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与阿Q|第二章

      {..小王子..} 2004-8-28 2:43
第二章

初二一班的确是个聚集传奇人物的班级,莺燕成群倒罢了,被誉为第一美女者在任男友居然还是我以前初恋。一个耍酷的淡水鱼还不够吸引眼球,年级打球最好的,最臭屁的,最耍宝的……年级唯一一个剃秃头的男生,年级第一个理寸头的女生,年级唯一一个泡年级唯一一个外国女生的男生……你想得到想不到得各色人等欣欣向荣汇聚一堂。

如果年级排单亲背景孰高,估计初二一班也是一马当先的,20%的单亲率只是个保守估算。单单我们八个女生活动的小帮伙,就有两个单亲家庭,其中就有高驴儿一个,她跟她妈妈两人相依为命,二人从哈尔滨到大连又回去再回来,反复颠簸,仅初中三年她就转进转出两次。

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她妈妈似乎在学校食杂店卖东西,顺带每日捡校内的垃圾。说似乎,是因为有人不小心认出来那是高驴的妈妈,而在这以前买东西时,她一直跟我们叫她阿姨。认出来之后,高驴儿也没有承认,倒是“阿姨”从此不在校内出没了。那时年幼,哪有贫富之想,更无救济之心。高驴儿倒却慷慨,经常买零食分与大家吃,如此一来,更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做”。

高驴儿的性格像男生,最大的表现是在如厕上。我与她同学一年半,汪再加半年,从未见她光顾过学校的厕所。在除中午回家外全天守在学校的日子里,大家总是好奇她为何从未有过内急,甚至当面开着这样那样的玩笑,她便只是握紧拳头打。

其实高驴儿如果不壮,人还是颇漂亮的,特别是眼睛,转动起来灵光有神。我发现这一点后半年,才有同学惊奇地叫到哎呀我发现高驴的眼睛好漂亮呀,于是又是被她一顿打。

除了高驴儿班上还有两个单亲男生,一个奇黑,一个奇白,这是最大的不同。最大的相同是两个人都特别C----当然初二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C,是后来才总结出来的。当时只觉得这两个人比女生还女生,走路扭捏,拿个笔也要翘兰花指。我跟他俩关系倒也不错,经常捉弄他们,奇黑的那个总喜欢说“干什么呀你”,奇白的那个则说我“讨厌~”。

有了这样三个人,我就又开始跟汪研究了,是不是单亲家庭比较容易造成反性别性格的人。再长大点,突然意识到这种研究很不尊重。再再长大点,在我读了一些专门研究这类心理活动的报告后,发现若干年前我们其实是在进行很正经很深奥的心理研究,尤其是对同性恋形成的后天条件的结论竟跟当年俩人胡诌的七八分雷同,不得不为之一汗。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为高驴儿打架,汪、我、驴儿,和刚认识的一初一男生在小区的活动区打排球,过来几个念小学的臭小子,一边跑一边骂高驴儿人妖,正好球传到我手上,二话不说举起球就照着祖国花朵的脑袋扣了下去。然后就是精彩的小学生VS初中生大混战,结果是我们输了----那是不可能的,结果当然是小P孩儿们完全被我们K.O.。

尽管不太光彩地胜了,但谁都看出高驴儿心情很不好。那样坚强的一个“男孩子”的眼睛闪烁着晶莹,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以前竟从未见过她哭,连难过的时候都没有,她不开心的表现就是愤怒。那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却还是强忍着对我和汪说谢谢。

那天我送她回家,到门口时她狠狠抱了我一下。

我忽然就想起在那以前的一次,我们师徒二人切磋摔交的时候,俩人抱在一起嬉哈了半天,突然有个动作让我俩的脸贴得格外近,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打在我的右脸颊上。就那么一瞬间,她怔了怔,松手转身走了。那个下午我一直追问到底怎么了,高驴儿始终闷闷得没理我。


初三第一学期高驴儿第二次转回哈尔滨,并在那里中考,自那以后我没有见过她。辗转互邮过一次贺卡,她地址多变,从此失去了联系。

而在经过整个初三的堕落和无聊后,在和汪继续的友谊长跑中,在和淡水鱼继续的冷战中,我们一起上了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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