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月光

      橙汁 2004-7-10 21:19
前几日,在友家无意间听到《城里的月光》,忽然想起关于这首歌的一段往事,想写,却也矛盾,怕自己象丢掉其他过去的记忆一样的绝情和残忍,写完了便丢掉了。
~1~
看见他的第一眼,我有些醉了的感觉。我不知道他特别在哪里,只是那一眼便被深深地吸引。接触目光的那一刹那,我害羞的低下了头,却表情沉静的掩饰着内心的慌张。
他高高瘦瘦的,白净,斯文,看上去很有气质,黑色的皮衣衬出一种孤傲。喜欢他笑的样子,眼睛眯眯的,很单薄的鼻,可爱而纯净。
小眼睛,笑起来眯眯的,瘦瘦高高的,似乎在若干年的今天,还一直是我评价男人是否帅的标准。我不曾想过,是否有朋友说我小眼睛情节,正是当年缘于他呢。
我小心的观察着他,在他不察觉的时候偷偷的注视他,生怕错过了每一秒注视的机会,从不曾那么贪心的看一个男人,一个只见过数次面的男人,或许我那时便知道,今生,不知何时再可以看见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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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女儿的心思,总是瞒不过母亲的。独自对镜傻笑,台灯下记下字字句句,一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的兴奋,还有些害怕。母亲笑着陪我聊天,抚摸着我的短发,听说我讲着我所知道的他的点滴。
我曾经喜欢一个男人,却默默地放在心底,在若干年后想起来,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为当初害羞而胆小的自己。
爱的希望,爱的回味,爱的往事难以回忆,风中花蕊随风而逝……
我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是知道动了心。想念,是将他的一个表情一句话一个眼神……想一整天;想念,是让心灵更柔软更美丽,不知不觉放下自己……
母亲是开心的,因为孩子脑袋开窍了,终于开始喜欢一个人,想念一个人,可是,母亲心里也凭添了一份担心,一个怎样的男人才可以给孩子一份最安全的感情,她不知道,或者她知道,她无法为孩子做什么决定,她宠着孩子,只有她听到了孩子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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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你的头发很漂亮,在阳光中,颜色好漂亮。”
开完会,和他同乘一辆的士,坐在后座的他忽然地说。
我笑了,背对着他,脸悄悄地红了,他在夸我不是吗?只是,我傻傻地想,头发不是黑色的吗?我的会比别人有什么特别吗?
工作中每一次的接触,我都好好的表现,我知道这种机会不多,毕竟会议不多。我不知道他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来武汉。老总表扬我时,他在一旁的微笑的看着。那时我知道,我的努力只是为一个喜欢,为一个在心里默默地喜欢的男人。
“我可以牵着你走一段路吗?”
走出酒吧时,我惊呆了,大家散去时,他主动要求送我。
我呆立在原地,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忘了是什么表情,看着他再次笑眯着双眼,轻轻地上弧度的嘴角,伸出一只手,我轻轻地将手放到他手中。
我们没有说话,在酒吧喧嚣之后,安静地任由他牵着我前行。
五分钟而以,我却记了五年。
那段路,太短太短,为何不是一生这样的走一条路……
一个喜欢的男人牵着自己的手,是一种幸福,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心事,我也满足。
他回去了。我想我该忘了他。虽然不希望一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便没有结局,可是,我却太清醒的看见了未来的结局。
手机响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他,怎么会知道是他,我想我是多么不出众,害羞,沉默,并非是我本来的个性,可是,面对他的时候,我却只能安静的欣赏着,贪心的记忆着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
当那个刻在脑海中的名字唤出我的名,我沉默了,他在电话那端焦急地问我在不在。
他有时在夜里,给我打来电话,说着他在全国各地出差的事,说着有趣的见闻,总是我在电话这端认真的听着,抱着电话傻傻地笑着点头。
我知道我不能忘了他了,他的电话打乱了我的计划。那个声音总是在不同的夜里从异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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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知道他为了那个会议,又要来武汉,我很兴奋。下班的时候,在五月的阳光下,我哼着歌儿跳起来了,青春的张扬,在那人朝拥挤的街,哪管他人的诧异。我知道自己心里多么期望再见到他,我喜欢与他相处,喜欢静静地欣赏着。
那天下午,他的电话打到公司,我在同事诧异的眼光中接电话,我知道脸一定红了,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不开心,他说他不开心,他爱的人要嫁给别人,就在这个五月,他笑着说,我却听得心酸,我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只有沉默的听他说着。
他说他想武汉了,想快点来,想里的开心的时光。
我心里悄悄地说,我想你了,想快点看到你。
会议圆满成功。
他一如往常一样的潇洒,应付自如,看不出他的悲伤,或者在多少年后我才明白他当时说的,失恋算什么呢,N次了,习惯就好。只是我不知道不悲伤的失恋叫不叫爱情,或者只是一次动心吧。
宴会后,送一些嘉宾回酒店。
准备离开时,我用目光四处搜寻着他的身影,听说,他在和一位北京的女嘉宾谈事,我的上司已经去找他。
我赶到客房门口时,看见,他坐在床边,双手支撑着床沿,张扬的笑,那个北京女嘉宾看见我,笑着对我点头。
上司催我离开,我却依依不舍的望着,那间客房和上了门。
路上,上司告诉我,那个北京女人是公司一个客户的二奶,还问我,是不是还蛮漂亮啊。
我没有再听进什么,我的眼前浮现着那个貌不惊人的女人,还有关门前他张扬的笑。
这个晚上,好漫长。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有泪顺着脸庞滑下。
我想为何在若干年后,我即使知道我爱的男友抱着别的女人,我依然是那么麻木的,我甚至会说你快乐就好。
我想,我在最单纯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最不单纯的男人。是错吗?我不知道,我却不再相信男人的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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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会议结束后,他又离开武汉了。
我还记得他说,他不花心,也不过折中谈了七、八个朋友,说得那么轻松。
他有次问起我的男友,我摇了摇头,他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吧。
我的上司开始有些刻意在我面前提起他,这让我有些难受,我象个被人窥视了心事的人,紧张而害怕着,浑身的不自在,却强作镇定的。想到暗恋这个词的时候,我无奈的笑了,这是种怎样的感情,这对于我是种怎样的开始。
他还是会在夜里打电话给我,有时我会听见电话那端嘈杂的环境,有次我忍不住的问他为何总打电话我,他说想我,我沉默了,无言。这个答案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
有位同事大姐一直单身,和我说起她的男友,总是在夜深了,或是零晨了,给她打电话,她吵醒了再无法睡去,男友却疲倦的挂上电话。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不喜欢,不喜欢这种太深的牵挂。
无论如何我都记得他笑得那么单纯,干净,让我固执的相信这个男人一定有一份从心底里的单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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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他再来武汉,没想到是最后一次。
他请我去吃饭,我还记得我穿着一条红褐的长裙,让我凭添一份成熟,我不想只是小女生的天真,特地选择穿那件长裙,那么暗的色。
餐厅已经拆了,象蒙古包一样的顶,灯火通明,竹子的间隔,竹子的桌椅,铺着暗绿和米色相间的方格桌布。
他说他喜欢这里,他会记得这个餐厅,这种让人回归自然的环境,让人觉得远离都市的安静,让人温暖。
我吃得很少,他却点了好多菜,我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笑,他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眼总是笑眯眯的,仿佛很开心的,嘴里塞满了食物,满足地如一个孩子,我又想起,这个男人在某一刻是多么的单纯、干净,让人心醉。
这次晚餐在十点左右结束,解放大道上,霓虹闪烁,人群自由地享受着夜色。
他望了一眼走在身边,穿着无袖长裙的我,问我冷吗,我摇了摇头,很舒服的夜风,身边是自己喜欢的人,我望着他,那一刻我很大方的仔细的望着他。
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忽然的想告诉他,我藏在心里的秘密,我没有勇气,我害怕,我为自己的胆小心烦着,低着头玩弄着手指。
抬头的时候,正好撞上他凝视我的眸光。
“我一直觉得你好象我妹妹,她和你一般大,在青岛。渐渐地只觉得,只是你们个子象。”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准备了好久的话咽了回去,是啊,妹妹,我象他的妹妹,我没有哥哥,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成为我的好哥哥呢。
坐的士送我回家,家好近,一个基价的距离。一路的沉默,是彼此的,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我久久地望着车窗外的夜,心里有些酸楚,是失恋吗,不知道,我还没恋过。
下车的时候,司机停在路边,我说我到了,晚安。他没有松开手。我抽出手,打开门的一刹那,我不知道哪来的创意和勇气,我轻轻地在他的脸颊吻了一下,然后,跑了。跑进院子,悄悄地在黑暗中回过身,看见他坐的车在夜色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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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和他一起去武汉各种不同风格的酒吧。喝酒,听音乐,聊天。
那一年,是我频繁出入酒吧最多的时候。
和他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安静,听他说,望着他笑。
刹那即是永恒。也不记得出自谁的口,可是几日来和他相处的每分每秒我都小心的珍视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以前在他面前总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喜欢他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却又理智的抗拒去爱上他,害怕他会有天让我独自的心痛牵挂。
但是我错了,也许是错了,我感觉到他至少爱过我刹那的。
以前他说我可爱,喜欢和我简单的相处,给我打通电话。
这一次,他却说他喜欢我。他问我时,我却否认了,我否认得那么平静和自然,不必思考。
我有些不懂自己,只是,那就是我,可以看着一个喜欢的人说不的我。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不留我吗?”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能留得住你吗?你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我不可能留住你在我的身边一辈子,我所以不会留你。”我淡淡地笑了笑。
他忽然地紧紧地将我拥在怀中,我快喘不过气来。明天就要分别,这个拥抱算是告别吗,算是我自欺欺人的他舍不得我吗。
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是啊,我多么意外,而他的理由只是他喜欢有我在他的身边。
“武汉是我的家,有我亲人。我害怕走远了。”我沉默了好久说出了这句违背良心的话,是的,我拒绝了。
没想到,他改成了第二在的机票,我懒得去想这么多相处一天是好还是不好。
晚餐在他很钟意的餐厅,那是他,也是我最后一次感受那蒙古包的情调了。他,我,还有两个朋友,坐了简单的一桌。他说他有点不舒服不想喝酒,我皱着眉望着他,却不敢问声“怎么了”,我也没喝酒,默默地陪着。
晚餐后,四人打双升,我与他一对配合倒也默契,虽以胜利收尾,战果却是惨败的。他的自信满满的三连队抠底,对方却是三连队正好一拍子打死,这真的是瞑瞑中注定的吧,没人可以预计。
分开的时候,他提出送我。
我与他一左一右保持着一人间隔的距离,谈着不相干的事,谈着刚才的牌,接着两人无声了。街上人很多,我却觉得我们静得可怕。
从那里到我家只要步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看得见我家院子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站住了,我知道我们无论说什么,也无法改变明天的分离。他抱住我,我没有意外,没有躲开,双手环绕着他的腰,耳边是他的呼吸声,暖暖的,月光和着香格里拉施工的灯光,照亮了这个夜,还有我们无法掩藏的惨白的心情。想哭,心里酸酸的,却强忍着,倔强的忍着。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又不可惜
王菲的《我愿意》如天籁之音的在耳边响起,我想我一生中第一次听懂了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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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他走了,我没有送他,他也没有提出。我想我们都不希望让彼此面对分离的最后一刻。
我在办公室里忙碌着,我如常一样的平静,我如常一样的说笑。
晚上,忽然想唱歌,调好了音响,很认真的唱,一首接一首的。
剪爱 随风飘向大海 我怎么可以眷着你眷成依赖……
我泣不成声,无法继续,母亲惊讶的奔到我的身边,望着我。
我哭了,放声的哭着,那刻他已经在异乡。
我不是从小就梦想着,随爱的人浪迹天涯吗,为何我却没有勇气承认我喜欢他,为何我却没有勇气答应随他一起走。是啊,对于感情,我所能付出的勇气太少太少。
我想,这一生也没有机会对他大声的说一次“我爱你”了,太多的话,当面对这个男人,却又变得无声,我竟然没有学会如何将感情表达,我竟然任由自己将一份爱藏在心里揉成伤痕。
我没有告诉他,在他走后一个月,我折了一千对纸鹤,我默默地将自己曾不敢表达的感情折进小小纸鹤中。
若干年后,纸鹤还在,在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扔在壁柜的顶层,因为,我一直都不允许父亲扔掉,那是我感情的最单纯,怎么忍心扔掉。我也知道我再也不会为谁折纸鹤了,不是不再年轻,只是,不再那么用心了。
他常给我打电话,在夜里,在白天,在不同的时候。为了等他的电话,为了那一小时或是更短的声音的传递,我拒绝着任何人的邀约,生怕错过他的声音,却一直在错过着身边对我好的人。这样竟是两年多,我孤独吗,不,我的心,因为思念一个远方的人,不孤独。
世界杯上,我们隔着一条电话线,在零晨看完了一整场意大利队的比赛。
听得到对方的呐喊,感受到对方的叹息,电视同步的播放,让彼此那么的近。
巴乔是他的最爱,也是我的。是他让我一点点的了解巴乔,了解足球的振憾魅力。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浪漫,或许如果有过,他是我一生中的最浪漫的所在。
我唯一给他手写过三封信,从不言爱,甚至喜欢。
我看似的最平常的信,却是用了多少心思,认真的一笔一划,认真的画的一幅画。
他每天只睡两小时,全部时间都在公司里忙碌着,很拼命工作的一个男人,因为他有目标。他说觉得温暖,读信的温暖。他说他将我的信锁在抽屉里,在累了时再读过一次,会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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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没有提起他,在家人、朋友面前,我在刻意的回避自己不休不止的念他。我决定去旅游,散心或是什么都好,出门转转。
我一人背着重重的帆布双肩包去山东旅游,将自己全情的扔给一个陌生的环境,我只是想换种心情,换种不想他的心情。
我告诉自己旅游回来后对他的一切都该结束了,我再也不能让他留给我的那点点心动的回忆伴我生活,我想过得好好的,在没有他的影子下,在没有对他的牵挂下。
旅游很累,却很充实,所以开心,满眼的风景和异乡的文化让我无暇想他。奔波一天后返回宾馆,只有浓浓的倦意,让我无暇想他。
8月24日,烟台。已是近晚十一点了,我打开窗子嗅着咸腥味的海风,给手机插上电源,暂且搁下在家担心的父母,拨通了他的手机,我坐在床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不想他,却还是想他,我又忘了自己的决定,想到马上可以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而幸福不以,但是,一声、二声……八声了,无人应答,我不得以的放弃了,心凉到了极点,我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在什么酒吧,DISCO之类的热闹场所,听不到响声。与父母简单通完电话后,沉沉地睡了,真的太累了。
我关了手机,我自由得象飘浮空中的灵魂,不被谁找到,不期待有谁找我。
回家几天了,我清楚的记得有11天没和他通电话,一晃就是快半个月了。
翻开日记,打开心情,我真的真的想放弃……
有晚梦见小鱼,梦见他过得不并不好,梦里我依旧是那个最懂他,待他最真,最在乎他的人,是啊,这才是我哥哥,梦里开心的笑着,因为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有他保护着,关爱着。
小鱼曾认真的唱一首《依靠》,他说是为我唱的,他永远都会是对我最好,最疼我的哥哥,他是我的依靠。想哥哥了,想起他让人为我找药,想起他鼓励我,想起他带着我喝酒,想起他带着我打保龄球,想起他带着我去捉弄人……泪默默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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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他不可能就那么消失了,他的电话再次的不期而遇。
一声“琛”……我又忘了他离我那么远。
一声“小傻瓜”……我又笑得孩子气。
我没有说过我喜欢他,以为不承认便可以随时的否认。
刻在心底的烙印,也许一生都无法抹去。
我用情越深,越是不敢向那个男人靠近。
我不知道为何自己那么清醒为我们的感情定义了结局,可是这样,让我却随缘的保留着与他的一份情谊。
我相信在若干年后,他想起武汉,一定会想起我。
我相信他对于我,是在那段岁月里摇望星空能感受到的一个微笑,是一生一世的珍藏,是心里暗淡时的那盏灯光。
突然想到自己对“船过水无痕”的解释:
船从湖面驶过,湖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船上行客不小心遗失湖底的一样小东西却深深地沉到了湖底,也许多少日子以后,又会有人回到湖面为了找寻在湖底的东西,湖面又不平静了,可当船走了后,湖面依旧只会是平静无痕的老样子。
是船经过,还是湖的本身不平静,不重要。
花了两个下午整理书桌抽屉,不想让他一个人占满了我的回忆。
发现自己应该算是一个长情的人了,收藏着一些几年不曾动过,或是一生也许就那么忘了的一些小纪念。
一个初中好友送我的一颗黄色的幸运星;
一个平整的信封里是一张手绘的卡通,上面写着送给“太阳”;
一个大文件袋里厚厚的一封封中英文情书,俊秀的字,让我似乎还能记起那张脸;
一个名片盒,有自己用过的,有好友第一份工作的,还有让他亲笔签名的;
……
禁不住的有些为自己感动了。
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名片上,那三个字,只是一个名字,在我眼里却是一个男人,笑眯眯的小眼睛,瘦得让人心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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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开始在傍晚,听着电台情歌,只为了那个DJ有着和他酷似的声线。
我还记得DJ有天放了那首《飘洋过海来看你》,只有叹息。
在多年后的今天,我才懂得,能有一个人可以真真切切的想念,真的是幸福。
他还是不定期的给我打电话,如常一样的亲切熟悉,可是却有种让我心醉的温柔,一种很形容却知道只属于男人的柔情……让我觉得他在挂念我,他会心疼我。
他说他有空会来看我,他走了那么久,第一次说会来看我,他说这么多年了四处飘,武汉让他想念,让他可以安静,可以轻松,武汉有个我。
我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是有种割舍不掉,或是不曾想割舍的感情,和着一种牵挂和美好的短暂的回忆牵绊着我们的心。
听着他开心的,生气的,无奈的……声音,我也感受着他的一切,他的事业,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生活,只是从不言感情。
我觉得自己的心和他在分离后贴得那么近,我在用心的开导他、安慰他、鼓励他,我在费尽心思的捎去一点轻松。我是多么的希望他过得开心,多么希望他让我放心啊。
我似乎关心最多的便是他的身体,178高却才114斤的体重,是我最重的牵挂,似乎几年里,我最关心着他,长胖了没有,身体可好。
谁都知道我没有男友,谁都知道我的独来独往,谁都知道晚上静静地在家看书,早早的休息……只是没有人知道,我牵挂着一个人,在远方,我不知道思念可以多久,我不再刻意的改变什么,顺其自然的,一个人走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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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二十三岁生日那天,我有生第一次怕有人忘了我的生日,我有生第一次在第一刻祝自己快乐,我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快乐。
这个夜好冷清,时间一分一秒的,漫长。台灯的光让我有点暖,不至于身心那么冰冷。我守着电话,却没有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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