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千山和万水

  南行记

一个冬天的早晨，我从侯寨出发，沿郑石高速向西南行进。

郑石高速是07年底开通的，向西南经新密、长葛、禹州、郏县、平顶山、下汤，最终到达石人山。

在郑州至平顶山的120公里内，风景乏善可陈。冬日里，除了太阳，其他都是死气沉沉的，很落寞的样子。在新郑境内，有一处矮矮的山岭，因为隧道的名称，才知道该地名始祖山。始祖山，好像有些印象。

在郑石高速上，有四次机会可以转入其他高速路，即通过西南绕城可以去京珠、连霍和郑少洛，可以在长葛和禹州之间转永（城）登（封）高速，在平顶山附近可以转宁（南京）洛（洛阳）高速，在下汤附近可以转二广高速。反正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在高速上转着玩，最后还从侯寨回来。问题在于，这样转着玩可以转大圈，也可以转小圈，计费系统如何判断呢？

我是在下汤附近转入二广高速向南行进的。在所有的高速公路中，我最期待的莫过于作为二广高速一部分的南阳至洛阳段高速的开通了。因为这段路要穿越伏牛山，在郑州和南阳之间又打造了一条新的通道。

对于我虚幻乡愁归结地的伏牛山，我其实是模糊的。我甚至不清楚他的大致走向和分布，只知道南阳、平顶山、洛阳、三门峡、驻马店各据一角。伏牛山一山分三水的特质大概只有青海的三江源可以相提并论。南阳的水流入长江和淮河，三门峡和洛阳的水流入黄河，驻马店和平顶山的水流入淮河。水的流向似乎也昭示着山的风格，八方雨、四面风，南北碰撞、东西交汇，伏牛山居天下中。

我曾经有几片文字写过伏牛山。我把自己对伏牛山的记忆写得乱七八糟，把几次行走伏牛山的经历混合在一起，不辨岁月流逝。其实我小的时候曾到过伏牛山一个叫九里山的地方。那时候我父亲参加焦枝铁路大会战，在九里山附近带领部分民兵修铁路。在一个夏日的傍晚，父亲曾带我和我家兄长走进一条正在开挖的隧洞。根据我在网上查到的资料，焦枝铁路是采用人海战术用八个月时间修成的，通车时间是70年7月。这样我去那里的时候应是70年的初夏。这样算来我当时在六七岁之间。九里山前旧战场当然不在那里，但我每次读到这句诗时意想的却是那里。后来在许多次往返于焦枝铁路上的时候，我都在想，哪一个隧道是我小时候进去过的？

伏牛山里阳光大好，特别是在四棵树附近。我小时候就对四棵树这个地名有印象，现在终于见到了。山石嶙峋，层峦叠嶂，诺大一个山间盆地，春夏秋风光应该不错。过了分水岭隧道，就到了南阳地界了。坦率地说，我觉得南阳这边的风光不如平顶山那边好，除了白河上游那片白茫茫的滩地。当然，也可能跟出了分水岭隧道就一路下坡的地势有关。在山北是迎山而来，在山南是离山而去，视角不同，感觉也就不同。

大雾忽然就弥漫起来，能见度不足50米。忙乱中急切找不到雾灯，只好慢腾腾地走。好在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我选择这条郑石转二广的路，最大的好处就是这好像是一条私家路，没有人与我们同行，山和路都像是我自己的。

从南阳返回的时候走的是南（阳）兰（考）转京珠的线。一到京珠，马山就不一样，一辆辆大货车哼哼吃吃地在前面爬行，大车之间还相互不服气，完全分不出行车道和超车道了。

此次南行，我发现了四个硬道理。一是用巡航功能定速110到120之间比忽高忽低地变换车速更快，而且省油，也不怕被拍超速。二是低头调收音机十分危险。三是二广那段路收费高不少，四是不要买高速公司的股票，郑石、二广、南兰车流量十分稀少，我不信高速公司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