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 面及爱情

      [辑] 2004-8-16 22:47

    我平素就是很会上火的人,幸好火气不会从暗疮出来,免了我的一脸青春,但从身体内里迸发出来,或口腔溃疡或鼻血横流。撇下溃疡时的茶饭不思不谈,鼻血从初中到高中几乎周周一次,比月事还要准还要多。到成都之后被反而渐渐治愈了。
    在北京,天气干燥,忽然又开始流了起来,流的肆无忌惮、火树银花。街边小店里的小姐赶忙递来纸巾。血渐渐止住忽然回忆起印象里最深的一次鼻血。
    那场惊世骇俗的鼻血始于刚到成都之后。一次在学校后逛街,走的很累,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家牛肉粉店,要了两碗。桌子上有一碗晶莹如玛瑙的油炸辣子,我用小勺把玩了好久。如此悦目,定然香辣无比。我忍不住上去舀了满满一勺,正欲放在面前的粉里,旁边的他立刻温婉提醒:出门在外,容易上火,还是少吃一点辣罢。我白他一眼,心说就不。那油辣子立刻便在在牛肉粉上绽开,同时也将我的脸染得灿如晚霞。双颊绯红,那粉根本难以下咽。眼睛转转,偷偷觎他,他只是眼睛闪了闪的,眼神是纵容的,什么也没有说,将两碗牛肉粉做了交换。我心下释然,又俏皮的换回,安静的吃完了它。刚放下碗,鼻子就很不争气的开闸了,染红了一整包面纸。辣味已不复于记忆,惟有心里的甜得当保留。
    我也是非常喜欢吃面类食物的人。长长滑滑的面条,或以麦或以稻或一红薯为原料,佐以或丰富或简单的臊子,伴上或浓郁或散淡的汤头。我都会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非要将浮动的或香菜或鸡蛋或肉丁或花生一并连汤如肚子方算圆满,顿时心情愉悦,精神百倍。
    长至弱冠之后方尝于异性共同吃面。求学时代,本就囊中羞涩,依仗家人养活,所以一起吃面丝毫不觉寒酸。出次与陌生的他相对吃饭,新奇又有趣,加上我又酷爱吃面,因而雀跃之情难于言表,只是与他人公吃,所以不便将欣欣然之色露显于脸皮,只得故做斯文雅致状。静静等面时候,对面的人言语不多,仅仅用眼睛交换心情,四目相对一瞬间,我便消受不得,只得低首望着桌面却又忍不住去偷瞟。待面上来,我急忙埋头苦吃,自然已卸去独食的狼吞虎咽状。伊看了看面,又看了看我,眉眼里带着笑,只是悄悄的将面上少有的肉丝夹给我。二十年从未受如此礼遇,受宠若惊,慌忙推却,无果,却深陷在伊深深的眼波里。
    面,吃来无奇却百吃不厌。太辛辣太平淡都不符禅(馋)理。即便是借天王之手,用相同食材相同火候相同作料,却能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与不同之人吃出来万千味道来。我们平凡人的爱情正如这面。天天品位,滋味不尽相同。
    太辛辣,伤胃;太平淡,伤情。人生海海,若寻得一人可陪你吃尽天下面,肯下厨做面为你费尽千繁心,那你定是得到了一份不同凡响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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