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菜饭
过年了,母亲的朋友们都各忙各的去了,我也在跑了几家亲戚后歇息下来,母亲便愿意来小住几日。
老公天天变着法儿做菜炖汤:大前天是牛尾汤,前天是鲨鱼羹,昨天是自家做的蛋饺粉丝汤。炒青菜自是顿顿都少不了,这里的蔬菜是有名的,新鲜而品质优良,想当初我的房子边上就有农田和葡萄园,我还起过租一块地种些花花草草玉米山芋的念头,现在我相中的那块地已经变成了卢浦大桥的引桥。
老公说,今天有荠菜豆腐羹,还想吃些什么菜呢?忽然就想起菜饭来了,想得厉害,有多久,我们没吃过菜饭了啊?
菜饭的做法有几种,我们现在常吃的两种,一种是用电饭煲做的,另一种是把菜、肉和煮好的饭一起炒,碧绿生青的颜色,做起来也方便,放些味精后味道也鲜美,很符合现代生活快捷而又外表光鲜的生活理念。可我想吃的,是老式菜饭。
我来做。
咸肉、芋艿切成丁,青菜切段,只这三样,其它一概不要。大铁锅,放油,中火,先放肥的咸肉,煸炒几下后再放瘦的咸肉,喷酒加盖。大火,倒入青菜煸炒,断生后起锅。大铁锅里放淘洗好的米,水。饭里的水放多少大有讲究,因为青菜里也有水份,过多则烂过少夹生。到饭里的水份快收干的时候,放入炒好的青菜、咸肉、芋艿丁,翻匀。
接下来便要考验我的耐心和手劲了,双手端着大铁锅的两只耳朵,一点一点转,必要烘到青菜里的水份全都渗透到饭粒里面,米饭一颗颗饱满起来,糯而不沾,再熄火焖上五分钟左右才算功德圆满。
推开厨房的门,喊老公下楼吃饭,只觉得浑身挟带着的一团菜饭焦香也跟着轰了出门。饭里的菜黄黄的,锅底也是一片黄澄澄的,嗯,就是这个味道!我爱吃焦黄的锅底,“喀喇喇”嚼着,香脆香脆。母亲说:你小时候要吃三碗呢!
我想吃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说,母亲做的甜酒酿,那汤,多而醇厚,甜到醉。可母亲已多年不做,纵然有甜酒药卖,手势也是不同了。我从来没学过,恐怕要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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