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记事--有小P的日子

      |记 忆| 2004-8-9 21:37
回忆起和小P在一起的日子,总觉得象一杯温水,淡淡的不会刺激喉咙,但会适合我,让我感到稳当。
抓着发麻的头皮,实在想不出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会和小P走在一起,成为这样淡淡如水的伙伴,只记得在那段没有方向的日子里,很喜欢和小P在日落的时候,趴在教室外走廊的阳台上,一起谈谈动力,谈谈明天,谈谈那一轮金黄的圆日何时落下。
小P给人的第一眼感觉是乖乖的,从她清秀的脸庞和柔柔的目光中可以深刻的感觉到这一点,但我更喜欢第一眼以后的真实,作为要好的伙伴,她会毫不客气的指出你的缺点,坚定的摆明自己的观点并为之争辩,咄咄逼人的架势,甚至会把头YY发出一种不屑的嘘声,让你在不知觉中思想慢慢的向她靠拢。
夜晚的时候,我喜欢和小P一起散步,谈一些无关风月的东西。漫步在校园里,一点也不幽静,周围充斥着嘈杂的打闹声,弥漫着这个阶段特有的活泼的气息。学校不大,那条环型的小路,10分钟足够走完,回到教师,已记不得说过什么,只感觉心里又一次静下来,可又期待着。
高三那年的元旦晚会,是同学们离别情绪的第一次聚集,为了高考之前最后一次集体性的狂欢,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小P说,我们一起唱首歌吧,我愉快的棘手了小P的建议,可之后,就后悔起来,自从处二喉咙变异以来,自己一直都是五音不全,再加上些本质上的不自信,心里怕怕的。小P选了首叫《许愿》的歌,很轻柔,很感性,很温馨。我想,小P选这首歌应该是有含义的吧,在那段枯燥、乏味而且无可奈何的日子里,面对即将来临而且无可预知结果的高考时,我们能做的除了握紧手中的笔继续努力以外,剩下的恐怕就是许愿,原自己, 原身边的朋友,原大家都能够进入自己理想的大学继续挥舞着青春的激情。
于是那段时间,晚自习空闲的日子,我们就会在一起对歌,我的不自信在我最后的朋友面前也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一个劲的感觉从自己口中吐出来音符是那样的难看,在一次次的鼓励中,我明白,其实在在亲密的同学间的表演,要的不是优美,动听,而是一颗尽力的心和一个欢快的氛围。
元旦晚会如约而至,大家也作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或展示或欣赏。当我站在教室的中央,面队如此多的听众的时候, 我突然想扯个理由逃下舞台。忐忑不安中,我转向小P,在眼神对视的那一瞬,小P挤弄了一下眼神,我分明看到了一种坚定和自信。旋律开始,我依然走调,和小P在一唱一和中, 艰难的唱完了这一曲,我无法回忆起这一个过程的细节,唯一停留在脑海中的就是那个眼神,让我无法退缩。
高考之后,小P因成绩不理想而选择了复读,我因不堪忍受高三那种乏味的生活而选择了一所偏远地区的二类大学,其后利用假期或非假期有过几次见面,亦发生了些有趣的事情。
大学以后的第一个国庆节,小P给我电话,问我时候回武汉, 我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经过一夜的奔波,回到武汉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在家里和家人寒暄至午饭后,便匆匆坐车来到小P家附近的一个广场。挂了个电话,告诉小P:因为回家的人太多,车不好坐,我不回了。但我托了回武汉的同学给她捎了些东西,请小P走到家附近的一个电影院去取。之后,还一本正经的给小P描述了线人的穿着、长相等特征。约莫等了15来分钟,小P推着辆自行车姗姗来迟。等待小P的当然是无法预料的惊喜,欢笑、打闹之后,我责怪小P道:200来米的距离,怎么这么迟才来?哪知小P理直气壮:你不是说是你同学么?我又不认识,当然要打扮一翻啊, 不然给别人留下话柄多不好。看得出来,小P的确很注重别人呢对自己的评价。在一切,一切还是那么随意,那么平淡,谈了大学的生活,说了复读的日子,似乎一线间,不再是那么的遥远。
第二年4月,我的大学生活在时间的流转下已由新鲜趋于平淡,小P的复读生活也因高考的再次来临而即将结束。小P是需要的鼓励的,在那个陌生的学校面对一群陌生的人。揣着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校名,我起程,去寻找小P了。那天是清明节,沿路正好有这座城市最大的一块公墓群,到处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成群的朝拜者穿梭在烟雾弥漫的青山绿树间,上香、许愿。到达小P的学校已是中午,我在一间间教室中搜寻小P的踪影。寻找中,看见教室里堆积如山的课本,很自然,我想到了我的高三,那段艰苦的日子。在二楼最角落的一个正在上课的教室里,我看到了正在聚精会神听课的小P,那一刻,我的兴奋就如夏天里的暴雨,来得那么的猛烈。不一会,小P发现了站在门外的我,我想小P的心情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吧。小P应该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时候是我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等待下课的铃声是漫长的,果不出我所料,小P走出教室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来了?而我已不知怎么回答,说:去吃饭吧。
我很想请小P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可小P执意不肯,无奈去了一家小饭馆,已不记得吃的是什么,但感觉那天很塌实,席间,在欢笑的交谈中,我看到了小P心里充满的乐观与自信,我也深刻的感受到了小P的成熟。饭后, 为了赶上回学校的最后一趟车,我们进行了短暂相聚后的离别,坐在车上和小P挥手道别的一刹那,我并没有半点忧伤, 因为这次我没有白来,我看到和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三个月后, 小P收到了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亦为她感到高兴和祝福,而这样一种情感和行为,是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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