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系谱……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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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研究所的广场一片绿意，春天的景色令人神往。但熙熙攘攘的长廊里，来往众人却没有一个去注意外面的美景。

虽然刚刚康复，来到这并不熟悉的美联独立研究区，如同刚出笼的小鸟，银发少年还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身边金发的孪生哥哥一言不发，只是挽着弟弟的手臂，目视前方稳健地跟在向导身后。一对胜似天使的青春美少年，一即出现就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这次的会面使他确认，他们的妹妹赛丝•奈特罗德的存在。在一向惨白无情的研究所里，终于还是多了一个亲人。但这意味着什么，他却故意不去想，他不想再面对一个可能与自己相似的孩子……

“四位一体已经全了。”该隐曾这样说过。

4位预备代表都会在今天的会面上出现，而且只有他们4人。有哥哥和母亲般亲切的莉莉丝在，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失态。

“你们来了。”熟悉的女声迎了上来，如同从背后拿出什么礼物似的，穿纱丽的少女将赛丝从背后领了出来。

“这是你们的妹妹哦。”三兄妹初次见面的情景令人激动不已，莉莉丝却发现小赛丝打量了一下来者，远没有以前大方地紧靠着自己。

“也许是以前没怎么见过男孩子吧。”

没有注意到小女孩是在看着自己的身旁，银发少年完全被这个可爱的小孩子吸引了。他满怀希望地从妹妹身上，寻找着自己从未存在过的童年。

小女孩的脸庞粉嫩天真，像棉花糖似的甜甜的，翡翠色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像迷路的小动物一样寻找着熟悉的气氛。金发少年停在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睁大眼睛惊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而似曾相识的漂亮男孩。

该隐看着仰视着自己的小女孩，微笑有一瞬间换成审视的目光，然后恢复明白一切的笑容，从容地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小女孩立刻不安地缩了回去，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刺穿了心灵似的。

“姐姐。”小女孩拉了拉红发少女的衣角，小脸困惑疑惧地缩成一团，要向那鲜艳的纱丽中钻去。

看到小女孩的反应，那深蓝的眼眸毫无意外之色，只是回过头向身后的银发少年望望，好像在传递着什么私密的言语。银发少年凝重的神色顿时流露出一触即发的惊讶，犹豫着走上前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莉莉丝。”阿贝尔对上红发下金色的瞳孔，“我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

年龄稍长的少女仿佛看到了某种控诉，沉郁地低下头，暂避开少年的眼神，换上温柔的表情轻拂着小女孩的面庞。小女孩乌黑头发扎成的小辫子晃啊晃的，绿色大眼睛眯起来，似乎不那么害怕了，不过目光还是停在面前和该隐容貌相同的银发少年身上。

空旷的房间里弥漫着星空一样的寂静，无声的语言长镜头般在稀薄的空气里传递。三个人都没有停下自己在做的事。金发少年望着苍茫窗外，玻璃也映不出他的表情。莉莉丝摸着小女孩的脸，相互安慰似的。不过小女孩还是望着阿贝尔，以童稚而期待的表情。她充满好奇，忽闪着天真的绿眼睛，仿佛看着地面上一朵不知名的美丽花朵。

小女孩真美好。

银发少年望着她，望着这孩子的纯洁无瑕，望着她未来的命运，怜悯和决绝在他心中升起。她是我们，也可以不是我们。

“妹妹。”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可是小女孩仿佛听见了，向他伸出小手来。

他笑了，他在这纯净的新生面前终于无法忽略希望。他弯下身，摸摸小女孩的头，孩童黑发蓬松的柔软触感。他把妹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小女孩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得像星星掉落的声音。他觉得好幸福。

穿纱丽的少女也温柔地笑了，那是充满安慰之光的温暖笑容。

即使只有这样几个人，也沉浸在各自的幸福里吗，金发少年还是挂着深不见底的从容，他的微笑没有表情，溶没在转瞬之间的沉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