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

      杂七杂八 2006-5-22 0:9
第一次看见"榴莲"这两个子,是在一本发黄的书上。原文早就忘了,现在能回忆起的大意是说:"榴莲,壳坚硬有刺,剖开有瓤四、五瓣,色黄粘稠,五味俱全,臭不可闻。恶之者掩鼻而走,喜之者一日不食,念之想之。"又说"马来人嗜榴莲,每至夏日,众人于赤日炎炎之下,捋袖攘臂,围摊而食,痛快淋漓。"
看见这本书的时候,我十几岁。正是满脑子奇思怪想,想象力无比丰富之时。想那榴莲"五味俱全",该是甜酸苦辣咸了,那该是怎样一种味道呢?这么怪的味道,想来我是不会在喜欢吃的人群里的。那伸手去掏里面的瓤,又该是怎样的感觉呢?每逢夏日,便不由想起这种奇怪的水果,和那些围着水果摊赤膊大啖的人群。想马来那么遥远,今生是不会看见的了。
稍长,知道榴莲为水果之王,营养丰富,但性热,不宜多食。另有水果山竹,性凉,与榴莲同食可解榴莲之热。
95年有机会去新马泰公费旅游,一路晕车呕吐,同行一位广东阿姨老是劝我要多吃多补。吃不下饭,水果便是我的最爱。 青苹果似的番石榴,里面有籽,味道很清爽。大冬瓜似的菠萝蜜,打开有金黄色的瓤,又甜又香。全身是毛刺的红色番荔枝,看上去非常漂亮,味道却和咱们中国的荔枝不能比。也吃到了山竹,红色坚硬的外壳,包裹着雪白的瓤,酸甜凉口,味道好极了,出乎意外。凡是没见过的水果都一一尝过。
到了马来西亚,在水果摊上看见两个MM买一个怪模怪样的水果,那东西和西瓜差不多大,黄绿色的,浑身长满坚硬的刺。广东阿姨过来对我说:"妹妹你也多吃点榴莲吧,一个榴莲顶三只鸡呢!"噢,这就是榴莲呀!小时候的怪想,一下子又跳到了眼前。可我不敢买,那么大的一个。还听说它因为恶臭,连公车和飞机都明文规定不能带的。两个MM刚尝了两口,旅行社就催着她们上车了,好大一个榴莲便送给了满脸好奇的我。闻闻,好象没什么臭味道,挖了一小块尝尝,淡而无味,根本没什么酸甜苦辣,沙沙的,象是花生酱,不由大感失望。想世事原不过如此,倒不如没见着的为好,还能留个念想。倒是其后买到的榴莲糖,有股臭烘烘的味道,买了些回来作为稀罕物件送人。
对榴莲的向往,从此戛然而止。即便在出售进口水果的大商场偶尔一见,那奇贵的价格也总让我嗤之以鼻:还不如去吃点花生酱呢。直到女儿说,要尝尝从未吃过的榴莲。此时,上海的超市里已随处可见它的身影了。
小包装的盒子上标着:"金枕头榴莲",想来该是个优良品种了。有股类似奶油的香味,从盒子里飘出来,塞在冰箱里,满房间也还是这股味道。忍不住从冰箱里取出来,挖了一勺:甜甜的,满口香腻,虽还是没有书上写的五味,却毕竟有了些许意思。想马来西亚的那个榴莲,可能是还没有熟吧。书,毕竟不是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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