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听来的童话
农场的桃园旁边有一池塘。春天桃花落时便染红池水。桃子长出来,又天天长大,慢慢变红。池塘里的水也深了,漂满了浮萍和水葫芦。
村里的孩子把牛赶进池塘里,然后趁看园的叔叔不注意时把牛赶进桃园。牛急急地在桃园跑,不时抗着桃树或碰着枝叉,红了一半的桃子落在地上。我和小弟也跟着他们去捡,看园的叔叔来骂时,我们便一起跑。
桃子熟时村子里的人都来买。天很热,女人们赤着上身雄赳赳地走来,爸爸他们忙躲起来。刘阿姨便让我快去叫别的阿姨们。
我跑回去叫醒睡着的阿姨们,“快,让你们去。”
“干什么?”一个阿姨问。
“不知道,可以是有人搞破坏。”
阿姨们顿时乱作一团。教过我翻跟头的王阿姨拿了根棍子叫声“走!”,便往外冲。
“小王,别冒失。”何阿姨叫住她,“咱们去讲理,不是去打架。”
于是我带着他们向果园跑去。路上何阿姨问,“丫头,到底怎么了?”
“来了些阿姨,都没穿上衣。爸爸他们吓跑了,刘阿姨让你们快去。”
阿姨们“哧”地一下笑起来,不少人骂我:“你这个丫头,吓我们一跳。”
刘阿姨看到大伙儿都来了,有些奇怪,便说,“怎么都来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人?几个就够了,大伙回去吧。”大家都说既然来了就帮帮忙,人多卖的也快。
林子里来的女人们并没带东西。她们把裤脚草草扎起来,买了桃了便往裤子里塞。阿姨们一边称桃子收钱,一边抿嘴笑。
“天热死了,你们还穿这么厚,还不把上衣脱了。”女人们劝阿姨们。阿姨们只是笑,谁也不脱上衣。
女人们买了桃子,便提着裤子往回走,沿着窄窄的田埂,直直地排成一队,象是扭秧歌。阿姨们弯着腰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和小弟不知她们笑什么,便也跟着笑。爸爸他们从藏身的地方钻出来,大家又笑一回。爸爸说,“所谓的民情淳朴吧,其情侗侗,其态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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