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故乡

      随尘笔记 2004-10-23 23:13



拥别执意要送我回家的死党,看着渐远的车子。夜幕中看不清她的挥手,心忽的沉重。这就是离别,我知道牵挂已经开始了。
归来的我只不过使这座城市多了一个独行人而已,城市是相当陌生的。方向感极强的我到了市中心却分不清东南西北。其实不想留下,可新年的爆竹却一直不停响着。年前,在父母的唠叨声中找到了一份离家较远的工作。每天,穿过整个城市到单位去,来回的路途中。淡淡地看着,看着这个让我原离它时称为“故乡”的地方。一点一点地了解,记着路过街道的名字。周而复始地生活让我麻木不已。依旧一个人晃荡来晃荡去,固执地认为,不需太多地朋友。因为在怀念。就如现在,习惯了独处。没遇到和我同猪如此默契地女孩,而现在只需为自己而快乐,忧愁。
工作时后的日子,满大街的背着包,骑着哐啷响的破车到处瞎钻。这是上学时养成的习惯,没丢掉。只觉很适合。现如今地故乡,变了。路宽了,也多了;车也多了;楼房和人更多了。常常恍然交错“没人牵我的手在车流中过马路了”。面对十字路口地红绿灯,我懊然地想着,嘟囔着前后左右看,推着车。时间久了,已能鱼一般地在水流似的马路自由而灵活穿梭。我得意不住地贼笑,对猪说“我能双手脱把骑车”。电话那头,猪惊讶不已,随即不屑不顾,懒懒问到“你啥时能来看我啊?”心一堵,闷闷地“不知道?”
春雨风寒之际,远方大哥闲逛至此。问“你们这儿有好玩第吗?”我一脸茫然,老哥恋部表情多变“亏你还是本地人”。我一个激灵,马不屁颠地带他直奔“梅圆”。沿着圆中鹅石小径一路直上,踏进纪念馆。老哥了无生趣地看完了所有展览厅“这庭院不错!”我细眼一扫,略有园林之意;韵不足;小而无精致,细雅之感;回廊亦有杂乱之形。路上,我漫不经心地提到“这是我第一次来梅圆”。老哥绝倒,直呼我傻冒。
偶然闲至公园西门的老街,我便欣喜若狂。粗壮的梧桐,浓荫遮天蔽日,班驳地树干几经沧桑,坑洼地路面让我又似回看童年。老街不多了,而苍郁地梧桐也大多被齐根锯断。眼神落然至极地失望,就似一个丢了糖果地小女孩在伤心。当我仰望时,阳光碎碎点点地撒落在周围。走进了,城市的喧嚣,悄然而止。天籁之音,哦!那是鸟鸣。夏日的阳光中也掺进了绿色,是生命;是希望;是和平;是我对它的热爱和痴恋。缓慢地走在这条路,拐个弯又是。到头,再折回来,来来回回地。路边人家惊疑地打量我这个不速之客,有防备;有无聊。飘然而落地梧桐叶,轻拂肩头,黄而脉络清晰。我把玩着“秋天要来了吗?”可秋风为何不曾轻吻我的脸颊?我明白了。吾恋之处,就似爱上东河畔那条长长幽幽地林荫小道。人迹稀少,让我独处。悠悠地欣赏生机盎然地绿色。那样温和;那样安静;那样地让我心安。拥紧双臂走在一个人地街道。
品味孤独,生活中承受孤独。让我学会了思考,有所求而有所不求,坎坎坷坷地长大。已能笑然以对那未经地风雨,穿梭于大街小巷地孤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心灵的角落里有一点点暗。只是我能明白,懂得了孤独,也就懂得了生活地美丽。该珍惜,拥有着,那已抓住的一切,害怕失去远方地牵挂。
常常仰头看树影中透出的天空,灰灰的。已没有心中纯净的蓝,让我流泪的蓝。城市的天空,让我紧张的压抑,透不过气来。灯影交错的迪厅迷离而幽暗,疯狂的红男绿女用力地摇头扭腰摆臀,心中的郁闷依旧缠绕在心,连发泄的欲望也瞬然消失。冷冷淡淡地看着,心里想着西藏地天空是怎样地蓝?会让我失声痛哭吗?
也许多年后,故乡里最忆的是那两条街,最念的是故乡人。
也许多年后,那两条街看着我轻狂的青春,而为人妻为人母,终老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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