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旧年

《乡村旧年》第十四章：我一定娶你

那个下午我和陈野在房后的林地里有说有笑的聊天。小朋骑着那辆大车子左拽右拽的骑到我们跟前，看见小朋我们刚要跟他打招呼他就飕的一下子骑着自行车在我们身边呼啸而过。而那个下午过后，以后的几天里小朋都没有再跟我说话，也没有找我一起上学去，或者一起去玩，他彻底的不理睬我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同学，陈野18岁，小朋也18岁，只有我20岁了。我知道我们开始有爱情了，不管这样的爱情是否成熟，但是已经深深的在我们心中成长起来了。在学校里，在家里我们开始相互开起玩笑说将来小朋要娶你做老婆，陈野听完这话就羞涩的红了小脸，还一脸坏笑的说：再胡说我告诉小朋去。虽然我比小朋大两岁，但如果动起武来小朋会占优势，那个时候我们的体魄都不如小朋。甚至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很健壮的，大学的时候他报了体育。我很不理解。

其实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喜欢开玩笑的，海东也一样整天把这话挂在嘴边，就是这句：将来小朋要娶你做老婆。我们总拿这句逗陈野，而且每次说完这话她准会脸红。所以这句话也成了我们对付不了陈野的时候惯用的小伎俩。说完这句不管再说什么她都不敢在说话了，也不敢和我们犟嘴了。不知道谁告诉小朋的，他竟然知道了这句话。

有天晚上放学我们结伴回家。同行的有海东、小军、陈野、我和小磊。海东和陈野在讨论一个代数题，而我们三个却在谈论中午时候在操场上进行的那场篮球赛。我们正说小付是如何把那个扣球砸在我脑袋上的时候，海东和陈野好象讨论的不太愉快。之听见海东大声的喊了一句：我说对就对，再跟我犟嘴，我叫小朋将来不娶你当老婆。陈野也不示弱说：他娶不娶我跟你没屁大关系。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陈野似乎后悔了，因为明显这句话到了后半句的时候语气没有了力度，象一首歌曲的结尾一样悄悄的隐没了声响。

小朋也听到了海东和陈野的声音，小军和我也听见了。我们结束了讨论篮球的话，开始鸦雀无声。只听见六个人骑着破旧自行车嘎吱嘎吱的链子磨链盒的声音。我和海东对视了大概三秒中，我的眼神里是想对海东说：你把陈野惹火了。可是海东那自若的表情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语言上的错误。小军在一边说了一句话：放心，小朋不娶你不是还有我们呢吗！？这话有两层意思：第一是，他不娶你我还可以娶你；第二是我不娶你中华和小磊可以娶你。还有一个间接的意思是你不必担心，一定有人会娶你。小军说完，小朋就把话口接过来，他看了看陈野，陈野也看了看他，似乎他们有什么约定一般。我看见小朋喘了口粗气钝钝嗓子对陈野说：陈野你放心，将来我娶你！

这句话真的很坚定。坚定的我们大家都无语了。一路上谁都再也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和说什么话。只是最后分开的时候小军说了一句话，他说：明天上午我不去了，海东帮我请假说家里有事情。其实谁都知道小军要干什么。他是想趁上午的时候去大坑挖点黄泥团泥弹子，留着秋天打雀用。小军回家后小磊回家了，接着同行的另两位同学也回家之后就剩我和陈野了。我和陈野的家住的最近，我们都在村东头大坑的边上。我和陈野骑着自行车往家走，似乎都有话要说，但是终究都没有说。只是他先拐进家门的时候我匆匆的跟她说了句明天见，就匆匆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小军果然没来。老师直接就问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因为老师知道我们住的最近，我因为正在桌子上摆弄本子，老师叫我的时候有些惊慌，我说：他，他，他说他肚子疼。同学们把眼光全部集中到我身上，我就象是在为一个罪人在辩护一样感觉身上也充满了罪恶和坏人应有的却懦。老师说你坐下吧，我又没有批评你，你哆嗦什么？！在老师的应声之下我重重的坐在了凳子上，全身象是解脱了一样的轻松。原来撒谎是这么的不容易。

未完，待续。2006/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