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kuso(end)

      月光如水水如天 2008-8-29 22:13
 

现在回过头来说说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的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然而约定的烟花却没有点燃,皮尔洛定定地盯着修道院的那个方向的天空,仿佛快要变成雕像了。

喂喂,你不是站着睡着了吧?想睡的话出去了有大把的时间啊。尼可猜到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于是故意这么说。

皮尔洛仿佛从一个深渊里被唤醒一般回过头来:尼可你说,要是我真的逃出去了,你们三个人会不会被处罚啊?

尼可想了想,耸下肩膀:大概是发配吧,近的话到博洛尼亚,远点就是西西里岛,再远就是发配到不列颠去打仗喽。

都是我连累你们。

你连累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些绳子还在吗?

当然还在,你不等他们了吗?

文托拉看着皮尔洛,皮尔洛也抬头看着他,然后他发现安德烈那双本来也看不出多有精神的眼睛里目光茫然涣散,看得出他的内心在犹豫着。尼可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可是他也不能劝告他要他静下心来等待,因为如果这个夜晚就这样耗费在等待中的话,光是想想第二天加利亚尼会干些什么尼可就觉得骨头有些冷。

皮尔洛想起了那个时候,他把师傅的预言告诉马西莫的时候,马西莫动情地抱着他说: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那个发生的!他绝不怀疑马西莫说这句话的时候的决心,然而他还是躲不开他命定的那个监狱。就好象现在,他也毫不怀疑杨库洛夫斯基所提到的马西莫为了救他而做的种种努力,但也许那种种努力最后都要白废力气,如果他想自由,还是只能自救。他想到罗比说的:一切从监狱开始,一切从监狱结束。他想,也许真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尼可帮他把绳子一头固定好,一头搭在窗户垂下去,下面有巴罗尼奥和迪亚纳接应,他们把绳子扯下塔楼背面,这一面有着一片浓密的树林,所以没有跓兵。

尼可把安德烈抱上窗口,然后吻他。

——出去以后要自由。

——好。

——要幸福。

——好。

——手上要抓稳。

——好。
——手上要拿稳,心上也要拿稳。
——好。
皮尔洛开始了他艰辛的逃生之路,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只能专注地紧紧地抓紧手中的绳子,一步一步小心地往下移动,不能往上看,也不敢往下看,耳朵边也失去了全部的声音,仿佛世界全部消失,时间全部停止,只有他一个人,在一步步地往下移动。不知道爬了多久,他看见了树林,知道离地面已经不远了,稍稍定了下心。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树叶上积着雨水,在他经过的时候,衣服全被浸湿了,他觉得全身发冷,身体里的力气也在流失,他有点吃不准他还有没有力气抓紧手上的绳子,不过好在的是,已经离地面不远了。

他甚至可以远远去地看见罗贝托那亮闪闪的金发了。

“安德烈——”听见罗贝托的叫声,他索性把手一松,顾不得可能会把双手都擦破,便已经滑落到巴罗尼奥和迪亚纳早已预备好的怀抱里了。

于是一直绷得过紧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下来的结果就是他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这个时候巴罗尼奥和迪亚纳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然而夜幕中他们没法辨认那些人到底是自己人还是加里亚尼的人,于是他们决定还是敢紧掩护着安德烈从城堡的后门出去。

 

下面就交待下最后的结局吧:

参加了那次无功而返的劫狱行动的朋友们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国家,甚至连随从的随从加图索也重新回到卡拉布里亚老家去打渔——当然骑士安布罗西尼以及故国远在遥遥的东方中国的里贝里亨利并不在此列。

里贝里和亨利依然是西班牙国王的座上宾,而骑士安布罗西尼,当他再度出现在这个故事中(而且已经是尾声),是在大西洋上的一艘豪华的舰船上。海风吹拂着他耀眼的金发,他眯着和海水一样颜色的眼睛,从胸口摸出一张因为读过太多次所以变得皱巴巴的一张纸来,那是安东尼奥带来的,他的情人安德烈给他写的信。

皮尔洛自从离开那座监狱后,就回到了布雷西亚的老家,因为监狱中糟糕的空气损害了他的身体,他回到家后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好起来,在养病期间他的心思有了改变,他觉得过去的那种生活该结束了,于是他决定留在家帮父亲料理生意,并且和早已定婚的姑娘迪波拉结婚,那是一个金发的安静的姑娘。

安布罗西尼读着情人写给他的那些字句(其实他早已看过多遍甚至能够背诵了),想象着情人躺在病榻上给他写信的样子来,尽不住有冲动想要返航,回到自己情人的身边——可是他以骑士的荣誉向他的情人发过誓,他会带领西班牙国王出资组建的舰队出直布罗陀海角,一路向西穿越大西洋直达中国,为里贝里的复国打通新航路。孤儿古尔库夫也在这个舰队中,用安德烈的话说,这样的航海经历要以给他充分的锻炼,并最终让他回到自己的故乡去。

安德烈的信中对于他自己的近况一点也没有提到(全都是多嘴的安东尼奥直接告诉骑士先生的),他在信中只是祝福着骑士先生,祝福他在属于他的征程一路顺风,开创属于他的功勋。安布罗西尼很明白,因为安德烈信任他的忠诚,所以——他被放逐了。

他想,从此以后,他会追逐每一缕海风,就象追逐情人的每一缕卷发,他会凝视每一朵海波,就象凝视着情人的眼波……

然后,后来的结局我们大家也知道——他们到达了一块乐土,然而那里不是中国,而是美洲

(哥伦布穿越一百年……)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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