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美人具鸡黍,邀狼去他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酒后推到他,
待到过几日,再来采菊花。
种田文,无虐,放心阅读。
作品标签:年下,3p,种田
第一章
“我注意您很久了,我确定自己真的很喜欢您!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让您觉得困扰,您也不必觉得困扰,因为我不求您也会喜欢上我,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的心意罢了!”面前女孩的脸颊因紧张而泛起红潮,她把手里撰出印子的粉红信笺往白衣男子的上衣口袋里一塞便扭头跑开了,那跑开的动作还刻意的做出了优雅的姿态。男子收回视线,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呀被电视剧什么的毒害的真不浅呦,他掂量着手里的仪器还挺沉的,举步继续往他的实验室走去。
江硕是育成中学的化学代课教师,今年二十四岁,农科院研究生毕业,正在为找工作而焦头烂额,这时正巧赶上姐姐请产假,让他代课三个月。于是长相上乘,气质绝佳的江公子,便成了蝉联育成中学三个月的最受欢迎人气老师!
所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人气老师的后果就是桃花满天飞,除了口袋里的情书不算,光是他办公桌抽屉里的信笺就有够让他头痛的了。江硕不明白,他这样一个长相一般,家世一般,工资一般,才智也一般的人,怎的就有这么多的人会对他青睐有加呢?而且还全是些十几岁的花季少女,一个个水水嫩嫩的,成没成年都还不知道,他哪里敢动一丁点歪心思。
学校的东南角有一座三层小楼,从外观上看像是有些年头了,那是学校的实验楼。江硕抬腕看了看表,下午六点半,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加快脚步匆匆走上三楼,江硕虽然是代课老师,却也是学校里的第一个研究生老师,所以校方专门配给了他一间私人使用的实验室。
江硕掏出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瓶瓶罐罐,他把手里提着的仪器箱轻轻放到门边,从里面拿出一只纸盒,打开纸盒,一股浓郁的玫瑰香便扑鼻而来。这是他今天在野外发现的纯血统玫瑰。虽然外观形似野花,但江硕就是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玫瑰花。而不是人们所熟识那种玫瑰,其实不过是玫瑰与月季的杂交品种而已。这种品系纯正的玫瑰香气浓郁,是提炼精油的良品,因此他采了一些带回来想测定一下此种玫瑰的精油提取率有多高?江硕取来酒精灯、烧瓶、分流管等组成简易的蒸馏装置……两个小时后实验结束,江硕看着手里装着只有两滴精油的小瓶,不禁面露喜色,看来他的论文有着落了。
待他一切收拾妥当后锁上门走出实验楼才发现天色早已黑透,墨一般的夜空星子点点,新月如钩,且还透着一股诡异!“不对!”江硕猛然惊觉出不对的地方!他记得白天清晨时分在天空中看见未落的月亮,按理说现在应是下弦月才对,决计不会出现新月这一现象,而且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看见月亮!为什么会?!江硕心中一悸,待他回头时哪里还有实验室的影子,那里早已是一片草莽。这这这该不会是做梦吧,江硕额头冷汗涔涔,他当下拔足狂奔,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在他就快虚脱了的时候,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座房舍,正在他要向房舍走去,他的脚似乎是被什么给住了,江硕立刻想放声尖叫,可是一想到那是女人才会做的事,便硬生生压下了想要尖叫的欲望!他在心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恶灵退散,恶灵退散……只是任他如何求爷爷告奶奶,那只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腿不放,迫于无奈江硕只好拖着一条腿往房舍走去,而腿上又拖着一个人在地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原来那房舍是一间破庙样的地方。忐忑夹杂着恐惧江硕一夜未眠,早晨天刚亮,借着朦胧的天光江硕这才看清抓着他腿的东西是个受伤的男人,也不知这个时候他还有没有气!就在他努力的把扣着自己小腿的十指一根根掰开的时候,江硕听到了微弱的呻吟,“水……水……”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江硕掰开手指,去庙外采集了些露水,顺便又摘了把野草回来。
他先喂男人喝了些水,又查看了一番男人的伤势,胳膊、胸口,腿及脚踝处均有多出擦伤外,倒是没有什么大伤口。他选了几种肉质茎的野草扯断,挤出汁液来在每个患处均匀的涂抹。想到昨夜的情景又看了看男人的伤,一个乌龙想法浮出脑海,难道这个男人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在地上给托出来的!江硕正在出神之际,一双阴鸷的眼眸正在冷冷的盯着他。
薛寒玉看着眼前着这个着装怪异的男子,昨夜他一时大意遭人暗算中了百里迷香散,拼尽全力杀光了所有敌人,
他心知需尽快离开此地,可最后却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几欲昏厥,幸好在他理智尚存的一刻发现了一人路过,他用尽力气抓住这人的一条腿,还不待他开口求救,就被这人给视而不见的托着继续往前走,这荒山野地的郊外地面坑洼不平,断枝烂叶还有形状各异的石子,想他堂堂武陵派的首席大弟子,竟然给人当东西一样的在地上拖拽,无奈他实在毫无力气,只能生生的被一枚石子给硌晕了过去。现在这个无耻之徒竟然又撕开他的小衣,对他欲图不轨,他到要瞧瞧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到底要干嘛?
江硕当然没想过要对他欲图不轨,就算撕烂了对方的衣服江硕也没觉得如何,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他江硕也不是同性恋,只是薛寒玉的身材委实太好,蜜色皮肤下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隐隐透着一股爆发力。小腹上整齐排列的六块腹肌看得江硕眼红不已,他用手指恨恨的戳了一下,弹性十足手感绝佳,江硕的妒忌之心更甚,哼,就是这个男人半夜装僵尸吓人,害的他差点三魂已去七魄,血压激升,心脏骤停!
江硕心中升起一股羞辱的念头来,不禁邪恶一笑,他把薛寒玉本就如破布的衣服撕扯的更加破烂,还特地凸显出胸口的两点红樱,他又把魔爪伸向某男的xia体,谁知被一双略带薄茧的手从半路阻拦。被现场抓包江硕没有丝毫心虚,却被一句话给震惊的汗毛倒数,薛寒玉说:“男男授授不清,公子还请自重。”“你……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男男授授不清!”薛寒玉从江硕孟浪的举止猜测江硕定然不会是什么良家之人,再加上昨夜的怒气未消,便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江硕被抓住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因为他看清了男人的打扮,只见男子长发及肩,脑袋上还结了一个松散的髻,身上的衣服虽然残破,但稍一用心不难看出它的原貌是一件长袍,男子脚上的鞋虽沾满了血迹与污泥但难掩其本质是一双布靴,再加上这人怪异的言语……这究竟是哪里?“你不会是古人吧?”薛寒玉觉得好笑,“我若是古人,又怎会活在当下!”
“可你若不是古人又怎会这般着装,这般讲话?”
“哪般?”
“就是这般!”江硕看见薛寒玉脸上促狭的笑,顿觉自己的问题白痴,于是他换了种问法,“哎,帅哥,请问今天几月几号?”
薛寒玉:“……”
江硕:“今天星期几了?”
薛寒玉:“……”
江硕:“你知不知道山那边的实验楼哪里去了?”
薛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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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日上三杆,灌平县的街道上两个长相不凡却衣衫褴缕的青年一前一后走着,路上的行人不时的对两人指指点点。为何两人均是衣衫不整呢?话说破庙之内……江硕垮下肩膀:“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叫江硕,你呢?”
薛寒玉:“在下薛寒玉。”
“薛兄,我饿了!”
“那就去吃饭。”
“好吧,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切就有劳薛兄了。”
薛寒玉沉默不语,细长桃花眼紧紧盯着江硕的白衬衫,江硕危机意识顿生,他抓紧自己本就扣得一丝不苟的衣领,“你看什么?”
“江兄可否借件衣裳于寒玉庇体呢?”说话间还特地挺了挺那健硕的胸膛。
江硕面上一红,可还是抓紧衣领不放。
“你看我干嘛,我只穿了一件衣裳,借你了那我穿什么?”
薛寒玉不管,他故意沉了沉嗓音,“你借是不借!”
“你休想!”
江硕只觉一道戾气擦过体表,瞬间自己的衬衫化做雪花片片飞舞。江硕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没有丝毫犹豫便向薛寒玉扑了过去,薛寒玉又要运力但想到两人靠得太进,怕力道掌握不好伤了江硕反而不好,于是两个大男人便如小朋友一般缠斗厮打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间避免不了身体上的接触,江硕白展鸡一般的身体在薛寒玉眼中却是柔滑细腻,温润如玉,那是他经历过的男男女女完全所不能比拟的,出于男人的本能,于是下身的小兄弟毫不犹豫的起立敬礼了。慌忙推开江硕,薛寒玉清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江兄不是饿了么,寒玉请你吃饭!”
走出成衣纺,两人均换了一身行头,一个气宇轩昂、丰神俊朗,一个君子端方、如玉温良。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均是多了一摸惊艳。一路往奇味楼行去,途中薛寒玉给江硕讲解了宗徽王朝的各种风土人情,至此江硕才真正地接受了时空错乱的事实!
奇味楼里,他们的饭才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敲门,薛寒玉说了声进来,只听门吱哑一声打开,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当他看到薛寒玉后恭敬的叫了声,“大师兄。”薛寒玉微微点了点头,那少年又恭敬的退了下去。薛寒玉起身从腰包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他拱手道,“江兄,能认识江兄,寒玉三生有幸,只是寒玉还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多留。”
“没事,没事,你若有事就去办吧,莫要耽搁了才好。”
“那么后会有期!”寒玉走后,江硕接着大快朵颐,他拿起寒玉留下的那锭金子去结账金元宝不大分量到是十足,他略一掂量约有二两左右,一两就是50g,现代的金价差不多也就是100元/g,那么二两金子就是10000块钱,哇噻,薛寒玉的出手还真是阔绰。
结了帐万元变五千,江硕一边咂嘴一边诅咒奇味楼这家黑店,他来到实验楼消失的那座山脚,山脚下有一座大约有五十户人家的小村落,名唤棱山村。江硕就在棱山村租了房子落了户。
时光翩然,光阴倏尔。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江硕在一个地方扎根,对一个被称做家的地方升出些感情来。
村里的生活虽是平淡却在平凡里透着甘甜,纯朴的村民,天真的孩童,美丽的姑娘,原生态的自然环境,让江硕在这一年里活得有滋有味。
江硕靠做胭脂水粉生意维生,经他捣弄过的花花草草,无论在成色香气上,还是作用效能上,都是其他胭脂水粉所不能比的,所以江硕的生意特别的好,这也让棱山村成了灌平县远近闻名的美人村。村里还出了好几个知县夫人,知府小妾的,于是江硕的生意就更好了。
村里人都知道村西有个江公子,人长得俊不说,手艺也是一绝。特别是他那神仙一样的
品貌气质更是叫人仰慕。大婶子喜欢他,小媳妇喜欢他,未出格的姑娘们也都对他倾心有加。村里的张媒婆,邻村的李媒婆、王媒婆、陈媒婆络绎不绝的往他家跑。
刚刚送走为他说亲的赵大娘,门扉又“吱哑~”的一声被推开了,江硕皱眉望向半掩的柴门问道,“谁呀?”只见门后一双描金绣面的布靴伸进来又缩回去,“进来。”江硕放下手中的研钵,起身抚平身上的皱褶走向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锦衣少年,约莫十多岁,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孩,四双水灵灵的大眼怯懦的看着自己。那少年倔强又无助的眼神一下子就撞进了江硕的心窝,他放柔软声音问道,“有什么事吗?”“我饿。”少年稚嫩的声音有点嘶哑,像是好久没有讲话,突然开口声音窝在喉咙里有点口齿不清。“馨儿也饿!”少年怀里的小女娃咬着手指眼巴巴的望着江硕。江硕温柔一笑,领着两个孩子走进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江硕煮得一大锅粥已见底,少年埋头喝完最后一碗粥,他依旧低着头,片刻之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江硕探究的目光。“大叔,你收养我们吧,我会做饭,会打扫,还会洗衣服,我们……我们吃的也不多……”少年看到自己面前不洗而洁的碗筷时倏地脸涨得通红,他又低下了头,细瘦的手指绞在了一起。
“叔叔,馨儿也会很乖的。”小女孩同时也扯着江硕的衣摆,大眼睛眨啊眨煞是无辜。搞得就像他若不接收他们,就会变成一个欺凌弱小的大恶棍一样。江硕无奈的耸耸肩,他摸了摸少年的头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棱山村民都知道江硕家来亲戚了,听说是他远房的侄儿和侄女,这不王妈家的院子里聚了一群农闲的妇人,她们就在说着这事,“你们是没瞧见,那小哥儿张得叫一水灵呀,他那眼睛就真的跟黑葡萄似的,那皮肤怕是连最好的绸缎也比不及,那嘴唇比出嫁的姑娘还红还美。总之是我看过的最标致的小哥儿了,他那妹妹也不过才三岁,可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看了人一眼,就能叫人疼进心坎里去了。我家姑娘现在都不怎么敢去江公子家了……”
“为什么呀?”
“怕给比下去呗!”
“我说江公子今年也不小了吧,为什么还不成家呢?”
“可能是看不上咱乡里的姑娘吧,毕竟那可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呢?”
“也对,真不知道到底什么人才能入了江公子的眼呢?”
……
“听说了没,昨天村里来了个大官,好像是到咱村来隐居的。”
“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昨天看到我四五年没见到的远房外甥,一打听才知道的,我这外甥正巧在那官人的府上当差。”“是吗,咱们棱山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又要热闹起来了。”……
“妈——回家吃饭了——”
“哎呦,我家丫头喊我回家吃饭了,我先走了啊。”
……
第三章
江硕家有邻居了,这一点让齐易元非常不爽,(齐易元是谁?哦,忘了介绍了,齐易元就江硕的不知从哪门子里瞎诹的远房侄儿)。隔壁那个男人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成熟,比自己有学问,武功也比自己高,更可恶的是他还整天缠着大叔,打着自家院子里正在盖房子的借口,每天还要借宿在大叔家
里,还想跟大叔睡!害得大叔最近都冷落了自己,幸好晚上跟大叔一起睡的是自己,哼!晚上,齐易元躺在江硕的怀里,齐易元嗅着男人身上清新甘甜的气息,头又往江硕的怀里钻了钻,江硕温暖的体温透过跳动的胸膛传过来,齐易元
心头不禁突突的乱跳。“今年冬天好冷哦!”少年的胳膊穿过江硕的腋下环抱住江硕。“是啊,真冷!”他把棉被又往少年的身上拽了拽。
“大叔!”
“嗯?”
“大叔,我喜欢你!”
“嗯,大叔也喜欢小元。”
“那大叔等小元成年后娶你好不好?”
“呵呵,傻瓜,只有女子才能做小元的妻子,大叔是男子可不能嫁给小元。”江硕无奈,他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宗徽王朝的民俗他也算知道个七七八八,男男结婚就像在现代的荷兰一样,虽然不普遍到也是合法的。但他几十年的观念又怎么能是说改就改的。
“小元不要任何女子,小元只要大叔。”少年闷闷的声音从江硕的胸口传出。
“好好好,等小元长大了就来娶大叔好了吧,”江硕安慰的拍了拍少年的背,“快睡吧,等明天大叔带你出去玩儿!”
“真的吗?”
“快点睡觉了!”少年的话江硕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江硕以为这只不过是少年对长辈的一种依赖,根本就不是他误以为的那种喜欢,也就是爱。
齐易元眼里闪过一抹坚定,他撰紧了拳头暗暗的下了决心,总有那么一天,他会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什么孩童的依赖,而是一种想要霸占此人一生,与其白头偕老的浓烈感情,这应该叫做爱情。
次日,天蒙蒙亮,齐易元早早的醒了过来,他看着江硕纯净的睡脸,小手触上男人柔和的眉眼,挺俏的鼻梁,丰润的唇,他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男人柔软的唇瓣,抬高下巴在男人浅色的嘴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大叔你是我的,从你毫无防备温柔的对我笑开始,你就注定是属于我的。齐易元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弯弯嘴角的再一次闭上双眼沉入梦乡。
日上三杆,床上的两人虽然早就醒了却依旧赖在被窝里,幸好馨儿被赵大娘接去住几天了,不然哪里能轮到他两这般懒散。江硕神情慵懒,他揪起怀里的少年说道,“懒鬼,还不起床!”少年咯咯的笑出声来,“大叔更懒吧,也没起床!”
“你先起了,我就起来了。”
“那大叔先起,小元就起。”
“你先起!”
“大叔先起!”
“你先起。”……呵呵,齐易元觉得,这样耍赖的大叔好可爱。
就在这时卧房的门被砰得一声踢开了,伴随着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等我把被子给揭了,看你二人还磨蹭不!”来人正是江硕的新邻居,沈尚言,虽是一表人才,斯文俊秀,谁曾想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公子。
果然是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善于,吟风弄月,调戏良家男女,桃花眼乱电,咸猪手乱飞,纨绔子弟见了都要退避三舍,江硕就是不堪其扰,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可是这人的面皮比盾牌还厚,你的一切恶言恶语到了他那全都变成了溢美之辞,真真能把人气个半死,正是应了那句至贱无敌。
江硕见了此人也只有无奈叹息的份。
“江硕,江硕,我进来时看到咱家院子里有三双木鞋,那是干吗用的?”
江硕听他一说眼睛里冒出兴奋的光芒,“小元,快起来大叔带你出去玩。”
沈尚言抱胸,好整以暇看着只穿着单衣的江硕,眼光邪恶。“硕儿就连晨起也还是这般优美迷人啊,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色如秋水,发如泼墨,身形颀长,腰肢细瘦,紧臀高翘,玉指游移与全身,这模样真是勾人的紧,好想把硕儿扑倒然后再狠狠疼爱一番呀!”
江硕也不理他,继续穿衣,他只是向床上的齐易元使了个眼色,下一刻枕头夹着一道劲风飞向了沈尚言的面门。沈尚言两指一夹轻松的接下了“哎呀呀,小鬼好恶毒,想毁坏本公子的无双容貌么,破了本公子的相,那可是会伤天下间姑娘小哥儿们的心的,硕儿你说是不是?”
“哼!”齐易元不屑的从鼻孔里喷出一个音节。
“好了,好了,沈兄你还是赶快去准备些吃的吧,不然的话可不带你一起玩!”
待江硕与齐易元收拾妥善,早午餐合并了一起吃完后,只见沈尚言已经将一双与自己脚一般大小的木鞋往脚上捆了。其实严格说来,这也不是什么木鞋,只不过是江硕在闲暇之余做的滑板鞋,主要是由一块装了两个滑轮的木板组成,在由麻绳将脚头、脚面、脚踝处分别捆紧固定住。现在是深冬腊月,江硕家旁边有条四米宽左右的溪流,现下正结着一层厚厚的冰,他们一行三人带上滑板来道溪边,按照江硕的示范分别将滑轮绑好,准备下河前,江硕又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口罩,这可是他江硕亲手缝制的,看到沈、齐两人眼中的讶异,他的心中更是得意万分。
“硕儿你可真是心灵手巧呀,相公我可真是幸福,能有你这样的娘……”“娘子”二字还未说完,就被两声怒吼给一齐打断“闭嘴!”
江硕怒:“谁是你娘的屁……”
齐易元吼:“大叔才不是你娘子!”
沈尚言看着羞愤欲死的男人不禁莞尔,他又看了看小豹子一样的少年,眼中随即多了一份了然。
“哎呀呀!奴家也只不过是开玩笑的啦,不要一起凶奴家啦,好可怕!”沈尚言又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娇嗔的道,还不时翘起兰花指,斜挑着桃花眼。沈尚言虽是张得极俊,只是做出了这般动作模样,还是让江硕与齐易元觉得一阵恶寒,“嘶嘶……这天可真冷啊!”江硕将口罩戴上,又帮齐易元戴上,把剩下的一个丢给沈尚言,沈某人假装听不懂江硕的话,厚着脸皮道,“是啊,你说怎么会这么冷呢?”随即接过口罩戴上,“现在可暖和多了!”
三人一起踏上冰面,互相搀扶着试滑了两圈,齐易元与沈尚言二人是练武之人平衡力自不必说,再加上他们又会轻功更是不怕摔倒,于是不销片刻便学会了溜冰,江硕本来就会,大学里也参加过滑轮社,在不算宽敞的冰面上硬是做了几个特技动作,只不过两个会武功的无良家伙做到江硕的动作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们变着各种花样滑冰,看得江硕愤愤不平,这两个家伙……这两个家伙,这根本是犯规耍赖不带这样玩的吗?
“哈哈,真有趣,有趣呀,哈哈看我凌空翻越!”说着沈尚言纵身提气上跃,在空中做了一个完美的翻越,只是落下时着力点不太好,于是他运起内力击向冰面,借力弹向空中,只听咔嚓一阵脆响,水面随即列开了一条缝,沈尚言见情况不妙,立刻脚尖轻点向岸边飞去,江硕还在愣神,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裂缝裂到江硕脚边时,江硕感觉腰间一紧,自己竟然给还是小孩子的齐易元拦腰抱起,低空沿着冰面跃到了岸上。只见他刚刚还站着的地方,一条小鱼打了个挺又落回了水里,江硕双眼如炬,恶狠狠的盯着沈尚言,似要将其灼出两个洞来。“呵呵……呵呵……”沈尚言无辜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把在河里的这茬事给忘了吗,嘿嘿,还不是硕儿你的滑板鞋太有趣了吗?”
“沈尚言!”每当江硕连名带姓的这样叫他时,沈尚言便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果然不出所料,江硕指着河上的冰窟窿,咬牙切齿地道,“今天你给我抓够一百条鱼,不然就别回来吃饭,哼!”说完就拉上齐易元那个小鬼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哎……哎……”沈某人在身后鬼吼鬼叫。江硕脚步突然顿住,沈尚言心中一喜:硕儿果然还是不忍心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挨饿受冻!只是他还没窃喜完,江硕的又一盆凉水就浇下来了。“哦对了,你抓完鱼记得把他平均分给村里的人家,记得顺便把馨儿带回来!”
“不要啊!”身后传来一声哀嚎!江硕得意的嘴角弯弯,齐易元不满的握紧了江硕的手,他回头恨恨地剜了沈尚言一眼。大叔怎么可以因为别人笑得这么好看,大叔的笑是属于我的,那个姓沈的可真讨厌,要不是看在他教导自己武功的份上,他早就让大叔把人赶走了,他今天打量自己的眼神,一脸了然的神情,想必他也看出了自己对大叔的心意。哼,他明白了最好,明白了大叔是他齐易元一个人的他不会将大叔让给任何人。还有,此人似乎是知晓自己的武功路数,每次单独相处与自己说话也是话里藏话,像是有心刺探,不可不防。他到底是什么人?是否与那帮人有关?
第四章
晚上,沈与二齐三人坐在木制方桌上看着桌上的全鱼宴流口水,说是全鱼宴其实也不过是些家常菜,一盘酸菜鱼,一盘红烧鱼,一盘糖醋鱼,还炸了一些鱼排。只是每一盘都是色香味俱全的样子,看了就叫人食指大动,沈尚言刚想伸筷子,却让旁边的馨儿敲了下来,“大馋猫,羞羞~”沈某被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孩教训了,面上一红,他强词夺理道,“哥哥也没想先尝,只是想夹来闻闻味而已啦!”说着还不时的向三岁半的小女生抛媚眼,(老牛吃嫩草沈简直太无耻了!)
只是小馨儿可不来电,她天真的说道,“言叔叔,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哥说抽筋会很疼的,你不要紧吧?”
沈尚言囧,想他沈尚言的面皮比城墙还厚,却头一次踢到铁板,他只当是童言无忌呀童言无忌只有这样才能安慰自己那受伤的小心灵了。这时江硕端上最后一碗鲫鱼豆腐汤,馨儿欢呼一声,一筷子插上金黄酥脆的鱼排,女孩子果然还是比较喜欢油炸食品。沈尚言也毫不知羞的与小女孩抢食,江硕与齐易元两人互向对方的碗里夹菜。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其乐融融,可是谁也没料道这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顿佳肴。
当天夜里一伙黑衣蒙面人潜入了江硕的家里。片刻后就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响。在来人刚刚潜入的时候齐易元就警醒了,他眉心深锁,躲过了半年,该来的还是来了。既然他们欺人太甚,那么自己也就成全他们,让他们的被害妄想症成真。
齐易元本来是江南一位富商之子,半年前惨遭灭门,父亲临死前才告诉他,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是当年自己的妹妹与一京城贵公子所生,谁料那贵公子居然贵为当今天子。富商的妹妹深知天家无情,在她产后恶露不治的弥留之际,托付自家兄长好好照顾孩子,莫要将孩子交与官家抚养。只是当时宫里来人,富商想到妹妹的嘱咐和出于自己的私心,富商竟然将自己还在襁褓中的亲生儿子交给了公公带进了宫里,希望他将来能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十四年后,皇帝病重,本来夺嫡有望的九皇子,身份被人识破,被软禁在了禁宫里。太子党与五皇子幕僚达成同盟,竟一起对付起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九皇弟来!
齐易元痛恨这个从来没能带给自己什么好处的九皇子头衔,他唯一从中得到的就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永远都不会忘掉那一天血流成河的惨状,自己抱着已经被吓晕过去的妹妹,躲在奶妈和管家的尸体下面,看着那个叫了十四年父亲的男人抱着已经断气了的奶妈的儿子小忠,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的讲出了真相,他知道父亲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最后的那句“救他”虽然是抱着小忠说的,让那群凶手误以为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儿子已死的事实,其实是让自己去救那个与自己互换身份的“九皇子”。那群蒙面人确认父亲已死后,又点了点杀死的人数。才在放了一把火后,离开了齐家。齐易元带着妹妹逃离火场,一路向北逃,在离京都不远的地方遇上了江硕,他以为能就这样,带着妹妹和江硕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了,哪怕多出一个沈尚言也没有关系,可是那群人还是追来了,只是为了一个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的狗屁九皇子,他们就要赶尽杀绝,好!好!非常好!他绝不会再让那群人伤害自己的亲人,一想到大叔会遇到危险,他的心不禁一阵紧缩。所有会对大叔不利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小元,外面是什么声音?”江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头向门外看去。
“没事的大叔,”齐易元紧紧地搂住江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心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会保护好大叔的。”江硕感觉到了少年的不安,他回搂住少年。
“大叔,我若不是好人,你会不会讨厌我?”少年喃喃的问道。自从齐易元来后,江硕从没有问过他的从前,他的身家
背景,他相信这个倔强而坚定的少年,所以没有保留的对他们兄妹二人好,江硕无端穿越心中有过惶恐有过不安,但是自从有了这两兄妹的陪伴,他已经很少再想到从前了。那个恍如隔世的时代就如同一场梦,他是梦里人又是造梦者,只是淡泊的他就算分不清梦里梦外,或者无论身处梦里梦外,他都会泰然处之,随遇而安。在这个注定的不眠之夜,齐易元缓缓的讲述了自己的身世与从前,江硕也把他的穿越之事当成一个故事给少年娓娓道来。
次日,棱山村的鸡照常鸣叫,炊烟依然袅袅,只是村西的江公子一家不见了,江公子家的邻居同时也消失了,村人在江硕家的案几上发现了两张银票和一张便条,便条上书:沈公子的屋子留给村里当学堂用,桌上的银票也请留着请些先生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感谢大家这些时间来的照顾,我们走了,勿念!
此后棱山村民在在村头立了块功德碑,江、齐、沈几人的名讳与事迹均被刻于其上,江沈书院,也着实为宗徽王朝培育出了一批栋梁之材,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江、沈与齐易元兄妹四人,连夜收拾了行李,一路北上往京都行去,途中凶险波折,总有一股黑衣人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们,他们跑得再快,总有些正面冲突不能幸免。而江硕仕弄了花草什么长时间,总是有些成果的,如防狼液(由芥末粉、辣椒粉组成),防狼粉(由曼陀罗植物液结晶与其花粉所制)。这是他原本打算开春后就投入市场的,现在却刚好派上了用场,基本上他与齐馨儿的自保是不成问题的,一路上他们也不知道撒了多少包这样的粉末,江硕那叫一个心疼,那可都是他的银子啊!
他们到京都城郊的时候天色已晚,没有来得及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于是四人留在了一间破庙里过夜,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路上他们且战且逃,明日就能入城,一旦入城后他们与九皇子的势力联系上了,那么再想刺杀他们就会,难于登天。这一夜注定凶险,怕是要有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江硕在哄着齐馨儿入睡后,三人分别把门窗关好锁紧,又用了一把钉子将门窗加了固。他们在地上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随后沈尚言守夜,江硕与齐易元沉沉睡去,这些天来他们真的是太累了。黎明时分,一切安静的太过诡异,江硕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沈尚言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齐氏兄妹,不安的心跳才稍微放松下来,就看见一群黑衣人在他的面前一字排开,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们苦苦纠缠?”江硕大义凛然的问道。
中间的黑衣人不屑的嗤笑道,“死人是不会问那么多问题的!”
“等一下!我死前还有一个问题想搞明白。”江硕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接着说,“我们已经将门窗紧闭,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放火烧庙?这样岂不是能轻而易举至我们于死地!”
“哈哈哈哈哈……”那人猖狂大笑。
这时另一黑衣人上前道,“你的诡计早就被我们大人给识破了,既然你想知道,我们就让你死得明白。我们大人英明,上次在齐家,中了那老家伙的瞒天过海之计,让那个臭小子多活了大半年,这一次你们又想玩什么鬼把戏,我们大人若没猜错,你们是想金蝉脱壳吧!”那人指着江硕身后的洞口与地上烧焦的衣服与白粉接着道,“你以为这衣服与白粉就是你们烧成炭灰后的模样了吗?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可是你没料到你的朋友会逃跑吧,也对,谁会因为不相干的人连命也不要呢,他这一逃庙门洞开,你的阴谋诡计还不是全部胎死腹里,是不是很不甘心?那就去阎王那里告状去吧!”语闭一群人纷纷提刀向江硕他们砍来。变故的发生只在瞬间,一张鱼网从天而降,将一群黑衣人人网了个结实,齐易元手中金丝一紧渔网四角被收紧,网上原本被黑衣人误以为是骨灰粉的东西纷纷落下,黑衣人只觉浑身一麻,便不能再动弹了。
这时沈尚言提着两只嗡嗡作响的布笼走了进来,江硕会意一笑。只见沈尚言掀起渔网一角将两只布笼往里面一丢,下一刻杀猪般的鬼嚎此起彼伏的想起。
江硕蹭了沈尚言一下揶揄道,“蜂巢不好找吧?”
“是不太好找,这可是大黄蜂呢?”
江硕身体一颤,不由得同情起这群可怜的黑衣人了。
第五章
晚饭过后,江硕要了一桶热水,逃命的这几天以来他从没洗过一次热水澡,他刚刚褪了身上的衣衫,一只脚刚踏进桶内,谁知齐易元竟然突然从屏风外走了进来。
江硕修长莹润的身体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了齐易元的面前。“啊~”的大叫了一声,江硕双手立刻遮住下身,他单脚跳着转过身去,可突然又觉得拿屁股当挡箭牌仍然太过丢脸,这才想起自己在洗澡,于是又扑通一声钻进了水里,只露出上半截身体。“小……小元,你怎么过来了?”“对……对不起,我不……不知道大叔在洗澡,要不我一会儿再过来?”可是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江硕,哪里有想走的样子。齐易元不知道江硕在洗澡?这明显是在睁眼说瞎话!因为江硕在洗澡前特意吩咐了店小二在外面守着,不能让人乱闯进来的。只不过是齐小色狼途中路过,看见小二守在门前,他还以为大叔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大叔在洗澡,于是立刻潜走了小二,说是让自己来为大叔守门。他想着门内大叔正在宽衣解带的模样,小色狼立刻萌生了一股想要一窥究竟的欲望。于是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悄无声息接近,在大叔“啊”的一声惊叫后,他果然看到了一幕活色生香的美人入浴图,可惜的是大叔双手遮得太快他还没有看清大叔美好的下身,不过幸好他有清楚看到大叔胸前嫣红的小果和那紧致挺俏的小PP,登时齐易元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上涌,一股热流下注,浑身像是要着了火,下身竟然也立了起来,他又摸了下自己湿热黏腻的鼻息,不好,竟然是流鼻血了(插花:果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狼血沸腾还流鼻血这种囧样竟然还给大叔看见了,齐易元的脸刷得一下红透了。
江硕看着少年脸红如阳,鼻血如注的模样急了,他取过桶沿上的一条布巾,迅速的跳出木桶围住下身,跑到齐易元身旁,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又拍了拍少年的脸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烫,该不是发烧了吧。”但当他看到少年越流越多的鼻血时又立刻推翻了发烧的判断。江硕的脑中灵光一闪,轰的一下自己的脸也红成了粉蒸河蟹。那个他想起了一条曾经不知在哪里看过的穿越杯具。江湖险恶,人心不古,高手用毒,不是春药就是用春药才能解得毒。“小元你莫不是中了春……春……春药?”
“没……没事,我没事的,大叔不用管我!”齐易元故意模棱两可的回道。
江硕一听更着急了,二十五岁的他还是个老处男,平时就连自慰也是能省则省,现在教他
如何面对这种情况。虽然他对情事只是一知半解,但好歹他也知道情欲这种东西不能压抑,何况还在吃了壮阳药的前提情况下。可是没奈何他江硕生理知识有限,只好红着脸对齐易元道:“要……要不……你自己,自己用手……用手……”男人越说声音越低,他实在说不出口:你自己用手掳掳这样羞耻的话来,何况齐易元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大叔帮帮我!”谁知此刻情动的少年竟然主动蹭上江硕半裸的身体,一口含住了男人胸口的红果。江硕到吸了一口冷气,他手上用力推开少年,齐易元脚下不稳,他嘴角噙着一抹算计的笑向后倒去,江硕刚想去拉却重心不稳一并跌到了齐易元的身上。
就在此刻门被砰的一声踢开,随即是沈尚言不可致信的惊呼,“你们在干什么?”
沈尚言是在听到江硕房里的响动时赶过来的,可是他刚推门而入,就看见衣衫不整的江硕一个恶狼扑食地将齐易元扑倒在地的画面。
而这一幕同样也落入了在场的另一人眼里,这人正是薛寒玉。
江硕仓皇的站起身,当他看见沈尚言身旁的薛寒玉时有片刻的愣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寒玉看了眼地上的齐易元又看了看只围了一条布巾的江硕,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即从他的口中吐出了一道惊雷,将江硕雷翻在当场。
薛寒玉说:“不守妇道,不知羞耻!”
就在江硕还震惊在不守妇道……妇道……妇道……妇道……的“妇”字里时,他那围在腰间的浴巾竟又不堪地心引力的勾引离江硕而去了。看到这里谁能想到,平时最浪荡的沈尚言竟然红着脸背过了身去,而薛寒玉与齐易元却是眼也不眨盯着男人的一前一后猛瞧,还不时地滚动喉结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待江硕从震惊中回神,才感觉自己的下身凉风过境。他一低头就看见了摊在地上的浴巾,视线上移,是自己黄色绒毛下干净粉红的小兄弟……江硕用了平生最迅捷的身手捡起浴巾捂住脸,又用了最快的速度奔向床铺。他拉下被子大吼,“都给我出去!”
待薛、沈、齐三人走后好久,江硕才露出头来喘气。天啊,他江硕还要不要活了,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他明天该用什么脸面来面对他们。江硕捂住胸口,他一想到齐易元刚刚的触碰,那里似乎就有一阵电流窜过,酥酥麻麻的。啊——啊——他这是怎么了,他不要变得奇怪啊!真是快疯了!
次日清晨,江硕迟迟没有下楼,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害羞才不肯出来,也都没去理会,谁也不知道江硕昨夜洗澡受了凉,现下正烧得迷糊。
今日他们要搬去薛寒玉府上,可现在都已时过正午了,江硕却还没起来,就连早膳、午膳也都没用。薛寒玉觉得蹊跷,他脚尖轻点地面,一个飞身跃上二楼,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声,薛寒玉有不好的预感,待他运力踢开房门,只见坟起的床榻上江硕蜷成了一团,他似乎是极不舒服,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口中也有细碎的呻吟溢出。床上的人儿面色潮红,身体发烫,此刻已烧得人事不知。薛寒玉伸手摸上江硕的脸颊,那骇人的温度也是吓了他一跳,他从怀中掏出两粒清热丸喂入江硕口内,可江硕却已不知如何吞咽地又将药丸给吐了出来。薛寒玉心想:虽说男男授授不清,但你我却早有过肌肤之亲,一个吻应该还是没关系的。想罢他含了一颗药渡入江硕口中,那滚烫嫣红嘴唇的柔软触感让薛寒玉心神一荡,他连忙稳住心神,将舌尖抵到江硕的喉口,略带苦味的药丸顺势滑了进去,薛寒玉又运起一股真气将药物引入胃内。
当他又依样的喂下一颗药丸的时候,两顿饭没吃的江硕像是尝到了什么美味一般,他的舌头缠上了口中的“美味”并努力的吸允起来。薛寒玉身体一僵,不待片刻的愣神便用力的回吻起男人。
柔软的唇舌,滚烫的口腔,温热的鼻息,难抑的情潮,薛寒玉只觉下腹一紧,欲望如洪水猛兽般差点将他的理智冲垮。幸好江硕身上烫人的温度即时唤醒了男人的理智。只是口上还不肯停,继续掠夺着江硕的甘甜。
“你们在干什么?薛寒玉快把大叔放开!”在楼下等得不耐烦的齐易元一进江硕的房间,就看见两人缠绵拥吻的模样,心立刻像是被人撕扯着般的疼,他紧握起拳头指甲也掐进了掌心里。
薛寒玉瞧了一眼来人,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抱起像是从水里捞起的江硕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对齐易元道,“他昨夜染了风寒,我们得尽快回府请大夫过来诊治!”薛寒玉又想起昨夜江硕与齐易元之间暧昧的画面,于是沉声接着道,“齐易元,我不得不提醒你,江硕与我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他就是我的人,就算我今日在此地抱了他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何况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吻而已!还有我比你年长,按礼你也该称我一声堂兄,这些礼数不用我来教你吧!”
齐易元的掌心渗出了一丝血迹,他不甘示弱的回道,“肌肤之亲又如何,半年来我与大叔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我了解大叔的过去与喜好,你呢?怕是在大叔心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罢了,你拿什么跟我争,堂兄?”
就两人锐利的眼神在空气里短兵相接的时候,昏迷中的江硕发出了一串低吟,“嗯……嗯……大花……大花……我好想你……”
这时针锋相对的二人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薛:这个不知检点的男人,这半年里到底勾引了多少男女,等到了王府里真该用条链子将他锁起来!
齐:大花是谁?怎么从未听大叔提起过,有这么恶俗名字的肯定是个丑八怪!哼!就算是丑八怪也要防着她勾引大叔!
“嗯……嗯……大花……大花……别舔了……好痒!”
这下两位争风吃醋的男人的脸更黑了,他们恶毒的想:这个叫大花的女人最好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只是谁也不知道,江硕的梦里,他与心爱的斑点狗在公园里玩得正high!
第六章
待江硕有意识的清醒时已是在薛寒玉的府上了,他颤动着睫毛微微的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团黑影向自己扑来。
“大叔,大叔,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馨儿的嘴巴都快亲肿了。”
江硕:?_?
“大叔你不是说过睡美人是在王子的深情一吻里才醒过来的吗,所以我也要把大叔吻醒,”漂亮的女孩皱了皱眉接着说,“可能因为我不是王子的缘故吧,我吻了好多次都没效果?”
江硕囧,看来童话故事什么的果然不能随便讲给儿童听,记得小馨儿也有说过狐狸与乌鸦的故事里那只狐狸好可爱这样的话。
“所以在我吻累了的时候也有请哥哥和寒玉哥哥他们帮忙呦,不过他们好奇怪,亲嘴的时候还把舌头也伸进去了,还亲出啾啾的声响,大叔也会发出‘嗯……哼……’这样的声音来。哎呀,好羞人哦!”
江硕的脸上燃起了火烧云,那两个该死的家伙,趁着自己昏睡的时候到底占了自己多少便宜。哼,便宜不能给白占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江硕没有想过,他一个大好直男为什么要反占男人的便宜,难道要是被男人给强奸了他还要反强奸不不成?搞没搞错,他是直男耶!或许自然而然的忽略自己是直男的事实就是变弯的开始吧!
“馨儿,你哥他们呢?”
“他们前天进宫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前天?难道我昏睡了二天了?”
“才不是呢,大叔都睡五天了!虽然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可是大叔你老不醒,哥哥他们就进宫去请御医,然后就没有回来!”
正在此时有三位素衣女子,分别端着,银盆、漆盘与食盒款款走了进来,其中一女道,“公子醒了,奴婢请为公子洗漱?”说着拧过银盆里的布巾递给江硕,江硕面对美女的服务有点害羞,他接过毛巾擦洗了把脸,那女子又端来一杯淡盐水,江硕又接过漱了口。
“不知姐姐们如何称呼?”
“公子称我小兰即可,这两位是我的好姐妹,小君与羽儿。”
“公子,奴婢请为公子更衣!”那叫小君的女子又拿过漆盘上的素白长衫,欲要帮江硕穿上,江硕连忙推却,“我自己来就好!”此时江硕才注意到不只是自己、身旁的三位女子,就连馨儿也全都身着白衣,“为何大家穿的都是白衣,难道府上有……?”
小兰答道:“公子猜的没错,先皇于昨日四更时驾崩,现下正值国丧,寻古制王府需守丧四十九日,期间所有人皆穿素衣,不得食酒肉荤腥,禁止祭祀嫁娶……”
小兰说了些什么江硕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心里,他的脑内小剧场正在激烈上演着一幕宫变大戏:野心勃勃的五皇子一直觊觎着皇帝宝座,可是自家兄弟各个如狼似虎,而播种机老皇帝又能力超强,生了一个又一个杀不完的儿子,其中最可恶的就是老大太子了,能力不咋地却就喜欢占着茅坑不办事,无奈他只能暗中笼络人心,勾结权臣,欲寻时机逼宫篡位!终于老皇帝挂了于是皇宫大乱。
太子党拿着小喇叭朝对面高呼道:亲爱的皇弟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时五皇子却从众多皇子跳出,他猖狂大笑:啊哈哈哈哈哈……皇兄,你的卫对早就被我收买了,该束手就擒的是你吧,啊哈哈哈……伴随着笑声的是身穿甲胄的士兵掉转的矛头。
太子顿时脸色煞白,他嘴唇抖动颤颤危危地说道:你太卑鄙了!于是带领负隅顽抗的几十个人跟五皇子拼了,最终功败垂成被砍成了肉泥!
五皇子志得意满,他君临天下的站在高台上捡起地上的小喇叭宣布道:太子叛乱业已伏诛,可还有人心存有异!
众人匍匐跪地高呼万岁,唯有薛寒玉等人腰杆挺直桀骜不屈,于是五皇子大手一挥:来人啊,将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于是薛寒玉等人被捆成了粽子丢进大狱,秋后处绝!后面的脑电波就是雪花雪花……
小羽的双手在江硕的眼前挥了挥,“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江硕猛一回神连忙摆手道,“没事,我没事?”当他看到小羽手指的食盒,这才感觉自己肚子饿得厉害!
饭后百步走,江硕遛弯到门口,就有两个门神一样的185大汉把江硕给轰了回去,妈的强壮了不起啊,老子要是研究出什么生化武器让你们成十次方倍数复制都不够我灭的,哼!反正王府也很大,不出门他照样溜达。
现下是冬季风冷骨寒,江硕掏出一双加厚棉口罩和兔毛绒手套戴上,在薛寒玉光秃秃的后花园里闲庭信步的晃着。此时江硕的职业病犯了,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围着一棵雪梅转啊转,又掰下一根枝条在手里摩挲,细细数了枝条上如骨节一般的芽鳞痕。嗯,不错不错,这树有些年纪了,至少是二十年向上了,最起码值个百两银子,他又粗略的参观了下没啥景致的花园,从花园里枯死植物就可看出在这数公顷方圆里,植被物种还是相当丰富的。在几株雪梅树下枯死的一年生草本和休眠中多年生植物上,他发现一些它们在秋天时结的小种子还没有落尽,江硕小心翼翼地将其采下并用布巾一一分类装好,一个下午下来他采了也有十几种种子,回到房间后他把这些种子丢进他的百宝箱中,面上漾开一个满足的笑容。
天色渐晚,没有夜生活的古代人听说都是靠床上运动来打发时间的,可是要江硕去哪里搞一个老婆回来嘿咻呢?要说古代不是还有妓院嘛?就算江硕想去传说中的青楼楚馆见识见识,可那也得能出去才行啊,何况纯洁如老处男的江公子,又怎么会是不CJ的读者你想的那种浪荡男人呢?
所谓青灯夜半读书人,于是呼薛寒玉的书房里灯火通明,有五个手捧茶壶的小厮守在江硕身旁小心的陪读。要问为什么要这么多人侍候在旁?江硕的解释是,一灯如豆的那种光线对视力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一不注意很容易就会近视的哦,所以就算没有电灯什么的也没关系,只要多点几盏灯就可以了。什么!火灾?你没看到他身旁的小厮吗,他们人人手捧一只茶壶,渴了就喝一口,失火了就浇点水,这是多么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啊。
翻看了薛寒玉的藏书后,江硕发现这些藏书里有关农学的书只有那么寥寥数本,记载也都不够全面,有关粮食作物的记载甚至还没有本草药物记载的详细,于是在江硕的赚钱之路里又增加了意义重大的一项——那就是出版一本农作物生产经。
夜深了,江硕也遣了小厮灭了灯火回房睡觉。睡梦里似乎白天的脑内小剧场又上映了,这回更夸张,竟然是薛寒玉和齐易元在掐架,两个人在大牢里翻过来滚过去,口中还念念着江硕是属于自己的,可是他们滚着滚着竟然就搅起基来了,那互相凝视的温柔眼神让江硕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相杀相爱!睡梦中的江硕抖了抖,下意识的拉紧了被角,又沉入了另一个梦境中去。
其实皇宫里的状况与江硕YY的也差不多当然只有前半截差不多啦,五皇子灭掉太子后,以为最大的威胁已除殊不知在最后关头,从太后那里又冒出了一张遗诏,遗诏上书:传位与七子薛兴怀,封原太子为武王,五子为景王,九子为楚王,十一子为齐王……
这样说来五皇子杀了的就是一个王爷了!
三日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五皇子由被流放改判废为庶人,齐易元正式受封为楚王。
四十九日丧期过后,各新王回各自封地,没有皇诏不得私自入京。
在薛寒玉府上好吃好喝的坐了半个月牢的江硕终于快扛不住了,皇宫里的那些破事儿早已传到了民间,该有的危机也都一一被解决了,可是江硕依然被禁足在王府内。人家门神大哥说了,小王爷离开前特意吩咐过要好生照料江公子,别让江公子出门乱逛,如果把人丢了可就不好了!
去他妈的走丢了,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软禁。要知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江硕现在不跑路更待何时?就在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江硕携着他的包袱化妆成个小厮模样,偷偷摸摸的遛出了王府。外面自由的风,外面自由的云,外面的自由空气似乎都比较好呼吸。江硕仰天长啸三声哈——哈——哈——,软禁他江硕还不是想要跟他搞基,现在自己跑了剩下的他们爱怎么搅就怎么搅吧,最好能跟他梦里一样非卿不要,非彼此不压才好。可是江硕忘了,一般梦往往都是相反的。
第七章
缘分似乎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无论你愿不愿意相信,那些冥冥中注定相关联的人,就算是逃去了天涯海角也终有一天会再相见。
江硕自从离开了京都在外已漂泊了两年。这两年里江硕去过大漠雄关看长河落日,也曾策马奔驰于广袤连天的草原,喝过奶茶吃过奶酪,达达马蹄还曾踩过淫雨霏霏的青石小巷,断了多少思归人的柔肠。漠北的粗犷与江南的柔情江硕全都领略过一番。在这两年里江硕还结识了一些外国人,从他们那里他得到了一些异域植物,如土豆,番茄,黄瓜,丝瓜,香菜等!他也大致了解的国内几个地区的土壤气候环境,并且把它们写成了札记,同时也采集了打量的植物标本与种子。江硕打算再找一个像当年棱山村那样的小村落定居下来,来完成他的大作《作物生产经》。
这日,风和日丽,阳光普照江硕坐在马车里哼着小调在行经一条小路的时候,却发生了一幕穿越必备的狗血剧!
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突然从路旁的树上跳下了三个蒙面人,只见其中一人手持长剑,剑光一闪在空中挑了个极其漂亮的弧度,下一刻剑刃却已抵在了马夫脖颈间。这下原本就走得极慢的马车干脆就停了下来,待江硕与小厮探头出来观看时只觉得脖间一凉,低头看时才知道那竟是一把剑。
江硕心下大惊,今天莫不是遇上劫匪了吧?
果然下一刻蒙面人甲就说道:“我们只求财不求命,劝你们最好识相点,把身上的财物全都交出来。”
江硕听他什么说立刻撰紧了手中的包袱,他再瞧瞧马夫与小厮,他二人俱已是被吓得面如土色。蒙面人乙看到二人的孬样不禁一声嗤笑,他向蒙面人丙递了个眼色,于是蒙面人丙就去强抢江硕手里的包袱,江硕哪里肯就范两人立刻陷入拔河拉锯战中,蒙面人丙恼怒的威胁道:“你最好给我合作点,不然别怪本尊对你不客气了!”
语毕他也不去抢江硕的包袱了,只是不停地摆弄着他手里的长剑!
江硕心想: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人啊,抢他东西还说是跟他客气,那他不要这客气还不成吗,他江硕实在消瘦不起!只是形势比人强,威胁之下他也只能低头。江硕乖乖的将包袱递给了蒙面丙,蒙面丙打开包袱一看,里面却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种子,小铁铲,药粉,烂树叶,小树枝,几卷书册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东西,他翻了几遍也只找到几两碎银子,蒙面丙以手抚额长长的探了口气,然后对其他两人道,“师兄,咱们这次又劫了个穷光蛋!”
师兄?!
江硕没有听错吧,哪有山贼会称自己同伴为师兄的?可蒙面丙刚才的确是叫了声师兄!
看来这几人并不是什么专业强匪,只不过是出来兼职的而已!他江硕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此时蒙面丙一脚将那小厮踹下了马车,他又狠狠地瞪了江硕一眼啐道:“你还赖在车上干嘛,别指望我还会把车还给你,还不快滚!”
江硕看着已经易主的包袱心如刀割,那可都是他的心血啊,不,他绝不能让他整整两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于是下一刻,江硕换上谄媚的表情快速的抱住了蒙面丙的大腿并苦苦央求道,“大王,求您将我也一并捉去吧,小人学富五车又满腹经纶,难能可贵的是我还能努力工作,普及知识,帮助同志脱贫致富,带领山寨奔小康,让大王您再不用出来辛苦的打家劫舍也能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
蒙面丙想是有些心动了,他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江硕,似在衡量江硕江硕话里的可信度。
“你说的话可当真?”
“当然当然!”江硕做摇尾巴状猛点头。
蒙面丙又略思量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那好吧,多你一个也不过是再多一张嘴吃饭而已!你的两个同伴我可坚决不会接收,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的工资我在月初的时候就给结了,只要放了他能便可!”
其实只要江硕再多向前走一百米,就会看到一块快要被风化成普通山石的界碑,如果他眼神够好的话也许还能在石碑上模糊的看到“五里山”几个字。
江硕跟着蒙面丙一路行上半山腰。到这里你会问:为什么只有江硕和蒙面丙两个人,那蒙面甲乙两个呢?答曰:甲乙二人正驾着江硕的马车赶去集市上换钱去了!
曲折的山路尽头坐落着一座气势辉宏的的殿宇,整个建筑依山势而起,四周苍松翠柏掩映,远观山雾缭绕有如仙境。只是江硕到了近处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就是一座道观,而且还是快要破产的道观。在道观的门口还竖着一快三米多高的大石块,上书三个大字——武陵派。
“武陵派?”江硕喃喃自语道,“这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蒙面丙骄傲的说道:“当然了我们武陵派亦正亦邪,纵横黑白两道,在江湖上孰人不知孰人不晓,你这小书生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这样啊?”江硕混沌的脑子里实在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对这三个字熟悉,他姑且也不多想。
其实蒙面丙本人并不叫蒙面丙(作者这明显就是废话嘛),蒙面甲、乙也都并不叫蒙面甲、乙(作者有些欠抽),其实蒙面甲、乙、丙都是有名字的(作者被揍成猪头)。
阿甲名叫李千卷,阿乙名叫杜秋书,阿丙名唤孙燕然,他们三人皆是这所谓江湖大派的武陵派的管理高层。既然身为高层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兼职劫匪呢?其实这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说来话长,那么就简而言之两个字:“太穷。”
据孙燕然的回忆:那是在两年前的初春,那时他们还在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突然的一天下午他们的掌门师兄出现了,他朝李师兄丢了一袋金子,什么话都没说又转身就走了,据说他男人跟人跑了他要去把那个男人抓回来。孰知他这一走就是两年。而那
一袋金子,就是他留下的我们当年的生活费用。要知道一年的生活费如何够他们两年的开支?而他们一个是代掌门,一个是左护法,一个是右护法,各个养尊处优哪里懂得赚钱的艰辛,所以当他们的下属们伸手向他们要钱时,才方觉得囊中羞涩,没奈何就做了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蒙面人丙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孙燕然。武陵派内只见孙燕然正领着江硕在四处逛着,边走他还边介绍道,哪里是食堂,哪里是议事厅,哪里是练功房,有几间房不能乱闯,其他地方都可以随便逛。
到黄昏时分正巧在门口又遇到了李千卷与杜秋书二人,此时李正一边掂着一包银子玩一边在与杜秋书聊天,“那马车才值这点钱,也不知道能撑几日,大师兄也真是的,就这样丢下我们师弟几个不管了,却还要我们撑起这偌大的武陵派,真的好辛苦啊!”
杜秋书道:“就是就是,师傅他老人家就是被个男人拐跑的,现在大师兄也是这样,也不知道硬邦邦的男人到底有哪里比女人好了,要不师兄你手借我摸摸看,看是不是会特别柔软?”
李千卷:“妈的,为什么我手要给你摸而不是你的给我摸呢?”
杜燕然看到二人后高兴的迎了上去,“二师兄,四师弟你们回来啦!那辆车换了多少银子呀?”
李千卷丢过手里的银袋子道,“一共一百零五两,都在这里了。”他剜了眼孙燕然身后的江硕接着道,“这小子拉车用的马连头驴子都不如,人家买家都不肯要,还是在我和秋书两人的威逼利诱下才勉强把它给卖了出去的,估计那马明天就该跑到哪家酒楼的餐桌上了。”
江硕无辜的道:“当初就是看它便宜才买的吗?”
语毕同时遭到了三对卫生眼。
杜秋书这时也慨叹道,“城里的富人那么多,怎么就没有人来咱五里山上玩呢,害咱们打劫也只能抢些穷光蛋。燕然不是我说你,咱们就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你还把这只弱鸡带回来干嘛?”
江硕抗议道:“我可不是什么弱鸡,我叫江硕,我可是宗徽王朝未来的第一个农学家!”
“农学家??哦是不是就是那种……”
“是啊是啊就是那种——”
“不好意思,我没听过。”
“你——”
“你什么你,农学家是什么东西,能换钱吗,不能吧!?”
正在此时只见有一个青衣小童匆匆的向这边跑来。
“禀告代掌门,左护法,右护法,陵轩阁那边又有十多人闹嚷着要回京城去。”
李千卷剑眉一凛,“我知道了。”他挥了挥袖退下了小童。
孙燕然抱头,“真要快烦死了,干脆我们也回去得了,不然也学小师弟那样打着寻找大师兄的幌子去游历五湖四海,也总好过留在这里活受罪啊!就算日后要给师父小师弟他们耻笑我也认了。”
江硕怯怯地问道:“你们真的穷到快散伙的地步了吗?”
“你不是废话吗,不穷我们能出去抢劫吗,还要蒙着面遮羞,窝囊就窝囊死了。”
“我有办法帮你们脱贫致富,不过你们的先把我的百宝箱还给我。”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均是不相信的看着江硕,“就凭你?”
江硕怕了拍胸膛,公鸡状趾高气昂的道,“对,就凭我!”
第八章
次日,武陵派的议事厅内人头攒动,江硕拿着他连夜赶写的讲稿,正站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慷慨陈词。
“亲爱的师兄师弟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代掌门李千卷先生请来的理财顾问,我叫江硕,大家也可以亲切的称呼为我阿硕博士。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主要是要和大家谈一谈与大家切身相关的问题,大家是不是觉得自一年前开始我们的生活水平就在一日不如一日的下降?到现在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大鱼大肉已经彻底从我们的餐桌上消失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甚至就连白米白饭都会成为一种奢侈,到那时让我们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仗义侠士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立足……”
“咳咳……”杜秋书私下在一边小声嘀咕,“这,这也太过了吧,好歹我们也是隶属于朝廷的门派,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沦落成他讲的那样吧,那是丐帮好不好!”
李千卷却是望着底下聚精会神听讲的弟子们幽幽的说,“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孙燕然也应和道:“是啊,是啊,不知怎么的江硕这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
杜秋书阴阳怪气的揶揄道,“还魅力咧,你小子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孙燕然倏地就脸红了,“你,你胡说什么!”
这时江硕的演讲已近尾声,“……希望大家能在代掌门和左右护法的带领下同心协力,共创一个美丽富饶、绝世无双的理想家园。谢谢大家!”
语毕厅内顿时掌声如雷。
会议结束后江硕便开始了分工,他先是派人将庭院里的所有观赏植物全部挖了出来,然后按照各种植物的品系贵贱分类,决定或留或卖,那些有价无市珍惜品种江硕就从这些植物的根
部断下几株小分蘖,命人一并拿出去卖掉。赚来的钱他又让人买了些家禽养在了后院。
武陵派内在这几天的挖挖埋埋后,江硕以步代尺粗略的丈量了一下,大约整出了两亩半的田地,他在这些田地里又都施了一遍农家肥,闲置待用。
江硕想起了在现代时育苗常用的育苗钵,于是他寻来质地较硬的纸板,他将这些纸板分别做成了一个个长、宽、高各十厘米的无盖小纸盒,又用木屑与蛭石做成基土,待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江硕终于拿出了他那居家旅行的必备百宝箱。那是一只如同现代旅行箱一般大小的木箱子,江硕为了方便还特地在箱子底下装了两排滑轮。啥米?你说这滑轮怎么这么眼熟?嘿嘿没错这正是当年江硕在棱山村时溜冰用的那双滑板鞋。
江硕打开百宝箱后,从里面掏出一袋土豆没错正是土豆。江硕又把这些土豆全都切成了小块,注意了他江硕可不是打算去做土豆烧鸡的,如果你去仔细观察话,就会发现他切的每一小块土豆上面都连带着一个小小的芽儿。江硕将这些切好的土豆块分别放入了装满基土的纸盒内,然后让人把它们放入比较温暖的火房内催芽。一周后,一个个小纸盒上果然就长出了一株株青嫩嫩的小土豆苗。江硕撕下纸盒,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土豆苗栽进了之前闲置待用的地里。接下来,江硕又按照不同的节气将他曾经收集来的适宜在温带环境生长的种子全部播种下地。此后定时浇水施肥一步都不能少。
农闲的时候,江硕也还不忘加紧笔耕,他的大作《作物生产经》现已完成了个开头,除了写书外,江硕也兼写一些像《菊花养护100问》、《梅花鉴赏100答》这样的小文章拿去书斋有偿借阅,别说这样他还真的赚到了一小笔额外之财。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总是过的飞快,伴随着知了的嘶吼而来的是七月流火的季节。而这时的武陵派正陷入了财政赤字的危机里。这事还得说到半个月前,江湖上盛传×××将要举行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于是当天晚上李千卷、杜秋书、孙燕然这三个无良又无耻的家伙竟然捎上了大家所剩不多生活费并连夜消失了,更可恨的是这三个该死的家伙还有脸留下纸条说:我们去参加武林大会了,路费什么的请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拿到了,这次公干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去了,江硕你要好好经营武陵派啊,我们看好你哦。
当江硕看到这张纸条后双眼几欲喷火,MDMDMDMD这到底是谁家的门派啊,那些等着吃饭的都是谁的弟子啊——啊——啊——江硕恶狠狠地柔烂了手中的纸条,咬牙切齿的吼道:“有种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幸而此时也到了他们精心照料的菜园回报的时候了。最先成熟的蔬菜就是小黄瓜,接着是西红柿,西瓜,小甜瓜,土豆……看着满园苍翠的绿叶下结挂着的或鲜嫩或娇艳的丰美果实,武陵弟子们各个是面露喜色,那笑容甚至比这七月的骄阳还要耀眼。
接下来是陆陆续续的采摘、洗净、包装、宣传、上市。
他们只短短用了三日的时间就让他们武陵牌的瓜果蔬菜迅速占领了各大蔬菜市场,特别是西瓜更是成了城里各大酒楼竞相热捧的消暑圣品。而黄瓜、甜瓜、西红柿也往往是卖到断货,到后来一条黄瓜卖到一两银子,一个西瓜十两银子,订单仍是源源不断。就这么两亩有余三亩不到的一块菜地,一季蔬菜挣的钱却已经足够他们整个武陵派上下过上三年的安逸生活了。瞧瞧武陵弟子们看江硕的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金光闪闪的招财猫啊,
$。到了中秋前后,在外鬼混的败家子三人组终于身无分文的回家了,当他们站在武陵派的门口时,他们还以为是走错地方了呢,这门里门外络绎不绝的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他们出去打劫的时候可是连只鸟都碰不到的啊,现在好了人人鼓着钱袋子进瘪着钱袋子出,感情大家都争着抢着来他们武陵派送钱来了?!其实也差不多是等于来送钱的,因为武陵派周围的人们都听说了这五里山长了能生金银的植物,纷纷都来求教,于是江硕又把西瓜、黄瓜、土豆……这些植物的种子卖给了这些来求教的人,乘此机会又大赚了一笔,结果就成了三个人看见的那种情况。
一进门内,败家子三人组更是大吃一惊,到处皆是一派繁荣景象,他们的小小弟子们正带领一群人参观菜地,还在一旁讲解着该种植物应当何时播种,何时施肥,何时修剪……这哪里还有当初他们一个个好逸恶劳只知道伸手要钱的大爷模样!
此时的江硕正坐在藤条椅上在一棵柳树荫下乘凉,他看到门口木愣愣的三人后也只是掀了下眼皮,然后继续无视之。而三人却接收到那一瞥的眼神,于是立刻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揉肩,捶背,捏大腿。
“理财顾问阿硕博士大人,您这些都是怎么做到的?”杜秋书狗腿的道。
“阿硕,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都说了我看好你的。”李千卷狗腿的说。
“嗯,嗯,我一直都很相信阿硕你的,当初还是我把你抢上山的呢,嘿嘿!”孙燕然似乎还很骄傲。
江硕额头上的青筋在凸凸地跳个不停,他不停的自我催眠道:要淡定、要淡定。可是他实在是没忍住,他倏地站起身掀开了狗腿的三人,抖着肩膀朝三人大吼道:“你们,你们还知道要回来啊啊?你们还能找到回来的路吗啊?是什么武林大会能开了三个多月啊?是不是银子花完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啊?我是你们保姆还是什么的啊?你们是三岁小孩子吗啊?”
三人被问得皆是羞愧地低下了头而江硕鼻子里却快要喷出火来了。
“你们统统都给我站好了,别以为刘海长遮了眼睛我就不知道你们在干吗,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口眼歪斜了吗!!!”
三人又立刻做军姿状抬头挺胸站立。
江硕大手一挥,“去,去那边鼻子靠墙,思过一个时辰,晚饭前一人交一份检讨。要深刻——深刻——知道吗要深——刻——”
下一秒三人车轮腿状溜走。
第九章
这一年的秋末,江硕将已收获的种子重新装进了他的百宝箱,正在他打算下一个目的要地去哪里的时候,这个武陵派传说中久未谋面的掌门人却出现了。
那是在一个秋末的午后,微凉的风轻扬起江硕及腰的长发,凋落了那棵老枫树如火如蝶的叶子在空中飘零出凄美的姿态。烫金的阳光从树缝间穿透,给树下的江硕镀上了一层融融的光圈。男人略一偏头想要掠去那停在肩头上的红叶,眼角余光却瞟到了一抹熟悉却又好久不见的身影。
就在男人五米开外的地方站着另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件月牙白色的衣裳,驼色的披风在风中高高的扬起,他的脸依然俊逸逼人只是较两年前略有些清减。那男人的眼中仿佛是有着两潭秋水,他就那般波光潋滟的看着江硕,似要将江硕溺死在那片水一样的温柔里。
江硕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等着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人已来到了江硕的面前。他轻轻地捧起江硕的脸,将那饱满的指腹抵上江硕的唇缓缓地摩挲,然后像是不敢相信又怕是惊醒一场易碎的美梦一般,轻轻地缓缓地印上了自己的唇,不敢舔舐,不敢咬啮,只是四片唇瓣慢慢的厮磨。然后化成一句如叹息般的呢喃,“我想你了!”
江硕僵在了那里,由着薛寒玉任意的施为却什么也没说。江硕从来不明白薛寒玉对他这般深厚的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他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戏曲,读过的书,那里面所提到的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情,他除了对他的百宝箱有这种感觉外还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这种感情。
如果那就是爱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爱着他的百宝箱的,而对于薛寒玉他有的也只是一般朋友间的友情,哪怕是对齐易元江硕抱持的也只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疼爱之情罢了!
长夜难寐,江硕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只是因为窗外的那两道视线实在是太过灼烈。江硕无奈的一声叹息对窗外那人说道,“算了,外面夜深露重的你还是进来吧!”
于是下一刻江硕的房门被咿呀的推开了又合上,这时才见在外面站了大半夜的人带着一深寒意走了进来。
薛寒玉脱下了身上的长衫长裤,掀开了棉被一角便钻进了江硕温暖的被窝。随后薛寒玉的双手穿过江硕的腋下从背后将男人整个环住,江硕打了个哆嗦,薛寒玉便贴上江硕的耳朵呢喃,“冷吗?我一会儿就会让你热起来的?”
说话间的热气呵进了江硕的耳孔里痒痒的,江硕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耳朵。
“呵呵……硕的耳朵还会自己动,真的好可爱!”说罢薛寒玉又恶作剧的向男人的耳朵里吹了口气,然后一口含住了男人的耳垂。
江硕打了个突随即在薛寒玉的怀里挣扎起来,“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是这样?还是这样?”薛寒玉嘴上不停,双手也不规矩的钻进了江硕的里衣里乱摸,触手处柔滑细腻的肌肤果然还是跟从前的一样好摸,薛寒玉一手环上江硕的腰,另一只手却捏住了他胸口的小红豆,江硕轻嗯了一声挣扎也激烈了起来。薛寒玉干脆翻身压住了江硕,他一手扣住江硕的手腕,并把它们拉过了头顶,他把额头抵在江硕的额上,双唇只隔着两指宽的距离。他用那双盈满秋水眼瞳凝视着江硕,悠悠的说道:“硕,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到处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只要一听说哪里有与你相似的人出现,明明上一刻我还身在江南,下一刻我便会马不停蹄的赶去漠北,而每一次的探寻未果,希望落空,我心里的那种怅然若失的痛有多么的难熬。而谁曾想你竟然就躲在了我的师门里,若不是这一次我路过这里,真不知道我还要去找多久,或许是一年、两年或许就是一辈子……”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找我,找我干什么呢?”
江硕的话无疑就像是一盆冰水将已然情热的男人浇了个透心凉!
“呵呵……”薛寒玉苦笑,“你问我为什么,我又哪里知道这是为什么?在四年前你救了身中迷香的我,当时明明也只觉得你是个举止轻浮、行为孟浪的家伙,可谁又知道就是这个既轻浮又孟浪的家伙在后来的那一年里竟然频繁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梦中,我也总是在问我自己,我这到底是怎么了,那个男人也不过是一个相处了还不到一天的人而已!可是当一年后我们又重新相逢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欣喜,我是多么地想见你!那时我就对自己说,就是这个人了,你喜欢上这个总是勾三搭四家伙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竟然又跑了!于是我丢下了师门不管,丢下了朝廷不顾,只是为了找到你,告诉你,我喜欢你!而你却说为什么要来找你?呵呵,我想我还是太过一厢情愿了罢?”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江硕幽幽的叹了句,“对不起”此后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江硕醒来时发现薛寒玉已不在床上了,他也没有急着起身,继续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屋顶怔怔地出神。他两年前就隐约的知道薛寒玉喜欢他,只是那是一切都没有挑明,他还能缩卵的假装不知,而且那时候他也还没有做好要接受一个男人的准备,所以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赶快抽身逃开。时隔两年,谁曾想那个男人竟会如此执着,就只为了那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苦苦追寻了他两年!
想着昨夜那个为情而苦的男人的告白,江硕说不心疼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只是他扪心自问两年前他没有做好接受那人的准备,两年后的他现在就做好准备了吗?
不,他依然抵触着这份感情,甚至可以说他抵触着所有太过亲腻的感情。
当初身落异世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才用了月余的时间就已经适应了古人的生活,到现在已经四年过去了,他甚至都很少会想起在现代时的生活,尽管那是他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父母,姐姐,小外甥!这样想来与其说江硕是个随遇而安适应力超强的人,还不如说他他是个天生凉薄的男人,看着是对谁都温柔可亲却是没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在这没有一夫一妻制没有计划生育限制的古代,按常理说,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就算没有妻妾成群,那至少也该会有个一男半女的。而江硕却仍然孑然一身,这也只能说江硕他志不在此,或者从头至尾江硕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恋爱、结婚、生小孩。(作者:像这样木有基情的大叔,要怎么继续做这耽美小言的主角啊!!/(ㄒoㄒ)/~~搞研究的家伙是不是都是爱无能患者啊?)
江硕明白,既然薛寒玉的感情已然发芽,那么他的一味逃避也不再是办法了,他躺在床上心理建树了一百遍呀一百遍,他要去找薛寒玉说清楚,只是他到底要怎么开口?若是从前,他只要疏离的笑笑别人自然知就会明白他的拒绝,而薛寒玉显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那就直接说好了: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这,这会不会太伤人了?哎呀,真快烦死了,早知道他就早点溜掉算了。哦,对了,他原本就是打算要走的,如果他去向薛寒玉告辞,那薛寒玉肯定就明白了自己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了。决定了就这么做吧,就算还是会有一点伤害,他也把这伤害降到最小了,单相思什么的哪里有不受点小伤的呢?
江硕打定了主意想着过几天就去找薛寒玉说。
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薛寒玉像是有意避开自己,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不是立刻转身就走就是推脱有事要办。哼明明前几天还是个情种的,怎么现在却又看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于是沉不住气的大叔终于爆发了。
一夜月色昏黄,江硕抱着他的棉被一脚踹开了薛寒玉的房门,此时正在灯下看书的薛寒玉抬头看清来人后也是大吃一惊。
“硕,你,你这是……”
“哼,想要找你还真是不容易啊,”江硕将棉被往薛寒玉的床上一铺,后坐在床沿上与书桌旁的薛寒玉对视,“说,你这几天为什么要躲着我?”
“躲你?我哪有?”薛寒玉心虚的道。
“那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转身就跑?”
“没有的事,我只是还有事情要办罢了,这几日实在是比较忙,只是比较忙而已啦,哈哈……哈哈……”薛寒玉干笑数声。
“没有躲我就最好了,反正现在我也堵住你了,其实我一直有话想要对你说,只是这几天总是找不到你的人,都快憋死我了。”
薛寒玉听他这么说立即敛去了脸上的表情,他知道江硕下面想要跟他说什么,所以这几天来他都在有意没意的躲着江硕,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薛寒玉走到江硕的面前,他用指堵住江硕的唇,“嘘——你什么都不要讲我都明白,求你不要说出来好吧?”
江硕推开自己唇上的手指,他看着面前这个眼波潋滟的男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可长痛不如短痛,这样耗下去到最后他只能伤的更重。于是咬咬牙还是说了吧,“薛寒玉,,我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太久,明日就想走了。两年前的不告而别是我的错,这一次我就是来向你告辞的,你也不必再去寻我了,若有缘的话我们定然还会再相见。”
“你还是要走吗?难道永远都没有人能让你停留下来吗?”
江硕默然不语。
“若是我想要你留下来,你可愿意?”
第十章
“若是我想要你留下来,你可愿意?”
江硕沉默依然。
下一秒薛寒玉便欺身压上了江硕,江硕想推开他却没有推动,薛寒玉在男人的唇上啄吻了一口,江硕微微偏过头去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这时他又掰过江硕有些发热的脸,张嘴咬住了男人的下唇辗转厮磨,湿热的舌头先是刷过男人的齿龈,复又撬开了他的牙关闯进了江硕温热柔软的口腔内,薛寒玉的舌头模拟着XXOO的姿势色情的在江硕的口腔里翻卷进出着。江硕整个人顿时被吻得绵软无力,他手上使不出力气,只好他含糊的抗议道:“乃哭取(你出去)——”,他的舌头也同时推拒着在自己嘴里肆虐的舌头,而这下却刚好称了薛色狼的意,于是薛寒玉趁机又把江硕的舌头吸到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像是要把男人的舌头吃下去一般疯狂的吸吮着,吻得江硕的舌根都隐隐的泛疼起来。
就在男人被吻到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薛寒玉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江硕。他挑起江硕的下巴舔掉了江硕嘴角的暧昧银丝眼含欲望的问道,“我这样,让你觉得恶心了吗?”
江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颊红红的道,“没有!”
“那你觉得舒服吗?”
“我不知道?”
薛寒玉做势又要去吻,江硕连忙推开他,别扭的说道,“是有一点舒服啦!”
薛寒玉坏笑,“只有一点吗?”
“是,是很舒服那又怎样,我是不讨厌你,但这也并不能阻止我要离开的决心!我想要走还是要走的!”
薛寒玉的笑瞬间冷了下来,“那江硕我问你,若今天我抱了你,以后你会恨我吗?”
江硕想了想,摇头。他今天敢来薛寒玉的房里,他在心里早就做好了被吃的准备,不过是计划了被吃掉后立刻跑路,他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竟然还是个老处男,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个半死,所以就算他今夜被开了荤也没关系的。
薛寒玉见江硕摇头,不禁满心欢喜,他把头埋进了江硕的脖颈间一阵亲咬吸吮,忽然他又又狐疑地想到:江硕怎么会这般老实的配合自己?
于是他抬起头,注视着江硕的眼睛问道,“硕!你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你是不是打算了在我抱了你之后就可以再无愧疚的一走了之了?”
江硕没料到自己的心思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薛寒玉一语道破了,于是不善撒谎的男人再一次的沉默了!
一时间房间里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下来,寂静的夜,只有秋虫还在不知疲倦的发出求爱的嘶鸣。
最终薛寒玉什么也没有做下去,他只是紧紧的将江硕圈在了怀里。他幽幽的妥协道,“要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再等几天!”
江硕不明白薛寒玉的用意,他也只好退了一步,点头道,“那好吧。”
等他终于明白了薛寒玉的良苦用心后已经是两日之后了,那时他就算是想走也是走不了的了!
两日后江硕的房间内,男人正在打包着自己的的行李。这时房间内的光线突然整个的暗了下来,原来是有人把门给关上了。江硕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逆光而立的人,他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不敢相信的唤了一声,“小元?!”
那个黑影随即扑了过来,将江硕扑倒在了床上。
“大叔,大叔,大叔,我好想你,你这两年都去哪里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不要小元了?”
“小元,好沉,你快别压着我?”
“不要,我才不要放开大叔,放开了大叔,大叔又跑了怎么办?以后都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大叔了?”
“好,好,我不走,我不走了,你快先起来!真的好沉!”
齐易元终于听话的放开了男人。江硕做起身整了整皱起的衣服,这才打量起身旁的少年。
少年容颜易换,两年不见江硕就都快认不出现在的齐易元了。
现在的齐易元差不多已经长得跟江硕一般高了,脸上的棱角也都在渐渐的长开,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渣,他已经脱去了少年的稚气,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成熟男人了。
江硕揉着齐易元的脑袋,“两年不见已经变成大人了嘛,你也快十八岁了吧?可怎么还是和两年前一样黏人呢?”
齐易元嘟着嘴不悦的说道,“我早就变成大人了,只是大叔你一直都把我当做小孩子看罢了。是啊,再过半年我就十八岁了,到时候我可是会向大叔讨回我应得的东西的哦!大叔你可别忘了准备好礼物呀!”
“好啊,到时候大叔一定给小元过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
“呐,这可是大叔你说的哦,不可以反悔的哦!”
江硕在少年的脑门上谈了个嘣儿,“大叔答应了你的事哪一次反悔过了?”
有了这样的保证齐易元开心的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像小动物一样在他的怀里一拱一拱,他贪婪的闻着男人身上水果一样甜美的味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齐易元虽然口头上说着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这样的话,可他的行为却和两年前没什么不同,哪里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江硕是最容易心软的男人,对付这样既心软又有点正太控的男人,他只要撒撒娇、耍耍赖、装装幼齿就可以将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咳咳……”薛寒玉在听人报告说齐易元已经赶到时,立刻就赶就过来,他一推开门就看见抱做一团的两个人,心下不禁一阵恼怒,却又是放心的舒了口气。这下有了齐易元的牵绊,江硕估计是走不了了。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事实上他飞鸽传书给那家伙说到底还是正确的。
眼下还是先把两人分开再说吧,“表弟,相信你长途奔波了这些天也一定也累了,我已经让人为你准备了热水,你先去洗洗,然后好好休息吧,就算要和硕叙旧也不必急于一时,硕,你说是不是?”
“是啊,小元你先去休息吧,有话我们以后再说!”
他果然是不走了,薛寒玉听江硕这么一说他的心中不由一阵窃喜,只要他还留在武陵派,自己就还有机会,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情敌而已,说起来齐易元甚至比他还要可怜,曾经还跟在过江硕身边一段时间,到了现在却还是在被当作是小孩子看待,而他在江硕眼里好歹还是被当作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的。
可是薛寒玉错了,还错的离谱,错就错在他错估的对手的实力。
当天晚上,江硕已准备要宽衣睡觉了,他看着自己床上你一言我一语正唇枪舌战的两人,只能摇头苦笑,“夜色已深了,你们都快别闹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薛寒玉踢了齐易元一脚,啐道:“喂,说你呢听到没有?还不赶快滚回去睡觉?”
齐易元也不甘示弱地踹了回去,“你是选择性耳鸣吗,大叔明明也有叫你滚吧!”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叫你滚你就滚,我还有话要和硕说!”说着还死命的把齐易元往床下挤。
“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讲的,一定是你藏着什么龌龊心思,想占大叔便宜才是真的!”齐易元就在快要被挤下床的时候,一个翻滚从薛寒玉的身上碾压过去又滚回了床的里面。
“臭小鬼,你留在这里还不也是想吃硕的豆腐,还有脸说我!”说着他又不甘心的踹了齐易元一脚,以报被碾之恨!
江硕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你们俩都留下,我去找燕然睡!”
“我不准!”
“这一次你们两人倒是两人异口同声了,很有默契吗!好吧,要我不走也可以,只要你们老实点。我是没关系的,反正这床也够大一起睡反而暖和。”
“我们当然也没有关系!”怎么又是异口同声,两人哼的一声互丢了一记眼刀。
江硕穿着中衣躺到了两人中间,他左边是薛寒玉,右边是齐易元。三人躺在了一张床上,大被同眠,这画面是说不出的和谐,江硕心想他这也算是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了吧,只是能再忽略二人的性别,忽略那在他腰间胡作非为的不知道是谁的咸猪手那就完美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硕真的恨不能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那两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家伙甩都甩不掉。他躲在房里读书,齐易元就胡乱的拿了一本书做在他旁边陪读,薛寒玉就在他旁边添茶到水。他要进城逛街,立刻有俩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充当免费劳力和提款机。哪怕是他坐在树下晒太阳,也有薛寒玉坐在不远处作画,齐易元就枕在他的腿上给他说着分开的两年里遇到的种种趣事见闻!再去仔细看薛寒玉的画,画里是一株老枫树下,坐着一个安逸恬淡的温柔男人,男人的还腿上趴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形像是齐易元,再看那脸却分明是薛寒玉他自己。
总之,这些天薛与齐二人整个就是俩三陪,陪吃、陪玩、陪睡。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江硕的全部,坚决不留给对方一刻与江硕单独相处的机会。薛寒玉是恨得咬牙切齿,可他却拿那个名义上的碍眼表弟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十一章
江硕这几天心里空落落的,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可是反复思量又没发现到底少了什么,却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齐易元也依然如往常一样,每天殷勤的嘘寒问暖,像条影子一样跟在江硕身旁寸步不离。
“小元,你都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有啊,我要做的就是看住大叔你啊,不能再让大叔你走丢了!”
江硕苦笑,“小元你不要这样,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守着我。你这样整天跟着大叔,大叔也会不舒服的啦!”
“不行哦,那家伙也吩咐过要我把大叔看牢了,可不能再让大叔给溜走了!”
“那家伙?”江硕终于知道自己身边少了什么了?他说呢怎么原本吵吵嚷嚷的耳根这两天就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原来是薛寒玉他不见了。栽倒,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寒玉他怎么不见了?”江硕问道。
“大叔你不会是才发现那家伙不见了吧?哈哈哈哈……”齐易元得意的大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薛寒玉那家伙没戏了,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大叔都没注意到,存在感简直就和路人甲一样,还要怎么跟身为主角的他抢大叔,哈哈哈哈哈……
“小元,小元,笑什么呢?你没事吧?”
齐易元连忙摆正笑到扭曲的脸,“我没事,薛堂哥他公干去了!”
“公干?是什么公干?”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朝廷里派下来的任务!”
“奇怪了,你现在也是王爷了,怎么不见你也有工作呢?”
“一般不是太棘手的问题都不会麻烦到本王啦!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就是了,毕竟堂兄他也算是世袭的小王爷了!”
谁知这话竟然一语成谶,两个月后,齐易元也收到了同样的调派文书。
原来是东海郡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大旱天气,朝廷派遣齐易元前往察看灾情同时一并安抚民心。
齐易元收到消息后也不免奇怪,这东海三郡,东邻海域,周围河流湖泊汇聚,可谓是四面环水,往年洪涝之灾不绝,为何今年却独发旱灾真是稀奇?”
当天晚上齐易元与江硕分别打点了行装。
次日清晨,武陵派门口。
李千卷、杜秋书与孙燕然三人带领众多小弟子们出来送行。
“江大哥我会想你的,你以后可一定要回来看我啊……”孙燕然拉着江硕的袖子依依不舍的说道。
齐易元看到这个叫孙燕然的正太就觉得特别碍眼,尤其是他还不停的摇着大叔的袖子,这分明就是在装乖卖萌,暗示大叔给他一个告别的爱的拥抱吗,可恶。
更可恶的是大叔竟然就真的给了他一个拥抱,还捧起那家伙的脸替他擦掉眼角那泫然欲泣的泪,该死的,那哪里有眼泪啊,大叔他在装可怜、骗同情啦,你不要相信他啊。
“好了好了,江硕你快走吧,”李千卷拉过他楚楚可怜的三师弟,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顺便还不忘提醒江硕,“等你见着大师兄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要提醒他按时汇款过来啊。”
杜秋书也同时握住了孙燕然的手,他催促道:“是啊,是啊,你们快走吧,三师兄我和二师兄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们就放心去吧。”(囧)
听到好好照顾这几个字时,被摁在李千卷怀里的孙燕然似乎是僵硬了下,随即扭动挣扎了起来。
“好吧,燕然有你们照顾我就放心了。”说完江硕便挥挥手提着他的旅行箱与齐易元两人一并往山下走去。
身后孙燕然的挣扎似乎更加激烈了,齐易元回头古怪的看了一眼三人,心中若有所思。
一路往东行去。四月的桃花开得正旺,红霞漫天,娇艳的花瓣像粉红的头皮屑一般在空中肆意飞舞,似是梦幻花雾,将路上稍有点姿色的行人都装点得犹如仙人。
江与齐二人却无心观赏这飞花如梦的风景。因为薛寒玉的书信上说,他从江南开凿水道最快也需要到六月中旬才能疏通沿途所有河道,而东海那边自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半年滴雨未下雨了,而田地里的庄稼就快要干死了。甚至再过不久连当地的百姓都要出现用水危机了。所以他们一步都不敢停留,连续赶路十几天终于到了东海郡内。
进城后他们发现城内的情况甚至比薛寒玉信中所讲的还要严重,现下虽然才是四月天,可是这里的温度却已经差不多到三十度左右了,高温却还夹杂着大风,漫天飞沙走石,街道上的行人很少,他们的脸上都蒙着布巾,若江硕不知情的话他还以为自己是到了沙特阿拉伯了呢。
齐易元拦住了一个路人询问了当地官府的具体位置。
只不过才几百米的路程二人走得皆是满头大汗,口干舌燥,恨不能立刻一头栽进一口大水缸里才好。他俩的身上皆是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土,甚至觉得连鼻孔里都是沙子,真的好想挖一挖呀。(囧)
当他们来到了当地衙门,还没进门就听到衙内传来了天灵灵,地灵灵……这样装神弄鬼的声音。推开门就看到,一座高台上,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手持桃木剑忽然指天、忽而呼地,他单脚着地在两米多高的祭台上机械的乱跳一气,他手中木剑乱舞,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blablablabla……”
当咒语念完那道士倏地睁开眼,桃木剑朝江硕一指大喝一声,“就是他!”然后不知是殚精竭力了还是假装什么的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随着那道士的大喝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江硕这边看了过来!
江硕立刻举手投降状分辨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家都可以看我是有影子的。”说完他还特意弯了弯身子露出他递上同样弯身状的影子,接着他又补充道,“那个,我朋友他也有影子,贵府上要是真的闹鬼什么的,那可是跟我们丝毫没有一点关系的!”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此人虽已年过四十,身材与皮肤却依然保持得很好,再加上他身上那种岁月沉淀下那种收放自如的气质风华,总得来说就是色魔作者所垂涎三尺的那种中年美大叔。
他走到江硕面前,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江、齐二人后复又摸着下巴微笑道,“嗯,果然不错,一表人才!不过老夫要纠正一下,刚刚的仪式可不是捉鬼而是本官特地请来的法师做法求雨的。现在你已经是被选中的人了,我们东海郡的百姓可就全都指望你了。”
齐易元听他什么一说立刻分辩道,“凭什么?难道就只因为一个装神弄鬼的破道士的一派胡言,你就要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到大叔一个人身上么?”
中年美大叔挖了挖耳朵,斜睨了齐易元一眼,散漫的问到,“喂,小鬼你又是什么人啊?”
“哼,你叫谁小鬼啊!说话给本王注意点,本王就是堂堂……”
齐易元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美大叔朝着身后不耐烦的说道,“老薛,又来亲戚了,你快出来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你侄儿?”
语毕从衙内又走出来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同样是四十左右,眉宇间与薛寒玉倒是极其相似的(作者心花怒放,哦吼吼又来了一个俊大叔)。他只是顺便瞧了一眼齐易元与江硕两人,就随便吐了三个字,“不认识!”然后殷勤的围着美大叔,为他遮阳,摇莆扇,挡灰尘!
江硕看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想起美大叔刚刚叫俊大叔“老薛”又说齐易元可能是俊大叔的侄儿,然后再联想到俊大叔的长相,于是一个礼花在江硕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爆炸开来,薛寒玉是同性恋,薛寒玉他爸是同性恋,薛寒全家都是同性恋!想到这里江硕迅速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那薛寒玉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喂,喂,我说江硕你啊,人家薛寒玉家断子绝孙关你什么事啊,你要是不和他相好,人家依然是可以结婚生小孩的啦!)
此时美大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推开几乎要挂到自己身上的老流氓,“我想起来了,上一次小寒来信好像有说过不久他堂弟会把他老婆带回家来的!没错了,一定就是他了,”说话间他竟就拉过江硕的手往衙内走去,边走边挥退聚集在一起的观众,“都改干嘛干嘛去,本官要去断家务事了!”
“喂你要干什么?”齐易元立刻跟了上去,还在后面嚷嚷道,“谁说大叔是你儿媳妇的,是侄媳妇,是侄媳妇好不好?”
俊大叔薛老爹挠头,“难道这孩子真的是我侄儿?”
众人鸟兽散,只剩台上装晕的道士面条泪,偶被无视了,被彻底无视了,55555……
第十二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海的旱情也变得越发严重起来,已经开始有大片农田的禾苗被晒死,城里也开始出现了水慌,一桶水竟然也能拿来当油一样的价格卖。
齐易元整日忙得见不着人影,却也只能做些不能救急的皮毛小事而已,控制物价,收购粮食,安抚民心,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今年颗粒无收的准备,就算是接下来面对的是一场饥慌他们也只能认了!
江硕这些天也是经常到底下的农户家了解情况,他还命人驾着马车带他去了最近的海域,当他面对那怒海狂涛的无边汪洋时不禁一阵兴叹,谁能想象正在毗邻着这么一片广阔海域的地方现在却在发生着一场旱灾,若这海水就可以灌溉那该多好,可惜要是真的用了海水灌溉只怕会让庄稼死的更快吧!
此时齐易元派来保护江硕的手下,正把江硕拦在了离海百米之外的地方,“江公子,切不可再向前了,前面风大浪高恐怕会有危险!”
“我知道,”男人又看了一眼大海便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江硕坐在马车内与跟着他的随从聊上了天。
江硕:“你们这里是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刮这么大的风啊?走在路上真的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哪里呀,也就是今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强的风,这天上好不容易聚了几躲云,还没等它下雨呢,眼看着又被风给吹走了!我看呐,这风要不停也甭指望着能下雨了!”
回到衙门内,江硕还一直在想着那个随从的话,风若不停就不会下雨!
他原本也纳闷,就算东海郡周围的淡水湖泊全都干涸了,不也还有一片海域在旁边吗,海水虽然是咸的不能利用,但是蒸发的水汽却是正常可利用的资源啊?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问题是出在了风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风停下来呢?
反复思索的结果就是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要他现在就去种防风林也是来不及的,何况种了树能不能成活也还是个问题。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因风有云不下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突然江硕的脑袋里灵光一闪,似是有了办法!只不过这办法在现代还估且可行,在古代的话那可行性就有待考究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江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了才知道。
他当下拿过笔墨纸砚,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写了下来,还在边上画了一张简易的示意图!
到了晚上他把大家聚集到了一起郑重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带来降雨!”
齐易元拉了拉江硕的衣角关心的说道,“大叔不要为难自己,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善了,就算是接下来是大旱三年我也能够应付得来。”
“是啊,年轻人不要开玩笑,本官还没有那么昏庸会相信一个破道士的言论,当初也只是逗你玩玩的啦!”美人大叔道。
“我说的是认真的!”说着江硕掏出了他白天画的图纸铺在了桌上,他先是给面前三人讲了人工降雨的原理,然后解说示意图上装置的组成作用,最后提出了还有待解决的几个问题供大家一起讨论。
听完江硕的科教普及,三人皆是用着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江硕,“媳妇呀,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美人大叔不可致信的问道。
齐易元与薛老爹也都眼含期盼的看着他!
“这个,这……”江硕冷汗涔涔,他要怎么回答,说他是一个穿越人,说他一下班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朝代嘛!别开玩笑了,他要是真的说了不被当成神经病才怪呢,“我本是棱山村的隐士,多年前曾经无意中得到一本叫《作物生产经》的书,这些知识原理啊就是从那上面学来的。”擦汗,幸好他脑袋转的快,不然肯定要穿帮了。
“是吗,那可真是一本好书啊,竟然连这么玄妙的东西都有记载!”
“对啊,对啊。”江硕连忙转移话题,“你们看,刚才我说的这个,小灶台和冰块还有密封的罐子要怎么解决啊?”
“这个好办,灶台现搭一个就是了,至于你说的密封的罐子吗,我看咱家的那个花瓶就刚刚好,冰块你也不用愁,老薛你给我消暑用的冰块什么时候才能运到啊?”
俊大叔立即邀功道,“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到了,美人!”
美人大叔满意的微微一笑,“啵”的一声在俊大叔脸上亲了一口,俊大叔立刻眼冒桃心。
齐易元的眼中也是充满了羡慕,江硕看得却是一阵肉紧。
“好了好了,既然问题都已经解决,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薛老爹就牵着亲亲爱人的手,去做些爱做的事去了!
留下房里的两个人,齐易元期期艾艾看着江硕,“大叔,这些天我都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今夜就不要让我走了好不好,好不好吗?”
卖萌的正太江硕果然无法拒绝,于是又是与狼共枕的一晚!
第二天天光微亮,齐易元就轻手轻脚的起身了,他盯着床上睡颜甜美的江硕看了好久,最后只轻轻的在男人的唇上印了一吻,他的十八岁生日就要到了,这个男人就快是属于他的了,就算他现在还不爱自己,就算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懂爱都没有关系,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吗,能够一辈子陪伴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男人永远都不懂爱,那就让他来爱着男人就好!
他轻轻的关上门,走出了江硕的房间,他要在江硕醒来之前把男人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
等江硕再看到齐易元的时候已经是在衙门内的厨房外了,只见齐易元正在与火房师傅老王劈柴,他们旁边已经堆了两米多高的柴火。柴堆旁是一个新搭的小灶台……
江硕看到这里心中一暖,这孩子还真是……
“大叔你来啦!”这时齐易元也看到了江硕,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活儿朝江硕这边跑了过来,“大叔你看,我搭的灶台还可以吗?”
江硕满眼温柔的看着这个满头大汗的少年,他用袖子替少年擦了擦额头滚落的汗珠,宠溺的说道,“小元做的东西都好!”
“小硕啊,你们也都准备好了吧?”这时美人大叔踱着官步牵着忠犬薛老爹也正朝这边走过来,只见薛叔的手上还抱着一只大花瓶。
“一切都准备好了,大人!”王师傅劈开了最后一跟木头回答道。
“那就开始吧!”
接下来他们把木柴点燃放入灶台内,这个灶台与普通做饭用的灶台有些不同,一般普通的灶台烟囱都是开口像上的,而齐易元搭的这个灶台烟囱也是向上的不错,只是到了烟囱口的地方又突然拐了个弯再向下折了个角,从外观上看来像是一个倒放的U形,等着倒U形短烟囱开始往外冒烟的时候,江硕拿过来大花瓶放到烟囱口下面接白烟,就在这时意外事件发生了,他们的灶台本来就不大,烟囱又排烟不良,于是小小的灶台开始倒烟,添柴的老王开始被到处乱冒的白烟呛得咳嗽不止,在场的其余四人也都在眼泪汪汪的不停咳嗽,江硕取来一根燃烧着的细木条放到花瓶口,那细木条坚持了有十秒钟才熄灭。
江硕叫,“咳咳……王师傅……咳咳……接着添柴……咳咳……不要停……咳咳咳咳……”
这是突然听得衙门内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人,“来人啊,着火啦,着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啊……”
接着就有一群家丁向冒烟的这边冲了过来,他们一推开后院的门就觉得满院子的白烟向他们扑面而来,众人纷纷捂住口鼻却还是有人被呛到咳嗽起来,美人大叔捏着鼻子朝门口大吼,“你们乱讲什么,哪里失火了,胡说八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家丁仍不放心,“可是王爷,大人你们真的没事吗?”
这时又从几乎不能视物的白烟里传来来他们王爷沉厚的声音,“我们在做实验呢,没事儿,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虽然都还狐疑却也还是听话的都散了。
众人心想,做实验?!这真是件危险的工作!
当江硕第N次将燃烧的木条放到花瓶口,那跳动的火焰在三秒内立刻熄灭时,他兴奋的大叫,“终于OK啦!”
走出后院的五个人全部都是双眼红红,盈盈泪光。这收集二氧化碳的活儿还真TMD不是人干的事,他们差点就没把肺给咳出来!再不成功他们就都能成仁了。
到这里第一个技术难关才总算被攻克。
第十三章
齐易元好奇的问江硕,“大叔,你怎么老把细木条放到花瓶口啊,那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那是因为我们收集的二氧化碳是没有助燃性的,当我将燃烧着的细木条放到花瓶口,火焰能立刻熄灭时,就证明这瓶内的二氧化碳已收集满了。”
“大叔你懂得真多,以后都教教我好吗?”
“呵呵,小元想学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些什么呢?”
江硕:“薛伯父,苏伯父,接下来的事还要麻烦二位帮个忙了!”
薛老爹:“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苏清也道:“是啊,不论你是我儿媳妇还是侄媳妇,总之都是我们薛家的人,而且你要做的还是造福百姓的事,我这父母官当然也要义不容辞。”
江硕汗,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他也是男人好吧,就算他真的搅基了也是他娶别人当媳妇好不好!
“我还需要些纸鸢和一些小钩子!还有就是昨天说了的盐和冰块!”
“盐和冰块,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不知小硕你要这个是做什么的?”薛叔问道。
“冰块的温度最低也就零下几度,在现在这种室外气温情况下,不久就会融化成冰水混合物,那时的温度才只有零度而已,”到这里江硕顿了一下接着说,“按书上记载将冰与盐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后致冷的效果甚至可以达到零下二十多度!”
苏清美人摸着下巴云里雾里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啊,我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没懂!要不什么时候你把那本神书也借我翻翻吧?”
“这个,这……啊……我,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书被我落在了武陵派了,日后吧,日后等我整理好了,再借给苏伯父好了!”
“武陵派,你说的可是五里山上的那个武陵派?难道那帮小崽子还没有把我的基业败光呀?”
“啊咧,您不会就是武陵派的前掌门吧!”
“正是老夫!”
江硕无语,照这么说来,武陵派内盛传的那个拐卖掌门的人口贩子就是薛老王爷了!?假如他要是真的跟薛寒玉好上了,那下一个人口贩子会不会就变成他了?!
“在想什么呢,大叔?”
江硕一惊,立刻回过神来,“没,没什么……”他可没有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跟薛寒玉
相好呢!“小元,你去多找几块绸布和蜡烛来!”
“哦……”
半个时辰后的江硕房间内。
可见在房间正中的地上有一个正向外冒着丝丝寒气的大木桶,桶内装着的正是几块玄冰,这些冰块竟然能从京城运到这里还没有丝毫融化,可见这冰块定是从哪个极寒之地取来的坚冰?江硕按一定比例配了几杯盐水,并把他们放到木桶内,果然不消片刻这些茶盏内的液体便纷纷结成固体,齐易元刚要伸手去拿却给江硕拦住了,“慢着……这些冰的温度极低,小心冻伤。”说罢他戴上手套才取出那几个茶盏来。
取出茶盏后,江硕将盏内的冰块倒在了齐易元找来的几张丝绸上,并用小绳将它们扎成了几个小包。随即把它们都丢进了,盛满二氧化碳的花瓶内,又用一块绸布将花瓶口蒙住,滴上蜡密封好。
一注香后,揭开封口,取出小包。
不出江硕所料,在小包白色的绸面上果然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结晶,想必这就是固体二氧化碳——干冰了吧!
他又命人依法炮制,这一日下来也收集了差不多有十多两的干冰。(汗,此章皆为作者胡编乱造,没啥科学依据,望科学狂人不要戳我)
江硕在这些收集起来的干冰结晶里又掺进了些颗粒细微的灰尘。然后把它们分别装进了特制的小信封内封好。
他数了数,一共装了三十二包,那么就意味着还需要三十二个风筝和三十二个钩子了。
到了晚上,在外约会一整天的大叔情侣才磨磨蹭蹭的回来。
齐易元和江硕在看到二人后皆是目瞪口呆。
苏美人被他俩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讪笑道,“一不小心就没控制住,呵呵……没控制住!”
再瞧瞧咱可怜的薛老王爷,简直就是一个人形货架,他左手拎着个陶罐,右手抓着棵银杏树,腋窝夹着一卷宣纸,脖子上挂着一袋子风筝,头发上还插着一个风车和几个泥人……
“小硕啊,你要的纸鸢和钩子我们都帮你买好了,老薛还不赶快拿过来!”
薛老爹听了美人的话虽说脸都皱成了包子,还是一件一件卸下了身上的包袱,从那陶罐里掏出一包鱼钩和线,又取下了脖子上的风筝递到江硕手里,这才总算呼的舒了口长气,他家美人哪里都好,就是这购物癖和官迷让他吃不消,好好的一个逍遥掌门不当,非要来这么个鬼地方当什么父母官,每次一到晚上XXOO时就摆官架子,出门买东西又能毫无形象漫天砍价,每次都能从东门砍价砍到西门,害得街上的小贩见着父母官就跟见着鬼一样。
“王爷、大人你们回来啦。”这时才见管家周伯不知是从那个旮旯里溜出来,他立刻捡起地上的货物,担到自己肩上讨好的说道,“王爷您辛苦了,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和苏大人先去用膳,苏大人的这些东西让小的拿就好。”
……
用过晚膳,江硕就开始摆弄起他的风筝来了,他把白天包好的干冰分别装到了这些风筝上,每一包干冰上还刮着一个鱼钩,鱼钩的引线与风筝的牵引线捆在一起。就这样重复的在三十二风筝上装上了干冰,因为是精细的活儿,待江硕弄好后已近子时了,齐易元就呆呆的坐在一旁,看着专注工作的男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果然不假,男人原本就儒雅俊逸的脸旁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是有了三分的出尘,脖颈间蜜色的肌肤和那隐在薄衫下迷人的锁骨,看得齐易元是喉头一紧。
他等着江硕最后一道工作的完成,胳膊就从后面缠绕上了男人的脖子,脑袋也搭上了男人的肩头。他在江硕耳边轻轻地说,“大叔,再过一个月我就十八岁了。”
“恩,我记得的,我会为小元过一个终身难忘的十八岁生日。小元是不是等不及想要礼物了?”
“嗯,是啊,我已经等了太久了,真的快等不住了?”
“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哦,生日愿望只有一个,你可要想好了。”
齐易元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心里说,我早就想好了,我想要的一直只有大叔你啊。
“大叔,给我一个晚安吻吧!”齐易元嘟着嘴巴凑到了江硕的面前。
江硕一愣,齐易元就趁机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第二日。
江硕几人再加上苏清从衙门内调遣过来的二十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风筝,江硕分别给他们讲解了这风筝的不同,并把大家分成了八组,分别派遣到东海郡的八个不同地方,并且约定以响炮为信号,拉扯连接鱼钩的那根线。
当所有的风筝全部都升上了高空,随着江硕第一个响炮的发出,他也同时拉下了牵扯鱼钩的那条线,于是只见高空中,风筝上那装满干冰的小纸包被鱼钩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风扬鸢飞,纸包内的干冰也随着大风四下飘散开去!
接着是相继的七声响炮,其他的七个地方也都纷纷完成了撒干冰的任务。
片刻后江硕他们就感觉到了整个周围的气温在慢慢下降,与此同时,天空中竟然也开始飘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来,随后雨越下越大,东海郡内的百姓开始兴奋地奔走相告,“下雨啦,下雨啦……快收衣服啦……(囧)”
他们有的手拿瓷盆,有的拎出木桶,还有的抬出了大水缸……还有赤着脚的孩童欢快的在雨中奔跑玩耍……
江硕几人虽然被淋成了落汤鸡也都是兴奋异常,齐易元干脆就把江硕抱了起来在原地转圈,“大叔,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是,是下雨了,你快放我下来!”江硕一个大男人竟然给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小孩子给抱了起来,不禁脸上泛红。
“我不放,我不放,我永远都不要放开大叔!”
苏清在一边看着,悠悠的说道,“年轻人呦,真是有活力!”
老薛可不愿就这样被比下去,他可是才到了一枝花的年纪呢,于是他一手环住苏美人的腰,就把美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喂,喂,老不羞,你要干嘛!”
“没干嘛,抱抱我娘子而已啦!”
第十四章
半个月后,薛寒玉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也回到了东海。
这时的他也听说了江硕在东海郡内呼风唤雨的事迹,虽然如此那疏通水道的工程也还没有停,所谓大旱之后必有大涝,防患于未然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想江硕了,想必那个别扭的家伙在他老爹和师傅的影响下对于男人间的感情,一定也没有之前的那么以前排斥了吧。
还有就是齐易元那个小鬼对他的硕一直心存不轨,这次回来他一定要在他之前将硕拿下。
说好的他今天回来,谁知道他风尘仆仆的赶路,一进家门竟然连一个主人都没看到,薛寒玉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端来一条小木凳朝门口一坐,连衣服都没换,就那么厥着嘴,眼巴巴的盯着门外看,周伯都上来劝过好几次了,他也不听。
“小王爷,老爷和苏大人他们出去野餐了,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你您还是先去歇着吧,要不用点膳也是好的啊!”
“周伯你不用管我,我也还不饿!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周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开了。
到了黄昏时分,薛寒玉终于看到了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回来了,这时薛寒玉的嘴巴上都已经能挂油瓶了,他的脸上也写满了委屈。
待江硕一行人看到堵在门口的薛寒玉时,皆是吃了惊。
薛叔问道:“小寒,你怎么回来了?”
薛寒玉听他爹这么一问,心都凉了半截,他把头埋进了双膝里就不愿拔出来了。
苏美人掐了薛大叔一把,“你怎么说话呢?”他连忙上去说道,“小寒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坐在门口不进门呢?”
“等你们……”双膝内传来闷闷的声音。
这时周伯连忙走了过来道,“老爷,大人,你们总算回来了,少爷从上午就回来了,他一直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肯去,连午饭都没吃……”
众人顿觉理亏,他们这才记起来薛寒玉上一次信中说他今日回来的事。
薛老爹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小寒,是爹爹不好,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说着他还抬起了头,蹙着眉朝众人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只是那笑容,是个人都看得出里面的勉强,这样的薛寒玉却让大家心中的愧疚更加扩大了。
苏清贴到江硕身旁,拿手指捅了捅他,“小硕,要不你去劝一劝小寒吧,他最喜欢你了!”
这时薛寒玉的往前的步子似乎是缓了缓,齐易元立刻抗议道:“为什么要让大叔去安慰那家伙,这关大叔什么事!”
苏美人不理会他……只管着把江硕朝薛寒玉离开的方向推。
薛寒玉早就站在了自己的院门口,等着江硕的到来。
江硕一步三回头,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追上了薛寒玉。
“寒玉,我……”
“有什么话,等回屋里再说吧!”薛寒玉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心里却要乐开了花,他这招就叫诱兔入狼窝!
江硕亦步亦趋的跟在薛寒玉的身后进了屋子。
“进来就把门关上吧!”于是江硕又听话的把门关上了。
薛寒玉端坐在桌旁看着倚靠在门上有些忐忑的男人。
男人他比从前黑了一些,这却也让原本儒雅的男人多出了几分英气。
江硕的手指绞着衣角,酝酿着如何开口,“寒玉,那个,对不起……”
“过来!”
“啊?!”江硕抬头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薛寒玉。
“我让你过来!”薛寒玉又沉声音重复了一遍。
江硕这才扭捏的走过去。
桌旁的凳子只有一个,那已经在薛寒玉的屁股下了,薛寒玉用眼神示意走到床上去,于是江硕便乖乖的到床上坐好。
薛寒玉转过身与江硕对视,他开口道:“硕,你知道吗,我今天回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真的很沮丧,后来又看到你们一起兴高采烈的回来,我很受伤,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被需要的,被丢弃了的,多余的人!硕,我真的很伤心!”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江硕唏嘘你有那么脆弱吗。
“硕,你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江硕有些脸红,却也还算诚实的点头道,“想过!”
薛寒玉忍不住嘴角上挑,他把屁股从凳子上自然而然的就挪到了床沿上。
“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恨不能一天之内能疏通所有水道,然后飞回你身边!”
之后是薛寒玉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的相思情肠。
半个时辰后。
江硕:“寒玉,你不口渴吗?”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薛寒玉竟然是个话痨!
“是有些渴了。”薛寒玉面上不动声色,心思却在说:我渴了,不过不是口渴,而是饥渴。
江硕倒来一杯茶,递到薛的面前,薛寒玉接过一饮而尽,出于礼尚往来,他也去倒了杯水,只是在宽袖挡住的另一面,薛寒玉却在把早就准备好的春情散加进了茶水里。
他端着茶盏复又坐回床上,再自然不过的把那加了料的茶递到江硕手里,“你也喝点!”
江硕不疑有他,轻轻地呷了一口,味道有一点甜,于是一口饮尽。
薛寒玉看着江硕海饮下的那一大口,就差没仰天狂笑了,江硕,今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啊哈哈哈哈哈……
不久后后药性就在江硕体的内四散开来,江硕一开始只觉得困倦,他强打起精神晃了晃脑袋,可是却更加迷乱了,他无力地靠在薛寒玉的肩上,喘了喘气说道:“我有些困了,今天晚上就在你这里借宿一晚了。”说着他脱下了靴子,随即躺倒在薛寒玉的床上。
到这时春情散的药性已经是开始发作了,江硕错把无力当成困倦,躺在床上,只觉得心焦口燥,浑身发热,心中像是烧着一团火,还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在身体里流窜。
江硕在床上辗转反侧,双手不由自主的去扯身上碍事的衣裳
这一切,薛寒玉都看在眼里,只听咕咚一声,那是薛寒玉咽口水的声音。
他也开始解自己的衣带,然后是腰带,最后飘在地上的是他的长衫和裤子。
薛寒玉裸着精壮的上身,下身也仅着一条亵裤。
他上了床,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安静而又无害的躺在那里,双手交叉着放到腹部。闭上眼,似乎真的要睡下了。
而另一边的江硕却越发焦躁起来,翻身的时候,手臂无意中擦过了薛寒玉光裸的肌肤,虽然只有那么片刻的接触,但是那种冰爽滑腻的触感却是烙进了江硕的心里,心里的小爪子挠得他几欲发狂,身体里的欲焰狂涛再也压抑不住,于是下一刻理智的弦瞬间崩断,江硕低吼一声,一个翻身就把几尽全裸的男人压在了身下。
凭着男人的本能他疯狂的在薛寒玉的身上又啃又咬,嘴唇上,脖颈间,胸口处,腿根部,到处是他的抓痕、吻痕!
最后江硕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温热的腔道里进入了极乐的天堂!
陷入沉睡前脑袋里最后的一丝清明告诉他,他这一次闯大祸了!
薛寒玉极优雅的笑了,他从江硕身下抽出沾满浊液的手,用十指和拇指捻玩着掌心里的液体,有些稠,看来他也积蓄很久了吗,呵呵!
清晨,鸟鸣婉转,阳光透过窗台照出一室明堂。
江硕此刻正搂着薛寒玉的腰,推开也不是搂住也不是,昨夜的情事他也大抵都记得,只是在亲眼看到奄奄一息的薛寒玉后,他还是被吓了一跳,男人的身上到处都是自己行凶后留下的痕迹,嫣红的嘴唇也破了皮,他都不敢再往下看,江硕捶脑袋,他真是个禽兽……
“硕,你醒了啊,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薛寒玉抖着睫毛,眼波盈盈,一叹三喘的对江硕说道。
他想要起身,只刚支起胳膊就在那边丝丝的直抽凉气。
江硕心里不忍,他连忙开口道:“你快躺下休息,不要乱动就不疼了!”江硕一想到他是哪里疼,脸倏的一下就红了,“昨天……昨天,我……是我太粗鲁了,我会负责的!”
“不,那不能怪你,我是自愿的!”说罢他的神情有些黯然。
“不,既然在宗徽王朝男人结婚是合法的,而我又对你做了……做了那般的事情,干脆我娶你好了。”
“什么,你要娶我!你不是说你只喜欢女人的吗?可我是男人!”
“没关系,我也不讨厌你,也喜欢……”
薛寒玉欣喜若狂,“硕,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
江硕脸更红了,这是他第一个对人说表白的那种喜欢,还有点不好意思。
薛寒玉把江硕也拉住重新躺好,两人在床上正厮磨间,齐易元推门走了进来。
第十五章
“大叔,你在这里吗?”
床上的两人几乎是未着寸缕,听到他的这一声呼唤几乎要吐出心脏来,他们中间只隔了一层白色的床幔,帐内隐约可见两个人的身影,床下遍地是薛寒玉散乱的衣服,这场景昭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齐易元皱起好看的眉头,向床前走过去。
“等等……”江硕一边穿衣服一边惊慌的说道:“小元,有什么等会儿再说,我待会儿去找……”
找你还没有说完,齐易元已经掀开了帘幔,江硕几乎是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薛寒玉,或许这只是江硕的本能反应,可是看在了齐易元眼里,那意思就再显然不过了,尤其是薛寒玉还特意的把他那赤裸的长腿往外露。
他们已经做过了吧,不然江硕他是不会做出那种姿态的,像是在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如果薛寒玉是他的所属物,那自己还能是什么?
齐易元神思有些恍惚,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薛寒玉的屋子,如果刚刚他没有去挑那层纱帐,如果他不来找江硕吃饭,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
齐易元丢了魂一般的一直走,一直走,就算是遇到苏清跟他说话他也仿若未闻,竟然直直走出了门去。
“这孩子怎么了,神不守摄的?”苏清嘟囔了句,又重新往薛寒玉院子的方向走去!
这时江硕与薛寒玉俱已穿戴整齐,正要出去就碰到了前来的苏清。
“爹亲,你怎么过来了!”
“你父亲他知道自己昨天说错话了,不好意思,让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昨天也是我太小孩子心性了,我才应该去给父亲道歉才对!”
“既然没事就好。”
苏清又看着江硕道:“小硕,你也在这里呀,还是昨夜根本就没走!”他在“还是”两个字那里故意用了怪怪的腔调托长音。
江硕被他揶揄的发囧,薛寒玉立刻埋怨道:“爹亲,你干嘛欺负硕,他还没进门呢,你就给他穿小鞋!”
“胡说,我最疼小硕了,怎么会给他穿小鞋,小寒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
江硕给这两人说的越发囧囧起来,忍不住咳了一声,阻止这两人继续交谈下去。
苏清这才想到刚刚遇见齐易元的事情,于是说道,“刚才,我在院子里看到小元了,那孩子好像是有什么心思!”
江硕眉头皱紧,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苏伯父,你看见小元去哪里了吗?”
“他好像是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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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易元这一出门,竟是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江硕是越发的着急,他出去找,可是他找遍了整个东海郡也没有找到人,问了人也都说不清楚。江硕清楚齐易元他不是出了东海郡就是在刻意躲着他!
只是他也毫无办法,就算齐易元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对于感情方面的事,他习惯了被动的去承受。
薛寒玉让他变被动为主动,所以他认识到了自己对薛寒玉的喜欢。如果齐易元也能多一些主动去争取,那么也许结局又会有不同,只不过齐易元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就已经胎死腹中。
再过半个月就是齐易元的生日了,江硕还欠他一个愿望,他又怎么会甘心就这么一败涂地!
所以当半个月后,当齐易元领着他妹妹齐馨儿再次踏进东海郡衙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出少年与往日的不同。
他原本就少年老成,现在看来给人更加稳重深沉的感觉,眼神中的坚毅多了些自信和势在必得。
江硕听下人回报说齐王爷回来了,就连忙出来相迎,他还没有站稳脚步就有一个糯米团子一样的物体朝他飞扑跳跃过来,冲撞得他脚下一个趔趄,齐馨儿如章鱼一样整个人扒到江硕的身上,“大叔,大叔,你可想死馨儿了。”说着还吧唧一声在江硕的脸上香了一口。
小姑娘突然想到在马车里哥哥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她又做出委屈的模样,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眼里立刻盈满水光,甚至落下泪来。
江硕连忙去哄,“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哥哥说,大叔你已经不要我们了,你就快要是别人的了,馨儿不要大叔是别人的,大叔也不要丢弃馨儿啊!”她可怜兮兮的抹眼泪,哽咽着补充道:“还有哥哥!”
江硕手足无措,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只能帮着小孩儿去擦水晶般滚落的泪珠,这泪却是越擦越多!他向齐易元投去求救的一眼。
齐易元站在那里,他把千言万语融进了眼神里,最后只捡了一句话,“大叔,我是回来过生日的!”
“回来就好,当初你什么也没说就走掉,害我要担心死了,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不知道?”江硕想到自己曾经也有不告而别的前科,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责怪齐易元,也就讪讪地闭了嘴。
齐易元道:“以后都不会的了,这一次我是去江南把馨儿接过来,以后就一直留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了!就像当年我们一家人住在棱山村那时一样。”说罢,他走到江硕身边,伸出双臂将抱着馨儿的男人一起拥在了怀里。
薛寒玉看到这一幕,心中酸楚难当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在江硕的心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江硕本来就是一个感情单薄的男人,爱情对他而言或许可有可无,但是在他的心里则不同,在没有遇见江硕之前,他还可以忍受原本那种忙碌却空虚的生活,那时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这是在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
是江硕,是他让自己明白还可以有一种生活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所以哪怕只是一厢情愿也好,他也会想方设法的留住这个男人。
或许他该找他的好堂弟谈一谈了。
与此同时齐易元的视线也射向了薛寒玉,眼中表达出的竟是相同的意思。
午后,江硕带着齐馨儿去了集市上玩,顺便去买了些鸡蛋,牛奶,白糖等材料。
家里的齐易元与薛寒玉两个人关在房间里已经好几个时辰,路过的家丁时不时的能听到房里传来,不行,你休想,我不同意,你做梦这样的争吵来,终于在一阵摆事实讲道理之后,两人双方各妥协了一步,在一张疑似不平等条约的协议上签了字画了押!
到了晚上,江硕带着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回到了家门,齐易元与薛寒玉两个人早早的就过来迎接,像极了两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哦不,是一妻一妾,齐易元抱起妹妹,馨儿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哥哥,集市上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啊!我都看不过来了,不过我有买好吃的东西送给哥哥哦。”说着示意江硕把头低下,他从江硕的头上拔下一串糖葫芦,递到齐易元嘴边。
齐易元任意咬了一口,忍着笑把山楂肉吞了下去。
江硕扁着嘴,有些无奈有些委屈,他终于明白薛大叔的痛苦了,因为现在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当成人形货架也就算了,头上插着五根糖葫芦在大街上游行实在是影响市容,有碍观沾。
薛寒玉替江硕取下身上的货物,命人把它们全部都放到厨房去。
小女孩把糖葫芦全部抢过来,只挑出一根先咬了一口才递给薛寒玉道:“只有一根是给你的,看在你想把大叔抢走,我就让你吃我口水好了!”
江硕说要做蛋糕给齐易元吃,他们又喊来两个大家长一起去厨房帮忙!
打蛋清要求速度和频率都非常快,这当然难不倒学过武的几个人,江硕又把白天买来的糖熬成汁,又加入了少量的牛膏脂和一大碗牛奶,放在锅里用小火慢慢的熬着,但愿能熬得粘稠点,能做成奶油吧!?待他的这道工序完成,一回身就看到五个石膏像,那五个白白的面粉人齐刷刷的站成了一排,面目全非不辨人名,只有五双漆黑发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江硕。
江硕以手抚额,“祖宗们哎,不帮忙尽添乱,还傻在那里干什么,都给我出去!”江硕咆哮了。
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倒腾了许久,终于烤出了疑似蛋糕的东西,又在蛋糕上抹了层自制奶油,江硕从怀里掏出两根被雕刻成数字形状的红蜡烛,把它们分别插在了被称之为蛋糕的东西上。好了这就是齐易元的十八岁生日蛋糕了!
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江硕用温柔悦耳的声音唱着溢满祝福的歌。
江硕唱歌时,众人都用期待的神情看着他。
江硕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你们干嘛都盯着我!”
小女孩馨儿很诚实,她满含不解的问道,“大叔你为什么要把一句词重复唱好多遍?如果你实在不会填词的话,我哥哥会呀,我可以让他帮你!”
江硕望天,难道他一个研究生在他们眼里竟然变成文盲了。
齐易元立刻把馨儿拉回来,堵住她的嘴,“大叔,别听馨儿胡说,你的歌很好听,词做得也很好,我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你要对我表达的深情祝福!”
江硕继续望天,神呐,这是赤裸裸的恭维难道当他听不出来吗?
薛大叔也笑,“呵呵,小硕果然是个全才啊,文才匪然不说竟也还通音律,了不起,实在了不起啊……”
苏清与薛寒玉也一起应和,“是啊……是啊……果真了不起!”
江硕望天面条泪,原来被当成傻子了他。
第十六章
蜡烛的火焰在晚风里有些摇晃,江硕连忙用手护住,他们要嘲笑就笑好了,把他当傻子的人才是傻子,他们统统都是傻子,哼!
江硕催促着齐易元赶紧许愿,齐易元却别有深意的笑了,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薛寒玉也立刻跑回屋里又飞快地跑回来,取来一方印泥。
江硕奇怪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齐易元笑道,“我的愿望已经许好了,这个愿望也只有大叔你才能帮我实现,而且大叔你早在三年前就有答应过我,我可一直都没有忘哦?”
江硕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果然,当江硕看完齐易元递过来的那张纸后,脸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表情,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就像是唐三藏遇见了妖怪不求吃肉只求成亲那时的表情差不多,那小模样既惶恐又无助。
他不敢相信的喃喃道:“天黑了,我这一定是在做梦!”
此时,齐易元趁着江硕愣神的空当,立即拉过了男人的手,掰开拇指,沾了印泥,戳上指印。好了,白纸黑字红手印,铁证证的一纸婚书,这下江硕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婚事被定在了五日后,黄历上说那天是距今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
江硕这几天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
裁礼服,写请帖,摆酒席,恶补闺房秘籍……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话,那他怎么可能会乖乖的任人摆布,听话的闪电结婚。
他是有答应过薛寒玉要娶他,那齐易元呢,算是填房小厮吗?
可是江硕记得那婚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齐易元为大,薛寒玉为小。
薛寒玉为什么也会同意?!
他江硕为什么也没有反对!
那么请现场重现。
“天都黑了,我一定是在做梦!”江硕自欺欺人的如是说!
“怎么会呢大叔?”齐易元扑地一下把蜡烛吹灭,接着说道,“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在我刚遇到大叔的那一年里,就有问过你,‘等小元长大了就娶大叔好不好’,那时大叔虽有推脱,可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大叔你现在是不是想要反悔了,难道我的生日愿望才刚刚许完就要落空了吗?”齐易元的眼里水气开始慢慢积聚。
江硕慌乱的想要安慰却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小元,我……不是……不……那时还小,我是答应过,可是……”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忙向薛寒玉求救。
谁知道薛寒玉那家伙竟然双手抱胸,一副等着要看好戏的模样。
薛寒玉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难道说给人做小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其实,不是薛寒玉不愿意帮忙,他也不愿意屈居齐易元之下啊,他委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谁叫他有致命的把柄被捏在了那死小子的手里,让他不得不妥协!
薛寒玉笑容僵硬,虽然僵硬可那也是笑,他笑着对江硕说:“硕,反正你也要娶我,再顺便多娶一个也没关系的!”
江硕厥倒!
馨儿高兴的欢呼道:“太好了了,太好了,我终于又多出了一个嫂子了!”
薛大叔把馨儿抱到怀里,给小朋友纠正道,“是小硕娶你哥哥,所以不能叫嫂子应该叫……??”
他看了看苏大叔,苏大叔又看了看小馨儿,三人沉入无尽的纠结中……到底应该叫什么啊……
其实江硕把两个人都娶了也算是了结他心里的一道难题,因为如果硬是要他在两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那么他一定又会选择包袱款款的跑路去。
他还记得有一次薛寒玉问他,如果他跟别人在一起了,自己会不会难过,自己当时回答说不会难过,薛寒玉为此还生了一整天的气。
是的他不会难过,因为当时他想到的是如果薛寒玉和齐易元和平在一起了,他又怎么会生气,这两个人都喜欢他,他也喜欢他们,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最”字就要舍弃这些所有的喜欢呢!
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默许了三个人的关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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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全东海郡的百姓都知道了,府衙的江雨师要娶亲了,那新娘子可了不得,竟然都是王爷!
“竟然能同时娶得两个王爷做娘子,这江雨师可真不简单呐!”路人甲羡慕道。
“那是当然,江雨师可是仙人转世,不久前还为了咱们东海郡百姓兴云布雨呢!”路人乙骄傲的说。
“是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娶上王爷当老婆,还一娶就是两个,好艳福啊?”路人甲依旧很羡慕。
“过来了,江雨师过来了,快看快看!”
此时江硕身着红色喜服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正在游街,他身后是衙役组成的迎亲队伍,各个衣着喜庆,他们早上从府衙内出来,一路上唢呐高歌,喧声不断,好不热闹,却只有马上的江硕还有点不在状态,直到这时江硕还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他今天就要结婚了,还是和两个男人!要是在从前那是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的,而现在这一切即将成为事实!
其实就算成为了现实也没关系的吧,因为这一点根本够不成江硕的困扰,而最想让江硕捶脑袋的事是这洞房花烛夜到底要怎么过!??
别问他闺房秘籍都恶补哪里去了,要知道那种淫秽又色情的H漫,纯情老男人根本就不好意思看,只不过是偷偷的用眼角瞥了一眼,就差点没被吓到脱框,诡异夸张的画风,基因突变的巨根黄瓜,要如何放进比铜钱孔还要小的菊花啊?!瀑布汗!
绕了大半个东海郡,终于又回到了府衙内,衙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内宾客满坐,全都是十里八街的百姓来吃流水宴!从门口到主客厅一路接受别人的恭喜祝福,江硕也都一一作揖回礼!
到新郎与新郎拜完天地,便开始入席敬酒,难得在酒席间竟然看到了武陵派的败家三人组。
李千卷拱手道:“江兄,恭喜恭喜!”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塞进江硕手里,“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同喜,同喜!”江硕接过小瓷瓶一看,在精致青花纹路间,印着三个小字“春情膏”。他的薄脸皮又红了,薛寒玉拿过小瓷瓶立刻收好。
杜秋书端起酒盏敬道:“江兄,我大师兄他可是好人,你要好好带他!”
孙燕然眼睛红红,“江大哥你怎么突然就要成亲就?我都还没有……”齐易元立刻接过孙燕然的酒杯一饮而尽。拉着江硕走往下一桌!这小子对他的人还心存念想呢!
一整个流水席走下来,三人足足解决掉了两坛酒,江硕这个菜鸟竟然还没醉,这也多亏了他的两个强人娘子,喝起酒来彪悍的不行!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一直喧嚣到夜里才都散去,江硕有点微熏,意识倒也还清醒,他的两个娘子似乎都还很兴奋!
待到他们三人一起被推入了洞房,苏清大叔带着薛大叔、齐馨儿、和他的败家子徒弟们,一起猫着腰趴在窗外听墙角!(喂喂……你们这是不对的,怎么能够祸害未成年萝莉啊!齐馨儿把作者pia飞!)
此时房内的三人正在用着极其诡异的姿势喝交杯酒。
然后开始为了谁先谁后,谁上谁下等不和谐内容争吵起来,而且声音越吵越大,窗外的几人面目猥琐,脑袋里开始播放着河蟹小剧场,屋里的动静越大他们就越兴奋。
待他们终于从自己的臆想世界里回过神来,屋里竟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么快!?骗人的吧!难道是他们被发现了!
不可能!
等了片刻,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听墙角小队派出了他们的头儿苏大队长前去查看。
只见苏清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外间的门,他用内力吐呐呼吸,隐起了气场。一步步朝着内间的小门走去!还没走上几步,就听到江硕咬牙切齿的说道:“混蛋,进来了个头儿!”
苏清心下大骇,他这样都被发现了,赶快退后逃跑。
刚跑到窗外,众人就问,怎么样,怎么样了!
苏清叹气,“被发现了!”
败家子们不相信,于是三人结伴,一起悄悄的接近卧房小门,这时突然又听到江硕啐道:“妈的,进来一半了!”三人大惊立刻后退!
薛大叔等得焦急,于是协同苏美人和小馨儿一起进去,却与正往外退的三人碰了个正着。
正在面面相觑间,就听到江硕大吼一声,“全进来了,快滚出去!”
众人车轮腿,立刻消失不见!
而洞房内齐易元吻着江硕光裸的背,喘息着安慰江硕道,“已经……呼呼……全部进来了,再忍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呼呼……”
第十七章
一夜纵情,云雨销魂,直到天明三人才沉沉睡去!
接下来就是三个人泡在糖罐子里的蜜月生活!
泡在糖罐子里??薛寒玉不屑,齐易元鄙视,哪里是泡在糖罐子里,我看根本就是埋在土堆子里还差不多,每天闻鸡起舞,荷锄下田,面朝黄土背朝天,齐易元来打洞呀,江硕栽树,薛寒玉来填土呀,江硕浇水。怎么说他俩好歹还是王爷呢,怎么连个手下都没有还要自己动手做事?
那你可就错了,人家江相公开口说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要知道王爷也不是万能的,雇人也是要花钱的。所以你们才能见到这样卷裤腿、带草帽的极品王爷!
这不就在以江硕为圆心,百里为半径的方圆内,
差不多有近千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赶着一个浩大的工程。
一个多月下来已经初具规模了!正北方坐南朝北处是一幢由二十几栋两层小楼组成的物业小区,仅仅是买下这一百多公顷的地皮和盖了这幢小区就花掉了江硕几乎的所有的积蓄,离小区不远的地方又人工挖凿了一方荷塘,引流的附近一条曲水的水源。江硕命人移栽进了莲花,因此给小区命名为莲湖花苑。
正南方也坐落着几十间被一排石墙围起来的一层房子,由屋顶的烟囱和房外的辣椒、蒜头、大白菜,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厨房,围墙的正门处挂着一块田园风很重的牌匾,上书几个金泥大字——农家乐!
正东方到正西方每间隔二百米便是一片果林,桃树,李树,樱桃树,杏树,枣树,柿子树。
在这些果树下还间种着一些喜阴作物!
其他的地方或者花木扶苏,或者假山奇石,或者藤萝花架,或者漆木凉亭,都是各成一景!人性化的设计,雅俗同园。更可贵的是这些房屋建筑多是用石材建造的而不是传统的木制建房,开创了宗徽王朝的先河!
这就是江硕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一个愿望,开一家现代化的农场!
午休时分,江硕一家人围坐在一方木桌前紧急召开家庭会议。
所有人入席坐定江硕开始发放会议资料。
讨论问题如下:第一,农场的取名问题?第二,农场养殖问题?第三,农场的雇佣问题?第四,农场的宣传问题?第五,农场的盈亏问题?第六……
每个人都杵着脑袋在那里冥思苦想,名字嘛当然要越是气派越好,可是到底要叫什么好呢?
小馨儿叫道:“我看叫田园山庄怎么样?又舒雅又恬静。”
“这也太普通了吧!”
“你们觉得寒江庄苑怎么样?”
“那还不如叫江元山庄呢!”
“我觉得叫东海仙源就不错?”
一人应和道,“就是就是……”
几个人争来争去都没一个结果,于是直接跳过讨论下一个问题。
一个时辰的会议过后,多数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比如说养殖的事吧,既然说是个农场了,那么除了种植,怎么说也还得养点什么,鸡、鸭、鹅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养的,那也太没有品味了,所以这回江硕也情调了一把,专门在果园子里放养了六只梅花鹿,又在莲湖花苑旁的塘子里养了一群鱼,专门供游人垂钓,钓上的鱼直接就能拿到农家乐里煮着吃!
雇佣问题就更是没得说了,府衙内的厨子、衙役、护院都是付了工钱就能任意使唤的。
搞宣传也不是问题,让薛寒玉写些文诹诹的诗词歌赋,传到市场上那还不一准搞定,拿刀剑的大侠不好找,嘴贫酸腐的书呆子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想当年滕王阁不也就是在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里红透大江南北的。
其他的问题统统都不是问题!
最后农场的名字是在江硕的霸权主义下给一锤定音的,就叫同人山庄。
同人山庄,天下大同嘛,呵呵!
又过了两个月,他的同人山庄终于竣工了。
当天剪彩的时候,江硕竟然给人调戏了!
这下可了不得了,薛寒玉和齐易元立刻乍了毛,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的了,两人和力上去就是一顿猛揍,那人功夫也不弱,但再强也架不住这两位的合力围攻,那人在身上挨了几记拳脚后就又有一人上来帮忙,好家伙流氓还有同伙,薛寒玉他爹立刻叫维护治安的衙役们一下子把人给围了。
江硕感觉哪里怪怪的,他也没觉得那死流氓有多厌恶,反而还觉得有些熟悉,他又朝混战的几人看过去,这才大叫了声,“住手!”
刚刚调戏他的那人不是他的老相识沈尚言还会是谁,齐易元恐怕是早已认出了他,因此趁着江硕叫停的当儿,还想补踹一脚,可惜被后来的那人给拦下了!只能恨恨的住手了。
几年不见,沈尚言依旧如当年那般嬉皮笑脸的,只不过眼角眉梢的那股子风流气却收敛了不少,他的身边站着个男孩,差不多与齐易元一般年纪,他厥着嘴,神情冷漠又狂傲,却又偏偏生了一张娃娃脸,像极了一个装大人装成熟的小屁孩,中二病的也就这样了!
沈尚言朝着江硕飞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那个娃娃脸得脸色有些黑,硬是忍着没有发作。
江硕扒下身上的狗皮膏药,问道:“沈兄,别来无恙啊?”
沈尚言给江硕酸得就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同时施礼道:“多谢江兄挂怀,小弟一切尚可。一别经年,小弟对江兄你也甚是想念呀,听说江兄你已经成了家,还开了家农场,这不小弟一听说就赶过来了!”
说到农场江硕的话就不自觉的多了起来,两人说着话就要去酒楼给沈尚言接风,干脆就丢下了竣工仪式,留下他的一妻一妾撑场面,自己跟沈尚言叙旧去了。
那个娃娃脸非常的生气,嘴巴都要厥到鼻子上去了,却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薛寒玉看了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踹了娃娃脸一脚骂道,“看你那别扭样,还跟当年一样爱装B摆谱呢,他一个宰相之子跟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追还不赶紧的,磨叽得不像个男人!”
娃娃脸听他这么说后,立刻朝着沈尚言他们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齐易元捅了捅薛寒玉,好奇的问道,“那人谁啊?”
薛寒玉瞟了他一眼奇怪的说道,“你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就是你表弟啊,就是那个和你互换过身份的九皇子薛兴宇呀!”
齐易元做恍然大悟道,“我说呢,当年进宫后,沈尚言那厮怎么就突然人间蒸发了呢,原来是和这个家伙私奔去了!”
第十八章
硕与沈尚言聊了很多,沈尚言对江硕的农场非常感兴趣,他说他要在莲湖花苑先预订一栋房子,还给江硕出主意说这房子不要着急卖,房产这种东西吗,只涨不跌的,就等着赚吧,最后还在同人山庄入了股。
其实江硕也没打算卖房子,他打算把同人山庄建造成个旅游度假村,那幢莲湖花苑是留着当旅馆的,不过他还是卖了个人情给沈尚言。
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上,这时沈尚言的表情明显就黯然了下来。
他有些忧伤的把这几年的过往娓娓地都说与了江硕听,最后幽幽的叹道,“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从十岁就开始喜欢他,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十五年了,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但也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一点回应,以前我只想着只要我来爱他就好,最起码他还给了我一个可以付出的机会,可是人是会变的,贪心是人的本能,总是得不到回应的爱坚持了十几年,终于还是觉得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再喜欢他多久,原来再浓烈的感情也都禁不起时间的消磨……”
江硕早就看到沈尚言身后的少年,看见了少年在听到沈尚言说那句“他是我喜欢的人”时,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到最后的满脸惊慌失措,他在想薛寒玉、齐易元对他是不是也像沈尚言是这般的患得患失,毕竟他从来都没对他们说过一个“爱”字。
沈尚言背对着少年,或许看见了或许没看见。他立刻把脆弱的表情伪装成多情,他刚想着要再在江硕身上揩点油吃些豆腐什么的,薛兴宇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里都带着颤抖,“谨言,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我也喜欢你,我也是喜欢你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只有你还一直陪在我身边,从前都是我不好,我也恨透了原来的那个自己,一位的利用你、伤害你,害的你被逐出了家门,害的你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害的你成了不孝子,我还那么任性的埋怨你、责怪你,若是没有了你,或许我早死了,你刚才说以后都不爱我了,我的心很疼……就像是要死了一样。谨言,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我以后会改的,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你亲亲我好不好?”少年早已是满面泪痕。
沈尚言转过身,他在少年的嘴唇上亲了亲,无比温柔的拭去了少年脸颊上的泪,那双眼里的柔情是江硕从没见过的,他原本以为的浪荡子现在却和情种一般的深情道:“傻瓜,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以后就算是任性也没有关系,我会永远都喜欢着小宇的。”
江硕默默的退出了雅间。
******
江硕回家的路上却不知道,他家今天又来了个小祖宗。
当薛寒玉回来后,看见那在扒在自己老爹身上的他的儿子的时候,头都大了,他还没有做好让江硕知道的准备,齐易元纯粹是兴栽乐祸,他那眼神明显就写着,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我也不能帮你瞒一辈子吧!
到江硕回来的时候,他在门口竟然看到两个小孩子在打架,而其中一个小朋友竟然是齐馨儿,小女孩梳的漂亮的发髻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那小男孩也没得到多少好处,粉嫩的小脸上有一条浅浅的血痕。
江硕走过去分开扭在一起的两个人,齐馨儿立刻抱住江硕控诉道,“薛宁宁欺负女孩子,还说大叔你是狐狸精!”
小男孩立刻争辩道,“你还欺负弟弟了呢怎么不说,还有根本就是你先动手的,我也不能站着不动给你打吧?”
小馨儿用鼻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才又说,“要不是你先骂我大叔是狐狸精,我又怎么会揍你?”
小男孩把头撇得老高,表示更大的不屑,“我爹爹后院的那群女人都告诉我了,勾引他爹爹的人都是狐狸精,只不过你大叔是个公狐狸罢了!”
江硕哭笑不得,他看见了躲在府衙内探头探脑的薛寒玉了,这个小男孩八九不离十就是薛寒玉的儿子了,没想到薛寒玉还有一个儿子,不过看样子这孩子对他还有点积怨!
走神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两个小祖宗又斗起法来了。这个说,“我哥哥比你爹厉害。”
那个就说,“别吹牛了,我爹爹才是最厉害的人,况且我还有两个爷爷呢,哼!”
这个又说,“有爷爷了不起啊,我还有我大叔呢!”
“你也只能指望这只狐狸精!”
“大叔才不是狐狸精!”
“就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
江硕无奈的给两人都顺了顺毛,才蹲下身子和小男孩说道:“宁宁是吧,叔叔可不是狐狸精,狐狸精都是非常美丽的生物,那都是在形容一个人十分漂亮时才会用到的词汇,而且叔叔也没有勾引你爹爹,反而是你爹爹在勾引叔叔哦,所以叔叔不是狐狸精,你可以叫叔叔做爸爸!”
小男孩定定地看着江硕,他的眼里有迷惑有不解,“她们说狐狸精都会先虐待小孩子然后把他吃掉,你会不会这样对我?”
江硕笑着摇了摇头。
小男孩又犹豫了片刻,才扑到江硕的怀里,小声的叫了一句,“爸爸!”
这一声软糯糯的爸爸,把江硕泛滥的父爱柔情全部都激出来了,他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孩子朝府内走去,薛寒玉看准了江硕心情不错,立刻从旮旯子里蹦出来,“硕,你回来了啊!”
江硕瞅都没瞅他一眼,继续往前走,薛寒玉有点着急,立刻给他儿子使眼色,于是薛宁宁就揪住江硕的袖子哀求道,“爸爸,你就原谅爹爹他吧,爹爹是在十八岁过完成人礼后,才有了我的,在我们这里男子汉只要一到十八岁就要请有经验的姐姐教授男女之事的,爹爹也不知道就那么一次就会有了我的,所以你就原谅爹爹吧!”
江硕听着小男孩有模有样的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又好气又好笑,这些话铁定了是薛寒玉教他说的!那家伙真的不怕带坏小孩子!
他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齐易元也逃不了,敢两人联合起来算计他,一定是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街坊邻里,茶余饭后,十张嘴里又九张都在谈。听说了没,
府衙里的江雨师准备要休妻了,他的两个王爷老婆正闹着要分家产呢?
一个问,“真的不?他们不是前不久才成了亲的么,怎么这么快就要分了?”
一个说,“骗人的吧,那可是两个王爷呀,哪里是说休就能休掉的!”
一个又说,“谣言不可信,还分家产呢,这天下都是薛家的,他一个小小的雨师还能财富敌国吗?”
“你们可别不相信,就那个城南的同人山庄,那里美得就跟仙境似的,而庄主就是这个江雨师,那哪是用银子能买到的地方,而且感情这东西,还不是说变就变的,尤其是这些有钱人,情啊爱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连银子都不如!”
唉~~众人摇头叹气只能惋惜这段异世奇缘。
的确,现在的江硕家正在进行着一场家庭革命!
江硕在同人山庄里单独留了一块地,由三座独立的房子和一大块空地组成,这空地是江硕的私人试验田,里面种着各种花草植木,同时还混杂着些蔬菜、庄稼,甚至还专门种了些野花野草。
江硕每天吃完饭就领着两个小朋友到实验田里认识花草,教他们的这些植物的科属名称和生长特性,有些植物还可以入药,比如有白浆的植物多数都带点小毒,肉质茎的的植物可以用来止血,薄荷不仅可以清新口气还可以贴屁股治疗痔疮!苍耳子可以治疗鼻子不通等等,这些都是他从前博览群书时,记下的小常识。
齐馨儿与薛宁宁的关系现在也好的不得了,天真烂漫的小男孩每次在看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生时,总会红着脸害羞的叫一声,“狐狸精姐姐好!”
小女孩也会昂起高傲的小脑袋回道,“狐狸精弟弟也好!”
互相问好过后,两人立刻就玩到了一起,整天缠着江硕问东问西!还要江硕陪他们出去逛街!
薛寒玉和齐易元每天却都是从和谈开始,由武斗结束,江硕现在不愿跟他们同房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特意分给了他们一人一座独门独户的院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外面传的风风雨雨,说他们的相公要休妻了,难道这是真的,冷落他们就休妻是先兆!
薛寒玉说一定是齐易元在挑拨他和硕的关系!
齐易元怪薛寒玉有儿子这事殃及到了自己?
二人总是和谈没两句就开始动手,江硕看着就当作是在看电影,没有钢绳,没有电脑特技,纯武艺的打斗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其实他们这样不用住在一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在现代管这种模式叫周末情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定的私人空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只在周末才像情人夫妻一样的生活。
毕竟三个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些不能避免的尴尬,这样分开多少也能减轻一些江硕的不自在。但是分开并不代表着就没有爱,如果没有爱江硕是不可能会和这两人结婚的,他是那种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曾经抛弃所有去游历四海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他已经把那两个人晾了够久的了,给过了鞭子就该是喂糖的时候了。
九月,秋高气爽,金桂飘香。
同人山庄的生意也开始红火起来了,门票从原来的十两银子已经涨到了现在的百两。
这一天,江硕家门前的菊花开了,今天薛寒玉带着两个小孩子去了衙门里不在家,江硕从门后搬来今年的最后一个西瓜,切了一半,拼成果盘,把另一半放到井水里凉镇着,留着晚上给薛寒玉吃。
中午江硕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又找来了一个青瓷小瓶,还特意跑去门前剪了两支盛开的菊花插在小瓶子里,放在餐桌上增加情调。江硕心里美死了,什么王维,孟浩然、陶渊明的田园生活也就这样了吧!
随后江硕到隔壁敲门,邀请齐易元一起共进午餐,齐易元看着满桌的菜肴,咽了咽口水,他又盯着江硕瞧了瞧,又吞了吞口水!
齐易元心里打了什么鬼主意江硕怎么可能不知道,瞧着他那副快流口水的样子,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大白天的他就不信齐易元真能把他怎么样了,哼!
谁知道,江硕刚收拾了碗筷,啃完最后一片西瓜,齐易元竟然真敢凑上来,舔了他嘴角留下的西瓜汁,还咂着嘴品尝道,真甜。
江硕呆呆的看着齐易元走到门边,把门关好,门闩插好,又一步步地走回来,那副要真正开动大餐的模样,可把江硕给吓坏了,他这才发现情况不妙想要跑,可惜为时已晚,齐易元每走一步就脱一件衣服,江硕一步步地往后退,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床上。
他慌张的说道:“你可别乱来啊?现在可是大白天!!”
齐易元很得意,忍不住阴险的笑出声来,“呵呵呵呵,奴家都快要忍不住了,相公大人今天就好好的满足奴家一次吧!”
XXOO……被做到晕倒的江某人……xxoo……
江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床上的齐易元早已不知所踪,透过窗纱的月光,隐约看见一人正蹲在地上啃西瓜,江硕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薛寒玉?”
“你醒啦。”薛寒玉站起身,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又把泛着月光的手指一根根擦净。
江硕刚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慌乱的找衣服时间,薛寒玉正在接近,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瓣西瓜。
薛寒玉笑眯眯地说道:“我可是特意把西瓜籽都一粒一粒的剃掉了呢,我们用这个做肯定会留下西瓜的味道哦……”
“不要啊……”
“嗯嗯啊啊……这种感觉就跟偷情一样,好刺激啊!……嗯嗯啊啊……”
XXOO……XXOO……被做到死去活来的江某人……XXOO……XXOO……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江硕开了农场由老婆管理,他只管着养养花,种种草,喂喂梅花鹿,教人剪枝嫁接小树苗,偶尔搞些发明小研究,他们幸福着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十年二十年,他们就是幸福一辈子了,爱情可以不惊天动地,但一定要甜蜜,就算不是很甜蜜,也请一定要幸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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