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硕大的包,与矮小的我极不相符。低头跟着陌生的主任,穿过宽敞的车间。走向尽头的办公室。机器的轰鸣声,让我皱起眉头;攒动影子在我的眼里飘忽,不禁恍惚,使劲摇头。才知道,已在主任办公室桌前站着。一种说不出的眼神打量我。与之对视,更多一份自傲。随后,应付似的登记基本资料。作答完毕,把我塞给了线长大人;一个已婚,有子之男人,年龄却和他一般大(此事乃后知)。我故做坚强的保持自己最独立的一面。掩饰的是自个儿冷漠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主任打量的眼光为鄙视与不屑。因为外形,这足以让我自卑,我没有可以炫耀的资本。
我认真的做着手中的活,思索着我该怎样练到同旁人相同的速度。毕竟,心思与手很难达成共识,手依旧笨拙。我无奈,时间在我不停想象时,不经意地从指间滑过。铃声响起,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各忙各的,准备着回家。我呆呆地站望着。陆续的,那些如今是我同事的人都定定的,眼不时地朝一个方向看去。我好奇地顺着望过去。蓦地明白原来只等主任一声令下,方可走。没等我回过神,去发现,百十号人都往门口奔去。情景甚为壮观,我不禁哑然一笑。
待我拿车时,却发现。若大的车棚走的已差不多。漆黑的夜空,星星点点缀着亮亮的眼,对着长呼一气。回家的路,卖力地骑,空寂的环城路上。胡思乱想的,一行清泪,冷冷的,深冬的夜。“什么是宿命?什么是有缘无份?”他都没回答,在那个炎炎的夏日,以后更不会了。我直直地朝西看去,挂念着啊,何时才断了。掉过头,往前看,是的,往前,人生本应如此。
不想,来日。线长却掉个岗位换我,心中暗喜,迫不及待地离开那让我为之头痛的围子。我朝周围看看,算是打量吧。当时的情景,到今却也已模糊,唯一清晰印记脑里的,是我的沉默寡言。这是我一贯对陌生事物所反射出的态度,也是社会所教给我所应的保护吧。我自嘲着。
是的,没多少人能了解着我,他们无法接受我的思想,我的行为。就如在这里一样,他们的眼光总是奇怪的,我漠视。我只能这样,一段挫折让我学会了太多,改变的淡然处之。我不在乎,在乎的只是那种执着,让我快欲而疯的念头。执着,让我这份工作甘之如饴。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至今都没记住全线人的名字,总有遗忘之际。再怎么会忘,他的号码却牢牢刻在心里。其余,一概依靠号码簿。有时,我不禁苦笑,也无奈。从最初的午休,聊天,逛马路。到如今的午休,就只是睡觉了,或许是总容易困的原因,我给自己这样一个理由。一个较好的同事见状,莫不无大地讽刺,带着调侃“吃了饭就睡,猪一头”听后,只唯独暗翻白眼,继续周公之梦。
熟悉工种后的日子,就觉的时间之慢。真是一分一秒的过,好在脑子里又不停的想,想以后的路;想西藏;想怎么赚更多的钱。曾经一段时间,蛮长的,脑子里净漂着钱。那时对钱是不屑一顾,因为他代表了一切。而今,明白,没钱干不了任何事。现在真是趋之若骛,一点不惊讶于这种转变。或许这只是真实生活的一小不部分而已,很大的只是没碰到而已。就如离半百,我还有28年整。
对人漠然的同时,对工作也是。后来发现,不能这样,学不到技术,至少要学会更多的为人处世道理。哪怕鞍前马后;学观言察色;学处世不惊之神态;学哈哈而过之表情。在这车间里,人际关系之复杂,之乱,让我理欲不清。有人资格老,有人后台之硬。真是碰之不得,唯有避其人于远处。对我一小人物,简直易如反掌。能躲则躲,能惹不惹。“君子之交淡如水”对于这里可改成“同事之交淡如水”,是的,如今,认识却不熟络的同事至少是我十指之多。之所以“君子”改“同事”,能称君子之人寥寥无几。既我亦不是,此一小女子也。
死党说,找个男朋友吧。想你总是独来独往,怪可怜的。好照顾你呀,我笑笑,她有人照顾,一个极疼爱她的大男生。我也不用电话里唠叨她了。隔了几座城市,再隔条江,我万分挂念她。到现在也没能找着一个像她一样和我如此默契女孩。就像没碰到一个再让我心动的男人。那时的激情,那时的甜美。是年少的冲动吗?还是爱情的美丽?让我痛彻心扉,也留下愈合不了的痕迹。我害怕了,胆怯着。我告诉她,我会保护自己,心疼自己。
是的,我自卑,很大程度上的。这足以让我看上去狼狈不堪,像是个瘪三级还低的小女子。只是,执着,让我再为目标而努力,我不关心和自己毫无利益的所有,我容忍,沉默于别人的一切。看过篇文章,说每个女子都是天使,但都不一样。我想,我也是个天使坠落而化身的女子。有一对很美的翅膀,可以飞的很高,很远。飞到那美丽的天堂。白的云;蓝的天;纯朴的人;精灵般的孩子在开满鲜花地草地上飞奔,展开双臂。我想,他正让自己如雄鹰样展翅飞翔。孩子所想的。正如我所想,别人的眼光再怎么看,再怎么认为我是瘪三样,在我的世界里,我是个天使,不漂亮,但有美丽的翅膀。让我飞向天堂的翅膀。飞向一个梦想,累了,就此停下,还是一简单,普通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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