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时,你还流泪吗?

      Y生活 2004-9-21 13:41
  大学同学十年聚会,恍惚转眼之间我们都已是三十多岁的年龄,孩子也长到腰际以上。十年前还在一个教室里听课,如今早已天南地北遥遥相望了,我第一次感受了白酒的辛辣,辣得眼泪都要出来。

  我们几个女同学更是从工作到生活,从老公到孩子,从美容到健身无所不谈。饭局就要结束时大姐忽然问我,听歌时,你还流泪吗?如此简单的问题倒让我猛地一楞,是啊,听歌时我还流泪吗?在沉默了几秒后我在心里问自己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多少天没有好好坐下来听首自己喜欢的歌了呢?

  十年前在校园里,喜欢穿肥肥大大的上衣和宽宽松松的裙子,造型总是有些夸张,夸张到甚至全院的同学都能记下那个说话时总爱象男孩子般不停打手势的长发女生。那时是多么喜欢听歌啊,课余饭后睡前,即使有一点零星的时间,也总要按下那个小小的双卡录音机,放进一盒磁带,就那么如痴如醉了,常常听湿了随手抓到的毛巾。记得有一阵校园里流行齐秦,身边不时便会有一只北方的狼祈祷而过,给人一种大约在冬季的冷冷感觉。无法拒绝他磁性的声音,曾经冒雨跑遍整个城市买下他所有的磁带,一次次沉浸在那些伤感的爱情故事里,为他歌中倍受伤害的心情流泪不止。一次次设想如果自己是那故事中的女主角,该会用怎样的温柔怎样的善解人意来温暖他啊,怎么舍得让他如此心痛?随后一路走来同样熟谙炮制爱情悲歌的童安格、赵传、张镐哲……如一阵又一阵的风,拂过年轻得那么容易起皱的心情,就让他们和泪水淹没了许多闲暇的时光……

  七月流火,那种听歌的日子和学生时代以及学生时代的爱情一起结束了。而现在多年过去,工作生活结婚生子,每天像辛勤打食的鸟儿,为所谓的前程奔波;一份被别人艳羡却只有自己知道有几多危机的职业,让自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日子如复印机里出来的一样,单调而机械,许多的习惯自然而然改变了。就比如穿衣,那时只管随意和舒服,而现在却惟品牌和款式马首是瞻,举手投足间每一个姿势也要极尽端庄优雅之能事,自然之下似有万种风情流露才好,整个一伪白领伪淑女了,再不给自己留点风花雪月。偷空想想,生活好像越来越一地鸡毛,整个心情似乎越来越淡,越来越粗糙,不再那么容易被感动。

  也许岁月老人对我们就是这样关照的,从你的面颊从你的心灵轻轻掠过,刻下痕迹却让你永远牵不到他的手。花红柳绿少年时,我们真的不再有了。还清楚地记得一句曾经让自己泪眼婆娑的歌词:“每个成长可能是你另一个创痛,每个记忆可能是你惟一的保留。”

  但愿还有那种时刻,在一个闲适的午后,独自坐在静静的屋子中央,放一张碟片,蓦然回首处,真的还有那么一首歌回荡在心灵深处,让我仍然能为之动容,为之泪流不止。(徐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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