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的<<广陵散>>

      梦笔生花 2004-6-24 10:9
转自[yurennet 的Blog - 一朵云在北]


关于嵇康,我一向认为他是音乐家,其文学的造诣,埋没于竹林七贤中,更多的狂放不羁。

他是真性情、真才华、真乐痴。

他的迷人之处是他的用天赋彰显音乐的奇、用文字传递思想的狂。

据《太平广记》三百十七引《灵鬼志》说:

“嵇康灯下弹琴,忽有一人长丈余,著黑衣革带,熟视之。乃吹火灭之,曰:“耻与魑魅争光。”尝行,去路数十里,有亭名月华。投此亭,由来杀人。中散(嵇康官名)心中萧散,了无惧意。至一更,操琴先作诸弄,雅声逸奏,空中称善。中散抚琴而呼之:"君是何人?”答云;“身是故人,幽没于此,闻君弹琴,音曲清和,昔所好,故来听耳。身不幸非理就终,形体残毁,不宜接见君子。然爱君之琴, 要当相见,君勿怪恶之。君可更作数曲。”中散复为抚琴击节日:“夜已久,何不来也?形骸之间,复何足计?”乃手击其头曰:“闻之奏琴,不觉心开神悟,况若暂生。”邀与共论音声之趣,辞甚清辨,谓中散曰:“君试以琴见与。” 乃弹《广陵散》,便从受之,果悉得。中散先所受引,殊不及。与中散誓:不得教人。天明语中散:“相遇虽一遇于今夕,可以远同千载。于此长绝,不能怅然。”

……

相遇虽一遇于今夕,可以远同千载。于此长绝,不能怅然。

何等睿智,何等幽远!

古时的知音,总是这般的可怜可爱。

倘若中唐的孟夫子、《骊歌》的主人有幸得此知己,定不会再吟“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的怅寥的词句。

倘若孟夫子、李叔同和他有幸生于同时,相逢于乱世,竹林七贤佳话不再有,袅雄纷争、文明交锋的时代,又孕育了三位惺惺相惜的知己,嵇庸的避世,多了三位同道中人。

然而英雄寂寞,天才更如此。

嵇庸临刑了、孟夫子归隐山林、李叔同出家了。

英雄的寂寞,是喧嚣后的孤独;天才的寂寞,却始终都是寂寞着。

我欣赏流星绚烂一时最后消逝的美,但我更会留恋于那一缕寂寞下的灵魂的深遂。

嵇康的灵魂,造就了他的音乐;嵇康的音乐,滋润了他的魂魄。

他用音乐与灵魂圈起了不被世人侵入的世界。

那片可望不可及的世界,无人追随,只有怀念,只因他的怪异,只因他的叛逆。

人们总爱用结局来衡成就,而成就,却总是无法把握结局的。

嵇康临刑一刻,三千太学生共同向司马氏要求“请以为师”,但终被拒绝,然其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 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一代风流,从此殒落。

重听后人整理的《广陵散》,他的声音总会在我的耳边振砻发馈:“《广陵散》于今绝矣!”

《广陵散》未曾绝,天才终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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