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互联网周刊
盖茨老了,这个神话般的人物也无法阻止岁月的脚步。但在那些明显的皱纹、稍许凌乱的头发和略显倦怠的神态之下,盖茨的言谈举止却更加老练而思维依然缜密。
此时产业生态环境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竞争伙伴们有的削弱、有的化敌为友,善于做加法、打补丁的微软,突然发现前行的道路上对手越来越少。
然而即将年满三十的微软也逐渐放缓了发展的速度:收益增长率从令人羡慕的36%骤减了一半以上。如何挑战这种危机,考验微软的是自我改变的能力。
而环境也在重塑微软。在逐渐融入中国文化的过程中,这个软件业巨头也需要不断倾听来自政府和民间的声音。对于一个年近中年的跨国公司而言,更大的压力已经从创新转向了管理和控制,一种新的平衡术应运而生。
本刊记者陈琼刘艳张路
和Sun和解,和Oracle合作,在微软年近中年之际,突然发现竞争的道路上少了许多敌人
看起来鲍尔默能长舒一口气了,那些拦在微软帝国前面的敌人们正在一个个表现出友善的一面。
也许是500多亿美元的现金持有太过惹眼,微软最近又被众多的收购流言包围。先是一年前盖茨写给鲍尔默的一封邮件内容曝光,“刚刚知道仁科要被Oracle收购的消息,我们是否要马上联系仁科,说服他们同意微软入股,保证仁科股权的平衡。”“另外,我们是否该马上收购SAP?”已经持续了2年的微软并购SAP的谈判似乎忽然出现了转机。
就像很多人先前预计的,微软公司将在企业软件市场上与SAP、Oracle和仁科竞争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不管Oracle收购是否成功,企业商务管理软件市场的改变已成定局。我们必须赶快向IBM一样积极寻找补救方案。”盖茨在当时的那封信里写道。一旦Oracle收购仁科成功,那这个微软在软件领域的最大敌人势必将成为其进军企业级管理软件市场的极大阻碍。
在信息安全领域,“微软欲收购赛门铁克或NAI公司”的传言在最近也成为了热门话题。不过微软和赛门铁克以及NAI方面都对这样的消息表示了否定的态度,微软说,目前正在其平台产品上加大投资以使第三方能够更好的为客户构建和提供更有效的防病毒引擎和解决方案。
尽管有些消息仅仅只是业界人士的猜测,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雄厚的现金力量已经几乎能让微软“为所欲为”,只要对自己有利。比如对于企业级管理软件市场的勃勃野心,据微软方面透露,早年已经推出CRM软件的微软目前已经开始将研发重点放在了ERP上。那些曾拦在路上的对手们的势力的确正在减弱,而微软似乎也“终于走出了‘青春期’”,这是今年4月初微软同意向Sun支付巨额赔偿金的前几天,鲍尔默的一句玩笑话。
仅仅在今年4月初,微软就先后在两周内为解决与Sun以及与InterTrust公司的DRM(数字版权管理)技术之间的诉讼而分别支付了19.5亿美元和4.4亿美元,其中尤以与宿敌Sun的握手言和最为引人关注和“令人吃惊”。
与微软积怨十年的Sun最终在每况愈下的营收面前接过了微软递来的橄榄枝,宣布与微软达成和解协议,由微软赔付16亿美元私了垄断和专利官司,并且双方还签订了一项为期十年的技术合作与许可证协议,以使双方的产品能够更好地相互协作。
16亿美元中有7亿美元用于平息旷日持久的垄断官司,另外的9亿美元了结专利纠纷。此外,协议还要求微软创建一个价值3.5亿美元的诚信基金,用于支付双方利用彼此的专利技术费用比如Java和.NET。就这样,一贯特立独行,并且始终坚持鲜明反微软立场的Sun被盖茨用近20亿美元摆平。这之后,盖茨将不必再为Java的牵制以及麦克尼利的冷嘲热讽而烦恼。
类似的情况也曾出现在微软和Oracle的微妙关系中。作为仅次于微软的全球第二大软件厂商,Oracle曾经把微软视为最讨厌的敌人,其CEO埃里森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对盖茨的狂妄和傲慢进行过激烈的批评。然而,当Oracle全面拥抱Linux、微软平台充分接纳Oracle之后,一切立刻趋于平静。双方甚至已经都把对方视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5月20日,这对儿老冤家最终都放下了剑拔弩张的架势,达成了促进共同发展的伙伴关系。这也是微软和Oracle第一次达成正式协议。合作对于广大技术开放者来说无疑有着很现实的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可以选择市场上最流行的微软开发程序语言包VisualStudio来面向Oracle的数据库产品进行编程。
而且预计在今年年底,Oracle还将会利用微软的VisualStudio来编写数据库组件。这项计划将会使Oracle的数据库产品更好的与服务器端的Windows平台兼容。尽管微软和Oracle在数据库产品上的竞争关系还不能通过这样的合作协议来消除,但在两家公司都开始了的扩展商务应用程序软件产品线的道路上,微软将会因为Oracle的友善而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切对于微软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就像一年前微软用7.5亿美元了结与AOL的反垄断纠纷,以及更早些时候用1.5亿美元和一笔补偿专款换来与苹果为期五年的专利交叉许可协议一样。这些钱对于目前拥有庞大现金储备的微软来说实在不值得一提。长期以来微软在业界一直以强硬的态度而著称,而我们在最近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微软的确在试图改变留给人们的固有印象。
竞争对手一个个都表现出了友善的一面,即使是缠斗多年的Sun和Oracle,也已经分别放过了微软。但“微软的最大竞争对手其实是微软自己已经打下的事业基础。”盖茨承认,诸如索尼、Linux、诺基亚、Oracle及IBM都是微软的竞争对手,“但微软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吃老本。”面对利润增长缓慢之下创新受挫的疑问,盖茨说,“至少在未来的十年中,微软会拿出行动来证明这种说法毫无道理。”
谁可改变微软
有的时候需要进攻,有的时候需要以退为进,对于有战略的跨国公司来说,首先要学会忍耐和等待,而改变微软的力量不仅仅是企业,也来自政府和民间
美国《新闻周刊》在评论盖茨此次访
问中国的文章中,用了醒目的图片和标题以体现微软和中国的文化差异。在众多来华的跨国公司中,微软的确是一个奇特的例子:它的产品被如此广泛的使用,可是却无法趁着这个世界第二PC大国的发展机遇而赚取更多的利润;它在全球通行的对区域领导者考核的关键数字:“DollarperPC”(新增每台PC的销售额)竟成了“CEO的滑铁卢”。
在中国,各种事情都困扰着它,反垄断调查、政府采购、中国对Linux支持的“国际声誉”,以及困扰现金流增长的怪圈—盗版问题。微软的拳击功夫在这个太极盛行的国家被化为虚有,以至《新闻周刊》评论道:“中国正在改变微软,而不是相反。”
微软在各个国家面临不同的处境,欧洲、美国虽然法律细节方面有差异,可是文化上却有相同之处,可是在中国,微软却要重新学习—从盖茨的几乎每年一次的例行来华来看,这种学习的确很用心。
可是能否由此找到打开神秘中国市场的魔盒呢?微软显然需要磨练更多技巧:一面是做持久战的准备,无论是合作、结盟、理解文化,目光都需要放得更长远些;另一面则是财年结束时,新的领导集体面临具体销售业绩的拷问。微软上上下下,都为这个夏季忙碌开来。
和政府保持微妙的平衡
盖茨此次的行程低调了不少,温家宝总理会见他的新闻甚至只在新华社发了个通稿。但实际上这次看起来务虚的行程却瞄准了微软最需要的东西:政府的态度。温家宝总理指出,中国欢迎包括微软公司在内的世界知名企业到中国投资,与中国的合作伙伴一道推动中国软件和信息产业的发展。而盖茨表示,微软公司致力于在中国的长期发展,将继续与中国的有关方面加强合作,实现共赢。
这场看上去显得“官方”的对话却包含着更多的信息。此后的消息也表明,微软已进入其业务在中国的扩张期,包括刚刚展开的规模庞大的人才招聘计划;微软的全球战略合作伙伴名单也被迅速放大,在产业纵深方向和国内企业展开频频的合作。
一切都着眼于未来。微软与中国政府签订的62亿元的合作项目:《加强软件产业合作谅解备忘录》正在实施,而盖茨表示正考虑第二期谅解备忘录的内容。以善于处理政府关系著称的微软大中华区CEO陈永正说,微软期望通过这些合作与投资表明微软的朋友身份。
尽管实际事态更微妙,但反过来去理解一个国家并不比理解一个公司更困难。对于一个处于发展中的国家来说,既希望能融入到全球化和信息化经济发展的浪潮中,又希望这种成本能够支付得起;既希望吸引更多的跨国公司来投资,也希望能带动本国企业的发展。
而微软公司在进行技术融合的过程中也在不断体味和国家之间的磨合。2003年,盖茨将中国纳入全球政府安全计划,通过落实察看微软源代码这样的举动,部分缓解了围绕国家信息安全方面的压力。另外剩下的则是怎么和中国企业协同发展的问题了。
在美国,微软的反垄断案已通过和美国司法部的和解大获全胜;在欧盟,尽管面临风险和罚金,但对微软来说已积累有许多经验;反而是在反垄断法律尚不完善的亚洲国家,微软面临的潜在危险要大得多。据悉,微软韩国分公司已受到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的反垄断调查;而在中国,国家工商总局在涉及在华跨国公司限制竞争行为的报告中,以严厉的口吻声称微软在中国桌面操作系统软件的市场占有率高达95%。
相比微软来说,同样是跨国公司并在市场占据领导地位的英特尔、摩托罗拉、诺基亚未曾受到这样的质疑。这也许取决于软件业的特殊性质,微软设置的门槛一直被认为过高,其统一价格策略也被认为是发展中国家发展的致命伤,而经济学家则把这种垄断下的差异化定价称为“价格歧视”。
可是盖茨似乎是“不解风情”,无论是价格策略,还是低成本视窗版本的计划,似乎都是一问三不知;如何应对中国反垄断的问题更被轻描淡写。陈永正则表示,微软在中国的软件会降价只是网上的传言。
这给中国政府置入了一个微妙的处境,既要考虑本国产业的发展,又要保护跨国公司的利益;既要维护国家的信息安全,又要吸取国际水平的产品、统一技术标准;既要解决知识产权保护问题,也要对国民的利益进行保护:人均1000美元的国家,如何花上十分之一去消费一份桌面操作系统产品?
但中国政府和微软的关系显然在不断改善。此次访华对微软和中国政府而言,双方都投入了更大的耐心。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被搁置起来,双方采取了更务实的态度。中国新的国际合作策略,既包括Linux也包括Windows;而微软则继续其在教育、培训、研发甚至生产领域的不断投资,仅在广州东莞的XBox生产线的投入就达7亿美元。盖茨的目光更着眼于下一代的身上:帮助中国在10年后“让每一位中小学生人手一部平板电脑”。
合纵连横,广交盟友
微软此次在中国最大的举动就是遍交国内企业巨头,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首先是6月30日在北京国际俱乐部举行的CEO峰会。各路从硬件到软件、从网络到电视的中国CEO们齐聚盖茨的英雄大会上。过了不久,微软的各种战略合作计划则铺天盖地而来,从四川长虹到中国石化,从神州数码到江民公司,微软好像掀起了一场“中国企业集体舞”。
其中和四川长虹、中国移动方面的合作更是引人关注。根据合作协议,“长虹-微软信息家电技术联合实验室”将被建立,微软更将在信息安全、数字家电、数字娱乐、教育信息化等领域在四川展开规模庞大的投资、合作计划,为此四川省政府甚至成立了“四川-微软工作委员会”。
而规模世界第一的中国移动市场更是被微软所看好。据悉,微软投资2000万美元设立的上海微软MSN软件公司在6月初成立,紧随中国最大的SP腾讯公司之后,MSN也开始准备移动起来。
对于中国众多的企业来说,和微软的战略合作是市场竞争的需要。和最强劲的软件跨国巨头结成联盟,既有利于自身的发展,也有利于给同行业的对手形成压力。有专家分析,产业、技术的融合,最终都会像朝微软有利的方向倾斜,因为即使是像移动领域的产品,也涉及到如何与PC结合的问题,而PC世界无疑是微软的天下—对于软件企业来说,能成为微软产业链上的一环,类似于零售领域内成为沃尔玛的供货商;而对其它行业的合作者来说,是一种学习和改造传统产业的需要。
而微软的文化也在改变的路上。陈永正说,未来微软与中国政府合作的重点是探讨如何与本土产业共同成长,与中国政府一道推动中国软件产业发展,“很多公司与我们合作,都可以增加软件开发的经验,也可以锻炼本土的队伍,让他们国际化。”
但对于业绩和利润至上的微软文化来说,从卖产品转向客户关系,并不是一个轻易之举。
民心向背考验文化张力
中国文化里有一个普遍接受又难以落实的真理:“得民心者得天下”。从1992年微软在中国设立办事处,屈指一数已过12年,但微软始终遭遇奇怪的文化悖论。
微软产品在Windows95时代就受到过热烈的欢迎,但产品好、却遭骂的状况却始终挥之不去。据坊间流传的说法,微软中国的销售额大约在3~4亿美元之间,而微软全球的销售额已超过300亿美元。这种不成比例的状况,和盗版问题、CEO的考核指标都奇妙的混和在一起,以致长成一个顽固的瘤。
对于公众来说,微软不仅仅是一家软件公司,而更像一家大众消费品公司。但是这家公司生产的“可乐”却太昂贵了,看着高高在上的美国货,盗版已成为“最正当”的集体情绪,只要微软不降价,只要民族软件企业利润微薄还卖得便宜,这个矛盾就会成为微软和公众情绪交流的最大阻碍。
对于成长的中小企业来说,主要应对的是成本问题。微软也在“亚都事件”之后也变得更谨慎。不仅仅是软件,价格不菲的平板电脑似乎也成了“独角戏”—对于一个大国和穷国而言,富人总面临着被过度崇拜和过份排斥的双重待遇。
速度危机
个人市场太成熟,企业市场又有截然不同的规律。要保持持续增长的强劲势头,微软面临的不仅仅是创新和升级,更要在效率和控制、管理和技术面前训练一种平衡能力
也许这个时候对于微软公司而言是最为关键的阶段,它正在进行的种种转变将成为其第二次起飞的基础。与上个世纪90年代相比,即将年满三十的微软逐渐放缓了发展的速度:收益增长率从令人羡慕的36%骤减了一半以上。尽管这个增长率相比于很多公司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互联网的泡沫和连续的经济疲软使很多公司至今仍无法恢复,而且微软公司的市值现在仍排名第二—但它作为这么一家信息技术的标志性公司,“一家一直以来非常强劲的公司”(比尔·盖茨语),如此的业绩当然不会令众多的投资者满意,甚至连盖茨自己也不会满意。
但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绝不只是开发几款优秀产品这么简单,如果按照业界里微软遭遇“中年危机”的说法,微软所要面临的局势则比想象的更为严峻。比尔·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这对性格迥异的著名黄金搭档能否让微软的奇迹继续?
无情的挑战
微软的过于强大和高姿态让它遭遇到了比别人多得多的无情挑战:开放源代码阵营、反垄断制裁,以至于像其下一代旗舰产品“长角”(Longhorn)的推迟发布也遭至了众多不满的声音。
在微软的29年高速发展黄金期,也没有遇到像Linux这样的对手。这个对手不是一家公司,它以开放源代码的方式集结了各方的力量,包括IBM、惠普、甲骨文、SAP这些高科技巨人,也有德国、中国、日本、韩国等等各国政府,在此之前,还没有谁能像Linux那样在微软的地盘—操作系统领域真正的叫板。微软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威胁,正如该公司一位副总裁所说的,“我们已经习惯于在产品之间或公司之间展开竞争,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令微软担忧的是,Linux的声势越来越浩大。在德国,慕尼黑政府已经接受开放源代码,正在将其14000台计算机从微软Windows移植到Linux系统;在远离美国的亚洲,Linux更是蓬勃发展。微软负责亚洲市场的技术主管彼得·摩尔(PeterMoore)承认,“在亚洲市场上,前两年Linux还没有对微软构成威胁,但我们现在确实感到了压力。亚洲各国的报刊每天都刊登着这样的新闻:政府支持对开源软件的开发工作。”
事实上,这对一些原来与微软紧密合作的PC制造商的“忠诚度”产生了影响,例如戴尔和惠普都在去年大量的推销Linux产品,戴尔目前在它销售的服务器中近20%安装的已经是Linux。
让微软感到头疼的当然还少不了那些旷日持久的“反垄断”诉讼,范围从竞争对手波及到国家。这其中以欧盟的“大棒子”最引人关注,尽管这对微软来说不是新鲜的词,但这就像埋在各处的定时炸弹那样可能会随时引爆。
“微软最大的竞争对手其实是微软自己”
其实无论是Linux还是反垄断制裁都无法给现在微软的“江山”造成致命的打击,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把微软“一手带大”的盖茨最有发言权,“我此前说过,微软的最大竞争对手其实是微软自己已经打下的事业基础。人们未必懂得我这样说的真正含义,他们可能会认为我的这种言论其实是在装腔作势。我也承认,诸如索尼、Linux、诺基亚、甲骨文及IBM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但微软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吃老本。”打下江山不容易,而守江山更难。
微软公司主要的利润来源一直是其Windows和Office两种产品,2003年,这两种产品的销售依然占到了公司营收总额的80%以上。视窗操作平台业务的成长必须依赖于PC机销量的增长,但目前PC机的销量起色甚微,微软前两年的财务状况之所以呈大幅上升之势的主要原因是很多用户放弃价格较低的家庭版操作系统转而使用专业版,但用户的这种转变已经基本结束,微软不得不谋求其他可以维持公司发展的收入来源和利润来源,尤其在信息技术开支的大闸门尚不能打开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与其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当2003年纳斯达克股指大幅上涨了49%时,微软的股价却表现平平。
盖茨既然看到了危机,微软公司的革新当然不可避免。早在鲍尔默接任首席执行官之前,微软公司就开始了开发新产品进入新市场,它把目标盯在了中小企业软件市场、Xbox游戏机、MSN互联网服务和移动平台。
好在微软财力雄厚,而且在产品研发上也一向大方,仅在进军中小型企业软件市场方面在过去三年中微软就投入了25亿美元,而微软人表示这还只是搭了个架子。但是攻克这些新市场,微软遇到了不少麻烦,迟迟未能进入角色,上述的四项业务还处于亏损中。虽然最新的消息表明,MSN互联网服务在上个季度已经持平,但这些业务创造的营业额也仅仅占微软公司280亿美元营业总额的15%,更不用说在利润上的贡献。无疑,等待微软的将是一场持久战。
相对于个人终端市场,利润更丰厚的企业市场可以说是微软公司近年来市场策略的核心,其实微软的核心产品也正在向这个市场转移,它的服务器操作系统业务也获得认可并获得了赢利。但企业市场毕竟不同于个人市场,从营销策略、经营理念到企业文化都必须进行相应的调整,这也正是超越自己的难处所在。
当微软在新的市场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时,作为微软帝国的业务核心—新一代操作系统“长角”的研发显得尤为重要,“长角”也的确肩负着微软超越过去成功产品、再度吸引用户升级实现利润的重任。最新的消息表示,“长角”最早会抢在2006年的上半年面市,鲍尔默表示其主要原因是想进一步提高它的安全性能。但如此一来它的影响将是多方面的,原因很简单,在操作系统平台上运行的新一代办公软件等对利润有重大贡献的产品也只能在2006年之后上市。
开凿黄金市场
当一系列的“超越”计划以及整顿真正启动后两年,微软已开始表现得像一个成熟的企业,用《财富》的话来说,微软不再是散漫而乱哄哄的高智商人士集会了。盖茨和鲍尔默的配合更为默契,曾经的人才流失也得以止住,相反的,微软的5万多名员工士气高涨。
冷静下来的微软发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换个角度去看,不一定非得强求别人来适应自己,也许“退一步”真的“海阔天空”。从微软最近的一些事情很明显的看到了微软态度的转变,针对Linux的呼声,它已经能够坐下来与政府协商,表示愿意按照国家的情况来提供价格便宜的Windows产品;对于原来的“死对头”,它也愿意“化敌为友”。当然,原因是微软认为这样做即使牺牲了短期利益,但却能获得更长期的利益。
对中国市场态度也是如此。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市场将是需要微软花费更多的耐心长期耕耘的市场,尽管目前亚洲市场的销售收入只占据微软总收入来源的10.7%,而中国的销售收入更是只有1%,但微软表示,亚洲已经成为微软的最大商机所在。
微软已经把突破口放在了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移动通讯产品市场上,并在中国增添了更多的资源,表现出了更大的耐心,微软大中华区CEO陈永正曾经带领摩托罗拉公司在中国奋斗了十年,成绩显著,这也说明了微软愿意在中国为自己塑造更为有利的形象。一旦微软在中国经营成功,新入选《商业周刊》IT100强的韩国LG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正是其在中国的成功成就了整个公司的成功。
微软从来就不是一家因循守旧、缩手缩脚的公司,正是它的革命性创新为个人电脑工业带来了飞跃,也正因为如此,微软的转变合情合理。在面对那些棘手的问题时,微软要在软件领域大显身手的雄心丝毫未减,它的计划反而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宏大而复杂。
微软能否继续引领潮流
微软对未来的判断在深度和广度上都有着更多的要求,在各个领域的扩张最后导致了“无缝计算”这样的概念。尽管也有人不服,但七条长长的产品线仍然代表着技术的未来走向
“10年后,真正的硬件成本将下滑到几乎免费的水平。”在盖茨眼中,软件就像灵魂一样将硬件连接在一起。尽管微软依靠频繁升级核心产品来获取利润增长的商业模式正在Internet的背景下遭遇挑战,但盖茨仍然不准备放弃,并且在其中加入了更具侵略性的元素:连接一切硬件并且主导它们。
盖茨的创新必然会引来连锁反应,但他也许会再次改写软件业的游戏规则。无论是最近铺天盖地的形象广告,还是从更加贴近用户的角度来对.NET战略进行解读的“无缝计算”,微软正越来越把软件本身的价值重新提升到一个更重要的高度。振臂一呼,纵使不能应者云集,也将令对手胆寒。
无缝计算:.NET的另一视角
“无缝计算”并不是微软的新概念。盖茨虽然再次强调“计算机将会无处不在,日常使用的物品、娱乐设备、电话、厨房家电设备,甚至手表都会变革成可与电脑及其他计算设备相连通的计算机”,但在前几年的“维纳斯计划”破产之后,盖茨始终都没能找到将这样“无缝互联”的蓝图落到实处的更好切入点。
现在,盖茨在移动通讯领域看到了机会,而且他还准备借此向更广阔的嵌入式设备领域渗透。
六月底,首次移师中国的微软移动开发者大会上,张亚勤透露,“微软与全球多数电信运营商已有合作,并和30多家终端厂商敲定了合作关系。”今年下半年,30余款采用微软手机操作系统的新品将会进入市场。在国内市场上,除了多普达、神达两个忠实的追随者外,联想、摩托罗拉、TCL、惠普等一批一线厂商现在也已经靠拢在微软周围。“未来三五年,中国将是微软移动最大的市场。”陈永正乐观的表示。而盖茨此次来华后,也传出了微软将与中国移动、中国联通等运营商展开深度合作的消息。
看起来,手中拿着Smartphone和WindowsMobile两张王牌的微软将很容易在移动终端领域获得来自PC的辐射优势,目前的微软手机已经可以支持手机等移动设备与PC数据进行无缝交换。微软也依然把平板电脑作为另一枚重要棋子,就像盖茨说他期望未来的“每一个学生都应该有一个平板电脑”一样,微软已经把平板电脑的很多特性加入到了下一代操作系统Longhorn之中。
有了这样的切入点,微软原有的那些丰富的产品和服务将可以顺利的找到崭新的生存平台,这也将成为.NET战略迈入新阶段的突破口。
“这些产品和服务将使消费类家电产品具备软件所带来的丰富功能,微软公司的目标就是提供不论在家庭、工作单位还是移动中等任何场合,均可无缝使用的软件。”盖茨在新技术展望大会上说,“我们今天的计算体验和五年后的计算体验相比,将会是黑夜和白昼的区别,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对技术热情不减的原因。”
类似的言论盖茨已经在去年11月的第20届Comdex展会上说过,当时他表示,高科技产业的下一次机遇将是开发跨越不同设备、应用程序、服务和网络界线的软件,“我们已经进入一个计算机软件的功能不再受硬件束缚的时代,我们的产业已经处于实现无缝计算的边缘。”
微软已经在为这样的憧憬付诸行动,这些努力也在帮助盖茨将远景计划一步步转变成利润。从微软目前划分的7个主要业务部门来看,去年八月的移动终端(CE/Mobility)已经扩展为移动和嵌入式终端(MobileandEmbedded),由张亚勤主管,尽管其在7大业务部中规模和营收都是最小的一个,但无疑却是增长最快也最有发展潜力的部分。
在新技术展望大会上,张亚勤已经明确透露了微软在无缝移动计算领域的具体措施。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生态链,需要一个生态环境,里面有各种不同的合作伙伴,我们做平台,我们有开发者,有中间件,运营商提供服务,用户去消费,然后运营商不断提供更好的一些新服务功能。这就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一个多赢合作的局面。”
在这个产业链中,只有微软是真正的领导者。
七个方向,七种创新的力量
鲍尔默规划的7大业务领域正在成为微软进一步集成创新的舞台,尽管有些业务直到目前还没能给微软贡献出正的利润率,但每年高达60亿美元的研发经费足以让盖茨耐心的等待市场成熟。
“在技术创新问题上,我们更看好在某个业务领域内的整体性创新。”鲍尔默表示,“与其它大公司一样,微软的技术创新工作其实是综合性的。除了在技术上进行创造性的整合工作外,我们在数字电视、智能手机软件等业务领域实际上扮演了先锋的角色。”
在微软圈定的七个方向上,人近中年的盖茨,步伐依然稳健有力,他已经学会了用更圆滑和更老道的方式去化解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伴随着这样的转变,微软同时也为传统的商务模式和人们的工作生活方式带来了全新改变。“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微软现在不加强研发资金的投入,我们的利润将大为提高。但着眼于长远利益,我们必须加大研发的投入力度。”鲍尔默这样理解创新的意义,“因为微软未来增长将取决于我们的产品创新程度如何。”
就像最近二十年来微软急促的扩张行程一样,处于微软视线内的猎物几乎都难以逃脱。盖茨的成功不仅仅在于他过人的创新能力、广博的知识以及敏锐的眼光,更重要的是他超乎常人的市场直觉、营销手段和推广能力。尽管这样的性格招来无数骂名,但这些也许恰恰就是软件巨人的脚步在前,其他人只能选择追随的原因。
盖茨知天命
还是那张带着孩子般天真笑容的脸,还是那样非同凡响的影响力和明星号召力,盖茨又一次风风火火的站在了中国公众的视线之内。
在两天内的六个公开活动中,盖茨的表现始终谦逊和内敛,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也许,这位多年蝉联全球首富称号、引领IT业界风向、愈发重视中国市场的中年男子理应要表现得更傲慢、更张扬一点,如同盖茨前八次访华那样。
但是盖茨变了,这个神话般的人物同样也无法阻止岁月的脚步。除去更加明显的皱纹、稍许凌乱的头发和略显倦怠的神态,盖茨的言谈举止格外老练而且彬彬有礼,甚至已经对“中庸之道”有了颇深的领悟,然而更重要的是他依然睿智、依然思维缜密。
盖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总结一下,我是一位工程师,我是一个父亲,我是一个慈善家。”这是一个帮助大家实现各自的潜力和梦想的软件工程师、一个3个正在成长的孩子的父亲和一个热衷于发展中国家医疗事业的慈善家的结合体。
工程师创造帝国
29年前,盖茨与保罗·艾伦一起组建了并不被人看好的微软公司,今天的微软则凭借着当初梦想和用双手编写的软件迅速成长为世界上最成功的企业之一。即便是遇到了互联网泡沫的破灭,他的净资产因此损失了数百亿美元,盖茨却一直保持着对信息技术产业的乐观。
盖茨对程序员的身份一直青睐有加,2000年,他任命多年的好朋友鲍尔默接替他成为微软的新一任首席执行官,自己则担任起了“首席软件设计师”,从另一个位置上继续规划微软公司的未来。在盖茨刚刚结束的第九次访华期间,他说,“我在去年最重要的商业决定是对‘长角’这个未来操作系统产品战略发展方向的决定。”
不过,他这个全科技行业最强的“程序员”与其他的程序员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他说自1983年以来他没有写过一行代码,他在“长角计划”的角色是这样的:在计划最初,担任的是孕育者和定义者的角色,等到开发工作后,他将转为审查者、批准者、指导者。
软件业之父
也许是人到中年,在事业上颇为成功的盖茨把目光扩散到了商业以外的地方。可能你很难想象,在许多人眼里充满了“攻击性”的盖茨在谈论他的孩子时眉飞色舞的神情。
盖茨在科技竞争之外的影响力是在慈善领域,现年49岁的他与妻子梅琳达·盖茨一起用他们的捐助行为为新一代自力更生的慈善家树立了榜样。盖茨从45岁就开始捐款,至今超过200亿美元的捐献使其成为最慷慨的慈善家。
回到商场上,盖茨依然是“咄咄逼人”的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的一把手,固执的掌舵人,当很多人都把他的平板电脑看成是一个失败的产品时,他的梦想却是让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有一部。
三位一体
人们从来没有把盖茨和他的微软公司分开来看,他就是微软,微软就是他,也正是如此,他与微软的过于一体化让人很难想象没有盖茨的微软会怎么样?不过盖茨自己并不担心,他说等到他六十岁的时候会有人接替他的,也就是在他的“数字十年计划”基本完成之后。
他还说,“我们认为会找到所需要的人才的。下一个领导者可能与我们不一样,因为他不是创始人。”“他将会是一个在微软工作的人。他们可能只是现在才加入公司,但是肯定是一个至少在公司干了七八年的人。”
然而盖茨到底对微软有多重要?这更像一个无解的问题—这个人已和微软连成一体,假如盖茨不在,盖茨时代所形成的微软企业文化将怎样延续?
微软在七个领域的技术趋势
家庭和娱乐设备:
微软已经看到了付费网络游戏和游戏内广告所带来的巨大商机,这将帮助微软的Xbox在家庭和娱乐设备领域更从容的迎接来自索尼PS2的强劲挑战。微软为此将会开设一种新型的网络游戏服务XboxLive,用户只需一年交费50美元便可以享受100款网络游戏。目前在1400万的Xbox用户中,已有约100万人购买了XboxLive联网外设,微软将在今年年底前将支持XboxLive的网络游戏数量增加到150套。
MSN互联网服务:
MSN业务是微软所有业务部门中唯一预计将在2004财年营收萎缩的一个,分析师将收入预期缩减的原因主要归结为MSN互联网接入业务受到了宽带ISP的冲击。不过,微软现在已经大刀阔斧的加大其在搜索技术方面的研发力度。盖茨在澳大利亚对媒体表示,微软将在7月推出改版后的搜索网站,并希望利用既有的优势从Google手中夺走一些市场份额。而且“我们将在今年晚些时候推出我们自己的完整搜索技术。”
终端、以及信息办公软件:
Windows桌面操作系统和Office办公套件的强大垄断地位正由于Longhorn持续更换预期发布时间,而遇到了麻烦。其背后是由于代号为Yukon的新型文件系统以及数据库架构的推迟发布而直接导致的后果,甚至对于未来版本的企业级邮件系统ExchangeServer、数据库产品SQLServer2005以及VisualStudio2005也都因为要采用Yukon技术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商业解决方案:
对于企业级市场的野心微软不可能放弃,尤其对于微软商业解决方案部门来说。虽然这一部门只是由一些收购来的小公司如GreatPlains、Navision组成的,而且目前还并未实现盈利,但有着强烈冲动挤入企业级管理软件市场的微软,已经把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重点放在了这里。除去已经在前几年推出的CRM软件以外,“我们将继续把研发重点放在ERP上面。”微软的副总裁SatyaNadella表示。而且最近重新曝光的收购SAP计划乃至并购赛门铁克或NAI的传言更让微软的野心表露无遗。有分析师认为,对于微软而言,进入企业级大型应用软件市场将只是时间问题。
服务器平台:
微软在服务器平台上的WindowsServer2003也已经开始向高端延伸,计划将在2005年下半年推出新的面向高性能计算领域的WindowsServer2003HPC版。通常情况下,集群结构的超级计算机领域一向是低成本、高效率的Linux的天下,而微软的此举也意味着微软即将开始正面切入由Linux把持的优势领域。根据微软的声明,新版本将支持IBM、戴尔、惠普以及英特尔等等一些主流公司的产品,再加上刚刚与微软和解的Sun,微软的视线所及已经几乎囊括了所有IT业的硬件制造巨头。
移动和嵌入式终端:
对抗Linux的行动绝不仅仅只出现在高性能计算领域,对于Linux势头最盛的嵌入式领域,微软也即将无奈的拿起开放源代码的武器进行还击。张亚勤在新技术展望大会上介绍说,新款的WindowsCE5.0嵌入式系统将会向软件开发者公布部分源代码,任何第三方开发者都可以用3美元的价格获得WindowsCE5.0的授权,并且鼓励第三方的二次开发和创新。不过,与Linux不同的是,开发者对二次开放的各自新产品拥有独立的知识产权而不必像Linux那样被要求共享产权。如果拿这样的产品进行销售,微软将会收取一定费用,张亚勤说,“这是第一次WindowsCE商业模式的创新。”
盖茨老了,这个神话般的人物也无法阻止岁月的脚步。但在那些明显的皱纹、稍许凌乱的头发和略显倦怠的神态之下,盖茨的言谈举止却更加老练而思维依然缜密。
此时产业生态环境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竞争伙伴们有的削弱、有的化敌为友,善于做加法、打补丁的微软,突然发现前行的道路上对手越来越少。
然而即将年满三十的微软也逐渐放缓了发展的速度:收益增长率从令人羡慕的36%骤减了一半以上。如何挑战这种危机,考验微软的是自我改变的能力。
而环境也在重塑微软。在逐渐融入中国文化的过程中,这个软件业巨头也需要不断倾听来自政府和民间的声音。对于一个年近中年的跨国公司而言,更大的压力已经从创新转向了管理和控制,一种新的平衡术应运而生。
本刊记者陈琼刘艳张路
和Sun和解,和Oracle合作,在微软年近中年之际,突然发现竞争的道路上少了许多敌人
看起来鲍尔默能长舒一口气了,那些拦在微软帝国前面的敌人们正在一个个表现出友善的一面。
也许是500多亿美元的现金持有太过惹眼,微软最近又被众多的收购流言包围。先是一年前盖茨写给鲍尔默的一封邮件内容曝光,“刚刚知道仁科要被Oracle收购的消息,我们是否要马上联系仁科,说服他们同意微软入股,保证仁科股权的平衡。”“另外,我们是否该马上收购SAP?”已经持续了2年的微软并购SAP的谈判似乎忽然出现了转机。
就像很多人先前预计的,微软公司将在企业软件市场上与SAP、Oracle和仁科竞争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不管Oracle收购是否成功,企业商务管理软件市场的改变已成定局。我们必须赶快向IBM一样积极寻找补救方案。”盖茨在当时的那封信里写道。一旦Oracle收购仁科成功,那这个微软在软件领域的最大敌人势必将成为其进军企业级管理软件市场的极大阻碍。
在信息安全领域,“微软欲收购赛门铁克或NAI公司”的传言在最近也成为了热门话题。不过微软和赛门铁克以及NAI方面都对这样的消息表示了否定的态度,微软说,目前正在其平台产品上加大投资以使第三方能够更好的为客户构建和提供更有效的防病毒引擎和解决方案。
尽管有些消息仅仅只是业界人士的猜测,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雄厚的现金力量已经几乎能让微软“为所欲为”,只要对自己有利。比如对于企业级管理软件市场的勃勃野心,据微软方面透露,早年已经推出CRM软件的微软目前已经开始将研发重点放在了ERP上。那些曾拦在路上的对手们的势力的确正在减弱,而微软似乎也“终于走出了‘青春期’”,这是今年4月初微软同意向Sun支付巨额赔偿金的前几天,鲍尔默的一句玩笑话。
仅仅在今年4月初,微软就先后在两周内为解决与Sun以及与InterTrust公司的DRM(数字版权管理)技术之间的诉讼而分别支付了19.5亿美元和4.4亿美元,其中尤以与宿敌Sun的握手言和最为引人关注和“令人吃惊”。
与微软积怨十年的Sun最终在每况愈下的营收面前接过了微软递来的橄榄枝,宣布与微软达成和解协议,由微软赔付16亿美元私了垄断和专利官司,并且双方还签订了一项为期十年的技术合作与许可证协议,以使双方的产品能够更好地相互协作。
16亿美元中有7亿美元用于平息旷日持久的垄断官司,另外的9亿美元了结专利纠纷。此外,协议还要求微软创建一个价值3.5亿美元的诚信基金,用于支付双方利用彼此的专利技术费用比如Java和.NET。就这样,一贯特立独行,并且始终坚持鲜明反微软立场的Sun被盖茨用近20亿美元摆平。这之后,盖茨将不必再为Java的牵制以及麦克尼利的冷嘲热讽而烦恼。
类似的情况也曾出现在微软和Oracle的微妙关系中。作为仅次于微软的全球第二大软件厂商,Oracle曾经把微软视为最讨厌的敌人,其CEO埃里森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对盖茨的狂妄和傲慢进行过激烈的批评。然而,当Oracle全面拥抱Linux、微软平台充分接纳Oracle之后,一切立刻趋于平静。双方甚至已经都把对方视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5月20日,这对儿老冤家最终都放下了剑拔弩张的架势,达成了促进共同发展的伙伴关系。这也是微软和Oracle第一次达成正式协议。合作对于广大技术开放者来说无疑有着很现实的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可以选择市场上最流行的微软开发程序语言包VisualStudio来面向Oracle的数据库产品进行编程。
而且预计在今年年底,Oracle还将会利用微软的VisualStudio来编写数据库组件。这项计划将会使Oracle的数据库产品更好的与服务器端的Windows平台兼容。尽管微软和Oracle在数据库产品上的竞争关系还不能通过这样的合作协议来消除,但在两家公司都开始了的扩展商务应用程序软件产品线的道路上,微软将会因为Oracle的友善而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切对于微软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就像一年前微软用7.5亿美元了结与AOL的反垄断纠纷,以及更早些时候用1.5亿美元和一笔补偿专款换来与苹果为期五年的专利交叉许可协议一样。这些钱对于目前拥有庞大现金储备的微软来说实在不值得一提。长期以来微软在业界一直以强硬的态度而著称,而我们在最近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微软的确在试图改变留给人们的固有印象。
竞争对手一个个都表现出了友善的一面,即使是缠斗多年的Sun和Oracle,也已经分别放过了微软。但“微软的最大竞争对手其实是微软自己已经打下的事业基础。”盖茨承认,诸如索尼、Linux、诺基亚、Oracle及IBM都是微软的竞争对手,“但微软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吃老本。”面对利润增长缓慢之下创新受挫的疑问,盖茨说,“至少在未来的十年中,微软会拿出行动来证明这种说法毫无道理。”
谁可改变微软
有的时候需要进攻,有的时候需要以退为进,对于有战略的跨国公司来说,首先要学会忍耐和等待,而改变微软的力量不仅仅是企业,也来自政府和民间
美国《新闻周刊》在评论盖茨此次访
问中国的文章中,用了醒目的图片和标题以体现微软和中国的文化差异。在众多来华的跨国公司中,微软的确是一个奇特的例子:它的产品被如此广泛的使用,可是却无法趁着这个世界第二PC大国的发展机遇而赚取更多的利润;它在全球通行的对区域领导者考核的关键数字:“DollarperPC”(新增每台PC的销售额)竟成了“CEO的滑铁卢”。
在中国,各种事情都困扰着它,反垄断调查、政府采购、中国对Linux支持的“国际声誉”,以及困扰现金流增长的怪圈—盗版问题。微软的拳击功夫在这个太极盛行的国家被化为虚有,以至《新闻周刊》评论道:“中国正在改变微软,而不是相反。”
微软在各个国家面临不同的处境,欧洲、美国虽然法律细节方面有差异,可是文化上却有相同之处,可是在中国,微软却要重新学习—从盖茨的几乎每年一次的例行来华来看,这种学习的确很用心。
可是能否由此找到打开神秘中国市场的魔盒呢?微软显然需要磨练更多技巧:一面是做持久战的准备,无论是合作、结盟、理解文化,目光都需要放得更长远些;另一面则是财年结束时,新的领导集体面临具体销售业绩的拷问。微软上上下下,都为这个夏季忙碌开来。
和政府保持微妙的平衡
盖茨此次的行程低调了不少,温家宝总理会见他的新闻甚至只在新华社发了个通稿。但实际上这次看起来务虚的行程却瞄准了微软最需要的东西:政府的态度。温家宝总理指出,中国欢迎包括微软公司在内的世界知名企业到中国投资,与中国的合作伙伴一道推动中国软件和信息产业的发展。而盖茨表示,微软公司致力于在中国的长期发展,将继续与中国的有关方面加强合作,实现共赢。
这场看上去显得“官方”的对话却包含着更多的信息。此后的消息也表明,微软已进入其业务在中国的扩张期,包括刚刚展开的规模庞大的人才招聘计划;微软的全球战略合作伙伴名单也被迅速放大,在产业纵深方向和国内企业展开频频的合作。
一切都着眼于未来。微软与中国政府签订的62亿元的合作项目:《加强软件产业合作谅解备忘录》正在实施,而盖茨表示正考虑第二期谅解备忘录的内容。以善于处理政府关系著称的微软大中华区CEO陈永正说,微软期望通过这些合作与投资表明微软的朋友身份。
尽管实际事态更微妙,但反过来去理解一个国家并不比理解一个公司更困难。对于一个处于发展中的国家来说,既希望能融入到全球化和信息化经济发展的浪潮中,又希望这种成本能够支付得起;既希望吸引更多的跨国公司来投资,也希望能带动本国企业的发展。
而微软公司在进行技术融合的过程中也在不断体味和国家之间的磨合。2003年,盖茨将中国纳入全球政府安全计划,通过落实察看微软源代码这样的举动,部分缓解了围绕国家信息安全方面的压力。另外剩下的则是怎么和中国企业协同发展的问题了。
在美国,微软的反垄断案已通过和美国司法部的和解大获全胜;在欧盟,尽管面临风险和罚金,但对微软来说已积累有许多经验;反而是在反垄断法律尚不完善的亚洲国家,微软面临的潜在危险要大得多。据悉,微软韩国分公司已受到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的反垄断调查;而在中国,国家工商总局在涉及在华跨国公司限制竞争行为的报告中,以严厉的口吻声称微软在中国桌面操作系统软件的市场占有率高达95%。
相比微软来说,同样是跨国公司并在市场占据领导地位的英特尔、摩托罗拉、诺基亚未曾受到这样的质疑。这也许取决于软件业的特殊性质,微软设置的门槛一直被认为过高,其统一价格策略也被认为是发展中国家发展的致命伤,而经济学家则把这种垄断下的差异化定价称为“价格歧视”。
可是盖茨似乎是“不解风情”,无论是价格策略,还是低成本视窗版本的计划,似乎都是一问三不知;如何应对中国反垄断的问题更被轻描淡写。陈永正则表示,微软在中国的软件会降价只是网上的传言。
这给中国政府置入了一个微妙的处境,既要考虑本国产业的发展,又要保护跨国公司的利益;既要维护国家的信息安全,又要吸取国际水平的产品、统一技术标准;既要解决知识产权保护问题,也要对国民的利益进行保护:人均1000美元的国家,如何花上十分之一去消费一份桌面操作系统产品?
但中国政府和微软的关系显然在不断改善。此次访华对微软和中国政府而言,双方都投入了更大的耐心。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被搁置起来,双方采取了更务实的态度。中国新的国际合作策略,既包括Linux也包括Windows;而微软则继续其在教育、培训、研发甚至生产领域的不断投资,仅在广州东莞的XBox生产线的投入就达7亿美元。盖茨的目光更着眼于下一代的身上:帮助中国在10年后“让每一位中小学生人手一部平板电脑”。
合纵连横,广交盟友
微软此次在中国最大的举动就是遍交国内企业巨头,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首先是6月30日在北京国际俱乐部举行的CEO峰会。各路从硬件到软件、从网络到电视的中国CEO们齐聚盖茨的英雄大会上。过了不久,微软的各种战略合作计划则铺天盖地而来,从四川长虹到中国石化,从神州数码到江民公司,微软好像掀起了一场“中国企业集体舞”。
其中和四川长虹、中国移动方面的合作更是引人关注。根据合作协议,“长虹-微软信息家电技术联合实验室”将被建立,微软更将在信息安全、数字家电、数字娱乐、教育信息化等领域在四川展开规模庞大的投资、合作计划,为此四川省政府甚至成立了“四川-微软工作委员会”。
而规模世界第一的中国移动市场更是被微软所看好。据悉,微软投资2000万美元设立的上海微软MSN软件公司在6月初成立,紧随中国最大的SP腾讯公司之后,MSN也开始准备移动起来。
对于中国众多的企业来说,和微软的战略合作是市场竞争的需要。和最强劲的软件跨国巨头结成联盟,既有利于自身的发展,也有利于给同行业的对手形成压力。有专家分析,产业、技术的融合,最终都会像朝微软有利的方向倾斜,因为即使是像移动领域的产品,也涉及到如何与PC结合的问题,而PC世界无疑是微软的天下—对于软件企业来说,能成为微软产业链上的一环,类似于零售领域内成为沃尔玛的供货商;而对其它行业的合作者来说,是一种学习和改造传统产业的需要。
而微软的文化也在改变的路上。陈永正说,未来微软与中国政府合作的重点是探讨如何与本土产业共同成长,与中国政府一道推动中国软件产业发展,“很多公司与我们合作,都可以增加软件开发的经验,也可以锻炼本土的队伍,让他们国际化。”
但对于业绩和利润至上的微软文化来说,从卖产品转向客户关系,并不是一个轻易之举。
民心向背考验文化张力
中国文化里有一个普遍接受又难以落实的真理:“得民心者得天下”。从1992年微软在中国设立办事处,屈指一数已过12年,但微软始终遭遇奇怪的文化悖论。
微软产品在Windows95时代就受到过热烈的欢迎,但产品好、却遭骂的状况却始终挥之不去。据坊间流传的说法,微软中国的销售额大约在3~4亿美元之间,而微软全球的销售额已超过300亿美元。这种不成比例的状况,和盗版问题、CEO的考核指标都奇妙的混和在一起,以致长成一个顽固的瘤。
对于公众来说,微软不仅仅是一家软件公司,而更像一家大众消费品公司。但是这家公司生产的“可乐”却太昂贵了,看着高高在上的美国货,盗版已成为“最正当”的集体情绪,只要微软不降价,只要民族软件企业利润微薄还卖得便宜,这个矛盾就会成为微软和公众情绪交流的最大阻碍。
对于成长的中小企业来说,主要应对的是成本问题。微软也在“亚都事件”之后也变得更谨慎。不仅仅是软件,价格不菲的平板电脑似乎也成了“独角戏”—对于一个大国和穷国而言,富人总面临着被过度崇拜和过份排斥的双重待遇。
速度危机
个人市场太成熟,企业市场又有截然不同的规律。要保持持续增长的强劲势头,微软面临的不仅仅是创新和升级,更要在效率和控制、管理和技术面前训练一种平衡能力
也许这个时候对于微软公司而言是最为关键的阶段,它正在进行的种种转变将成为其第二次起飞的基础。与上个世纪90年代相比,即将年满三十的微软逐渐放缓了发展的速度:收益增长率从令人羡慕的36%骤减了一半以上。尽管这个增长率相比于很多公司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互联网的泡沫和连续的经济疲软使很多公司至今仍无法恢复,而且微软公司的市值现在仍排名第二—但它作为这么一家信息技术的标志性公司,“一家一直以来非常强劲的公司”(比尔·盖茨语),如此的业绩当然不会令众多的投资者满意,甚至连盖茨自己也不会满意。
但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绝不只是开发几款优秀产品这么简单,如果按照业界里微软遭遇“中年危机”的说法,微软所要面临的局势则比想象的更为严峻。比尔·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这对性格迥异的著名黄金搭档能否让微软的奇迹继续?
无情的挑战
微软的过于强大和高姿态让它遭遇到了比别人多得多的无情挑战:开放源代码阵营、反垄断制裁,以至于像其下一代旗舰产品“长角”(Longhorn)的推迟发布也遭至了众多不满的声音。
在微软的29年高速发展黄金期,也没有遇到像Linux这样的对手。这个对手不是一家公司,它以开放源代码的方式集结了各方的力量,包括IBM、惠普、甲骨文、SAP这些高科技巨人,也有德国、中国、日本、韩国等等各国政府,在此之前,还没有谁能像Linux那样在微软的地盘—操作系统领域真正的叫板。微软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威胁,正如该公司一位副总裁所说的,“我们已经习惯于在产品之间或公司之间展开竞争,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令微软担忧的是,Linux的声势越来越浩大。在德国,慕尼黑政府已经接受开放源代码,正在将其14000台计算机从微软Windows移植到Linux系统;在远离美国的亚洲,Linux更是蓬勃发展。微软负责亚洲市场的技术主管彼得·摩尔(PeterMoore)承认,“在亚洲市场上,前两年Linux还没有对微软构成威胁,但我们现在确实感到了压力。亚洲各国的报刊每天都刊登着这样的新闻:政府支持对开源软件的开发工作。”
事实上,这对一些原来与微软紧密合作的PC制造商的“忠诚度”产生了影响,例如戴尔和惠普都在去年大量的推销Linux产品,戴尔目前在它销售的服务器中近20%安装的已经是Linux。
让微软感到头疼的当然还少不了那些旷日持久的“反垄断”诉讼,范围从竞争对手波及到国家。这其中以欧盟的“大棒子”最引人关注,尽管这对微软来说不是新鲜的词,但这就像埋在各处的定时炸弹那样可能会随时引爆。
“微软最大的竞争对手其实是微软自己”
其实无论是Linux还是反垄断制裁都无法给现在微软的“江山”造成致命的打击,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把微软“一手带大”的盖茨最有发言权,“我此前说过,微软的最大竞争对手其实是微软自己已经打下的事业基础。人们未必懂得我这样说的真正含义,他们可能会认为我的这种言论其实是在装腔作势。我也承认,诸如索尼、Linux、诺基亚、甲骨文及IBM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但微软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吃老本。”打下江山不容易,而守江山更难。
微软公司主要的利润来源一直是其Windows和Office两种产品,2003年,这两种产品的销售依然占到了公司营收总额的80%以上。视窗操作平台业务的成长必须依赖于PC机销量的增长,但目前PC机的销量起色甚微,微软前两年的财务状况之所以呈大幅上升之势的主要原因是很多用户放弃价格较低的家庭版操作系统转而使用专业版,但用户的这种转变已经基本结束,微软不得不谋求其他可以维持公司发展的收入来源和利润来源,尤其在信息技术开支的大闸门尚不能打开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与其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当2003年纳斯达克股指大幅上涨了49%时,微软的股价却表现平平。
盖茨既然看到了危机,微软公司的革新当然不可避免。早在鲍尔默接任首席执行官之前,微软公司就开始了开发新产品进入新市场,它把目标盯在了中小企业软件市场、Xbox游戏机、MSN互联网服务和移动平台。
好在微软财力雄厚,而且在产品研发上也一向大方,仅在进军中小型企业软件市场方面在过去三年中微软就投入了25亿美元,而微软人表示这还只是搭了个架子。但是攻克这些新市场,微软遇到了不少麻烦,迟迟未能进入角色,上述的四项业务还处于亏损中。虽然最新的消息表明,MSN互联网服务在上个季度已经持平,但这些业务创造的营业额也仅仅占微软公司280亿美元营业总额的15%,更不用说在利润上的贡献。无疑,等待微软的将是一场持久战。
相对于个人终端市场,利润更丰厚的企业市场可以说是微软公司近年来市场策略的核心,其实微软的核心产品也正在向这个市场转移,它的服务器操作系统业务也获得认可并获得了赢利。但企业市场毕竟不同于个人市场,从营销策略、经营理念到企业文化都必须进行相应的调整,这也正是超越自己的难处所在。
当微软在新的市场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时,作为微软帝国的业务核心—新一代操作系统“长角”的研发显得尤为重要,“长角”也的确肩负着微软超越过去成功产品、再度吸引用户升级实现利润的重任。最新的消息表示,“长角”最早会抢在2006年的上半年面市,鲍尔默表示其主要原因是想进一步提高它的安全性能。但如此一来它的影响将是多方面的,原因很简单,在操作系统平台上运行的新一代办公软件等对利润有重大贡献的产品也只能在2006年之后上市。
开凿黄金市场
当一系列的“超越”计划以及整顿真正启动后两年,微软已开始表现得像一个成熟的企业,用《财富》的话来说,微软不再是散漫而乱哄哄的高智商人士集会了。盖茨和鲍尔默的配合更为默契,曾经的人才流失也得以止住,相反的,微软的5万多名员工士气高涨。
冷静下来的微软发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换个角度去看,不一定非得强求别人来适应自己,也许“退一步”真的“海阔天空”。从微软最近的一些事情很明显的看到了微软态度的转变,针对Linux的呼声,它已经能够坐下来与政府协商,表示愿意按照国家的情况来提供价格便宜的Windows产品;对于原来的“死对头”,它也愿意“化敌为友”。当然,原因是微软认为这样做即使牺牲了短期利益,但却能获得更长期的利益。
对中国市场态度也是如此。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市场将是需要微软花费更多的耐心长期耕耘的市场,尽管目前亚洲市场的销售收入只占据微软总收入来源的10.7%,而中国的销售收入更是只有1%,但微软表示,亚洲已经成为微软的最大商机所在。
微软已经把突破口放在了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移动通讯产品市场上,并在中国增添了更多的资源,表现出了更大的耐心,微软大中华区CEO陈永正曾经带领摩托罗拉公司在中国奋斗了十年,成绩显著,这也说明了微软愿意在中国为自己塑造更为有利的形象。一旦微软在中国经营成功,新入选《商业周刊》IT100强的韩国LG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正是其在中国的成功成就了整个公司的成功。
微软从来就不是一家因循守旧、缩手缩脚的公司,正是它的革命性创新为个人电脑工业带来了飞跃,也正因为如此,微软的转变合情合理。在面对那些棘手的问题时,微软要在软件领域大显身手的雄心丝毫未减,它的计划反而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宏大而复杂。
微软能否继续引领潮流
微软对未来的判断在深度和广度上都有着更多的要求,在各个领域的扩张最后导致了“无缝计算”这样的概念。尽管也有人不服,但七条长长的产品线仍然代表着技术的未来走向
“10年后,真正的硬件成本将下滑到几乎免费的水平。”在盖茨眼中,软件就像灵魂一样将硬件连接在一起。尽管微软依靠频繁升级核心产品来获取利润增长的商业模式正在Internet的背景下遭遇挑战,但盖茨仍然不准备放弃,并且在其中加入了更具侵略性的元素:连接一切硬件并且主导它们。
盖茨的创新必然会引来连锁反应,但他也许会再次改写软件业的游戏规则。无论是最近铺天盖地的形象广告,还是从更加贴近用户的角度来对.NET战略进行解读的“无缝计算”,微软正越来越把软件本身的价值重新提升到一个更重要的高度。振臂一呼,纵使不能应者云集,也将令对手胆寒。
无缝计算:.NET的另一视角
“无缝计算”并不是微软的新概念。盖茨虽然再次强调“计算机将会无处不在,日常使用的物品、娱乐设备、电话、厨房家电设备,甚至手表都会变革成可与电脑及其他计算设备相连通的计算机”,但在前几年的“维纳斯计划”破产之后,盖茨始终都没能找到将这样“无缝互联”的蓝图落到实处的更好切入点。
现在,盖茨在移动通讯领域看到了机会,而且他还准备借此向更广阔的嵌入式设备领域渗透。
六月底,首次移师中国的微软移动开发者大会上,张亚勤透露,“微软与全球多数电信运营商已有合作,并和30多家终端厂商敲定了合作关系。”今年下半年,30余款采用微软手机操作系统的新品将会进入市场。在国内市场上,除了多普达、神达两个忠实的追随者外,联想、摩托罗拉、TCL、惠普等一批一线厂商现在也已经靠拢在微软周围。“未来三五年,中国将是微软移动最大的市场。”陈永正乐观的表示。而盖茨此次来华后,也传出了微软将与中国移动、中国联通等运营商展开深度合作的消息。
看起来,手中拿着Smartphone和WindowsMobile两张王牌的微软将很容易在移动终端领域获得来自PC的辐射优势,目前的微软手机已经可以支持手机等移动设备与PC数据进行无缝交换。微软也依然把平板电脑作为另一枚重要棋子,就像盖茨说他期望未来的“每一个学生都应该有一个平板电脑”一样,微软已经把平板电脑的很多特性加入到了下一代操作系统Longhorn之中。
有了这样的切入点,微软原有的那些丰富的产品和服务将可以顺利的找到崭新的生存平台,这也将成为.NET战略迈入新阶段的突破口。
“这些产品和服务将使消费类家电产品具备软件所带来的丰富功能,微软公司的目标就是提供不论在家庭、工作单位还是移动中等任何场合,均可无缝使用的软件。”盖茨在新技术展望大会上说,“我们今天的计算体验和五年后的计算体验相比,将会是黑夜和白昼的区别,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对技术热情不减的原因。”
类似的言论盖茨已经在去年11月的第20届Comdex展会上说过,当时他表示,高科技产业的下一次机遇将是开发跨越不同设备、应用程序、服务和网络界线的软件,“我们已经进入一个计算机软件的功能不再受硬件束缚的时代,我们的产业已经处于实现无缝计算的边缘。”
微软已经在为这样的憧憬付诸行动,这些努力也在帮助盖茨将远景计划一步步转变成利润。从微软目前划分的7个主要业务部门来看,去年八月的移动终端(CE/Mobility)已经扩展为移动和嵌入式终端(MobileandEmbedded),由张亚勤主管,尽管其在7大业务部中规模和营收都是最小的一个,但无疑却是增长最快也最有发展潜力的部分。
在新技术展望大会上,张亚勤已经明确透露了微软在无缝移动计算领域的具体措施。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生态链,需要一个生态环境,里面有各种不同的合作伙伴,我们做平台,我们有开发者,有中间件,运营商提供服务,用户去消费,然后运营商不断提供更好的一些新服务功能。这就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一个多赢合作的局面。”
在这个产业链中,只有微软是真正的领导者。
七个方向,七种创新的力量
鲍尔默规划的7大业务领域正在成为微软进一步集成创新的舞台,尽管有些业务直到目前还没能给微软贡献出正的利润率,但每年高达60亿美元的研发经费足以让盖茨耐心的等待市场成熟。
“在技术创新问题上,我们更看好在某个业务领域内的整体性创新。”鲍尔默表示,“与其它大公司一样,微软的技术创新工作其实是综合性的。除了在技术上进行创造性的整合工作外,我们在数字电视、智能手机软件等业务领域实际上扮演了先锋的角色。”
在微软圈定的七个方向上,人近中年的盖茨,步伐依然稳健有力,他已经学会了用更圆滑和更老道的方式去化解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伴随着这样的转变,微软同时也为传统的商务模式和人们的工作生活方式带来了全新改变。“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微软现在不加强研发资金的投入,我们的利润将大为提高。但着眼于长远利益,我们必须加大研发的投入力度。”鲍尔默这样理解创新的意义,“因为微软未来增长将取决于我们的产品创新程度如何。”
就像最近二十年来微软急促的扩张行程一样,处于微软视线内的猎物几乎都难以逃脱。盖茨的成功不仅仅在于他过人的创新能力、广博的知识以及敏锐的眼光,更重要的是他超乎常人的市场直觉、营销手段和推广能力。尽管这样的性格招来无数骂名,但这些也许恰恰就是软件巨人的脚步在前,其他人只能选择追随的原因。
盖茨知天命
还是那张带着孩子般天真笑容的脸,还是那样非同凡响的影响力和明星号召力,盖茨又一次风风火火的站在了中国公众的视线之内。
在两天内的六个公开活动中,盖茨的表现始终谦逊和内敛,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也许,这位多年蝉联全球首富称号、引领IT业界风向、愈发重视中国市场的中年男子理应要表现得更傲慢、更张扬一点,如同盖茨前八次访华那样。
但是盖茨变了,这个神话般的人物同样也无法阻止岁月的脚步。除去更加明显的皱纹、稍许凌乱的头发和略显倦怠的神态,盖茨的言谈举止格外老练而且彬彬有礼,甚至已经对“中庸之道”有了颇深的领悟,然而更重要的是他依然睿智、依然思维缜密。
盖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总结一下,我是一位工程师,我是一个父亲,我是一个慈善家。”这是一个帮助大家实现各自的潜力和梦想的软件工程师、一个3个正在成长的孩子的父亲和一个热衷于发展中国家医疗事业的慈善家的结合体。
工程师创造帝国
29年前,盖茨与保罗·艾伦一起组建了并不被人看好的微软公司,今天的微软则凭借着当初梦想和用双手编写的软件迅速成长为世界上最成功的企业之一。即便是遇到了互联网泡沫的破灭,他的净资产因此损失了数百亿美元,盖茨却一直保持着对信息技术产业的乐观。
盖茨对程序员的身份一直青睐有加,2000年,他任命多年的好朋友鲍尔默接替他成为微软的新一任首席执行官,自己则担任起了“首席软件设计师”,从另一个位置上继续规划微软公司的未来。在盖茨刚刚结束的第九次访华期间,他说,“我在去年最重要的商业决定是对‘长角’这个未来操作系统产品战略发展方向的决定。”
不过,他这个全科技行业最强的“程序员”与其他的程序员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他说自1983年以来他没有写过一行代码,他在“长角计划”的角色是这样的:在计划最初,担任的是孕育者和定义者的角色,等到开发工作后,他将转为审查者、批准者、指导者。
软件业之父
也许是人到中年,在事业上颇为成功的盖茨把目光扩散到了商业以外的地方。可能你很难想象,在许多人眼里充满了“攻击性”的盖茨在谈论他的孩子时眉飞色舞的神情。
盖茨在科技竞争之外的影响力是在慈善领域,现年49岁的他与妻子梅琳达·盖茨一起用他们的捐助行为为新一代自力更生的慈善家树立了榜样。盖茨从45岁就开始捐款,至今超过200亿美元的捐献使其成为最慷慨的慈善家。
回到商场上,盖茨依然是“咄咄逼人”的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的一把手,固执的掌舵人,当很多人都把他的平板电脑看成是一个失败的产品时,他的梦想却是让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有一部。
三位一体
人们从来没有把盖茨和他的微软公司分开来看,他就是微软,微软就是他,也正是如此,他与微软的过于一体化让人很难想象没有盖茨的微软会怎么样?不过盖茨自己并不担心,他说等到他六十岁的时候会有人接替他的,也就是在他的“数字十年计划”基本完成之后。
他还说,“我们认为会找到所需要的人才的。下一个领导者可能与我们不一样,因为他不是创始人。”“他将会是一个在微软工作的人。他们可能只是现在才加入公司,但是肯定是一个至少在公司干了七八年的人。”
然而盖茨到底对微软有多重要?这更像一个无解的问题—这个人已和微软连成一体,假如盖茨不在,盖茨时代所形成的微软企业文化将怎样延续?
微软在七个领域的技术趋势
家庭和娱乐设备:
微软已经看到了付费网络游戏和游戏内广告所带来的巨大商机,这将帮助微软的Xbox在家庭和娱乐设备领域更从容的迎接来自索尼PS2的强劲挑战。微软为此将会开设一种新型的网络游戏服务XboxLive,用户只需一年交费50美元便可以享受100款网络游戏。目前在1400万的Xbox用户中,已有约100万人购买了XboxLive联网外设,微软将在今年年底前将支持XboxLive的网络游戏数量增加到150套。
MSN互联网服务:
MSN业务是微软所有业务部门中唯一预计将在2004财年营收萎缩的一个,分析师将收入预期缩减的原因主要归结为MSN互联网接入业务受到了宽带ISP的冲击。不过,微软现在已经大刀阔斧的加大其在搜索技术方面的研发力度。盖茨在澳大利亚对媒体表示,微软将在7月推出改版后的搜索网站,并希望利用既有的优势从Google手中夺走一些市场份额。而且“我们将在今年晚些时候推出我们自己的完整搜索技术。”
终端、以及信息办公软件:
Windows桌面操作系统和Office办公套件的强大垄断地位正由于Longhorn持续更换预期发布时间,而遇到了麻烦。其背后是由于代号为Yukon的新型文件系统以及数据库架构的推迟发布而直接导致的后果,甚至对于未来版本的企业级邮件系统ExchangeServer、数据库产品SQLServer2005以及VisualStudio2005也都因为要采用Yukon技术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商业解决方案:
对于企业级市场的野心微软不可能放弃,尤其对于微软商业解决方案部门来说。虽然这一部门只是由一些收购来的小公司如GreatPlains、Navision组成的,而且目前还并未实现盈利,但有着强烈冲动挤入企业级管理软件市场的微软,已经把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重点放在了这里。除去已经在前几年推出的CRM软件以外,“我们将继续把研发重点放在ERP上面。”微软的副总裁SatyaNadella表示。而且最近重新曝光的收购SAP计划乃至并购赛门铁克或NAI的传言更让微软的野心表露无遗。有分析师认为,对于微软而言,进入企业级大型应用软件市场将只是时间问题。
服务器平台:
微软在服务器平台上的WindowsServer2003也已经开始向高端延伸,计划将在2005年下半年推出新的面向高性能计算领域的WindowsServer2003HPC版。通常情况下,集群结构的超级计算机领域一向是低成本、高效率的Linux的天下,而微软的此举也意味着微软即将开始正面切入由Linux把持的优势领域。根据微软的声明,新版本将支持IBM、戴尔、惠普以及英特尔等等一些主流公司的产品,再加上刚刚与微软和解的Sun,微软的视线所及已经几乎囊括了所有IT业的硬件制造巨头。
移动和嵌入式终端:
对抗Linux的行动绝不仅仅只出现在高性能计算领域,对于Linux势头最盛的嵌入式领域,微软也即将无奈的拿起开放源代码的武器进行还击。张亚勤在新技术展望大会上介绍说,新款的WindowsCE5.0嵌入式系统将会向软件开发者公布部分源代码,任何第三方开发者都可以用3美元的价格获得WindowsCE5.0的授权,并且鼓励第三方的二次开发和创新。不过,与Linux不同的是,开发者对二次开放的各自新产品拥有独立的知识产权而不必像Linux那样被要求共享产权。如果拿这样的产品进行销售,微软将会收取一定费用,张亚勤说,“这是第一次WindowsCE商业模式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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