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NITY BLOOD同人小说——天使的系谱…… 11(修改版）

11


他在绝望中不断的沉沦，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迅速的走向死亡，他并不惧怕过它，但是——

他担心的是，即使自己一生孤独，死时所亲近的人也不在身边。

哥哥不在，漆黑的世界里一个人也没有，刚才的幸福只是回光返照的幻影。一切即将结束，但他预感到死亡并不会带来痛苦的终点。违反自然出生的孩子；命运扭曲的孩子；自杀的孩子；怀着对世界的恨意死去的孩子……即使在死后恐怕也要受到上帝的惩罚。

"真痛苦啊……"意识即将消失，他放弃了挣扎。

"阿贝尔！"

忽然，那声音穿过暗红的水面，再一次进入了他的耳膜。

用仅剩的意识捕捉每一道声线，他发现那并不是他们追捕自己的喊声，而是一种很熟悉的，如同从他自己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哥哥……是你吗？"他抬起头，回望波光已经朦胧的水面，哥哥在那里等着自己。

"阿贝尔，振作一点！"该隐的召唤给了他上浮的力量，如果另一半已回到了遥远的彼方，那么他就没有必要继续沉沦下去。

"阿贝尔，好些了吗？"

隐约中还有一个温柔关切的女声，他无法辨认出那是谁，出于好奇，也许自己不应该擅自离开……

上浮，上浮，一直向着虚无的边界……

阿贝尔•奈特罗德缓缓睁开了冰蓝的眼睛。

还是蔓延无边的红色，不过为周围的世界增添了几丝暖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哥哥熟悉的微笑，深藏不露，却又温暖无边。有些凌乱的金发下是宽慰的笑容，雪白制服的衣襟染上了鲜血染成的丝线。

"你好，阿贝尔。"哥哥的左袖挽起，上臂中间插着一根红色的细管，另一端……深埋在自己已缝合破碎手腕一侧。

冬季的冰湖慢慢融化，有晶莹的水光漾在他的眼眶里。

13年来从没有过这样幸福的时刻，而且真的不是梦幻。梦已经永远地结束了。在前所未有的喜悦中，银发少年没发觉自己竟然笑了。

深蓝色的双瞳不会忽略这样美好的蜕变，"很久没见到你笑了，阿贝尔。"

"哥哥，我回来了。"


"太好了。阿贝尔，你终于醒了。"

一个柔亮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吸引了正与哥哥凝神相望的银发少年的注意。

各色相间的印度纱丽穿过明亮的光线飘进来，耀得少年刚醒来不久的眼睛只好在阴影中张望，已经是白天了，但对方的姿影还是像梦一样。

婀娜多姿的少女走近床边，手中捧着刚刚沏好的热饮，金色的目光穿过温水的雾气安抚着他。光雾相映使她的轮廓增添了一种朦胧扩散的光彩，"阿贝尔，感觉好些了吗？" 那声音也是柔和温馨的，让少年一时只有呆呆望着的份，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身份。

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关照着他，有如身处天堂一般。银发少年看着比自己年龄稍大的少女，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此时唯一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法国画家杜雷绘制的一幅圣经插图……

"圣、圣母吗……？"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切都已经晚了。

少女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托盘中的热水都洒出了几滴。该隐也被这样意外的言语逗笑了。银发少年则是赶快把尴尬得发红的脸藏到干净的被子里。

"莉莉丝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不过想不到你会找这么一个称呼……"金发少年的双眼变成了新月形，"你不记得了吗，去年我们见过她的。"

他想起来了，2099年的联合科技会议上，他们就曾见过一面，那时莉莉丝穿着和自己相似的制服，和现在成熟妩媚的纱丽实在有天壤之别……更早以前，似乎也有一些稀疏的印象。他想起来了，在一个重要的方面，他们是一样的——

莉莉丝•萨哈尔，南亚联盟联合国红火星计划首席代表萨哈尔理事长的"女儿"，遗传因子调整儿00号实验体。当初计划决定开发作为各国预备代表的遗传因子调整儿时，考虑到可能带来的争议，一直没有子嗣的萨哈尔理事长决定借此技术制造一个后代。正是这种合理化的条件，才使计划得以顺利进行，3年后，欧盟也利用00号的改进技术，生成了奈特罗德兄弟……

某种程度上，她既是自己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姐姐。但这样亲近的接触，还是第一次，何况这次也是出于意外……

"想起来了吗，阿贝尔。"见到弟弟又陷入了沉思，金发少年拍拍他的肩膀， "不过，你刚才还真是很可爱……虽然经常让人放心不下。"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哦。"少女轻握着他的手，盈盈地笑着逗少年高兴，"如果我是圣母，该隐就可以当圣父了吧……"

"不敢当，那样阿贝尔就是圣子了。"该隐摆摆手。

"还少一个圣灵呢。"银发少年终于又不禁笑起来。该隐将视线移向窗外，不经意地倾听着孩子们拿信仰开起来的玩笑。

"不，你们应该是还有一个妹妹。父亲透漏给我的，听说今天的会议就是就此事进行讨论。"

"什么……"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银发少年感到一片茫然。

"哦……那是……"想起父亲叮嘱过不要随意透漏，少女看看已经有人员来往的走廊，无奈地欲言又止。

背对着明亮的窗户，看不清表情的金发少年婉转而适时地了结了这场敏感的玩笑："阿贝尔，就是4位一体已经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