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

      散文 2004-7-30 14:19

夏日夜,郁闷着,自己仿佛罩在真空的浴室里一样窒息。独自坐在公园里池塘边,凝望灰黑色的荷塘,明月高悬,光华如练,洒满园里不大的地方,给荷莲披上了朦胧与飘渺。这是我家附近一个巴掌大的公园,园中水,水中亭,亭上阁,盖的是琉璃瓦,砌的是汉白玉。远观近看倒也辉煌不少。正是在这里,有伴着我们长大的梧桐和桂树,还有供我们嬉戏的浅水湾。想来这儿尽是童真童趣,却也满是忧愁和感伤。廊亭的木柱上记载了多少少年的爱爱恨恨,也见证了无尽的缠绵悱恻。恋人们在这里牵手,也在这里分手。其实全年常青的塔松脚下也都是热恋的失恋的脚印,刻在苍黄的松针上。更甚的,园中那种满常青树的山头,一圈圈的是步行的走道。夏日的夜里,来这儿漫步是惬意的,更是浪漫的。手挽手的,是半百的老人,是窃窃的夫妇,却也偶见年岁不如我长的少男少女们。窃以为,少年们越来越早熟,说来也只是一种童真的爱慕,却毫无一点恋爱的如樱花般的味道。或许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带着酒气的我,步履蹒跚,独坐石凳,欲吐却无。时维七月,还有一个月我将离开,离开故土远赴他乡求学,心里喜悦也有,牵挂更甚。放不下她,真的放不下,她需要我,生活上,心理上,精神上。我也需要她,哪怕浅浅的笑依旧满足。然而她却很倔强,交友不多,她只为自己活着。没有谁能改变她对世人的看法,哪怕是我。我很尊重她,就像自由女神一样!……尽是回忆。
今天翻开了像册,过去的点滴汇聚到现在,自己浸没在回忆的洪潮中,让水流冲刷自己,让回忆流进身体,流进心里,深刻。几乎过去的一切都围绕那公园,就连我们的邂逅。还有说不尽的飘雪的季节里打雪仗;正月十五相约而至共赏礼花。真想回到儿时重新长大;重新无知的牵着女生的小手排队放学回家;重新考得年级第一;重新带着哥们儿们疯狂的打篮球;重新做做学生会主席;重新好好爱她一遍……一切都只能是“重新”而非“将会”了。中年人常会害怕已老再老;老年人常担心去后身事。而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是常常的忧伤,伤过去,伤回忆。常觉得人若没有回忆多好,只须“瞻前”无须“顾后”,可是没有回忆里淡淡的失望与伤感,将来的失望会更多。所以我时常让自己努力回忆过去,回忆失败,回忆伤心。“患失”者所得甚矣。
今天,在浅浅的音乐里,我在回忆中沉睡,在沉睡中回忆。回忆自己微笑着矗立亭中,迎面拂过微风,且听风吟。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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