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

      出山 2009-2-13 21:45
 

豆包

我上初中时便会做很多饭了。

有一次,我独立蒸了一锅豆包,得到了父亲的极力赞扬。

因为父亲喜欢吃豆包,所以我们家经常做豆包。经常看,经常吃,使我对豆包也有了很多概念。于是我觉得我也能做豆包了。

那时候,发面是件很繁琐的事情。上次蒸馒头时要留下一个馒头,等它发酸,然后用该酸馒头活一小盆面糊,然后等该面糊发酵,然后用该发酵面糊和面,揉面,然后等面团“开”。冬天时,面团极不易开,必要时还要放在火上烤,或者再套上一个盆子,在两盆间倒上热水,给面团加热。面开了就可以揉了,先是揉大面团,然后把面团揉成长柱状,再均匀切开,然后揉成一个个小团,再擀成饼状,然后包上准备好的糊状物,包好团圆,再行(或者是醒)上几分钟,成了,可以上火蒸了。

做豆包当然要有豆。我们家用的都是江豆,这是一种我至今都不知道其学名的豆子。该种以白为主稍微泛黄的扁扁的鼓鼓的豆子,自己镶有江红色(或者酱红色)的边。把豆子煮开花儿了,然后煮红薯,然后把用抹布把二者中的水分挤去,然后把二者搅成糊状,然后放入面饼里,然后上火蒸,齐活儿了。

其实那一锅豆包是我此生最大的炊事成就之一。父亲夸,大家吃着都高兴,我自己也非常有成就感。

最遗憾的是我至今没有学会做菜包。其他都好办,最主要的是我不会“捏鼻子”。我们家过年时要蒸很多东西的,豆包,肉包,菜包,花卷,栆卷,蒸馍等。每一种都有自己的形状。最简单的区别就是,豆包是圆状的,菜肉包有“鼻儿”,菜包和肉包之间的区间我还没学到,我记得只是放的地方不一样,但母亲一眼就能看出来哪是菜包,哪是肉包。

忽然说起豆包,是因为我今天有机会远远地看许多人。不客气地说,大概是因为生活好了,大家的脸都是鼓鼓的,非常有豆包的形状,于是我有些忍俊不禁了。

但我小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么多豆包脸啊。那时候,还是有许多别的脸的。比如刀条脸。我上初一是上的“带帽”,该事回头有机会再说。那时,我们班有四个女生自称“四人帮”,我现在都能叫出她们的名或姓。当时正是真正的“四人帮”刚被粉碎时。而我们班的“四人帮”之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教室黑板上写“崔**是刀条脸”的类标语文字。可怜我到今天都不知道“崔**”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班的黑板上。我一直怀疑她们在攻击我们的某个代课老师。

还是70年代。打倒四人帮, down with the gang of  four。我们班的“四人帮”在全国人民深揭猛批“四人帮”的时候,她们却自封为“四人帮”,我觉得干脆叫“死人帮”更直接些。该“四人帮”还联手欺负过我,所以,打倒四人帮,人民喜洋洋,我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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