吗?圭介他……一直是用这种恐怖的手段控制着这个庞大的组织吗?我的背脊一阵发凉,全身沁出冷汗,瞳一郎说这才是圭介的真面目?

            "呕呕……呕咕……"冲田不断的呕吐,吐到最后终于失去意识,昏倒在自己吐出来的秽物上。

            圭介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来人,把他拖下去,顺便把这里处理干净。剩下的就交给你们,我要先回……"

            "首席的爱人!!"这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大喝,吓得我整个人跳了起来。回头一看,那个大个字骏河社长手里抱着急救箱,气喘如牛的跑了过来,"你怎么可以突然不见!?害我以为你又被谁绑走了!吓得我差点连魂都飞了!"呼呼大口喘着气的骏河,过了大约二秒之后才发现自己撞破了马蜂窝,整个脸煞时白的像一张纸,"啊……首……首席……我……"

            我再转头往射箭台看去的时候,圭介整个人像是冻住了似的钉在原地,一双黑眼睛惊愕的望着不该在这里出现的我。糟糕,气氛不太对,这下不妙了……

            "骏河……"圭介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好!"

            "属、属下知错了……"忠厚老实的脸上写满了恐惧,"首席,我……"

            "……你们通通下去。"

            "呃?"

            圭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我有话要单独跟想平说。"

            在空气几乎冻结起来的道场中我偷偷打量着避开我坐在那里的圭介。虽然他说有话和我说,但是却迟迟不见他开口,而我也因为吃惊的关系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才好。射箭场一片寂静,已经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刚才的惨烈气氛。在十一月的冷风的吹拂下身高185cm的圭介蜷缩起高大的身躯的样子,看着有点说不出的凄凉。

            我小小叹了口气,光是这样圭介的肩膀就是一颤。自从只剩下我们两人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刚才那个身为体育部总长的圭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留在这里的,是一个非常胆怯的,我所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站了起来靠近了圭介。可是我才一靠近,圭介立刻又移开相等的距离。啊,这算怎么回事嘛!我有点火大,这次又更加缩短了距离。结果圭介又重复了同一动作。然后我再度逼近又逼近,直到圭介撞到了墙壁上。哈哈哈,还是我赢了吧?

            "圭介?"我小声叫了一声,他还是不肯回头。我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圭介!"在我拉了三次之后,他总算让我看见了侧脸。

            "我差劲到家吧?"

            "什么?"

            "我骗了你。我带着面具,装成好人欺骗了你。"非常低沉的,几乎无法听清声音。"刚才你很害怕吧?那就是我!真正的我!冲田说的没错,我就是权力主义的双重人格。"

            "嗯,我是吓了一跳。"

            老实的告白之后,圭介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是吗?看来你终于讨厌我了。"

            "啊,为什么?"听到这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圭介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你刚才也看见了吧?我拿剑道部的人当靶子……"

            "那有什么不好?那帮家伙用那么恶心的眼光看我,还说要侵犯我啊!你只是在替我报仇不是吗?"

            "……我打了冲田……"

            "啊,那小子的话我也想揍他一顿呢!我差点就被他亲到了,他还摸了我的身体,现在想起来就让人火大,要是我的话一定宰了他!!"我吐了一下舌头。

            哑口无言的圭介的表情一步步缓和,最终恢复成了我所熟悉的"善人"的笑容,"真拿你没办法。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我的烦恼!"他伸手温柔的将我抱进了怀里,"权力主义的双重人格也没关系吗?"

            "我还不是一样在圭介的面前说了谎。我的可爱有多少是装出来的,你也知道吧?你说因为有部长会所以不能和我回去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火大。还有,那时我还怪你为什么不肯为了救我而输掉比赛,所以气得暴跳如雷地把道场弄得一塌糊涂。"

            这时候圭介也露出了苦笑,"那个凄惨的道场,都是你的功劳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你看,我不是也有在装可爱吗?因为我不想让圭介讨厌我,因为我想让你喜欢我,所以才骗了你。"

            想要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尽可能装成完美的对象,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虽然这层镀金很可能马上就会脱落。可是,即使如此也好。反正我和圭介都不是什么圣人。也只是充满了欲望的笨拙人类,所以老天一定会原谅我们吧?

            我坏坏的一笑,伸手搂住了圭介的脖子,"反正,我也不是圣人!"

            黑色的眼瞳笔直注视着我的眼睛,"我也不是什么圣人。"那双真挚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沉美丽,我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甜美的心痛席卷着整个胸口,多么诱人的目光。

            "我们接吻吧。"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说了出来,那是一个我几乎不相信是发自自己口中的艳丽音色。

            圭介的嘴唇缓缓落了下来,我悄悄闭上了眼睛。我们一次又一次吻着,就好象第一次接吻时一样的新鲜。我的心脏跳得好厉害。

            我将脸孔埋进了圭介的肩头,轻轻说道:"太好了,圭介也不是那么完美。"看着迷惑不解的圭介,我笑了出来,"因为圭介老是那么完美,什么缺点也没有,害我一直觉得配不上你啊,所以我有点高兴,圭介也和我一样是普通人。"

            圭介好象有些受到打击的瞪大了眼睛,"你这个人啊!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事到如今我也就直说了。津和野说的没错,我之所以反对节目影像化,就是因为如果你的脸孔出现在上面的话,我的情敌增加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啊?他在说什么?

            轻轻瞪了吃惊的我一眼,圭介一副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开窍的表情,"我先声明,我可是超级注重长相的。"然后他又用带着怒气的低沉声音补充道:"而且你忘了你今天在道场差点被那群笨蛋侵犯了吗?你可是男人哦!冲田那家伙也一样,虽然开始也许是为了和我对抗,但是后来可是相当真新要把你弄到手的样子。那小子居然敢妄想取代我……"说着说着圭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对那男人还是应该再多揍二三十下才对……"大概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所以怒火又冒了上来,圭介握紧了拳头。

            我踌躇了一阵,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圭介你喜欢的是我的什么地方呢?"虽然有点害怕,但毕竟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而且如果不说清楚的话就永远不会知道。

            圭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我记得以前应该也说过吧?就是我所没有的,非常坦率的部分吧!你所想的事情全部都会表现在嘴上或者是态度上,不像我那样有两面性。还有呢,你的脸孔和身体我也喜欢……"说着他抚摸了一下我身体的线条。

            "啊……"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已经被按倒在了地板上。修长的凤眼从上面注视着我,热情的接吻堵住了我的嘴。就在我沉醉于热吻之中的期间,圭介已经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解开了我的纽扣,脱下了我的皮带,让我身体的前部暴露了出来,熟练的手势让人忍不住有点佩服。

            陶醉于圭介带来的舒畅感觉,我轻声说道:"圭介……让我们做到最后,好不好?"

            圭介点了点头,以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抱紧了我的身体,"我会温柔的……"

            哪里哪里,你已经足够温柔了。就在我刚刚这么想的时候。

            "疼疼疼!!"圭介!圭介的手指突然进入了我完全没有防备的地方。"你、你、你干什么?"我满脸惨白的想要逃开,但是因为被圭介的手臂紧紧搂住的关系,所以无法如愿以偿,"等、等一下!为什么要碰那种地方?"

            "啊,对不起,还是很疼吗?果然没有那个还是不行……你等我一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圭介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了出去。我茫然若失的注视着道场的天花板,然后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拉上了衣襟。我有超级不好的预感,也就是说,那个吗?要把那个放进那里?他居然要让我忍受那么乱来的事情?危险、危险、太危险了!

            我跑到放在墙边的书包前,从里面取出了立顿红茶。这、这个的用途我到现在才明白了!所以他才说什么润滑油啦、裂伤软膏吧?开什么玩笑!居然要我用这种东西来缓和吗?太乱来了吧,绝对不行!就算再过一百年也绝对不可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迅速运转着脑子,最终得出了结论。

            好!逃跑吧!虽然对不起圭介,但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就算我再怎么爱他,也一样存在着可以忍耐和不可以忍耐的事情。下定决心之后,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的冲向了道场大门。

            "圭介,对不起了!"就在我道歉的时候,脚尖不小心踩到了凌乱的裤子脚,"哇!!"我大叫着倒向前方的身体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抱住了。我抬起脸孔,进入视线的是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美貌面容。

            "圭、圭介……"

            圭介好象有点害羞的展现出了一个超级兴奋的表情,"你也不用那么急啦,我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

            不对不对,不是啦!这个误会太大了!!圭介很轻松的就将我还试图拼命挣扎的身体按在了地板上,结果立顿红茶因为这个动作而掉了出来。

            "奇怪,这个是?"

            看到圭介立刻就注意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我手忙脚乱得赶紧进行解释:"不、不是的……这是瞳一郎他硬卖给我的……"

            "啊?久我美也是从柏木那里买的?"

            他在说什么?我挑起了眉毛,于是圭介让我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瓶子,"他说我们绝对用得着,所以让我先买下。而且还附带了详细的指导手册,一共一万。我就是去拿这个了。"

            那个混蛋!那个守财奴!那个只人钱的恶魔!其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总之就是那个四眼畜生!不但算计我,居然还敢向圭介也下手!!就在我因为波涛汹涌的怒火而几乎忘我的时候,总算还是及时发现圭介打开了瓶子的口,我立刻冲上去制止他。

            "等、等等!冷、冷静一下!我们毕竟还是高中生!!"

            "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做到最后吗?"

            "那个,这个……"

            "你连这个也买了,这么说你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我好高兴。"

            啊啊啊,误会又产生了新的误会。

            结果到最后我们在道场做了两次,然后在圭介为了这个目的而把父母也赶出去旅行的家里又来了三次,合计完成了五次的体验。最初只是疼得要死的我,在第三次左右开始越来越舒服,到了第五次左右的时候已经舒服得要命,冒出了一大堆丢脸的呻吟和台词,让圭介兴高采烈的。不过算了,反正圭介对我那么温柔,而且我本人也很舒服,所以就算再做……应该也可以吧?只不过有点让我害怕的就是,圭介那种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后还能连连五次的体力。

            "想平。"

            今天放学后我正打算离开教室就被圭介从背后叫住。因为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我就会脸红,所以今天一整天我都不敢看他。哎呀,我怎么又想起来了,完蛋了,我的脸好象快着火了。

            "什、什么事?"

            "你要去社团了吗?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呃,好,好啊……"

            怎么办,我的眼睛不知该看哪里才好。讨厌啦,都是圭介用那优美的唇含住人家那里,又用那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着我,连修长的双腿都煽情的与我纠缠摩挲。哇!不行,再想下去我的脑细胞就要冒烟了~~!

            我习惯性地低下头拼命想挥去脑中的绮念,圭介突然悄声在我耳边说:"想平,你的脖子上有吻痕哦。"

            "什么!?真的吗?!"

            "骗你的啦。"

            讨、讨厌啦,每次都戏弄人家。看着我脸红得像颗熟透的番茄,圭介又眯起眼睛愉悦的对我笑,"今天……我爸妈他们还不会回来哦。如果可以的话……你要不要再来我家过夜?"

            什……什、什、什、什么!?

            "圭、圭介!?"

            "我社团练习完之后就去接你。"临走之前又低头在我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圭介真是的,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就在我又羞又喜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瞳一郎那没血没泪的死人声音。

            "原来,圭介是一只捉到小白兔就会把幸福写在脸上的大野狼呀,真是不够刺激。要是我,宁愿把小白兔追得四处逃窜,玩得他全身发抖才过瘾呢……"

            "你变态啦,守财奴!"

            正当我准备一拳打醒瞳一郎的时候,大志突然像是被法老王诅咒的木乃伊似的开始鬼叫起来,"不可啊……这是犯法哩啊……你怎么、怎么可以去跟他……做出这种不法的异性偷情性交易呀……"

            一旁的瞳一郎立刻予以纠正:"那是同性激情性交欢才对。他们不是异性,是同性;没有偷情,只有激情;非关交易,而是交欢。"

            "这跟那有夫之妇去同居不是一样哩吗?啊啊~~,我的朋友搞同性恋去啦!搞同性恋!同性恋哩啊!!"可怜的大志又开始精神错乱了。

            钱鼠瞳一郎见状立即使出杀手锏,"大志,你敢再鬼叫一句,我就把你的手脚通通绑起来,捉来当我的充气娃娃哦。"

            大志一听果然立刻闭嘴,瞳一郎这才满意的勾起嘴角邪笑。这个家伙为什么老是喜欢欺负大志呢?

            "对了,瞳一郎,你跟圭介敲诈了一万块对不对,你快把钱退给人家,就算只退一半也好,你那根本是诈欺嘛。"

            "你说这话怎么对呢?那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家两相情愿的。"

            "你还说……你在马拉松上赌博不是赢了一大笔钱吗?那可都是圭介的功劳哦。"

            "笨蛋!"瞳一郎连忙遮住我的嘴,"小声一点啦。你要搞清楚,那可是公款,我是拿学生会的钱去赌的,我自己可是没捞到半点好处。"

            什、什、什、什、什么!?

            "全市的高中学生会几乎全都砸钱下去赌呢,这早已经是传统了。现在,本校学生会的银行帐户里,已经躺着将近三百万的巨款,这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金额,一切都该归功于我这万能会计的金手指。"

            原来连学生会也这么黑,他们竟然拿学校的钱去玩赌博,太可怕了。

            "……你要是敢泄漏半个字,我就连你一起捉来当我的充气娃娃哦。"末了还特别强调"到时候连你老公也救不了你,看你敢不敢。"

            真是太邪恶了,我赶紧逃离现场,躲到我们大传社的录音室去。如果圭介和瞳一郎两个人斗起法来,到底谁会赢呢?那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呢。我一边幻想那可怕的场面,一边推门走进主控室。

            "呵呵呵,亲~爱~的~久~我~美~学~弟~,我~真~是~望~眼~欲~穿~呐~"津和野学长一双手举起来垂在胸前摇晃,二只眼睛死白的往上吊,活像是上吊自杀的怨女,还一边往我面前飘过来。

            "哇哇!吓我一跳……"我吓得倒退贴在门上,他却阴森的凑上前来。

            "薄情呐,你真是薄情呐,你怎么可以无故缺席呐,可怜的我一个人背着重死人的录音转播器材呐—"

            啊!我都忘光了……马拉松实况转播……

            "对、对不起……因为临时发生了一点意外……"

            "想不到你竟然会遗弃我呐……"

            "不,因为剑道社的人……"

            "我一个人去借了辆脚踏车,拼了老命地跟着选手一路转播呐……可惜不幸在第五棒那段全是上坡的区段翻车了呐……"

            我不能动摇,这个妖怪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他现在正在表演沙翁四大名剧中的悲剧王子哈姆雷特,这些台词一定都是他自己编的,那些悲情全是他自己的幻想。

            "结果竟痛失本校勇夺冠军的精彩场面呐……更惨的是我就连最后一位选手抵达的场面都没赶上呐……这都是因为我含着最后一口气,拖着那辆变形的脚踏车赶到终点的时候呐,大会早就全部结束了呐……"他停了一下,开始酝酿阴风惨惨的气氛,然后夸张的合起双手哈一口气,仿佛正被冰冷的寒风侵袭一般,"有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呢~~"

            于是从那天以后,我就成了津和野学长的奴才,做牛做马,绝不能反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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