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没回高中母校,却因为攀哥的事情,有了回去的理由。
周二晚上,和无聊一起去看望老班。好不容易从塞了半天的公交车上跳下来,便看到了站在榕树下的无聊——仍然是那么的瘦削,只是少了曾经的稚气和拘谨。
正在商量着去哪里吃晚饭,一抬眼,便看到老班那熟悉的身影从校门晃了出来,朦胧的夜色中仍能看出他比起前两年要瘦了些,头发也开始不再乌黑,头顶有了花白,
三步作两步跑,跳到老班面前,老师!——吓了老班一跳。于是,一起到旁边的快餐馆解决晚餐问题,饭后一起到老班的办公室坐聊。
01年我们来到平冈,老班也是刚来平冈,便开始带我们。3年后的7月我走了,9月旭又进来了,老班又带了他三年。07、08年到现在就一直在高三,都没有下来带高一或高二的学生了。难怪老班开始老了,高三的老师,在深圳,压力还是很大的。
突然想起了HY,老班唯一的女儿,我们曾经的同窗,高一一起念的书,高二就参加高考,高三我们仍然是高中生,她已在中科院的少年班念书了。我们现在毕业了,她却又在美国开始她的硕博连读课程。远在异乡的她是否总惦记着自己的父母?
或许我是个特别害怕看到至亲变老的人,看着父母、姆妈越来越不年轻的样子,不禁自怕,还能陪他们多久?
心曾受父母伤害,然后也去伤害父母的心,慢慢又变成赌气,慢慢开始在生气的时候,假想如果某一天失去了他们,该是多么难受的事情,也就开始包容他们的着急和偶尔的不理解。现在却开始担心他们老得太快,快得我还没长大了。
无聊一直在说打算换份工作,只是他忘记了,一切的机会,都只给有准备的人。不是说准备好了做某样工作的人,而是那些准备好了该怎么工作的人。
无聊在BYD工作,主要做手机天线。老班问起手机天线的原理,老班是学物理的,无聊曾经是他的较得意门生之一。无聊却什么也答不出来,老班又问及BYD电池的原理等,无聊仍然不知道。后来,老班就语重心长地说了,先了解好你现在所做的,再了解你想做的,然后再去做,而不是只有空想。
突然又想起周日活动,在职介所和那些来务工或者想要换更好工作的外来青工分享时,书记分享的内容:
“在组织部的时候,就认真去研究人力资源的知识,做好组织工作;在妇联的工作的时候,就研究两性关系,例如如何发挥女性的特质、优势,使男性、女性在工作上的配合能够是最佳搭档;做通讯员工作的时候,就自己学习写作技巧,像个记者一样去做采访工作;做……的时候,就像研究员一样去做数据分析,撰写调研报告。不管换了什么样的工作,不深入去做2-4年,绝对不说自己适不适合这份工作。当做工作的时候,不是单纯只把常规的工作做完,还要去不断地拓宽工作的外延,增长自己各方面的能力……”(根据记忆中其分享的内容记下)
为什么她是书记,为什么我们不是,不要说人家的机遇多么地好,而要看到人家付出多少的努力。试问一个每天白天忙工作到晚上7点下班,晚上回家还坚持看书、听美国之音等,在大学毕业15年以后,参加英语6级水平左右的考试考93分(大学专业不是英语)的人,你能说她的一切都是偶然而不是必然么?
和无聊很是严肃地分享了下,他仿佛有所思,不过,有或无,也不是我能左右。我只能说,确实,我的环境要更好一点,因为有这么好的学习榜样。无聊说我是女强人,其实,我不是女强人,我也不追求自己成为强人,我只希望自己是个能人,不必要强,只要能做事,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别人也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
9点多,下课铃响了,我们也起身告别。
和老班出来的时候,看到校园在进行改建,体育馆拆了,要重建一座四层的体育综合大楼,可怜的这几届的师弟师妹也就失去了运动的场地了。
惊喜地发现原来的芒果树竟然还在,老班说,这棵树的去留还是开会决定的呢,大家都说还是留下来吧。我告诉老班,高三的时候,有一段时候我特别感伤,站在教室门口,望到这棵开花的芒果树,内心就开始感慨,哎,明年芒果树开花的时候,我们又在哪里呀?——老班说,你这孩子,怎么就想到这么伤心的呢?你应该想,芒果树开花,很好~也要结果了嘛。
而我们此行谈论的重点,攀哥,现在仍然在医院里,还在恢复中,他妈妈在照顾着他,而他,仍然不认得任何人。
我们因着要帮攀哥而来,只是,我觉得此行收获最大的应该不是攀哥,而是我们俩吧。
刚刚翻了下04年8月的日志,看到其中一篇讲到了攀哥,那是我们离校前的某天晚上,攀哥帮着我们把书搬到宿舍,很多同学都已经回家了,他们的高考都已结束,而我们的却还没有结束,那时候的感觉,到现在仍然能想起来,心隐隐作痛的感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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