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旧年

当你知道并且感觉自己逐渐长大的时候，我想那个时候就是你真正在成长的时刻吧，你的身体甚至你的一切都发生了十分大的转变。当某一天你去厕所的时候，不经意间你发现你的私处竟然长出冉冉的胡须一样的毛毛。那个时候你是不有些惊恐万分，或者是奇怪？！

《乡村旧年》第十章：成长的秘密

初中时候，我们一些同学爱打篮球，海东，小军还有小朋，当然少不了我。那个时候我们玩篮球简直疯狂极了。下课仅有的十分钟时间我们都会联合起全班级的男生来一场小小的球赛。大家一般都不懂得什么规则，乱投篮乱撞人，只要谁力气大身板硬朗谁就是赢家。

大家正在玩着的时候就听见单小磊在一边喊：八分钟了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于是大家把篮球扔出去，都去厕所方便去了。厕所一排蹲位能站好几个人，我们一些男同学汗流浃背的跑去方便。正在方便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哎，大家快来看啊！看隋学东的那东西长毛了，哈哈。然后大家就都跑到隋学东的面前睁相观看，都笑哈哈，真的长毛了噎！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都是正在茁壮成长的少年，每一个人必然都会经过成长所带来的小小未知，然后从这小小的未知里面发现一些成长的事情。也许有些人并不奇怪，也许有些人早已发现，可是你并没有发现的时候你还是在成长中懈怠的停顿。一旦当你发现这小小的变化的时候你也会觉得惊讶，你甚至会做出一些别人不理解的事情，可是这就是成长。

关于我的成长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季，那个时候正在放暑假。早晨阳光懒懒的洒在了我家的窗台上，转而通过墙角的镜子照射到正熟睡的我的双眼，当我稍稍被什么声音惊醒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发现阳光是这么的炙热，它懒洋洋的照在我的眼里。我斜躺在木板床上透过镜子与阳光对视，我发现我小小的眼睛竟然能观察到太阳的全貌，并且我敢与太阳对看。那个时候我的眼睛是多么明亮啊！可是多年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再也不能直视阳光了，我会觉得阳光刺眼，会觉得眼睛疼痛。可是我的曾经是可以和太阳对视的啊！

我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我，我竟然发现我的内裤里湿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粘在了上面，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摸索，发现粘在手上粘粘的白色液体。这个时候很是惊慌失措，不知道要怎么办，幸好那个时候母亲和妹妹并不在屋子里。我下床自己去衣柜里找内裤，我把衣柜翻的乱七八糟的才找到我的，不，确切的说那并不是我的内裤，而是我爸爸的，因为穿在身上感觉松垮垮的。我慌忙的把有白色液体的内裤脱了下来换上了爸爸的内裤，然后把带有白色液体的内裤就偷偷的塞在床的木板下面，而没有放在褥子下面。因为我怕被家人发现。

当我收拾好自己穿好衣服的时候，我自己就又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为什么我会这样。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不经意就云游到梦里了。梦里依稀恍然，妖雾笼罩的空间，诡异极了。我不知身在何处，前后左右都是云接雾绕的云朵或者是烟雾。总之那一场梦摸模糊糊的，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梦里那是什么空间，只是感觉一下子下体一热，一股液体从我的私处射了出来。这并不像春梦，这是个迷一样的梦，我未解，且疑惑万分。

就这样我又从梦中醒来，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是我自己忽然的从床上翻起身，忽地就觉得浑身冰冷一下，一哆嗦。下意识的又摸了摸自己的私处，发现并没有什么，刚刚换的内裤并无异样干干静静。为了证明一些东西，或者说好奇吧。我怕在屋子里被人看见，于是我就拖着庸懒的身体走向了厕所。到了厕所我又一次自己脱掉裤子脱的光光的，我看看内裤上面很干净并无任何东西，或者说也并没有我期待的白色液体。

当我把裤子逐渐穿上的时候我却又惊奇的发现了自己的私处竟然长出了毛茸茸的很短的"胡子"。我被吓坏了，又是一阵惊恐万分。我心想这是怎么了这一天竟然发生两件怪事。我开始以为自己病了，这样一想，身体就瘫软了下来，心想我若是病了，那么我会不会死啊！？伴随着这种幼稚的思想，我竟然发起了高烧，这完全是心里在作怪。我竟然觉得浑身没劲，而且身体滚热，不知不觉我就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我被门咯吱一声惊醒的时候，我发现母亲拿着锄头回来了，她回来给我和她自己做晚饭，我母亲发现躺在床上的病泱泱的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浑身没劲走不动路了，还浑身难受。母亲把手放到我的脑袋上一摸，她也十分惊讶，好好的孩子怎么说高烧就高烧啊。然后母亲就去立刻给我找大夫，我们村子有个大夫叫李春生，他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医生，也是唯一一个带着眼镜的人。我母亲把他找来后他给我把了把脉，对我母亲说没有什么事情，小孩子很正常，只是一时惊吓过度，身体虚脱而已，打一针就好了，然后他就拿着玻璃针给我的屁股扎了一针，非常的疼，我记得我还骂了他一句：操。

扎了针，母亲又特意为我煎了几个鸡蛋，还为我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茄干炖土豆。我记得那顿饭我吃得分外的香甜可口。吃完的时候我就又钻到被子里睡觉了。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记得我还做了个梦，这次的梦里我并没有梦到烟雾环绕的云朵，我只看见一片青色的草地，草地四周围还有不多不少的不知名字的小花，它们或者白色或者黄色红色绿色都分外喜人。我很欢喜的朝着一望无际的青色小草地里奔跑，跑着跑着前面一片树林若隐若现的象迷踪一样迅速向我开进，我不经意的奔跑就又跑进了树林了。

茂密的树林里，树叶被风吹的沙沙直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折射进来。我却看见我身边不远的那颗树后，隐隐约约似是一个女子在树后隐藏着时而出现朝我微笑，时而又不见踪迹。当我再抬起头看树叶的时候我却被一束微微刺眼的光芒又一次刺醒！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恍惚的找不到现实和梦境，在这两个世界里迷失了自己。

母亲趴在我的枕边喊了我一下说：儿子，该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我像往常一样站起了身子，我的身体恢复了，我竟然觉得我的力气非常的足，我感觉到我此时的力气能搬倒一棵大树。可是那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可我却不相信，吃完饭的时候我真的去房子后面的大树前去搬了一下大树，我发现大树并没有动，而且连晃动的迹象都没有。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力气很大。就好象这一场病之后我比以前更加有力气了，事实确实如此。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成长，是在长大。我只是感觉自己有了力气，其实那个时候我的个子也在逐渐的长高。就这样那个迷茫的夏天悄悄的过去了，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甚至包括我的父亲母亲。而且塞在床板下的内裤我是自己偷偷背着母亲，自己洗干净的，大概废了一包白猫洗衣粉。洗完之后我把内裤挂在了房后柴垛后面的小树杈上，因为怕被母亲看见我问我为什么自己洗。可是这条内裤当我第二天下午以为应该干了，想拿回来放在柜子里的时候，我却意外的发现它不见了，不知去向。

可是关于成长的事并没有完，夏天一转眼就到了冬天，那个冬天分外寒冷，我穿着奶奶为我缝制的棉衣出去方便的时候却又惊奇的发现我的私处的"胡子"竟然在经过一个夏天的洗礼之后悄悄的长了那么长。我此时并没有慌忙，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发育的太快了，要是被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啊。方便完之后就跑到了屋子里面，母亲正在火炕上坐着缝制棉被，我其实是进屋子里找剪刀去了，可是我看见母亲正在用。我就没有拿，等到母亲做完了被子。我就偷偷的拿着剪刀又跑到厕所里，透过厕所那微暗的光芒我把"胡子"全部都简短了，很短很短，就像刚刚剪过胡须的人的下巴一样。我悄悄觉得释然了。

其实剪"胡子"我是怕被同学看见。因为我从来不曾与同学或者某个邻居家的男孩子交流过这样的事情。只是认为这是不可启齿的话题，所以一直憋在心底里。可是当我发现隋学东，发现大家惊奇的笑的时候我知道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的事情。而或许在我，它只是照某些人早来了一些时间。我还记得那天隋学东只是淡淡的说：草，看什么看，你们将来也一样。然后在一边的同学付兴欢也说你们一个个的小屁孩子懂不懂，谁都得长，只是没有到时候而已，我也长了！有什么奇怪的，你们看！他转过身大家就都看见了！他们说完这些我心里也悄悄的又一次释然，我方才知道，这就是成长，这就是长大。

了解这些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偷偷的剪过"胡子"任由它自己生长发育去吧！那个冬天过的很是有滋味，而且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也觉得成长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它可以让你知道更多关于你自己关于别人的成长过程，它不是病了，也不是丢人，更不是无法启齿，它只是我们每一个人在青春里必须经历的一个成长的过程。所以曾经或者现在正在疑惑的人，也请你释然吧！

那个冬天天气分外寒冷，还没有到腊月北方的天就冷的让人害怕。我家房子后面的大水坑也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可以去滑冰了。于是我就自己用木板用铁丝自己做了一个冰爬犁。就去了房子和大树后面的大水坑，滑冰。等我走到冰上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也走来几个人拿着爬犁来冰上玩，他们分别是小朋海东和王超，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她是蝴蝶。

等我们划了很久之后，阳光不知不觉就落下来了，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于是我说大家都别玩了，回家吃饭吧，我说蝴蝶你去我家吃吧，蝴蝶说不了，我也回家了。然后蝴蝶就走了，我没有继续留她，等我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竟然又想要挽住她的胳膊让她去我家吃饭，可是她已经走远了。我望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一丝黯然再心头。她走了，我也要走了，我为了回家近一些，我就从园子后面的缝隙钻了过去。刚刚钻了过去，却不经意的看见了柴垛后面的小树杈上挂着我夏天时候废了一包白猫洗衣粉洗干净的内裤，它不是丢了吗，怎么又出现了？！没有想那么多。于是我顺手摘了下来拿了回去放在了衣柜里。

2006年2月23日。边城，染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